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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Victoria.

新洲并不会经常下雨,甚至每天都是以燥热居多。漫长的冬夜即将过去,新的伊始即将来临。这种新开始不单单是指季节,还有裴承宇一直以来想要深入了解接触的那块地,那个在新洲某种圈层里。算是半个秘密的十三区策划案,动了。或许是因为裴承宇最近做的事足够令那帮人满意,又或是投资进去的金额足以作为响亮地敲门砖。总之,专属联络人A13在初春的某一天,新洲上区的鲜花已经开始打苞。裴承宇得到他的入场券,光耀基金背后的主人终于要见他了。这是个足以令人振奋的消息,而近几个月裴承宇也在基金作为庇护下。试着策划过几件有趣的案件,不大不小足够让新洲特调处头疼。当然,他做事喜欢不留痕迹,甚至不肯亲自动手。唯有高端犯罪时,让自己的手干干净净才是真正的艺术。

收到新邮件后约定的见面时间,是在新洲上区热闹商圈中心一家夜总会。这里的资料裴承宇让人查过,它的老板几年前就因为不知名原因而在家中自缢。光耀基金背后的人用最低的价钱收了这座建筑,再重新装修也是在最近,就要开始重新投入营业。甚至它的名字,都是特别有趣的名字。不像新洲其他的夜场名字一听就是那种地方,它叫——罗浮宫。取自罗浮宫谐音,至于为什么谐音可能是为了规避敏感吧。现在它并没有营业,具体的时间需要有专业的人去计算安排。这么说,背后的人居然还有点迷信。裴承宇不信那个,也不在意对方这样的行为。只要不影响到他的计划,其它的问题都可以笑着陪同。前提是,不触动他的利益。

对于约定见面的时间,裴承宇总是很守时。这是他的个人习惯,因为他觉得工作就该这样。一切都被控制在一个计算过的时间内完成,无论是效率还是投入的精神状态都是最佳的水平。如果拖拖拉拉,效率低下且耽误其他的工作,那么这一天的效率就太让人失望了。所以当他来到罗浮宫门前时,自有等候多时的A13带他进去真正的会面地。在罗浮宫的地下三层,那是个不对外开放的场所。在这里全欧式风格的装修风格,一张长桌铺设红色丝绒桌布。银色烛台黑色的蜡烛,还有围绕着桌子放置着金红色椅子。为首的椅子与其他区别极大,在它左右两边椅子上金色更暗淡些。剩下的尽是毫无差别的模样,想来是留给同层次部众的位置罢了。

裴承宇带着面具站在这里观察一圈,对这里大概的等级区分有了基础认知。他看着那张桌子和椅子,不知道自己应该坐在哪里。A13似乎看出他的疑惑。指了指两张中等椅子下方的位置,而从古代的说法以左边为尊重。他的位置却在右边空位,A13对于裴承宇此时地反应只是耸耸肩。随后他的工作结束便离开光源,隐入黑暗里看不清身影。正在此时这个地方陆陆续续的又开始进入不少人,只是所有人的面具各有不同。从面具上的五官和细节来看,更像是——十二门徒。这是什么爱好,莫非对方觉得自己是上帝?

可笑。

虽然裴承宇对坐在右边空位有点不满意,但又不想一个人站在那里鹤立鸡群平白被瞩目。只得扶了扶脸上的面具,确保它没有歪扭变形这才坐下。在座十几个人等了很长时间,主位下属两座上其中一个才姗姗来迟。对方的面具…犹大?出卖耶稣的叛徒吗?他选择这个面具,又身处那么特别的位置,在暗示什么?裴承宇心里的疑问变成大大的问号,与此同时整个场所多余的灯光黯淡下来。只剩下烛火的微光,它甚至不能让坐在一张桌上的人,看清对面坐着的是人是鬼。客套的欢迎致辞,筹光交错的交际场。还有神秘的同伴,还有至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领头人。裴承宇又一次感受到这个组织的神秘,庞大,甚是严谨的规则。

门徒1:“新来的这位同路人,对这里的环境,还满意吗?趁着还没正式开始开会,我可以跟你讲一下具体的规则。这里是十二门徒开会的地方,它叫罗浮宫即是个夜总会,也是一个秘密据点和枢纽。过几天这里就会开始营业,所有收罗来的猎人,羔羊,都会在这被处理掉。”

“看来你已经来很久了,那么我…也算是十二门徒中的一员?”裴承宇听出对方的如数家珍,想必他到来的时间要久于自己。有了别人的解释,心里的疑问被解决不少。

门徒2:“真是个愣头青,第一次来这儿是吧?看着上边那个主位没,那是十二门徒的领袖坐的位置。在他旁边左边就是代表第一门徒的张先生,右手边是另一个得力助手。虽然能力不错,可惜了是个女人。”

“女人?原来如此,那A13…”裴承宇还有一点疑问没问出来,就被忽然打断。

原本安静喝酒的门徒忽然开始躁动起来。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所谓的第一门徒带着另一位出现在桌前,没有佩戴面具那人的五官好像在哪见过,这对于记忆力极好的裴承宇来说不可谓不熟悉。意念在电火雷光之间,忽然对应上一张新洲上区大部分人都认识的人。张昭锦?不,不对这人看着很年轻一点,刚刚他们说张先生…莫非这个人是张昭临的亲人吗?在裴承宇还在分析时,身边空座有了它的主人。从腰部看上去她拥有曼妙的身体,美丽的脸庞和一双带着许多故事的双眼。这个人…美丽中带着危险,世人所言的蛇蝎美人大抵便是如此吧?裴承宇对美色的感知度很低,从心里夸赞对方一句后就收回视线。那女人却似乎觉得哪里奇怪,反而回头看了看裴承宇的脸。最后轻不可闻地哼一声,当做被对方无视的抗议。

这件事只能算是一段插曲不足道也,左手边为首的张先生只是拍拍手,门外的侍从就鱼贯而入。他们为在座每一个人都发放一本厚厚的资料,封头写着醒目加粗的字体。滨海十三区项目启动策划案——最终版。裴承宇开始翻看里面的内容,耳边传来那个傲慢女人的声音。她说,上面的领袖需要罗浮宫尽快正式营业,需要裴承宇这边帮忙疏通关系。作为回报,他会支付一部分罗浮宫的管理权和股份作为报酬。裴承宇最后并没有收去所谓报酬,但对于股份的痴迷依旧不改。因为他坚信,钱只能使用一时花光就没了。而股份不一样,它可以钱生钱。

比起短期高额收入,不如长期经营收一笔分红岂不是更好?对方似乎早就知道裴承宇会选择股份,并没有强求必须是一笔钱。双方再次达成一次友好合作,而合约的互相签署交换,也在这张长桌上直接进行。至于相关的法务问题更简单了,因为两方本就有过合作这种只需要一个电话。做好的文件就可以传到罗浮宫,会有专门的人送到他们面前。黑皮文件夹放在银色托盘里,此次交换签署名字,于是裴承宇在投资一部分进去后获得了远高于投资的回报。贪心是人的本能,有能力的人更是会贪之有道。作为这里的新老板之一,在座其他人立刻态度上有了天上地下的转变。裴承宇欣然接受也格外享受被追捧到高位的感觉,这是他的荣光时刻也是某种不为人知的隐晦自卑感作祟。

一天的安排似乎到这里就应该宣布结束了,裴承宇也是这么认为。但聚集在此的其他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他只能又坐回去。直到在主位后面的黑暗帷幕忽然多了一束投光,虚拟人像的突然出现极具威慑力。每个人即使带着面具都能感受到他们从心而发的崇拜,那种归属感和对这个人的敬重,在裴承宇看来他有种进入什么…奇怪组织的感觉。只是裴承宇自认和其他人的感受不同,他的本心力量很强大稳固,完全不会因为几句话而摇摆不定。甚至他私心在想有朝一日取而代之,成为投影中那样的人岂不是更有趣?比向往金钱更深的贪婪从他的眼里一闪而过,裴低下头闭了闭眼努力藏住所想的一切。投影出的背影此时也开始了他的讲话,有些观念居然与裴承宇的想法不谋而合。这倒是有趣,难怪这群人对一道影子都愿意崇拜不止。只不过对方到底有什么秘密,竟然戴面具都不愿意,只选择一个背影投射这样方式露面?

——

世人用基因检测说零度生来罪孽,

所谓正义永远不存在真正的公平。

我们即是审判罪恶,亦是清洗罪恶。

罚罪宥过以惩之,杀戮犯禁以振之。

他们自诩零度的正义之刃,若公平不再,便以杀止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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