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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是哪一种

“封侯?”这一着是裴舒未料想到的。

“将宴川等县作为封地,封我为‘宴清侯’。”

桑决说完坐在榻上的方桌旁,长腿伸开,比之面见上官翃时的拘谨,此时才真正放松下来。

裴舒也正侧身要在对面坐下,不意料瞥到桑决被布料箍着,遒劲尽显的双腿,以及上头与宽肩流畅相接的窄腰,很短暂地,出了一下神。

“所以,将军是怎么回答的?”说着拈起茶杯,饮了一口茶,默默压下口中干渴。

“我与他说,再考虑考虑。”

桑决对裴舒的不自在似乎毫无所觉,也伸手过来拿茶杯,却刚好与裴舒正放下茶杯的手相触。

他的柔软他的糙粝,哪怕只是一眨眼的相碰,都烫得吓人。

末了,也都只以为是热茶水烫人罢了。

“将军如今已是宴川领主,上官翃不费一兵一卒就想着招安,是想让赤霞军对他的不攻打感恩戴德吗?”

指尖上的热意钻进心里,惹起裴舒的微愤,上官翃这个老东西,如意算盘敲得响!

“若此时青州军发难,宴川恐受两面夹击。”桑决抬眸,隔着茶水的热气看向裴逸安的脸,桃花眼微红,让他想到隔雾看花。

却也很快收了目光,不再多看。

“未必。”

裴舒站起身,展开玉骨扇,缓步轻移来回踱着。

片刻后抬头道,“中间还隔着个应城呢,贺家如今忙于料理自家事,应不会多加插手。”

桑决道,“那我便不应,赤霞军受南绥的封像什么话!”

手掌拍在茶桌,茶壶盖都跟着跳了一下。

这才是将军的真心话,裴舒想。

蓦然发现,其实桑决也是在慢慢变化的,从一个只会打仗的小头领,渐渐变成了会按捺想法,喜怒不行于色的将军。

果真自己没看错,桑决是个当主公的料子。

裴舒坐下,轻轻理好方才震乱的茶器,说道,“应还是要答应,左不过是个名头,且看上官翃之后的戏码,我们以不变应万变。”

桑决点点头,幸而有逸安劝阻,他才没做出什么冲动事。

门外有敲门声,“贵客,小的们来送热水了,贵客们可要沐浴?”

桑决:“进来吧。”

近来每日赶路,跑东跑西的,裴舒身上乏得紧,是故桑决让他先行沐浴时,他并没拒绝。

当桑决说想出去转转,裴舒自然应下,甚至隐隐舒了口气。

约莫半个时辰后,裴舒出浴,换了一身宽松的寝衣,边擦着发边走向里边的床。

他这才意识到,两个床中间只隔着一扇镂空薄屏,两人头挨头地睡,岂不是相互之间连呼吸都听得到?

不管。左右现在桑决不在,他倒头便睡下,还来得及。

半干的长发铺开,裴舒边晾着发边缓缓往睡眠里沉,这房间榻软,还挺舒适。

只听门“吱呀”一声,桑决回来了。

裴舒没搭言,却将桑决动作仔仔细细收入耳中,当然并不是他有意。

就算房间宽敞,也只有他二人而已,存在感那么强的一个人,让他怎么忽略?

桑决喝了一杯茶。

桑决走向了屏风后。

桑决解开了衣服!

等等,裴舒倏然睁圆了双眼。

他还并未传人来换水!

就算裴舒现在飞过去,也阻止不来了。

哗哗水声已响起,桑决现在一定是身无寸缕地坐在他方才沐浴过的水里了。

红色自耳尖燎原一样铺上了裴舒的脸,连耳垂边的小痣也难以幸免,红得更红。

只有下意识把被子拎起来,盖住半边脸。

这叫个什么事啊。

没过多久,桑决沐浴完成,整洁俊朗地出现在裴舒因过于害羞而只留出一条缝隙的目光里。

装作不在意,缓缓睁开眼。

犹似不经意,声音挂着三分倦,说道,“将军方才莫非是用了我的洗澡水?”

桑决坐在剩余的空床上,隔着个镂空薄屏,回答,“嗯,逸安不介意吧?”

问他是否介意做什么?他难道该介意吗?

江湖规矩,男子间互用洗澡水怎么了,可……可是,将军不嫌么……

心内一番天人交战,裴舒仍未想明白将军这么问是出于什么理由。

等等,桑决不会是知道他的性向了吧?

不不不,当日桑决醉酒得厉害应该并没听见,或者听见了也不会记得。他早已同邓畅打听清楚,桑决醉酒后包断片的。

所以,这只是普普通通一问,若他在意,他就输了!

裴舒道,“都是男子,怎会介意,只是怕将军嫌弃罢了。”

说着目光却撇到一边去,反正隔着东西桑决不会注意到他动作。

却不知薄屏后桑决正耷着目光似笑非笑看着他。

说出这话后,裴舒骤觉后悔。

若桑决说嫌弃,他明明每日沐浴,洗澡水本不脏,这般说了他便会受伤。

若桑决说不嫌弃,他又想知道是哪种不嫌弃,是江湖兄弟间的不嫌弃,还是……另外一种?

一向善于谋算的裴舒,给自己挖了个坑。

掉进去,爬不出来了。

桑决眼见着裴舒纠结得头顶发丝都乱了,压了压唇角,才转过身靠在薄屏上,给出回答。

“我是担心逸安这时候不喜外人进来换水,便自作主张用了里面的水,左右在军营里大家都一桶水轮着洗澡,逸安若觉得过不去,不如明日你我反过来?”

裴舒感觉头顶热得要冒烟了,脸色恐怕更是不能看,可能都要红到火焰山了。

反过来,什么反过来?他才不要。

躺下,翻个身,今夜已不想再理将军。

桑决半天没得答言,便什么也不再说,独自去熄了灯。

·

洛城疫所内,雾瘴正弥漫,也不知是刚洒的生石灰还没落尽,还是病气太浓,以至于肉眼可见。

病人躺在铺成排的草垫上,发出接连不断地呻吟。

呻吟疼痛,抑或只是高热陷入无意识之中,回复到婴孩的原始状态,只知嗡嘤乱叫,不知章法,细听却是对死亡的恐惧,梦里已是人生走马灯。

中间不知是哪个没了声响,疫所的小厮也不上前,等着天黑集中往外运一批。

韩道行戴着面巾,站在被锁着的疫所门口。

问道:“今日还是很严重吗?”

卫兵迟疑片刻,方道,“大人,这里病气重,还是快离开此处吧。”

韩道行厉声道,“本太守在问你话。”

卫兵无奈,只得道,“回大人,今日比昨日多了十几个,这还只是个大概,实际会……会更多。”

韩道行眼神愈发峻厉,心中却无比苍凉,英雄迟暮、走投无路、无计可施,难道就是这般感觉吗?

正沉默,那落了锁的门栅骤然晃动起来,从缝隙里竟撇出个破鞋,直直打在韩道行肩上。

“呸,狗官,你怎么不去死!”跟着飞出一口唾沫。

卫兵执杖把那神志不清的病人怼了进去,赶忙上前劝道,“大人快去熏艾,小心染了病气!”

他心急劝太守大人,却见太守大人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不多时竟然渐渐笑了开来,笑得愈发大声。

末了,笑却变成了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没错,那疯子说得对,他不是个好官。

回府路上,连饿得没力气睁眼的百姓都要强睁开眼唾他一口。

连座城都看不好,就连治下百姓都不领他的情。

可他既非贪官污吏,也没巧取豪夺,一切不过恪守本分而已,打贼军如此,把病人隔离在疫所也是如此。

可总归是,让朝廷失望了啊。

·

夜半,上官府。

上官卓奉上羹汤,等上官翃用完了漱口的时候,才问道,“我观那个叫桑决的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那个谋士也只是空有一副好皮囊,这伙人根本成不了气候,父亲为何煞费苦心优待他?”

“卓儿,你坐到为父身边来。”

上官卓便坐得更近些,便颇有些耳提面命的意思,上官翃就这么一个嫡子,怎么教导都不为过。

“你来说说,洛城与宴川的关系如何?”

上官卓想也不想道,“宴川乃洛城东边要地,欲取洛城,绕不开宴川。”

“没错,”上官翃道,“可如今攻打宴川费时费力,我想要洛城,就得想些别的法子。”

此时,上官卓有些不明就里了,“父亲的计划孩儿看不明白。”

而上官翃怜爱地抚了抚上官卓的后脑勺,“你可知洛城的春疫是如何闹起来的吗?为何那么巧现在起了疫?”

上官卓蓦地站起身,眼中冒出精光,“是父亲派人做的?”

只见上官翃老神在在点了点头,“那些贼兵没见过什么世面,给点华而不实的甜头还不是就要感恩戴德,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到时候只要把贼兵引到西北,就算贺家不行方便,宴川没了阻碍,我们要取洛城不就容易了?”

上官卓恍然大悟,跪下给上官翃孝敬地捶腿,“父亲英明,孩儿真是望尘莫及。”

“无妨,为父会为你做好一切准备,到时候你只管接手就行了。”

上官翃眯起了虎眼,卓儿笨是笨了些,但没有些别的心思,可比其他不争气的儿女强多了。

·

是夜,听了一夜桑决沉稳有力的呼吸声的裴舒并未睡好。

是夜,温故了一夜裴逸安可爱情态的桑决并未睡好。

只是早晨起来,谁也没问,谁也都没说。

都各自无声盛装打扮,准备出席宴会。

余光不经意互相扫过。

裴舒见桑决铠甲略有歪斜,帮忙正了正,一抬头,英俊眉目入眼,这是将军。

该出发了。

【首因效应】:指在上官眼中,桑将军有勇无谋,裴郎除了美貌一无是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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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是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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