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风雅》的埙音渐渐飘渺,最终消散在暮色渐褪的黄昏里。
儒门天下,巍峨的龙门道上,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喧嚣与不安弥漫在空气里。天幕上那令人费解又惊心的影像早已消散,但其投下的巨大阴影却顽固地笼罩在每个人心头。无数道目光,混杂着惊疑、恐惧与审视,像无形的刺,聚焦在立于道中的疏楼龙宿身上。他华贵的紫袍在微风中轻扬,俊美无俦的面容依旧从容优雅,却难掩眉宇间一丝被误解的冷冽与疏离。关于他“嗜血者”身份的窃窃私语,如同滚烫的油滴落入人群,激起阵阵不安的涟漪,质疑声浪几近失控,眼看便要掀起风暴。
这天幕,本应映照天理的神圣之物,此刻却成了最大的混乱之源。前一刻,它播放着疏楼龙宿勾结异族、出卖三教的铁证,将其钉死在叛徒的耻辱柱上,引发滔天怒火与三教围剿。后一刻,它又反转播放龙宿为潜伏敌营、力抗大劫而自愿成为嗜血者的悲壮独白,辅以《千年风雅》的埙声,试图为其洗刷污名,唤起民众的愧疚与理解。
翻手为云,覆手雨,神鬼莫测的手段,不外如是。
疏楼龙宿,在至暗时刻,以最极端的方式、背负最深重的罪孽,为救世重任,更为托起黑暗中的孤光,愿以身饲魔,化入黑暗,只为保留一丝未来的希望,如果真是这样吗,是他们都误解龙首了?!
民众们脸上写满了巨大的困惑与茫然。他们的情绪如同被无形之手反复撕扯、蹂躏,从愤怒的巅峰跌入愧疚的谷底,又在两种极端间摇摆不定。
“这…这到底哪个是真的?”性情刚烈直断的武钧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嘶吼,“天幕第一次说他是叛徒,有鼻子有眼!第二次又说他是卧底,也说得情真意切!老天爷啊,你倒是给个准信啊!”
“是啊,都是天幕放的,可前后矛盾,自打嘴巴!我们该信哪个?”旁边的人附和着,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他们只是普通人,没有通天彻地的修为去辨别影像的真伪,没有洞察因果的智慧去理解背后的深意。
“第一次的密谋…第二次的独白…都是片段!都没头没尾!谁知道是不是被人剪接过?谁知道是不是更大的骗局?”人群中,有稍具思考能力的人发出疑问,但这疑问如同投入惊涛骇浪的小石子,瞬间被更大的迷茫所淹没。
民众面面相觑,眼神更是迷茫。愤怒无处安放,愧疚无所依托,信任荡然无存。巨大的信息冲击和前后矛盾,让他们如同置身于浓雾弥漫的荒野,彻底失去了方向,只剩下一片令人窒息的茫然与不知所措。
太阳此时已落下,天色变黑了,也正是趁机作案的好时机。
在这集体认知混乱、人心最为脆弱的时刻,那熟悉的、如同毒蛇吐信的蛊惑魔音,再次在人群中阴冷地响起!这一次,声音更加尖锐,更加充满煽动性,精准地利用了民众的迷茫与恐惧:
“看吧!连天幕都自相矛盾!这恰恰证明了疏楼龙宿的可怕!他不仅背叛了苦境,他甚至可能操控了天幕!他在玩弄我们!玩弄你们的感情!”
“别被那所谓的‘悲情’骗了!想想他的身份——嗜血者!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一个异类!一个靠吸食人血维生的怪物!他怎么可能真心守护人类?潜伏?笑话!那不过是他在黑暗世界攫取权力、壮大自身的借口!对上弃天帝?谁知道是不是他编出来吓唬你们、好让你们依赖他的谎言?!”
“他说为潜伏?为弃天帝?证据呢?!除了他自己在天幕上自说自话,谁能证明?!天幕第一次放他勾结异族可是铁证如山!第二次放这些,谁知道是不是他神通广大,反过来操控了天幕给自己洗白?!”
“他潜伏在正道核心,就是要从内部腐化我们!就是要更方便地猎取血食!儒门天下那些追随他的人,就是他的帮凶!是他的血库!”
“迷茫?不知所措?拿起武器!用你们的怒火驱散迷雾!净化异类!守护家园! 把这个潜伏的魔头揪出来!把他连同他藏污纳垢的儒门天下,一起烧成灰烬!这是唯一的生路!迟疑,就是等死!”
充满煽动性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猛地刺破了短暂的宁静!声音并非来自某个固定方向,而是如同鬼魅般在拥挤的人群中忽左忽右、飘忽不定地炸响,带着强烈的精神蛊惑之力,直钻入每个人的脑海深处!同时人群中央又伴有不明淡薄的轻烟弥漫散开。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八个字,如同淬毒的诅咒,精准地刺中了民众心底最原始的排外恐惧和对异类本能的厌恶。魔音中关于“操控天幕”、“编造弃天帝谎言”、“儒门天下是血库”等极具煽动性的指控,更是将矛头指向了所有与疏楼龙宿有关联的人和势力。那飘忽不定的声音来源和人群中刻意散播的恐慌情绪,如同无形的风箱,将民众心中那点残存的犹豫彻底吹散,重新点燃了更加暴烈、更具毁灭性的仇恨之火!
“对!非我族类!杀!”
“烧了儒门天下!净化血库!”
“杀!杀光异类!一个不留!”
迷茫瞬间被狂热的杀意取代!被煽动的民众如同决堤的洪水,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眼中燃烧着被“生存正义”包装的疯狂戾火。他们不再区分,不再思考,挥舞着临时拼凑的简陋武器——燃烧的火把、锈迹斑斑的农具、削尖的木桩——形成一股毁灭的洪流,不再仅仅针对疏楼龙宿,而是带着焚尽一切、彻底清洗的暴虐意志,疯狂地涌向象征着疏楼龙宿根基的——儒门天下总部!他们要摧毁那里的一切,将任何与“异类”有关的痕迹彻底抹除!
疏楼龙宿看着眼前乱象,轻呵一声,高扬【御皇】,剑光挥影,映如天虹,心道:也该是时候了。
剑势笼罩龙门道全局,几道魔氛在其中映照得分明,而普通民众不明所以,依然被裹挟着情绪冲向儒门天下大门。
就在这毁灭洪流即将冲击儒门天下庄严门庭、无数不明真相的儒生和仆役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的千钧一发之际!
“放肆!”
一声清越而威严的娇叱,如同九天凤鸣,穿透震耳欲聋的暴乱喧嚣,清晰地响彻在龙门道口!
一道迅疾如电的粉紫色身影,裹挟着凛冽的罡风,自儒门天下高耸的门楼之上飞掠而下!正是疏楼龙宿最忠诚的贴身近侍,儒门天下总管——穆仙凤!
她面罩寒霜,眼中再无平日的温婉恭顺,只有凌厉如刀的杀意与守护的决绝!面对汹涌而来的、被魔音彻底蛊惑的疯狂人潮,她没有丝毫犹豫!
“邪魔外道,安敢惑乱人心!现形!” 穆仙凤目光如炬,瞬间锁定了人群中被剑势锁定的几个周身散发着隐晦魔气、正在不断煽动施法的魔人身影。她手中紫光一闪,一柄造型古朴、缠绕着紫色凰影的袖中短刃已然在手——正是疏楼龙宿亲赐的护身神兵【紫凰刃】!
“凰翔九天·净魔焰!” 穆仙凤身随刃走,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紫色流光,目标直指那几个潜藏的魔人!紫凰刃挥洒间,炽热而纯净的紫色火焰如同凤凰展翅,带着净化邪祟的煌煌正气,精准无比地轰向目标!
“呃啊——!”
凄厉的魔嚎骤然响起!那几个正在全力施法蛊惑的魔人,根本没想到会被如此精准地识破和攻击。仓促间凝聚的魔气护盾在紫凰净焰面前如同薄纸般碎裂!紫色的火焰瞬间吞噬了他们的身躯,灼烧着他们的魔魂!浓烈的黑烟伴随着焦臭味冲天而起,魔人扭曲的身影在火光中化为灰烬!穆仙凤这含怒一击,不仅击杀了为首的几个魔头,其爆发的紫凰净焰余波更是如同无形的冲击,瞬间驱散了弥漫在人群中的部分魔性蛊惑力,让前排一些被煽动者的眼神出现了一丝短暂的清明和惊骇。
“儒门天下部众听令!” 穆仙凤一击得手,毫不停歇,身形落在儒门天下大门前的石阶上,紫凰刃斜指地面,凛然喝道,“肃清余孽!保护百姓!凡有魔气者,格杀勿论!”
“遵命!”
随着她一声令下,儒门天下厚重的大门轰然洞开!早已严阵以待、身着统一紫色劲装的精锐部众如同紫色的潮水般涌出!他们训练有素,结成战阵,目标明确,并非冲向被煽动的民众,而是如同精准的猎手,扑向人群中残余的、因首领死亡而惊慌失措暴露了魔气的潜伏者!刀光剑影,正气纵横,那些实力较弱的魔人在儒门精锐的围攻下迅速被斩杀或制服。场面虽然激烈,但儒门部众出手极有分寸,尽量避免伤及被蛊惑的普通民众。
“主人!”穆仙凤游身一跃,来到疏楼龙宿身边恭身一礼。
“凤儿,做得不错。”龙宿长身站立,沉稳不动,只是不吝对爱徒的夸赞。
“是主人安排得妥当,仙凤只是遵照主人的安排行事。”穆仙凤谦虚地回道。
“这摊闹剧,也该收尾了。”龙宿感受着越来越急的夜风,风中有湿润的气息,看着暗沉沉的天色,感觉不刻间定有雨水降落,便抬脚往儒门天下大门方向走去,穆仙凤跟随身后。
穆仙凤的雷霆出手和儒门部众的迅速镇压,虽然暂时遏制了暴乱的直接冲击,驱散了潜伏的魔人,但并未能完全平息民众心中的疑云和愤怒。
“等等!” 一个被同伴搀扶着、刚从疯狂边缘拉回些许理智的老者,指着穆仙凤,声音颤抖却带着质问,“穆总管!你说魔人作祟,我们信!可...可那天幕上放的,疏楼龙...龙首的他确实是嗜血者......剑子仙迹就是他杀的,你们儒门天下,是要从上到下包庇这个异类?!”
他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代表了无数人心中的疑问。
质疑的声浪再次在人群中响起,矛头直指疏楼龙宿。民众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关于那关键影像的、来自当事人的、足以让他们彻底信服的解释。刚刚因魔人被肃清而稍显平静的局面,再次变得紧绷起来。
“是啊,儒门天下,今天不给我们个合理的解释,我们誓死不退。”
“对,说清楚呀!他...他有吸人血吗?你们是不是也被同化了?”
“儒门天下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
疏楼龙宿停住脚步,华丽的身影却兀自岿然不动,不肯开口解说半句。
夜穹如墨,无月无星,沉甸甸的乌云翻滚欲雨,压抑得令人窒息。
穆仙凤俏脸一寒,眉头紧蹙,她可以理解主人的苦衷,但她无法代替主人回答这个问题,这涉及到三教顶峰之间的信任与布局,连她也无法置喙。
就在这剑拔弩张、疑云密布的时刻——
一阵压抑着痛苦、却异常坚定的咳嗽声,从龙门道的另一端传来。
“咳......解释,由吾给你们,可以吗?”
所有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袭染尘的白衣,在夕阳的余晖下,艰难而坚定地一步步走来。来人身形清癯,脸色苍白如纸,显然重伤未愈,更加纠心的,他的左臂竟然缺失,他每走一步,都牵动着内腑伤势,身体微微颤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然而,他的腰背却挺得笔直,如屹立不倒的山峰,眼神如古井深潭,沉静着智慧与超然。
正是本重伤闭关、被残林之主勒令静养却执意外出的道门顶峰——剑子仙迹!
他的出现,宛如一道定海神针,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剑…剑子先生?!您没死?” 人群发出一阵惊呼。谁都看得出他伤势极重,强行动用真元赶路,无异于雪上加霜,甚至可能危及性命!
剑子仙迹并未多言解释,而是面向众人,提气朗声道,其声坚定,直透人心:“诸位稍安勿躁!关于龙宿之事,吾,剑子仙迹——”他声音微顿,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以‘三先天’之名义在此作保!”
此言一出,人群的喧哗为之一滞。“三先天”三个字,重逾千钧,代表着苦境正道最崇高的信誉与力量。
剑子继续道,语气平和却蕴含着斩钉截铁的决断:“吾愿以性命与名誉担保,龙宿绝非寻常嗜血者之流,更非危害武林之辈。他之过往,吾等知之甚深;他之立场,三先天共证清白!”他的目光锐利如电,扫过那些犹带疑色的面孔,随即话锋一转,带上了凛然肃杀之气:
“然,为安天下之心,为证正义昭彰,剑子在此立下承诺——”他猛地抬手,反掌按向背后古尘剑的剑柄。那古朴的剑鞘仿佛感应到主人的意志,发出一声低沉嗡鸣,一股无形剑气瞬间弥漫开来,令周遭空气骤然一冷。
“若日后,龙宿真行不法之事,背离正道,为祸苍生……”剑子的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如同金铁交鸣,清晰地烙印在每个人耳中,“吾背后这口古尘,定将出鞘!剑锋所指,斩无私,断情义,绝不姑息!”
他目光灼灼,环视全场,再次加重筹码:“届时,吾更将亲赴不解岩,请出佛牒圣器!与佛剑分说大师一同,联袂出手,铲除奸邪,以证天地正义!此诺,天地共鉴,三光为证!”
剑子仙迹面色苍白如雪,方才强压下的内伤在经脉中灼烧翻腾,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冷汗浸湿了鬓角,身形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却亮得惊人,紧紧锁住前方那袭华贵的紫影。
“龙宿!”一声低喝,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不顾体内真元几近枯竭、不顾脏腑如被重锤击打的剧痛,剑子仙迹猛地一咬牙关,硬生生将最后一股沛然道元催至极限!背后古尘剑,感应到主人的意志,骤然发出清越长鸣!
“锵——!”
青铜色的剑锋悍然出鞘!剑光并非全盛时的璀璨,却带着一种刚正不阿的凛然!剑子手腕一振,剑锋直指苍穹,口中真言如雷霆敕令:“三光为证,道剑无私!”
疏楼龙宿虽背对着剑子,几乎是同一刹那,心领神会,【御皇】应声而啸!两道截然不同却又心意相通的磅礴剑气——一道是道者染血的浩然刚正,一道是儒者深藏的华美锐利——如同挣脱束缚的云鲸,悍然拔地而起!剑气撕裂沉闷的夜幕,直贯九霄,所过之处,浓密的云层被硬生生洞穿、撕裂,仿佛要接引那被遮蔽的日月星三光重现人间!
远处之外,不解岩上。闭目禅坐的佛剑分说,心神骤然一动。无需目视,那两股冲天而起、带着熟悉气息却又夹杂着虚弱与决绝的剑气,已如暮鼓晨钟般撞入他无波的心湖。他瞬间明了——这是交命之剑,亦是证道之誓!
“南无阿弥陀佛。”一声低沉佛号,蕴含着无上悲悯与斩业决心。佛牒圣器感应主人心念,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圣华,清圣佛光瞬间照亮了整片山岩。佛剑分说手持佛牒,对着远方那剑气冲霄之处,挥出了看似简单却蕴含无上佛威的一剑!
“佛雷斩业!”
一道纯净、浩大、仿佛能涤荡世间一切邪秽的圣洁佛光,后发先至,划破长空,精准无比地汇向儒门天下上空!
三道旷世剑气——道之刚正、儒之华锐、佛之圣洁——于那无月之夜的至高点轰然交汇!
“轰隆——!!!”
那一刻,仿佛天穹炸裂!三道剑气碰撞、融合、激荡,爆发出超越凡俗想象的恐怖威能!以交汇点为中心,方圆百里的厚重云层被一股无匹巨力疯狂搅动,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巨大云涡!云涛如怒海狂澜般急遽旋卷,电蛇在漩涡中心疯狂流窜,发出震耳欲聋的雷鸣!
紧接着,无法形容的炽烈光芒从那漩涡中心爆发开来!不再是单一的剑气光华,而是融合了道元、儒华、佛光,竟似金阳之威,其光芒之盛,其威势之烈,那压抑欲雨的沉沉夜幕,那翻滚不息的浓密乌云,脆弱得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雪!黑暗被瞬间蒸发,乌云被彻底震散、消融!
无月之夜被强行撕裂,之前酝酿的**之势荡然无存。
剑子仙迹无视自身的虚弱与剧痛,一步步走到人群与儒门天下部众对峙的中心,站在了离疏楼龙宿距离的三丈前。
“龙宿。”
他的声音因伤势而沙哑,却如金铁交鸣的坚定。
“剑子。”疏楼龙宿霍然回身,华服上的珠帘叮咚,眼神复杂难辨,看了眼面前的老道的情况,俊美的容颜如罩冰雪:“这种伤势,竟敢三招合流,汝还没死,真是好令人意外啊。”
闻言,剑子仙迹苦笑回应:“龙宿,吾来了。”
“汝这副尊容,来吾儒门天下,是专程等吾替汝收尸吗?”
“呃…嗬…”剑子仙迹张了张嘴,却只发出破碎的气音,长途跋涉的风霜加内伤未愈的身子却不容他再支撑,身体无力地向后倒去。
“——!!!”龙宿以极快的身法来到,他接住了剑子倒下的身躯,入手处一片冰冷粘腻。目光扫过剑子的断臂与染红的白衣,闪过一丝痛苦的异色,都这种情况了还敢来儒门天下为他担书,真嫌自己命长,心是虽心抱怨,手上动作却毫不敢大意,一瞬化光,闪进儒门天下。
至于还在苦苦等待的民众,呃?二人转啊,这里还有活人啊,你们看看我们呀?谢幕了吗?
还有龙宿吸不吸人血啊?不是说要给解释吗?
说话啊!
?Look into my eyes?!
雨终于落下来了。
天幕在雨中,姗姗开播。
【龙剑】3055-挽局(剧情向)
作品人:321Misty
【*镜头:黑暗中,巍峨的阇城城堡,新月,厚厚的黑云渐渐将如勾的月牙笼罩。
*镜头:西蒙。
*镜头:剑子的背影。
夜空的闪电,预示着不祥,倾盆的大雨,掩盖了踪迹。
疏楼西风,龙宿拨弄着白玉琴,却显得心神不宁。
仙凤:主人,剑子先生失联已过一旬,该怎么办?
*镜头:夜色如墨,月光被黑云笼罩。
疏楼西风,华灯初上,宫灯暖光流淌,映照着桌案几上两杯氤氲着热气的清茶。疏楼龙宿一袭华丽的珍珠紫袍,抚琴静待重逢的故人。
龙宿:剑子,汝回来了。
剑子:是啊,我来了。(细雨中,仙风道骨的白衣道人撑伞而来)
龙宿:今日之雨,落得萧瑟。(宫灯帏中,宫扇轻摇,逍遥悠闲)
剑子:雨即是雨,伤春悲秋无意义。
龙宿:剑子,汝又说了一句含义相当的话哦。
剑子:是你多心或是心虚...
龙宿:说不定两者皆是哦。
剑子:嗯,好口气。
剑子:嗜血族现出行踪了。
龙宿:哦,不知汝有何看法?
剑子:这杯茶色清澈晶莹,入口甘而甜美,但后劲略带苦涩,颇有相似的味道。
龙宿:剑子,汝语带双关喔。
剑子:龙宿,别装了,直言吧。
龙宿:唉呀,真不好讲出口啊,汝能轻易说出谁要当牺牲者这个问题吗?
剑子:哈,你已经讲出口了。
龙宿:这是出自无奈啊。
剑子: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龙宿:吾是什么个性,你不了解吗?
*镜头:剑子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对方。
龙宿:必要之时,就要残忍断情。
剑子前往挑战西蒙。
剑子:就是太清楚...
剑子:一盅将尽,来日再会。
魔封版剑子:或许事情尚有转还。
龙宿:不再多留片刻吗?
剑子:未来时间长远,多的是片刻。
魔封版龙宿:好友汝想赌?
剑子:容吾保留。
龙宿:故作神秘。
剑子:哈~
龙宿:吾要开始紧张汝的下一步了。
剑子:酒冷了...
*镜头:王座上的阇城之皇,有着君临天下的气度,不老不死的身躯,强悍无比不畏日光的嗜血力量。
西蒙:自投罗网也是一种美德。
西蒙:剑子仙迹,久仰大名。
剑子:剑子仙迹挑战你。】
【仙凤:先生,主人发现嗜血冲动根植于骨髓之内,故生獠牙与利爪...
剑子:原来好友一直以来都在承受这般苦痛的方式。
仙凤:吾曾见主人易经洗髓,主人虽不言,但吾观之不忍...
*镜头:龙宿忍受嗜血骨髓之痛。
魔封版龙宿急欲阻止剑子死劫:剑子,汝可不能做下蠢事啊。
*镜头:剑子仙迹那苍白如纸的面容、染血的白衣、眸中光芒急速黯淡,生命力正如同退潮般飞速流逝。
剑子对战禔摩:
剑子:纵是趁人之危,也要阻你之路。
禔摩:好奇心容易害死人。
*镜头:魔封版散发剑子。
魔封版龙宿急急冲过来:剑子仙迹!
剑子:无奈啊!
龙宿与禔摩交手。
魔封版散发剑子不敢置信的语气:为什么?!住手啊,不可啊!
龙宿被禔摩转变为嗜血者。
时间城。
小秘宝:时间树只是我之推测,实际如何,只问结果如何。
*镜头:剑子重新出现在阇城之外。
剑子背影音:是我太大意了。
剑子背景音:住手啊。
龙宿背景音:他是吾的至友。
*镜头:剑子闭目无知无觉沉沦于黑暗的海渊中,背景音:是吾无能...
过往情境转换。
龙宿:剑子...
剑子:龙宿,是你在呼唤吾吗?
仙凤:主人但凡使和嗜血王权,就必须以此法抑制...
剑子:吾不能,吾不能...
龙宿:原谅我吧。
[御皇]拄地,已至绝境】
【日换星移,时序改变,逆转的时空带来了转机。】
【依旧是不变宫灯帏景色,沥沥绵雨中,熟悉的旧道,熟悉的脚步声,有谁在长亭下,抚琴等待。
终于,等到那道白衣仙影姗姗而来。
疏楼西风,华灯初上。夜色如墨,宫灯暖光流淌,映照着桌案几上两杯氤氲着热气的清茶。疏楼龙宿一袭紫袍珍珠衫,面容少了平日的华贵逼人,多了几分沉静。
剑子仙迹背剑撑伞,白衣胜雪,眼神却如古井深潭,凝视着挚友。
龙宿:剑子,汝回来了。
剑子:是啊,我来了。】
【-完-】
民众:嗯?说了吗?好像说了又没说?
【这种轮回纠葛,转换时空,试探与被试探,挽留与被挽留,拯救与被拯救】的剧情。
民众:哦,是我们不配。
唯一欣慰的是:好像疏楼龙宿不吸人血耶!
那没事了,散了吧!
【龙剑】3055-挽局(剧情向)
作品人:321Mis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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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先天的剧情应该暂到此,接下来,嗯,我想下,应该是想写宵的剧情。我知道是我更的太慢,导致好像剧情发展的很慢,但时间线其实挺快,真谢谢大家的支持和收藏,每次涨收藏和评论都好开心,嘿嘿,我会努力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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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挽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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