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夜看着新来的生意，心情美妙了许多。
多金的客户介绍的肯定也是多金的。
姜绵看着盛夜面无表情的脸，但也从她那双眼睛中察觉出一丝欣喜。
“是有什么好事吗？”
经过和盛夜两次相处，姜绵自认为她和盛夜的关系更加亲近了些。
应该是朋友了吧！
盛夜挑眉：“嗯。”
“什么好事？能说吗？”姜绵满眼求知欲，“让我也乐呵乐呵。”
盛夜：“有钱赚了。”
姜绵笑呵呵：“确实是好事。”
“你真的很缺钱吗？”
“缺。”盛夜坦言。
没人不缺钱，哪怕是有钱人都会觉得钱少。
姜绵想了想：“你不是做陪诊师嘛，我可以给你推荐客户资源，我的同学都是有钱的，费用上肯定能让你不亏。”
盛夜勾唇：“可以。”
“谢谢。”
姜绵骄傲道：“小事，我还想着以后还找你画，到时候你能多给我点时间。”
盛夜：“好说。”
姜绵给她介绍客户资源，盛夜心里是感谢的。
姜绵把盛夜送出校门，目送盛夜离开。
“绵绵，你谈恋爱了？”
姜绵闻声看过去，是墨怏怏。
“不是，是我朋友。”
墨怏怏看过去，“外校的？”
姜绵不好细说盛夜的背景，只能含糊道：“不是，偶然认识的。”
她岔开话题，“你今天有课？”
墨怏怏耸肩：“一下午的大课，全都是必修的，都没办法逃。”
必修课的绩点会关联很多，学生的出勤率是老师重点考核，用于评判期末考试评分的标准之一，所以东大的挂科率一直都很高。
“那你今晚回寝住吗？”
墨怏怏想了想：“看看吧，我要是回去跟你说。”
她看了眼手机时间，“哎呀，快到上课点了，不跟你聊了，我得赶紧走了，要不是缺勤会被挂科的。”
“嗯嗯，拜。”姜绵摆摆手。
盛夜回到小饭馆，门上还贴着招聘服务生的告示，招牌上的积雪融化滴水，弄的地上都是冰，她从门口的冰箱后面拿出铲子把冰捣碎，又扯出来一个地毯放在门口，以免客人进出滑倒。
张临怀去上补习班了，前台有张闵守着。
他看见盛夜处理好门口的冰柱，“我刚要接完这两单美团就去处理的。”
“顺手的事，”盛夜把冻红的手放在暖气片上烘烘，“那冰太硬，你搓不动。”
“我大小也是个爷们，不比你有力气？”张闵不服输。
盛夜呵呵一笑：“掰个手腕？”
张闵转头喊厨房：“那个…16号外卖的香辣肉丝盖饭好了没？”
盛夜不计较张闵的转移话题，看有客人离开，她拿过抹布和水盆收拾餐桌。
张闵见状，没说什么，问了点别的：“快过年了，过两天你回家收拾收拾呢？”
盛夜垂眸：“等忙过这阵子吧。”
“又不远，2号线直达就回去了，”张闵说，“好久没回去，那房子里得落老大的灰了。”
盛夜擦好桌子：“那就卖了吧。”
她看了眼小饭馆，“到时候拿钱把这个店买下来，还能省省房租。”
“那可不行。”张闵认真的又重复了一遍，道，“不行的！”
他看着盛夜，目光笃定，“小夜，别的事情我可以让自己做决定，那个房子你不许动。”
盛夜端盆走过去，“空着也是浪费。”
“不浪费，”张闵叹口气，“人都是要回家的。”
“闹鬼的房子更不好卖。”
张闵一口气没叹完，抬手就对盛夜的后脑勺来了一掌：“说话不着四六的，大过年的多晦气，赶紧说呸呸呸！”
盛夜无奈的“呸呸呸”，张闵满意的点点头。
“反正就这么决定，过两天就去，我陪你一起。”
盛夜换了盆清水：“不用你。”
张闵拿过地上的热水壶倒在盆里，“那就让临怀陪你去。”
“你是让他帮我还是让他作我？”
张闵认真思索了一下：“到时候有事给我电话。”
他决定收回刚才莽撞的提议。
自家儿子什么逼样自家老爹最清楚。
盛夜笑了下：“知道了。”
“我今天吃了个好吃的麻辣香锅，晚上给你们做。”
张闵眼睛一亮：“多加辣。”
“临怀吃不了太辣的。”盛夜看张闵表情顿时疲惫下来，“我做两锅，叫上隋婶和小陆师傅。”
张闵目光发亮：“可以。”
盛夜一直忙到晚上7点半才跑上楼去做饭。
做麻辣香锅离不开那些基础的调料，盛夜调了一下配料，就把所有菜焯水，放在一旁备用。
起锅烧油，葱姜蒜爆香。
下火锅底料的瞬间，火/辣的香气瞬间飘满厨房。
然后就把焯好水的配菜放锅里进行翻炒。
盛夜刚把关火装盘，张临怀一把拉开厨房推拉门，猛咽口水：“做什么呢？这么香！”
“把门关上，跑烟，”盛夜把做好的两盆递给张临怀，“麻辣香锅，放桌上，然后去喊你爸他们吃饭。”
张临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急匆匆道：“好嘞。”
“让你爸别拉门，等我去。”
“知道了。”
盛夜把厨房收拾了一下，端着饭锅走出去，几人已经坐在桌子上狂咽口水了。
“我来盛饭。”张临怀积极拿碗。
张闵嗤笑一声：“吃上数你能耐，给我多盛点！”
小陆师傅：“好久没吃麻辣香锅了，好香啊。”
“真好吃，”隋婶吃了口牛肉丸，“这牛肉丸也是小夜做的吧，真有嚼劲儿。”
“嗯嗯，做的，”盛夜吃了两口，“冰箱还有挺多，一会儿你和小陆师傅一起拿两袋回家煲汤喝。”
小陆师傅不客气道：“行，谢谢小夜。”
隋婶也笑嘻嘻的应下。
五人吃完饭，盛夜拒绝了小陆师傅和隋婶的帮忙，让他们先回家，又把张闵送回房并嘱咐他吃药再睡，然后把想要逃跑的张临怀拽到水池边看着他洗碗。
“上面的洗洁精都没洗干净，你再给我糊弄，”盛夜掰掰手指头，发出清脆的骨头声，“我就让你刚才吃的都吐出来。”
“……”张临怀立马重洗，嘴上嘟囔几句，“真恶心，这么凶，你以后怎么嫁人啊？谁敢娶你？”
盛夜：“小舅说了，我是你童养媳。”
张临怀眼睛睁到最大，身子都不经意抖了一下，失声哑然道：“你简直不是人！”
这种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损招也敢说出来。
杀人诛心啊！
盛夜微微一笑。
张临怀虎躯一震，快速收拾完厨房，跑回卧室并用力关上门锁好，那架势生怕盛夜破门而入，玷污了他的清白之身。
盛夜转身回房休息，看了一下微信消息，想着陪完诊，再去干点别的。
临近年关，零活还都挺多的。
盛夜挑了几个，联系了一下，时间上没有冲突，双方就彼此敲定下来。
——
郁欢本来不想过来的，奈何墨听之一大早夺命催她起床。
朋友之间亲密是好事，但对于郁欢来说，朋友之间过于亲密的弊端在于墨听之知道她的脾气秉性，所以她不会让她在任何与她一起做的事情上迟到，否则就会被墨听之戳着脊梁骨不停地教训她的不守时。
郁欢一脸怨气的坐在人民医院的一楼大厅休息椅子上，时不时的打两声喷嚏。
她从兜里拿出纸巾擤鼻涕，看见一双黑色雪地靴站在她面前。
郁欢眯了眯眼，看这雪地靴的款式非常的单一，普普通通，平平无奇，除了保暖没有一点优点。
“是郁欢女士吗？”
郁欢听到自己的名字，猛地抬起头，擤鼻子的纸巾还在鼻子上放着，她心底觉得自己此刻的样子肯定很狼狈。
盛夜见她盯着自己，又看了眼墨听之发来陪诊客人的今日穿搭。
白色收腰呢绒大衣，高跟短靴和一只LV包包，外加一头夺目的新年红大/波浪，实在是惹人注目，让盛夜一走进来就看到了今日的目标。
“是郁欢女士吗？”盛夜又重复一遍。
面对客人，她的耐心要比旁人多一些。
毕竟是给钱的。
郁欢立马擤好鼻子，忙应道：“嗯嗯，我是郁欢，你是...？”
今日天气要比前几天暖和些，盛夜没有带以往的鸭舌帽和口罩，只是带着羽绒服上的帽子，走进人民医院大厅，暖气给的很足，盛夜有些热了，就摘了帽子，淡声道：“我叫盛夜，是您的陪诊师。”
郁欢瞪大双眼，看着盛夜优秀的样貌和身材，眼睛如同探射灯一般把盛夜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由衷感叹道：“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值2000了？”
就这品相？
2万她都给！
盛夜挑眉：“2000？”
郁欢听到她的疑惑，懵懂无知的眨眨眼：“你的陪诊费不是两千吗？”
盛夜面色怪异道：“不是的，您这次的陪诊费用是365元，如有其他服务则需要另算。”
两千？
是谁在哄抬她的物价，这简直杀人诛心！
郁欢眼睛睁大最大：“365？就你？竟然要365？？”
365听起来很贵吗？
难道多金客户的朋友不都是多金的？
越有钱的人越扣，这话诚不欺我。
盛夜微笑：“客人，陪诊费是谢绝讲价的。”
“....”郁欢摆手道，“我不是要讲价，我只是为你感到可惜。”
就这样貌和身材，还有这灿烂美丽的笑容，只要365元？
物美价廉也不是这么算的啊？
盛夜：“？？”
所以她今天陪诊的客人是要看精神科？
精神科她还没有涉及过，有点茫然。
盛夜觉得这人可能犯病了，眼下看病为重。
她伸手：“医保卡或者身份证有带吗？我帮您先去挂号，或者说您是不是有专门负责您病情的专家，我给您问问？”
精神患者应该都有专门负责自己的专家或者教授吧？
盛夜语气柔和，像是怕激怒了眼前这位容易情绪躁动的患者。
郁欢只是小感冒，哪用看什么专家，直接普通门诊看看得了。
她摆手，把兜里的医保卡递过去，道：“普通门诊就行，我就是小感冒。”
盛夜看了眼郁欢，鼻头红，眼睛润，嘴巴干裂，看起来确实像感冒，只是...精神状态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儿。
但碍于客人要求，盛夜也不是多事的人，就按照郁欢说的去挂了呼吸科的普通门诊。
看病的过程中，盛夜能感觉到郁欢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充满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感情。
比如可惜,赞赏....还有一丝丝不怀好意。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郁欢有点发炎，挂水消炎就行。
医生看给郁欢开了两针消炎药，去挂了水。
盛夜熟门熟路的带郁欢去输液一室打针，然后去和护士说了一下患者姓名和所需要输的药剂。
护士配好药就过来给郁欢扎针，嘱咐了两句就去给别的病人配药了。
盛夜见郁欢看自己时犹豫的神情，抬眸道：“有话不如直说？”
老这么憋着试探，盛夜都被郁欢打量的难受极了。
郁欢见盛夜主动开口，便不再藏着掖着了，直言道：“你为什么会做陪诊师？”
盛夜也直言道：“缺钱。”
郁欢惊讶于盛夜的坦言，但也喜欢盛夜直截了当的性格。
“那你有想过干点别的？”郁欢试探道，“陪诊师能挣多少钱？工作时间不固定，收入也不稳定，最重要的是你喜欢这份工作吗？”
“我不止干陪诊师。”
郁欢顿了顿：“什么意思？”
盛夜淡淡道：“只要是挣钱的活我都干。”
她思索了这话的底线，决定往回捞一下，“触碰到法律道德底线的活我不干。”
盛夜觉得她要是不说这话，这章节很可能就会被锁了。
郁欢惊讶于盛夜的工作规模，也瞬间理解了盛夜的意思。
她觉得盛夜年纪不大，但总给人一种老成练达的气质。
“你今年多大了？”
“19。”
郁欢想了想这个年级应该处于什么人生的哪个阶段，自信开口：“你是放假出来打工挣零花钱吧？”
盛夜摇头，笑容藏着一丝故意：“我是休学出来打工挣生活费的。”
论如何一句话终结对话并让人尴尬的无地自容。
郁欢：“.....”
她可真该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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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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