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越与王赫两人快上课了才回来。
一人各给同桌扔了一瓶水。
“哇，这是什么？为什么看上去这么高级？”徐洛拿起王赫给她的瓶子。
“是香月商铺三百七十块的水，今天我不是捡便宜了吗，请你的。”
“哪里用得着你破费啊！”徐洛拿起瓶子仔细看，“这水贵的是瓶子吧？”
“我猜也是瓶子，再纯净的水，在暗系能量多的地方放置久了，也会被污染。”王赫摸了摸瓶身道，“肯定是瓶子上有特殊制作，可以延缓污染。”
“那我真喝了哦？我下次可没钱回请你。”徐洛看了看王赫自己喝的还是一块钱两瓶的，表情有些复杂。
“禾昭冶送了我这么大礼，我本来也想出钱的买他的，可是周临越不让，偏要他请。”王赫道。
“你们可真是，买水的还喝一块两瓶的，请人的却花这么多。”徐洛又看了看周临越的普通水，“我都不好意思喝了……要不，我倒一点给你吧，你也没喝过，咱们分着喝？”
禾昭冶开盖喝了一口，是正常的味道。
“周临越，刚刚我们遇见追你的那个高年级女生了，我还跟她说你有女朋友了，她当时很生气呢，说再也不来找你了。”徐洛说得有些尴尬。
“谢谢了，”周临越笑了，“你帮了我个忙，那女人太麻烦。不过她要是真说到做到就好。”
“我帮了你什么忙啊？我只是实话实说啊？你自己不是也能说？”徐洛不解。
“是实话吗？”周临越看了一眼禾昭冶，转过身，以只有禾昭冶听到的声音，低声半开玩笑道:“那得要某人同意了。”
“诶，还有陆舟本来也要找你说话的，怎么现在不说了？”徐洛这句的声音说得比较大。
陆舟转过来，回道:“马上上课，问了他也没时间讲。”
话音刚落，铃声就响了。
校长伴着铃声走进来。
“上节课，我介绍了近圣阶和圣阶元素师，现在，我来讲跃圣阶。”
“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过大荒女神救人救世的传说。”
“在谈到跃圣阶的强大之前，我先简要概括一下大荒女神的生平。”
“在大荒女神出生的那个时代，世界上还存在皇族、王朝，整片大陆分割为无数个国家，各国之间为了争夺利益，战火频繁。在那个时代，我们这片星云大陆，能居住的地方，远不止现在的范围。”
“大荒女神曾是一个最强大国家的长公主，因为反感不停休的战乱，离开了她的国家，去追寻更高的境界。在她离开后五百年，天降巨难，一块极大的陨石砸在大地上，接着就是灾难连连，无数人流离失所。不详陨石带来的最大灾难，是多到恐怖无比的暗系能量，像是上天对这片大陆的惩罚，将世界上所有的地方都侵蚀。土壤不再自主生长粮食。人们的寿命锐减。极少数的圣阶近圣阶强者，只能庇护极少数的人。剩下的人，为了生存，早已没了家国之分，不惜一切代价活命。大荒女神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她那时候已经步入圣阶，救了很多人，去了很多地方，追随者也越来越多。但是后来，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拯救更多的人，又经历了很多故事，最后，终于成就跃圣阶，净化了无数的暗系能量。以至于直到今天，我们所居住的地方，都在她的庇护之下。”
“这个故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一些。但是我现在要谈的，就是跃圣阶。如何成为跃圣阶强者。”
“无论是近圣阶、圣阶，还是跃圣阶，都需要一定的顿悟才能成就。有的人认为在战斗中能得到感悟，有的人在阵法的运行规律中找到痕迹，有的人在日复一日的练习中找到诀窍，有的人能在天地之间看到亘古不变的真相。还有大荒女神，也许是经历许多，得到最终的感悟，从而成就。”
“我们都知道，万物都是由五行元素构成的，不管是天上的云，还是无处不在的风，是精妙绝伦的每一处大自然，皆与我们每个人自身是同源。如果你每天永远沉浸在吃喝玩乐之上，或者耽于俗世之趣，你永远也不会找到我们与天地的共同点。”
“成为高阶的元素师，就不能延续我们自出生起就习惯的思维。你们需要感悟。悟什么？如果你是拥有水系亲和力的元素师，你可以仔细观察，这世界上真正的水流。看看，它的韵律，是不是和你使用的元素之力一样？”
“也许你们会觉得我讲得很高深，听不懂，很正常。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理解的，需要你持续去专研。”
“我本人的志向比较小，少年也曾有过野心，但后来只懂得忙于俗世，离不开天伦之乐，此生成为圣阶大概是没有可能了。”
“但是你们不同，你们很年轻，又有上佳的天赋，不试一试努力一番，怎么知道你们不能成就？”
“当然，我也不是要你们不吃不喝就去搞顿悟，这是强求不来的。你们可以先向你们的导师学习。一步一步来，不着急。”
“修行需要持之以恒的耐心，而不是一时的过度执著。”
……
校长将他毕生的感悟不断道来。
禾昭冶听得若有所思。
……他本身与世界同源么？
他本身，既与世界五行同源。
那么，如何让他本身，与这世界不分离？
又如何，将世界为他所用？
校长道：“大荒女神在成就之后，不仅让这个这片大陆的暗系能量骤减，更是将自身化作虚无，融入虚空之中，无处可寻又无处不在……有人说，她以本身的木系元素之力，参破了金木水火土五行，能出神入化运用任何一系元素之力。”
“达到了与天地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天人合一之境。”
“还有人说，在神秘世界起源最深处，五行也出于某个同源，谁找到了那个起源点，就拥有了创造世间的能力。”
……
陆校长的话，不断打开了同学的视野，倾叹的同时，又无不感觉自身的渺小。
那是怎样的强大啊？
竟然能创造万物？
跃圣阶竟然这样强吗？！
众同学听得呆滞，对大荒女神的敬佩感前所未有地增加。
不愧是被所有人供奉一千多年的神。
这真的……是人可以达到的境界吗？！
“好了，这节课我就上到这里。我希望这节课的介绍，让你们对今后六年的校园生涯更尽心尽力。强者不是一蹴而就，但我们弱者，也未必不能成为那样的强者。”
“我们都是活在同样的世界，一辈子也会有相似的经历与体验，最初都只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希望你们找到自己的目标，一直努力下去！”
校长话闭，班级里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谢谢校长！”
“谢谢校长给我们增长见识！”
“校长你真厉害！”
“谢谢校长！校长您讲得真好！”
校长点头笑道：“今天这堂课就到这里了，还有十分钟才下课，你们可以自由活动，铃声响起之前不要走出教室。”
校长拿起四方包，刚转身要走。
陆舟‘唰’的一身立刻转过身，这次可算抓住机会了，对周临越道：“我有话问你。”
沈攸夙也转过来，看看陆舟又看看周临越。
“你昨天说有比跃圣阶更强的存在，你说你不知道怎么变得比跃圣阶更强，那你怎么知道你梦到的那种境界会更强？”
“是啊，”沈攸夙问道，“跃圣阶都能创造世界了，哪里还会有更厉害的呢？我想象不出来了。”
禾昭冶也看向周临越，想看看他还能怎么说出个理来。
“还有比跃圣阶更强的么？！”徐洛昨天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这会儿听到陆舟的问题，也跟着王赫凑过来听。
周临越在这么多目光的逼视之下，倒是非常淡定，对禾昭冶笑了笑，道了一声“好，我讲。”才慢腾腾地抬手施法。
只见周临越一颗金色的种子，生长成一个金色的花苞，再渐渐绽开花瓣，在最成熟的时候，又慢慢枯萎凋零，最后化作星星点点，消散在空气之中。
“看到了吗？”周临越慢条斯理道，“这是一个生命，这是它短暂的一生。”
“然后呢？”沈攸夙迷茫问。
“别着急，我只是想说，我们眼中看到了它短暂的一生，你知道，在它的眼里，我们是怎么样的？”
“你都说了在它眼里，我们又不是在它眼里，我们怎么知道是怎样的。”王赫颇为无语。
“它要是有眼睛，不也跟我们看到的世界一样么？”徐洛不解。
“你的意思……是时间？”禾昭冶淡淡蹙眉，抓住了一个点。
“聪明！”周临越对禾昭冶比了个大拇指，还趁他不注意撸了一把禾昭冶的头发，把漂亮的发丝抓得凌乱，“领悟能力非常棒！”
禾昭冶：“……手不想要了？”
“我也想撸。”沈攸夙眼睛放光。
“我也——”徐洛要开口被王赫打断，急匆匆道：“也什么也？快说正经的！什么时间？我还没明白。”
“不是所有生命的时间都一样的，时间只是相对的产物，实际上，不过是意识作祟。”周临越解释道。
“我们的一生，在一个生命缓慢的石头看来，快速无比。在比我们更快的光线看来，慢得如同一块石头。”
“我们以为的世界，只是以我们能看到的事物的角度。即便跃圣阶能创造万物，也只是以她的意识角度看而已。”
“我们看不见石头的吃喝拉撒。光线或许也不在乎我们的吃喝拉撒。光线的角度，是很广很广的。广到我们无法想象。就像一块静置的小石头，无法想象我们一个人到底走了多远多广的路。”
“你想象一下，如果光线里有神的躯体，她是否也会有如同我们眼里一样的植物、动物、山川河流、宫殿城墙？”
“而她眼里的这个同样充满万物的世界，我们是看不到的。因为普通人，永远达不到她的意识速度。”
周临越说得轻松，除了禾昭冶，其他人都听得一头雾水。
陆舟眉头紧皱，呢喃道：“光线眼里，也有光线的完整世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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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意识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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