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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

宋之野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这几天仍然过得提心吊胆。因为不在一个班,宋之野也没办法时时刻刻地注意到林惊然,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敏感,林惊然也发现宋之野的不对劲了,她感觉这人今天总是心不在焉,有点神经兮兮的,一点儿也不符合他本人的人设风格。

“你最近怎么了?”

“嗯?”

“你这今天好奇怪啊。”林惊然抬头看着他。

“有吗?”宋之野面上看起来毫无波动,“你这几天要小心些别又笨手笨脚地让自己受伤。”

“你在担心我?”林惊然侧头笑道。

宋之野回过头,没说话,算是默认,林惊然笑笑,“知道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先回教室啦,放学见。”

“嗯。”

宋之野看着她消失在拐角,还记得他们初遇的时候也在拐角。

他抱着作业,毛手毛脚的小姑娘迎面装向他,他没倒,那人反而摔了,连同他手里面的作业,散了一地。那人像是受惊了的兔子般,一边道歉一边急忙帮他捡地上的作业。

宋之野蹲下来帮她,宋之野低头正好对上林惊然的眼睛,那双眸子好看又水润,带着几分灵动,却因为慌乱而染上些许窘迫,更想只担惊受怕的小白兔了。

林惊然一直在说对不起,尽管宋之野说没事了,她还是要帮他把作业一块抱进办公室。

那是两人的初遇。

后来宋之野经常在拐角处看见他,也知道了那人名字,林惊然。

那人的性格像是太阳般开朗,会努力地感染着身边所有人,活泼又自由。

让宋之野移不开眼睛。

心动是盛夏的开始,那个盛夏,宋之野平淡无奇的生活里突然闯入另一种颜色,或许宋之野为没有在意,可能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宋之野有的自我意识吧。

宋之野不清楚,只是知道这种情感来的很突然,像是压抑许久的喜欢,有一天终究会决堤,来的汹涌澎湃。

其实两个人的感情很突然,无数次相遇和重逢像是被刻意安排的一样,或者是说为了剧情的开始。宋之野很明白这一点,尽管这样,他还是想出去,想带林惊然出去。

若这个世界并不承认他们的存在,那他就为自己开辟出一条新路,一条为自己而活的路。

本以为后面会风平浪静,但是让宋之野的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晚自习放学后,就着昏暗的灯光,宋之野看到了林惊然小臂上的红痕。

“怎么回事?”

“嗯?哦,你说这个啊,我今天接水被人撞到了,热水洒上去了,还好不是特别烫,不然要留疤的。”

宋之野眼底的情绪复杂,他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意外,可是心里却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慌乱,但是仍然希望这只是个意外。

无关剧情的意外。

也许是见宋之野面色不对,林惊然连忙安抚他,“我真的没事,今天只是意外,下次不会了。”

宋之野仍然没说话。

“你生气了吗?”

“没有。”

宋之野看向林惊然,“林惊然,我不希望你出事。”

林惊然借着灯,在宋之野眼底看到忧郁,林惊然不明白,为什么宋之野有那样的神情,这和她认识的宋之野不一样。

一路上两人相顾无言。

互相沉默着。

宋之野希望的并没有实现,于是第二天体育课,林惊然的脚崴了,这和温楠说的一样,宋之野心里的那份不安越发地严重,他害怕温楠说的会成为现实,更害怕她改变不了林惊然的命运。

再然后,林惊然请假了。

宋之野直到这个消息是周六,也就是说,今天下午,就是林惊然出事的时间。宋之野想也没想就请了假去林惊然家,结果到了后,林母说林惊然出去了。他心理学越发地汹涌,心脏止不住地加速,耳边一片轰鸣,没等听清林母的话,宋之野就转身跑开。

“这孩子今天怎么了?”林母看着宋之野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进了屋内。

宋之野迷茫地在大街上跑着,四处张望,他耳鸣地厉害,心跳加速,恐惧从脚底爬上胸膛,紧紧扼制住那颗跳动心脏,他扶着一旁的树,一时有些呼吸不上来,他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

耳边尽是车鸣警报。

“宋之野?”

突然,耳边嘈杂声全部消失,他猛然回头,三步并两步地跑向林惊然抱住了她。

“你去哪了……”

声音是止不住地颤抖,他双手发凉,还未从后怕中缓过来。

林惊然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举起手里的礼物,“生日快乐呀!”

“你不应该乱跑的,林惊然,我很担心。”

林惊然愣了下,随后又笑道,“知道啦,我只是想第一个和你说生日快乐而已。”

她又举起手里面的礼物。

“喏,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自己来了。”

看着手里面的礼盒,宋之野没有去接,好像剧情变了,难道他真的改变了吗?宋之野想着,但是林惊然对自己这个样子竟然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

“你——”

“宋之野。”

刚要出口的话却被那人打断,“嗯?”

“明天我们去庙里祈福吧!”

林惊然双手背后,站在他身边,叶隙间的碎影尽数落在她眼底,宋之野微微抬眸,几乎要跌进那双眸子里。

宋之野的嘴张开又闭上,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又好像有很多话要给林惊然说,到最后,也就只说了一个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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