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微熹,流云轻飘飘地游荡,风吹卷着浅色窗帘,光影在世间来来去去地穿插着躲藏,紫罗兰静静绽开在岁月间 。
楚敬羽在顶层的观星台搭起了木画架,他被阳光晃得微阖着眼,睫羽微动,他选定了地方,把木画架摆在了一片生长的正茂盛的植株旁。风蒲猎猎,雪白的衣袂随着手肘和脚步的移动上下翻动着,浅棕的发丝惬意浮动在空中,露出了他圆滑饱满的额头。
这是个不错的位置,草木参差错落,又留了一块空位给天空,天上白云层层叠叠像随意堆积拼凑起绵软。
下午空闲时间,他的喜好就是画会儿水墨画,打发打发时间。水珠半裹着墨水,或深或浅的在画盘不浅的凹槽里游弋,他一手端着调色盘,眼皮半撩向下看着墨盘,细细的调色,没挑到想要的也不觉得烦。
清风藤浅绿的新枝纷纷攘攘攀着紫褐色的枝条,飘扬的阔卵形叶片闪动着浮光,间隔的地方有刺,叶柄片片相接,有些儿个处挂上了翠绿和碧蓝的果实,圆润小巧的果子总是两果并挨,似双生。
楚敬羽有时会无意识的落笔,笔下的画更像放飞自我的天马行空。
他尤其喜爱水墨晕染的感觉,每一笔落下去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墨与水得侵染自由不加约束,留下的痕迹、线条也都是无法复制的犀牛角,毛豪划过纸上的细微纹理,收尾。
一下刻,他却眼前一黑。
楚敬羽:?
温热的气息抚上双眼。
沉稳的檀香尾调徐徐来之,调掺杂着丝丝清新好闻的柑橘气味。
是温润的桎梏。
他能感受到男人不紧不慢地用温热的掌心轻抚着他的眼,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心跳声变得明显,以往没在意的的一些细节也被无限放大。
手指脖颈被微风不燥的拂过,他想说什么,唇齿微翕,却又哑了声。
秦渊风笑着似调戏般在他耳边吐字,“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都不带挣扎的,嗯?”另一只手又挽住他纤细的腰。
温热的身躯不松不紧地拥住了他,非常有安全感,其实比起接吻,楚敬羽更喜欢拥抱,当然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说就是了。
秦渊风自顾自的说着,又轻笑了几声,眼睛明媚地舒展,意外瞥见了楚敬羽刚完工的画,他毫不吝啬夸奖。
不明缘由地只是一眼就被震撼住了,虽然他说不太清。
“很…很漂亮,你的画很棒。”秦渊风说着,却有些奇怪的恍惚感。
不过他没在意,用冰水贴了贴楚敬羽的脸,轻轻挪开了捂住他眼睛的手,“喽,喝吗?客厅还有刚切的西瓜,要一起下去吗?”
楚敬羽眼睫微张,不曾想直对上秦渊风的眼,眉黛眸深,如含初春的绵绵细雨,对视上了也不躲反而笑意更深。
像只勾人的温柔狐狸。
他心一颤。
艹…犯规。
他眼睫扑闪扑闪的颤动着,那双水汪汪的棕眸似陷进去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楚敬羽的耳根泛了红,有些欲盖弥彰地撇开眼,忙接过了递来的冰水。
他拧开了瓶盖,喝了一口,润湿了原本有些干涩的唇瓣,他的唇色不深,现在却也尤为勾人,他将瓶盖重新拧紧,手内侧沾上的水滴缓缓垂落,他一只手拎着拧紧的瓶子,另一只手自然的牵住了秦渊风伸来的手。
他开口道,“好。那我们现在下楼。”
…
他们从木质的旋转楼梯顶部往下走去。
秦渊风拉着他大步走在前面。
整栋屋子唯剩他们走动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的风声,幽幽的鸟鸣随着他们往下走,逐渐被隔绝。
忽的,像是故意的,秦渊风停了下来,楚敬羽没完全停住,头轻触到了秦渊风后颈的衣料。
“怎么了?”他下意识后撤半步问。
秦渊风没答,转身面对着楚敬羽,用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唇。
楚敬羽秒懂,倒没不好意思,就着楼梯台阶不一的高度,低头吻上了爱人的唇。
—
餐厅桌子上摆着西瓜,楚敬羽拿过一块,挑了个看着籽少的,又拉过一旁的垃圾桶,坐在椅子上捧起一块西瓜轻咬,默了会儿许是瞧秦渊风没动静,他一边嚼咽一边问着,“你不吃吗?”
秦渊风淡笑道“不了,”他给桌上的花瓶换了水,又滴了几滴营养液——这样玫瑰能开得更久一点。
他顿了顿又补充说,“我刚刚已经吃过了。”
楚敬羽已经风卷残云了那块西瓜的一半,闻言应了声:“哦。”
“对了,我一会得出去一趟,临时有点事,晚上不能跟你一起吃了,我给你点了外卖,到时候送到了记得去拿。”秦渊风一边说着一边往客厅移动着脚步,现在阳光好,他把窗户打开了,摇摆的树枝在窗玻璃上留下一片阴影,光斑跟着阴影上下挪动着位置。
“嗯,好。”楚敬羽回应。
…
楚敬羽跟秦渊风厮混了好几天。
楚敬羽承认是很开心,但就是有点废腰啊喂!Q W Q 。
“我帮你揉揉?”楚敬羽躲过了秦渊风伸来的手,气鼓鼓的抓着被角不放,一半脸埋进了棉絮,不想理他,狗东西欺负人。
一想到那个姿势…啊啊啊啊啊,好羞耻…这人怎么这样怎么这样QWQ,自闭了。
秦渊风接过了朝他扔来的枕头,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一把把人连人带被拉进了怀中,头轻埋在楚敬羽肩膀上,像垂着狗耳朵的知错撒娇的小狗。
楚敬羽有些牙痒,小虎牙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颈,明明就是头大尾巴狼。
蓬松温暖的被子搭在俩人身上,没一会儿楚敬羽就被倦意席裹,乌黑的睫羽的缓缓地垂落,下意识地贴近热源往秦渊风怀里越埋越深。
秦渊风:“明天想不想去我母校看看?”我觉得你应该会很喜欢的吧。
秦渊风的母校是伊塔纳大学,建筑多偏古欧式,名气最大专业是金融和法学,而秦渊风是两者兼修双学位,他很忙当时课排满了基本上无休。
“嗯,行。”楚敬羽蔫哒哒地答应了,然后像吸猫一样窝在了秦渊风怀里。
…
上午八点多,他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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