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梓清早早起身,为毛飞飞准备好早餐,留下一张便条后便悄然离去。此时毛飞飞还在睡梦中。
睡梦中,毛飞飞梦到自己拉着一个少年的手拼命奔跑,他们浑身是血,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跑着跑着,毛飞飞一回头,少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双沾满鲜血的黑色大手,将他团团围住,最后把他拖入了深渊。
毛飞飞猛地从床上惊醒,大口喘着粗气。回想起刚才的梦境,他皱起眉头,扶着额头喃喃自语:“又是这个梦,明明已经很久没做过了,怎么现在又开始了?难道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毛飞飞坐在床上缓了缓神,轻叹一口气:“算了,今天好不容易能放松一下,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说罢,毛飞飞起身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看到里面清一色的白色衣物,忍不住吐槽道:“我这是要给谁奔丧吗?怎么这么多白色衣服,我是有多喜欢白色啊?还是因为白色便宜?”
毛飞飞随意挑了件衣服穿上,洗漱完毕后走出房间。看到桌上的饭菜和一张纸条,毛飞飞走过去拿起纸条,读着上面的内容:“林大夫这么早就走了吗?好可惜,本来还想带他去散散心呢”
看完纸条,毛飞飞把纸条收好后,坐在桌前享用林梓清为他准备的早餐,忍不住赞叹:“不愧是林大夫,连做饭都这么好吃”
吃完早餐,毛飞飞收拾好碗筷,来到院子里,做了下伸展活动。接着给大鹅如花喂完食后,便坐在石桌旁,单手托腮,陷入了沉思。
突然,毛飞飞像是想起了什么:“我怎么把梁丘逸给忘了,之前答应人家的事也不知道进展得怎么样了,还是去问问吧”
于是毛飞飞来到梁丘妙物铺子,发现铺子没有开门,毛飞飞满心疑惑,还以为是梁丘逸还没到。
毛飞飞在旁边卖糖葫芦的大爷那儿买了根糖葫芦,坐在铺子前的台阶上等待。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梁丘逸来,毛飞飞越发纳闷。他起身走到卖糖葫芦的大爷面前,微笑着问道:“大爷,我想问一下,这梁丘妙物铺子的老板什么时候来呀?”
卖糖葫芦的大爷看着毛飞飞,笑着说:“看来你不知道啊,半个月前,小逸说他要出去宣传自己发明赚大钱了,没几个月回不来”
毛飞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笑着说:“谢了大爷,您忙,我先走啦”
大爷点了点头,毛飞飞转身离开。他一边走一边想着梁丘逸的事,看来梁丘小老板收到柳昭悯的回信了,而且还非常成功,这下自己就放心了,希望表姐能靠谱些,别把人家弄赔本了。
毛飞飞买了几个包子,走在回家路上,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头红发……是宏乌兰?看来他顺利逃出来了。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看上去鬼鬼祟祟的,难道又在谋划什么坏事?”
毛飞飞咬了一口包子,低头沉思片刻,耸耸肩自语道:“算了,管他呢,跟我没关系,不举报他,权当是报他的救命之恩了”
正准备转身绕路离开时,毛飞飞看到戴着面具的石亦里从一个巷子里出来,与宏乌兰似乎有微妙的互动,随后擦肩而过。
毛飞飞微微一怔,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心中疑惑更甚。等等,石亦里?宏乌兰?这两人怎么……不对劲啊,宏乌兰可是偷了兵符犯了法的,石亦里不仅不抓他,还和他有互动。
毛飞飞像是想起什么,赶紧转身绕路快步离开,一边吃着包子压惊:“我怎么就忘了这个,珩玉国最后的结局是亡国,罪魁祸首就是与老皇帝有仇的石亦里。我要是多管闲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亡国的命运可不是我一个小角色能干预的,即便想救也无能为力,还是离远点吧,我可不想再被拉入这无妄之灾里”
毛飞飞一边吃包子一边走着想着刚刚的事情,忽然他感觉有什么人跟着自己阴森森的,结果一转头什么都没有,再把头转回来就看到石亦里全身散发着阴冷气息,死死盯着自己。
毛飞飞吓得手一哆嗦,差点将手中的包子甩出去。他赶忙稳住心神,脸上扯出一抹既僵硬又讨好的笑容,说道:“哈哈……那个,石大哥,这是咋啦?”
石亦里并未作答,只是用那双漆黑如渊、冰冷彻骨的眸子紧紧盯着毛飞飞,仿佛要将他的心思看穿。
毛飞飞紧张得喉头滚动,狠狠咽了咽口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战战兢兢地递过去一个包子,声音里都带着几分颤抖:“那个……您也想吃包子吗?”
石亦里看了看毛飞飞,又将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包子上,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毛飞飞心里猛地一紧,却强装镇定,咬了一口包子,一边嚼一边拼命摇头:“没有没有,啥都没看见!”
石亦里眯起眼睛,语气中满是怀疑:“真的?”
毛飞飞忙不迭点头,由于动作太急,嘴里的包子差点把自己噎住。
显然,石亦里并不相信他的话,不过也没再多问,转身便准备离开。
毛飞飞暗自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石亦里却突然折返,再次死死盯着他。
毛飞飞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冷汗不停地冒。结果石亦里只是伸手从他怀里拿走了包子。
毛飞飞先是一怔,等反应过来后,只能含着泪,将手中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嘟囔着:“我的包子啊……还没吃完呢……”
毛飞飞正吃着包子,突然一拍脑门,这才想起还得让石亦里带自己去宫里找三公主白锦诺领赏钱呢。
望着石亦里渐行渐远的背影,毛飞飞心里犯起了嘀咕,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追上去。他在原地来回踱步,思来想去,内心天人交战,一边是对石亦里的惧怕,一边是对赏钱的渴望。
最终,对钱财的执着占了上风,他咬咬牙,拔腿追了上去。毛飞飞心里想着,命固然金贵,厚着脸皮就能求回来,可要是少了钱,这日子也没法过,简直就像少了半条命呐!
毛飞飞甩开步子就朝着石亦里狂奔而去,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喊:“石大哥,石大哥,您等等我!”
石亦里听到呼喊,脚步猛地顿住,一脸不耐烦地回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嫌恶,冷冷问道:“又有何事?”
毛飞飞气喘吁吁跑到他跟前,脸上瞬间堆起了那副招牌式的谄媚笑容,声音里还带着没缓过来的喘息,小心翼翼地说道:“石大哥,您看,之前不是说好了带我去宫里找三公主领赏钱嘛,您可不能把这事给忘了”
石亦里皱了皱眉,神色冰冷:“就为这事?”
毛飞飞忙不迭点头,脸上堆满了讨好:“是,是,石大哥,这赏钱对我来说可太重要了,您就行行好,带我走一趟呗”
石亦里眼中毫不掩饰地闪过一丝鄙夷,薄唇轻启,冷冷地嘲讽道:“你之前不是怕我怕得要死,怎么现在又厚着脸皮凑过来了?”
毛飞飞也不觉得尴尬,脸上依旧挂着笑,谄媚地搓了搓手,干笑两声:“哈哈哈,这个嘛,石大哥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胆子小,不经吓。但我脸皮厚呀,这钱谁不喜欢呢,您说是不是?”
石亦里冷哼一声,并不作答,转身继续向前走去。毛飞飞见状,心中一紧,急忙又追了上去,像个甩不掉的尾巴般跟在石亦里身旁。
“石大哥,您看,您就当行行好,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但咱们不能跟钱过不去,不是嘛”毛飞飞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石亦里的脸色。
石亦里依旧面色阴沉,脚步不停,甚至吃起了之前从毛飞飞哪里拿的包子,仿佛根本没听到毛飞飞的话。
毛飞飞咬了咬牙,讨好的继续说道:“石大哥,我知道这人我胆小怕事,又爱财如命。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只要能拿到赏钱,日后您有任何差遣,我毛飞飞绝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走了好一会儿,石亦里终于停下脚步,侧头看向毛飞飞,眼神中透着一丝审视,仿佛在考量他话中的真实性。
虽然石亦里内心并不相信毛飞飞,毕竟在他心里,毛飞飞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毛飞飞被石亦里看得心里直发毛,但还是强撑着挤出笑容,迎着石亦里的目光。
石亦里沉默许久,仿佛时间都在这静谧中凝固,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且不带一丝温度:“这几天不行,最近三公主正和皇上因为嵘盛国太子暴毙于咱们珩玉国一事焦头烂额。那太子本就身体孱弱,病重缠身,摄政王又是个闲散惯了、不理朝政的主,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你就再等等吧。”
言罢,石亦里转身便走,那干脆利落的背影,仿佛斩断了毛飞飞此刻所有的期待。
毛飞飞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自我安慰道:“算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更何况这关乎的是赏钱呢”
毛飞飞并未急着离开,而是拖着略显疲惫的步子,没拿到钱就像没了魂了一样,慢悠悠地晃到街边的一处面摊前,点了一碗素面。
他坐在那简陋的桌凳上,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小摊老板忙碌的背影上,思绪也随之飘向远方。
在毛飞飞所知道的故事里,珩玉国在三大国之中实力最为薄弱。
想当年,先帝与前两代皇帝南征北战,金戈铁马,珩玉国一度成为称霸四方的强国,被称为战争之国。
然而,现任皇帝白仁康即位后,性格软弱,朝堂之上**丛生,整个国家表面依旧繁华壮丽,实则内里早已千疮百孔。
富户与官员肆意压榨百姓,百姓们饥寒交迫,饿死、冻死、病死的现象屡见不鲜,女子被迫卖身求生,易子而食这般惨绝人寰之事也屡见不鲜。
虽说珩玉国有白锦诺这样百年难遇的奇女子,可在这男尊女卑的世道,若不是有开明的太子白凌章护着,她恐怕早就被人扔到乱葬岗,香消玉殒了。
但如今,白凌章重病在身,这位顶着“救世主”名号的太子,此刻却有心无力,众人对他也渐渐没了指望。
于是,这份“救世主”的重担,便悄然落在了三公主白锦诺身上。至于小皇子白君熙,在众人眼中,不过是个整日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根本没人将拯救珩玉国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而那摄政王,更是沉迷酒色,醉生梦死,对朝堂之事全然不管不顾。
想到此处,毛飞飞的神情愈发凝重,他深知,整本书的故事结局是珩玉国惨遭灭国,一场大火将一切烧得干干净净。
女主柳昭悯带着一众男主逃往宏义国,拼尽全力覆灭了宏义国,珩玉国再也没能复国,永远地消失了。
这时,小摊老板将热气腾腾的面轻轻放在毛飞飞面前,打断了他的思绪。毛飞飞回过神,向老板道了声谢,拿起筷子,机械地挑起面条往嘴里送。
可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碗面上,吃着吃着,思绪又飘回到那个悲剧的结局。
毛飞飞心里清楚,珩玉国灭国的“罪魁祸首”正是石亦里。这个对皇帝恨之入骨的男人,对女主等人从始至终都只有冷漠与利用,最终与主角团反目成仇,投靠了嵘盛国。
那年除夕夜,本应是阖家团圆、灯火辉煌的日子,即便珩玉国内忧外患不断,但百姓们好歹还能与家人相聚。然而,一场无情的大火彻底改变了这一切。
那时,石亦里早已与嵘盛国暗中勾结,除夕夜,无辜百姓的鲜血染红了大地,成了侵略者眼中喜庆的“红灯笼”,百姓们的惨叫声,竟成了他们耳中悦耳的“乐曲”,千万条鲜活的生命,在这场大火中消逝。
毛飞飞想到这里,心中满是唏嘘,吃面的动作也不自觉慢了下来。他望着碗中渐渐变凉的面,眼中尽是悲凉之色。
他在心底暗自思忖:虽说我清楚自己不过是书中的一个人物,可这些如果真的发生,实在太过悲惨。
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悲剧,而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根本无力改变。
就算我有改变的想法与能力,可一旦插手改变某些事,说不定就会像萧九那般,引发一些不可挽回的后果,甚至可能比原本的结局更糟糕。
所以,能不干涉就别干涉了,有些事既然无法改变,那就随它去吧,或许这就是国家的命运,也是书中人物逃不开的宿命 。
至于石亦里,在书中所描绘的未来里,他背负着千万条人命的血债。毛飞飞实在猜不透他内心究竟作何想法,好在当下的石亦里,尚有挽回的余地……
毛飞飞正吃着面,动作却不自觉停了下来,嘴里喃喃自语:“要不……我找机会敲打他一下?”
话一出口,毛飞飞就觉得这个念头愚蠢至极。石亦里本就是个以折磨他人为乐的人,又怎么可能听自己的?况且,他一门心思要覆灭珩玉国,哪里会在意未来那些还未发生的事。
毛飞飞无奈叹了口气,继续吃面,自我安慰道:“算了,要是真到了那一步,我就带着如花和林大夫远走高飞。反正和安他们有柳昭悯照应,不必担惊受怕”
正想着,毛飞飞忽然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赶忙抬手打招呼:“林大夫!”
林梓清听到有人唤自己,下意识回头,就看见毛飞飞坐在面摊前,满脸笑意地冲他招手。
林梓清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稳步走了过去。毛飞飞见他过来,急忙拉着他在身旁坐下,冲面摊老板喊道:“老板,再来碗荤面,多加点肉!”
林梓清有些意外,连忙推辞,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浅笑:“不用了,真不用,我还得去上门问诊呢”
毛飞飞倒也不在意,只是笑着劝道:“你从早上就忙着给病人治病,肯定还没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接着看病嘛”
林梓清刚要再次拒绝,却瞥见毛飞飞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顿时有些不忍。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好吧,那就陪你吃点,总不能辜负你的一番心意”
听到这话,毛飞飞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活像一只兴奋得直摇尾巴的小狗:“好啊好啊!”
林梓清望着毛飞飞那副模样,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手指微微发颤,几乎就要抬手摸上他的头。
可转瞬之间,理智占了上风,他克制住了这股**,只是满目温柔地看向毛飞飞,轻声问道:“飞飞,你今天怎么到这儿来了?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
毛飞飞正专注地给林梓清倒茶,并未留意到他细微的神情变化,随口应道:“是有点事,不过现在算是忙完了”
林梓清轻轻点了点头。这时,小摊老板将面端到他面前。
林梓清微笑着道了谢,却没有立刻动筷,而是拿起筷子,细心地把自己碗里的肉,一块块夹到毛飞飞碗里。
毛飞飞见状,赶忙伸手阻拦:“别夹了,这面就是给你吃的,你身子弱,得多吃点肉补补,我吃点素面就行”
林梓清轻轻按住毛飞飞的手,没有停下夹肉的动作,声音轻柔温和:“我不爱吃肉,这么多我也吃不完。而且我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倒是你,都瘦了一大圈,该比我多吃”
毛飞飞拗不过林梓清,只好任由他把肉片夹进自己碗里。看着碗里高高堆叠的肉片,毛飞飞心里暖烘烘的,可不知为何,心底深处却隐隐泛起一丝苦涩。
他小声嘟囔着,声音轻得如同春日里的柳絮,稍不留意就会飘散在风中:“也就只有你这个大夫会这么关心我了……”
林梓清并未听清毛飞飞的话,下意识轻声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毛飞飞被这一问,瞬间回过神来,看着林梓清,脸上绽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能和林大夫一起吃东西,特别开心”
林梓清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毛飞飞会这么说。他心里像被蜜填满,看着毛飞飞的笑容,眼神越发温柔,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满是深情:“能跟你一起,我也开心……”
这最后一句话,他只在心底默念,好希望能永远暂停在这一刻,真的,真的好喜欢……
毛飞飞注意到林梓清的神情,却没有多想。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林梓清身为大夫,本就心怀悲悯,看谁都带着几分柔情,哪怕是看一只狗,也都是深情的。
毛飞飞冲林梓清笑了笑:“那就好,我还怕会给你添麻烦呢”
林梓清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毛飞飞的手上,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摸摸他的头。
可手伸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动作顿住,最终只是轻柔地帮他整理着额前的碎发,声音依旧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不会,你是个很好的人,只要见到你,我的心情就格外舒畅”
毛飞飞被林梓清的举动弄得有些发懵,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也没细究林梓清话里的深意,只是略带羞涩地笑了笑:“林大夫真的很温柔呢,就像哥哥一样”
林梓清听到这话,心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既为毛飞飞对自己的亲近感到开心,又因这“哥哥”的定位而有些苦闷。
他缓缓收回手,笑容依旧温柔,只是眼底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你要是想,那我就做你哥哥”
毛飞飞听着林梓清的话,心里暖乎乎的,可他却不敢和林梓清深交。他害怕自己会影响到林梓清,害怕会发生不可挽回的后果,害怕他会像萧九一样……
毛飞飞没有回应林梓清的话,只是夹起一块肉,塞进他嘴里,巧妙地转移话题:“来,吃肉,快点吃面吧,再不吃面可就坨了”
林梓清见毛飞飞在逃避,虽然心里有些失望,但他只当是自己太心急,毛飞飞还没有完全信任自己。他只是淡然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开始吃面。
两人开始吃面,毛飞飞时不时抬眼看向林梓清,见他吃得慢条斯理,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意,莫名觉得这寻常的吃面场景竟温馨无比。
林梓清吃着面,不经意间看了眼天色,意识到时间不多了。他加快速度,迅速吃光碗里的面,拿起药箱,跟毛飞飞匆匆道别后,又悄悄走到老板那儿付了钱,这才急匆匆地离开。
毛飞飞望着林梓清远去的背影,心情五味杂陈。万千思绪在心头翻涌,最终都化作一声悠长的轻叹。
吃完面后,毛飞飞拿出钱袋子,准备付钱:“老板,两碗面,一共多少钱?”
面摊老板放下手中的活计,转头看向毛飞飞,笑着说:“客官,刚刚那位公子已经付过了”
毛飞飞愣了一下,心里既觉得暖心,又有些无奈:“这个林大夫啊……真的是,算了算了,等下次再请他吃些好的吧”
毛飞飞向老板道了声谢后,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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