澣茽国建国已有百年,前后经历了四任皇帝,前三任皇帝都是为了整个国库而操心,活的并不长久。
可以说是为了澣茽国鞠躬尽瘁,所以老皇帝,不愿自个人随了自家的爹、祖父和太祖他们。
年轻时勤政,年老怠慢许多。
太子活着的时候,有太子监国,朝堂一切都好,但是太子去世了,朝堂直接乱了。
结党营私,大臣们站队都是常态,李彦行便是在这种时候毅然决然来到边关。
他娘亲去世的早,老皇帝的儿子不少,虽然很疼他,但是没有娘亲在宫里照看着,就算他外祖是赫赫有名的西林侯,立下了无数战功,镇守边关数十年,宫里的人该欺负还是欺负他。
好在太子是个很好的兄长,虽然他比太子小了整整20岁,太子出事那一年他才10岁不到,他去求了爹爹,却没有用。
做出决定那一夜,太子被关在东宫,他在父皇的殿前跪了一夜,宫殿也亮了一夜的灯。
第二日,圣旨直接送去了东宫,当日,太子薨逝。
而他在皇城待了三年后,趁着一个黑夜,留下一封书信便来到了边城。
他不可能去西林找外祖,所以选择了来边城,在这里,会面对北蒙的敌人,会杀人,也会被杀,但在这里起码不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政党关系,起码刀锋对外,不对内。
但他跟表哥是真的穷啊,虽然他们是皇亲贵胄,虽然商税等各项税收不低,但澣茽国国库实实在在没得银子。
这些年来,表哥没少用自己的银子贴补到兵营里来。
但养兵贵啊,所以自听到祁东家说的屯兵制时,表哥才会那么开心。
起码,粮草可以自产一部分,这样也能缓解些许困境。、
现在方东家又提出将边城建设成赚银钱的商业街,他们怎么可能会不同意。
“方东家,你放心大胆做,我们全力配合。
也不怕你笑话,国库每年能拨给边关军的军饷和粮草十分有限,若是边城能建设好,不说别的,兵营也能多吃几顿肉,而屯兵制施行后,兵营也能吃饱饭。
而提出这些的方东家和祁少主,便是拯救了边关十万军士!”李彦行说的慷慨激昂。
方溪没想到边关军的如此拮据,作为军人的子女,她对边关军有一种天然的亲近。
看向大将军,见他脸上神情赧然,心下明白这话虽是军师所言,却也是大将军的意思。
心中一阵热血沸腾:“国富则兵强,其实若是想要赚更多的银子,可以趁着现在没打仗的时候,做好基础建设。
要想富先修路!
北地多平原,哪怕不修路,北蒙的铁骑想要侵略周边的城镇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若修好了路,钦州城和其他城镇的人方便来北地,对边城的生意来说却是件大好事!
日后边城的名声传到澣茽国大江南北时,自然会吸引来更多的人前来,有人前来便有市场,有市场便能带活北地的经济。”
大将军拍手称赞:“好,细节你跟军师聊,方东家,我们边关军会全力支持边城建设。”
身为先帝最宠爱的公主家的嫡子,他在京城时从未缺过银钱,但自从他接管了边关军后,就发现挺穷,毕竟再多的银子在养军队这上面来说都不算多。
现在有办法能赚取银钱,自然愿意多方尝试。
得了大将军的话,方溪也有了底气。
虽然大将军和军师没有明说他们的身份,但祁家做的便是消息生意,能不知道他们的背景,有他们作为靠山,方溪觉得自己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
回到族地,她拿出纸笔,脑中的想法一个接一个,处于十分兴奋的状态。
方溪在北地的业务开展的如火如荼,庆云县傅家村西坡地祁家迎来了黎兰心和她的夫婿白堂。
祁老爷子的意思是不用搭理他们,说孙儿不在家,怕招待不周。
但祁孟氏觉得若是不让他们如愿来一趟,难免后续会出一些瞎主意,索性面对面看一下对方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白堂今日难得收起了棱角,挑了件合适的衣裳,在县里买好了前来拜访的礼品。
他这样让黎兰心觉得奇怪,毕竟上辈子和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见白堂如此。
不过很快她也没心思关注白堂了,回到傅家村,她心绪难免会有些影响。
在这里曾经待过两年,虽然当初在村里过得并不开心,但往后的十来年里,她反倒时常回想在傅家村的那段时日。
十分惬意。
没人管她,她除了在家看看书,做做女红和弹弹琴,若不去奢望祁云尔对她的喜爱,其实一切都挺好。
不过重来一回,这里再惬意也只是有时限的,等到世道乱了起来,唯有白爷这样的强者才能护着她。
想到此,她目光又回到了身旁的男人身上。
白堂被她的目光看的心痒痒的,胳膊一使劲,就把她给抱到怀里。
“爷,您悠着点,一会儿衣裙乱了可不合适。”
白堂想要作乱的手一顿,小声骂道:“真他娘的麻烦。”虽然心里不愿意,却还是把她又放回原处。
意味深长地看了黎兰心一眼,扬起一边嘴角:“你给我等着,晚上爷定要你哭着求我。”
黎兰心白皙的面庞浮现两朵红云,低下头去不搭理他。
白堂闭上眼,假寐起来。
他们出门时城门刚开没多久,抵达傅家村时正好是午时。
马车停在了方家和祁家之间的空地,这里已经被两家当做临时停车场。
家里的孩子们也爱在这片玩,所以不止搭了牲口棚,还有凉棚,若是孩子们在这片玩的时候,大人们也能坐在这里看孩子。
白堂拎着礼品,大阔步的往祁家走去,黎兰心跟在他身后,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
标准的庆云县小娘子们的常态,惹人怜。
但不是孙儿喜欢的女子模样。
心下暗叹一句造化弄人,祁孟氏脸上却不显,笑着请白堂和李兰欣进了院子。
黎兰心快走几步上前搀扶住祁孟氏的胳膊往待客厅走去,白堂目不斜视跟在他们身后,脸上未显出半点不耐烦。
黎兰心状似无意地瞄了他一眼,朝祁孟氏笑道:“劳烦您在门口等着我们,真是我们做小辈的错了。”
“左右我也无事,听下人们说有马车进村来了,我想着出来看一眼,没想到还真是你们。”祁孟氏回道。
两家的婚约存续的年间里,哪怕老爷子和祁孟氏不爱去县里,每年也要见几次。
或是祁家去县城拜访,或是黎山长带着妻儿来村里,所以黎兰心跟跟祁孟氏十分熟悉。
或许是少了那一层关系,黎兰心反倒放的开一些。
当初她在祁孟氏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期待而又失望的微妙感情,这也是为何觉得祁孟氏不喜欢她,而她也不喜欢祁孟氏的原因。
毕竟在她看来,自家属于书香门第,而她在庆云县的小娘子里来说也算得上是拔尖的一列,凭什么祁孟氏对她不喜?!
进了齐家的待客厅,黎兰心的心神有些恍惚,许多回忆涌上心头。
祁孟氏招呼两人坐下,一名瘦小的丫鬟端着茶盘进来,给他们手边都放上了热茶。
祁孟氏:“老头子走不开,今日就我在家,不知道你们是有事前来找老婆子还是只是来看看我们?
若是有事前来,老婆子年纪大了,也不愿说那些虚话,不若你们将目的直明。”
黎兰心脸上的笑意一僵,果然,老太太说话还是那么的直白。
但她怎么可能直接出目的,客套寒暄一番:“今日前来主要还是向来看看您们,之前一直没得空过来,这段时日正好有时间,就递了拜帖。”
祁孟氏笑着端起茶喝了一口,目光直看向另一旁的白堂,将他好好的打量了一番。
“兰心你的夫婿看起来仪表堂堂,虽说是个江湖人,但你站在你夫君面前,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十分搭配。
我们这些老人家,就盼望着你们年轻人。一切都顺遂。
你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能觅此良缘,老婆子也为你感到开心。”
“谢老太太,”黎兰心真心说道:“我跟夫君能有此良缘,还得感谢祁家兄长的成全。当初若不是他答应我任性的要求,我也没能有机会与我家夫君相遇。 ”
黎兰心毕竟是黎家书院太太精心养大的小娘子,在待人处事上,大面上还是过得去的。
祁孟氏点点头笑道:“是了,是了,听我听说你夫君是商家的商太太的弟弟,也就是商小少爷的小舅舅,对吗?”
虽彼此知道的身份,祁孟氏还是走了过场,询问出来。
“是的商家小少爷商寰是他外甥。”
“还真是缘分呀!”齐祁孟氏这话。说的一语双关。
“祁老太太好。”白堂趁机打招呼。
眼前的祁孟氏看着慈眉善目,但她在江湖上人称毒娘子。
那一手施毒的本事出神入化。只不过这些年已隐退江湖,但她年轻时的辉煌记录,白堂早有耳闻。
所以哪怕今日不得不前来试探,却也不敢在祁孟氏面前造次。
祁孟氏朝他点点头,说着长辈们常交代的话语:“你俩既已成亲,好好过日子,好好待她。”
“老太太说的是,我定然会好生对待兰心。”白堂自是应下。
黎兰心感动道:“谢老太太,我来之前踌躇许久,生怕因为取消婚约之事让您对我有所不满,今日前来才知,这一切全是我揣测罢了。”
祁孟氏眨了眨眼,笑说:“当初云尔跟你解除婚约时,老头子没少在家骂他,问他为何原因他不说。
你这次前来解答了老婆子心中的疑问,自然是欢迎。
至于婚约这件事,你们双方都说好了,老婆子没有异议。”
黎兰心脸色一僵,很快恢复,笑笑没说话。
白堂趁机说:“不知祁东家何时回来?今日前来想找祁东家做笔生意。”
祁孟氏看向他,眼中全是好奇:“云尔何时回来,我也不知道,但若是做谈生意,着急的话可以去茶楼找祁掌柜详谈,云尔出去之前,将茶楼相关的生意都交托了掌柜负责。
若是不着急那就等等吧,他难得回一趟北地,难免待的时间长一些。”
白堂:“我听说祁东家从北地去了西北,还以为他是打算回来了。”
祁孟氏一脸疑惑:“你这消息准确吗?我们一直在通信,没听说他要去往西北,那边那么乱,风沙又大,去那边作甚?”
白堂:……
都说毒娘子用毒手段一绝,在他看来,毒娘子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也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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