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们走远了,兵士带着图雅他们进了城。
进去后,图雅直接去找了大将军,将她从儿子那儿问来的消息都跟大将军他们说了。
“这次前来的军队属于三皇子麾下的,他们西征归来,没到皇庭时,接到可汗的密令,让他们连夜赶来边城。
三皇子并不想跟边城硬碰硬,但是有可汗的密令在,以及他的家人还都在皇庭,所以他不得不前来。
他们在路上接到了边城扣押住我们母子的消息,便请|命来了先锋军,三皇子率领的中军一日后前来。
至于后续,需要跟三皇子汇报后才能给我回复。”
这一趟也不算白去,图雅心想。
“我四哥向我问了不少八年里的事情,以及我们为何会来边城做生意的事情,我都说了。”乌力吉说道。
脸上早已没了那一脸懵懂,眼神十分清明。
他虽然年岁小,但他却是跟在母亲身边吃过最多苦的孩子,苦难也让他小小年纪却十分成熟。
“既如此,等着那边的信息吧。”大将军道。
……
先锋军就地扎营。
老四给三皇子和父亲写了书信让同部落的勇士送了回去
回到自家的蒙古包,就见一个瘸腿的大汉,正坐在里面,见到他们进来,却没看到母亲一起,脸上的神情从期盼转为失望。
“巴图,母亲呢?乌力吉呢?她们是不是,是不是~”查干艰难的说着话,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砾包裹住了一般,粗粝的很。
“不是,大哥,母亲和乌力吉都很好。”巴图赶忙开口,生怕自己说慢了,让大哥误会。
“那她们怎么没有跟着一起回来,难道是边城不放人?!”忧郁大汉查干,戾气瞬间在眼中聚集,道:“走,我们去把母亲和五弟救回来。”
“不是不是,大哥你听我说。”巴图越是着急越说不出来话。
布日固德一进自家蒙古包,就看到这一幕,赶忙将这趟的情况说了一遍。
“所以,不是边城扣押住了母亲和五弟,也不是她们遭遇了什么意外,只是她们说要开门做生意赚钱给部落的人存冬粮。”
草原冬日十分寒冷,可以说,牧民们一年的忙活全为冬日做准备。
“送我去边城,我要去找母亲和五弟。
我一个残废,想来边城也不会不让进去吧。”查干一脸苦涩,态度却又十分坚决,拿起一旁助力行走的木棍,起身往外走。
“大哥,你先别急,等三皇子来了后,再来说这个事情。”布日固德想的比较多。
他们也不能只看边城的打算,还要看三皇子的态度。
查干脸上全是不屑:“哼,他可以做孝子,难道我去母亲身边尽孝,却不能?”
“大哥!”布日固德拉住查干,示意二哥塔拉去蒙古包门口。
作为臣子,有些话心里可以想,但却不能说出来,特别是在隔墙有耳的前提。
查干没继续说话,布日固德知道他是听进去了,扶着他坐下:“母亲和五弟都好,父亲之前的怀疑便没错。”
当初母亲娘家部落安排人来给他们送信时,父亲便知这事并不简单。
母亲跟娘家只是面子情,日常联系的也少,怎么这次事情,母亲娘家部落会如此上心。
“等到三皇子和父亲那边来信了,我们再看下一步怎么做。”查干看向布日固德,双眼中的红血丝十分明显:“我已经失去了三弟,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和五弟,而什么都不做。”
布日固德知道大哥心中的伤在哪,保证道:“若有消息,第一时间定来跟大哥说。
还有,大哥帮我想想,母亲让我们去部落看看,是不是去了那边就能知道真相?”布日固德知道,无事可做的时候最容易胡思乱想,所以,他必须给大哥找些事情来做。
□□和三皇子的回信前后脚抵达,抵达时,先锋军已经在边城五里外安营扎寨两日了。
“三皇子的回信来得晚,但父亲的怎么也这么晚到?”布日固德觉得有些不对劲。
父亲离他们更近一些,理论上信件一日就能来回。
他不信在马上要见到母亲和五弟的关键时间,父亲不上心。
打开看了眼,发现两封信虽然是不同人回复的,但内容大差不离,都是让他们安心等待,大军汇合后再来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办。
布日固德拿着信去找大哥,“我觉得这事有点蹊跷,不若?”
查干快速将两封信都看了一遍,心中已有想法:“不若,咱们先去趟部落,等父亲跟我们汇合后,也能更好做出决断。”
“好。”布日固德点头同意,他也是有此打算。
布日固德起身去了帐篷外唤二哥进来,他去兵营里找十个部落里的勇士一起回去。
西征就算了,没道理现在回到家里,离家这么近还不能回去看看。
若是一切安好,大家也可以轮流回去看一眼,若是不好,那么也能凑一起商议下一步怎么做。
反正,那些趁他们不在家欺负部落的人,定是不能轻易放过。
……
三皇子麾下的先锋营在边城五里外扎营,这几日,大将军除了调集兵营里的士兵往边城来护卫外,也趁机从钦州调集来了不少粮草。
边城仍然是许进不许出的状态。
大家虽然有些不满,但看着满城的兵卒,的确也不敢讲这种不满表现在面子上。
除了白堂和黎兰心。
俩人一直嚷嚷着要出城。
但没有人搭理。
这趟来,也没人邀请她们,是他们要跟着来的,现在又要回去了,哪有那么简单。
没见大将军家女眷和西林侯夫人甚至于京城来的那些贵人,都还在城内安生待着吗?
你们两个倒是特殊,还想离城?想P吃。
不过,如何处置他们俩却不是方溪需要想的事情,也不仅是江湖的事了。
这两日,边城外有北蒙军士驻扎的消息早已快马传回了朝廷,传讯的兵士一路打马送去八百里加急军报,一路行来看到的人也不少。
整个北地开始人心惶惶。
他们早年也是经受过战乱的苦,许多有门路的人已打算往南迁了。
边城 戏院
楚娘缩在戏院后台,看着妹妹画娘在台上的排练,心里全是字条上的内容。
“明日寅时二刻,南城门口见。”
这个消息是今早她去道具房时收到的,但想着祁东家对她们姐妹的恩,她犹豫了。
原先不知道教养他们的人是异族的也就罢了,现如今知道了,若是在帮他们做事,那岂不是不仅助纣为虐,还是卖国贼。
她们姐妹的姥娘和姥爷可都是死在了异族人手中。
不能做卖国贼。
至于被他们控制在手的母亲,母亲若是知道她的决定,定然也会支持。
而且,或许母亲也能被救下呢?!
主意已定,她出了戏院,往茶楼奔。
只是没想到,她刚出戏院,就被人捂住嘴拖进了小巷子。
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没有用。
来人奔着要弄死她的决心,手掌连鼻子都捂住。
楚娘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眼神涣散之时,好像感受到了捂住她鼻子的手掌有所松动,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咬。
也不知道咬到了什么,好像听到了痛呼声,又好像没听到,下一秒,她晕了过去。
等到楚娘睁眼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个陌生的地方,她伸手往胸口摸去,发现怀里的荷包还在,舒了一口气。
看了眼周遭的环境她更加安下了心,红木榻,隔帘纱,加上雅致的摆设,不像是贼人随便找的居所。
既如此,她是被救了,毕竟贼人想灭口,意识到这一点后,她赶忙起身。
房间里的动静让守在门口的昭阳听到,推门进来,正巧看到楚娘从内室出来。
“醒来了?”昭阳笑道。
“麻烦带我速去找方东家。”楚娘急道。
昭阳见她急得一双美目泛红,也不耽误,直接领着她去找主子。
她们过去时,方溪正和祁云尔说话,这几日祁云尔一直跟大将军和军师商议对策,难得白日回来一趟。
见到祁东家也在,楚娘丝毫未加隐瞒,将到达边城后,之前院子那边有人联系到她,用娘亲的安危要挟她做事的事情全盘托出。
“……我一直在跟那边虚与委蛇,没将边城的重要消息泄露出去。这一次他们又联系到我,约我明早寅时见面,我觉得不对劲,准备来找方东家,但没想到一出戏院就被拖刀暗巷差点灭口,在想是不是已经暴露了?”
“也不是不可能,若真如此戏院可能不止你一个被策反了。”祁云尔直指问题所在。
不然,为何只是出个门就知道她是想要来泄密。
这肯定是提前已经商议好的处理方式。
只不过,明早寅时的会面是为了杀人灭口还是别的,就不清楚了。
目前已知异族安排进来的明面上的棋子有白堂和楚娘,暗地里。
祁云尔想到此,眼神一暗,暗地里的事情,现在的确还没工夫管,北蒙大军在路上,一切都以北蒙为主,所以异族是想趁机在西林也乱起来?
方溪见他沉思,让昭阳带着楚娘下去休息。
“你这几日也别回戏院了,画娘那边我安排人跟她说一声。”
“谢方东家。”
祁云尔抱了抱方溪说:“我去一趟大将军那,你先忙,等忙完这段时日,咱们回族地好生歇息几日。”
“好。”方溪点头应下,她也觉得最近有些累,事情都凑到一起来了,没得歇息。
只望事情能早点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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