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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拉开序幕

顾凌轩觉得自己的后颈一阵钝痛,随着意识逐渐恢复,他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四周熟悉的摆设让他确认这是他自己的卧室——干净的床单、挂在椅背上的警服、手机静静地躺在床头。

“我是怎么回来的?”

他揉着发沉的脑袋,眉头紧锁,努力回想昨晚的经历,但脑海中只有模糊的片段。林幽、程逸寒、小龙虾,以及那声“咔哒”……再之后就是一片空白。

翻身坐起,他忽然一震: “等等,我什么时候被送回来的?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赶紧检查自己全身,但除了脖子疼得厉害外并无异样。

简单洗漱后,他火速换上警服,开车赶往警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推开办公室的门,他刚准备开口质问,一股不对劲的氛围让他停了下来。局里的气氛意外平静,甚至有些闲散。他的同事们神色如常,正说笑着喝咖啡,没有一个人露出对他失踪一天的关切。

顾凌轩皱了皱眉,环顾四周:“我昨晚没来,怎么没人问一句?”

他的同事吴洋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口说道:“没来?别逗了,你昨天不是还在加班吗?”

顾凌轩一愣,立刻上前一步,盯着他问:“加班?你开什么玩笑?我昨天一整天都不在!”

吴洋咧嘴一笑,表情轻松:“凌轩,你是不是太累了自己都忘了?昨晚可是忙得不可开交啊,你亲自上阵的,我还能记错?”

顾凌轩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别胡说八道!我从昨晚就没出现过!”

吴洋摆摆手,神情自若:“嗨,凌轩,别逗了,你昨晚明明还和我们在一起忙案子。是不是昨晚加班太累,忘了?”

顾凌轩盯着吴洋看了半天,吴洋的表情毫无破绽,就像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顾凌轩明明记得昨晚和林幽绑在一起,被她打晕的画面!

他猛地问:“那案子怎么样了?”

顾凌轩大步跑到记录员的办公桌旁,直接翻开案情记录。上面清晰记录着: “案发嫌疑人陈泽昨晚被成功抓捕,线索明确指向……”

更令人心悸的是,详细记录中不仅清楚写着顾凌轩负责行动,还准确列出了他的每一步指示——具体时间、追踪过程、抓捕地点,甚至连语言描述都极其贴切,像是他本人亲手填写的。

越看下去,他的心跳得越快,甚至还写着他本人参与了抓捕的详细细节,时间、地点都无比清晰。

“不可能!” 顾凌轩咬紧牙关,一口气翻到结尾,目光死死盯着记录中最后写的那个时间点。正是昨晚他被竹幽寻打晕后不久。

“凌轩。”一名助理忽然出现在他身后,神情显得有些别扭,“审讯室那边……你最好去一趟。”

当他推开审讯室的门时,他本能地停住了脚步——房间里只有一名同事王凯坐在桌子对面,面对着空空如也的位置,一边念着稿件一边严肃提问。

“我再问一次,案发当天你的动机是什么?给我老实点!”王凯声音冷硬,眉头紧锁,全然是对嫌疑人审讯的状态。

顾凌轩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张大了嘴。他走进房间扫视了一圈,没有任何嫌疑人在场,只有空荡荡的椅子。可王凯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异常,仍然在全神贯注地“审问”。

“王凯!你在干什么?”顾凌轩忍不住冲他喊。

“你来得正好,这家伙嘴巴挺硬的,但你更擅长突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线。我才说几句他就开始隐瞒,真是头疼。”

可问题是——对面什么都没有。

顾凌轩屏住呼吸,他几步走进审讯室,目光在房间里扫视。除了那把空椅子,什么都没有。

“王凯!”他喊道,声音冷厉。

王凯抬起头,看到顾凌轩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凌轩,你来了就好,这家伙挺难对付,换你上!”

顾凌轩愣了一下,压下心头的疑虑:“谁?”

“废话,当然是嫌疑人陈泽!”王凯下意识地抬手一指,但顾凌轩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却只能看到空气。

王凯显然被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你在开玩笑?不就他——”他说着,转头看向他“指认”的位置。顾凌轩跟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椅子上空无一物,只有一只老式录音机正转动着卷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

“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凌轩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审讯室。他走到走廊尽头,假装无事发生,对碰到的同事点了点头,表情尽量自然。

“这一切一定跟她有关……” 他暗自咬牙,昨晚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而所有谜团的核心似乎都绕不开她。

他迅速走出警局,开车直奔昨晚那座别墅。

一路上,他的双手紧握方向盘,脑海中飞速转动。他反复琢磨起昨晚的一切,那声“咔哒”、林幽突然的消失、警局那些荒诞的记录……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他正在卷入某种无法用常理解释的阴谋。而竹幽寻——她可能不仅仅是知情者,甚至是掌控这一切的关键人物。

“超能力……吗?”

顾凌轩抵达别墅时,天色阴沉,空气中透着丝丝寒意。他轻轻推开昨晚被闯入过的大门,门锁果然已经损坏,轻而易举地被他推开。

屋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他脚踩地板时的轻微声响。他环顾四周,昨晚那热闹又怪异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

茶几上的小龙虾盘子还在,餐桌旁的垃圾袋也被随意搁置。但林幽和程逸寒的踪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在客厅停顿片刻,随后逐一走进每间房间搜寻,连细微角落都没放过。

“什么都没有……” 顾凌轩感到一阵挫败,眉头越皱越紧。他站在客厅正中,双手撑着桌沿,脑袋埋得很低,试图从零碎的线索中梳理出一条清晰的脉络。

忽然,他的目光被沙发旁一处不太显眼的污渍吸引,那是一小片模糊的血迹,已经干涸,看起来不超过一天。他俯下身观察片刻,心中微微一惊。

“他们走得匆忙,但这里发生过什么?”

无从得知。他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决定返回警局。虽然别墅内空无一人,但昨晚他记得,这条路上应该有街道监控,也许可以找到些蛛丝马迹。

回到警局后,顾凌轩立刻来到技术部门,用自己的权限调取了案发地周边的监控录像。

“刘辉,帮我过来盯一下这些画面。”顾凌轩对值班的技术员喊了一声。

刘辉端着咖啡走过来,奇怪地看着他:“凌轩,这又是查哪个案子?”

“别问那么多,重点看别墅周围所有车辆、行人出入情况。”顾凌轩一边操作电脑,一边飞快指挥。

监控画面逐帧跳动,一小时、两小时过去,屏幕上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异常,别墅周围也几乎没什么人来往。但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画面边缘。

林幽。

她一身黑色连衣裤,手里似乎拿着什么,看起来神色匆忙。更令顾凌轩在意的是,程逸寒也出现了,紧随她身后。两人步伐很快,沿着别墅正门后方的小道一闪而过。

“锁定这里,放大处理。”顾凌轩快速指令道,手指几乎要戳进屏幕。

但当刘辉尝试调高分辨率时,画面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干扰。人物影像变得模糊,随后竟似被某种力量覆盖,直接消失了!

“什么鬼?”刘辉瞪大了眼睛,气愤地拍了拍机器,“这片段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顾凌轩没有说话,双眼死死盯着屏幕。他的拳头在桌面上攥紧:“超能力吗……”

顿了几秒,他猛地抬头看向刘辉:“还有更远一点的摄像头吗?能调出来吗?”

刘辉点点头,“可能得花点时间,你先等会儿。”

当刘辉忙着调试设备时,顾凌轩陷入了沉思。他的直觉告诉他,对方的身份绝不简单。

最终,监控的延伸画面成功显示。他清楚地看到,林幽和程逸寒一路疾行,最终在一处荒废的公交站牌旁停下,而后两人似乎同时抬头看向空中。

“这是……”顾凌轩看着两人,总觉得那里有些异样。正当他要放大观察时,画面骤然静止,像是整个系统被人为切断。

他深吸一口气,抓起钥匙快步离开警局。他知道,那里一定隐藏着某些真相,而他必须亲自过去查个明白。

车在深夜的街道上疾驰,街灯在车窗上划过一道道模糊的光痕。他的心跳得有些快,脑海里反复闪现她的脸。

到达公交站时,天空刚刚泛起微光,破旧的站牌斑驳锈迹,四周空无一人。这里早已被废弃多年,连候车亭也只剩半边顶棚,摇摇欲坠。

顾凌轩下了车,将四周扫视了一遍。他取出手电筒,循着昨晚监控录像中林幽和程逸寒站立的位置走了过去。

就在他低头察看时,忽然,脚边一块漆黑的地面吸引了他的注意。

顾凌轩蹲下身,仔细观察那块地面上的异样。昏暗的手电筒光照在上面,血迹显得暗红而干涸,颜色接近于酒红色,部分区域已呈现出微微泛黄的痕迹。血迹并不十分整齐,散布在地面上,呈现出几处模糊不清的痕迹,像是被某种物体拖拽过,给人一种被急速移动过的感觉。地面上有几滴血液,在冷风中已经微微干涸,表面略显硬质,颜色和旁边的土壤已经形成了明显对比。

“这不是新鲜的血,”顾凌轩心中一动,思索着这些血迹的可能来源。“看这色泽和干涸的程度,应该至少是几个小时前的。”

他低头观察血迹的流向,从开始的地方延伸到不远处,再微微分岔,仿佛是某人快速而又不慎的挣扎后留下的痕迹。血迹没有迅速扩散,可能是受伤者并未大面积流血,而是留下了零星的痕迹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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