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七点,南云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进了一家西餐厅。
快到情人节,西餐厅里每张桌子上都摆了一瓶玫瑰和一盏蜡烛,营造浪漫的氛围。
南云才坐下不久,何曼松便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估计是刚开了会,大衣里穿着西装。
两人都不是很饿,简单点了几样菜。
也许是因为人多,餐厅上菜比较慢,两人吃完了餐前面包和沙拉,牛排迟迟没有端上来。
何曼松喊来服务员催了催菜,南云左右看了眼,本来是想看看其他桌上菜的速度,恰巧发现于田甜和刚才店里遇见的那个男人就坐在身后一桌。
于田甜似乎没看见她,皱着眉在说些什么,被服务员说话的声音遮住,南云听不清楚。
等服务员走了,那男人说话的声音大了些,南云听见了几句。
“这钱你到底给不给我?你不给我明天找你爸妈要去。”
“你不想让他们知道,那就赶紧给我这钱。”
“你别管我把钱用在哪了,我一大老爷们没有自己的事业吗,我赚钱不还是为了你。”
……
男人像是完全不在意周边的眼神以及于田甜的脸面,劈头盖脸地训斥着她,向她讨要金钱。
直到男人一捶桌子,声响极大,餐厅的人都向他们投去视线,南云终于是忍不住,走到于田甜身边,问她:“你要不要和我坐一桌去。”
于田甜眼里已然含着泪,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握紧南云的手:“好。”
男人往椅背一靠:“你他妈谁啊?”
“我是她朋友。”
南云知道,不能和这种素质低下的疯子硬碰硬,冷静地和他对话。
男人轻蔑地笑了声:“我是她男朋友,这事你管不着,滚远点。”
南云察觉到周围看戏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人隐隐想拿出手机录像。
为了照顾到于田甜,她耐着性子说:“我不是管,这儿人多,你先冷静一下。”
“那咋了?”男人扯住于田甜的胳膊,“她不给我钱就别想走。”
南云一皱眉,伸手去掰男人的手,被男人蛮力一推。
“我他妈给你脸了。”男人骂道。
南云退了几步,被赶来的何曼松扶住。
“没事吧?”何曼松担心地说。
南云摇了摇头。
男人彻底被激怒,站起身拽住于田甜就要走,于田甜哭了出来。
南云拦住男人,他却忽地从兜里掏出一个美术刀,狠狠地朝南云扎过去。
何曼松手疾眼快地冲到南云跟前,下意识抬起胳膊挡住男人的手,却还是被美术刀扎进了肉里。
霎时,鲜红的血液从何曼松手臂冒出,南云听见他吃痛地闷哼一声。
四下传来尖叫声,男人拔出刀后竟然还想再刺一刀,何曼松顾不及刺痛的胳膊,看准空隙控制住男人的手腕,将他手腕一扭,刀掉落在地上。
旁边的一个男服务员掐准时机把刀踢到了几米开外,帮何曼松一起制服了暴怒的男人。
于田甜已经吓傻了,南云连忙报了警。
男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着,不服地挣扎了几下,等警察来了给他拷上手铐,他才安分点。
南云和何曼松陪同于田甜去了警察局,临走前餐厅的服务员给何曼松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血流得慢了些。
到了警局,警察问了点情况,做好了笔录,才放几个人走。
于田甜这才缓了过来,说什么也要陪南云和何曼松去医院,不然她心里过意不去。
上了出租车,南云向于田甜问道:“田甜,那男的是你男朋友?”
刚才警察问起于田甜那男人的情况时,南云就坐在旁边听着。
“是。”于田甜苦笑说,“你们应该想不到,我男朋友是这样的人吧。”
她娓娓说着这段感情经历:“我们是高中同学,那时候我们家境和成绩都差不多,上了大学后,我们就在一起了。大概在大四的时候,他家破产了,但我没有因此和他分手,我真的很喜欢他,和他一直谈恋爱到现在。”
“就在前年,他突然和我说他认识了一个朋友,能带他赚大钱,不仅能收回之前那些产业,还有机会赚更多的钱。”
“我当时也有点怀疑,但还是架不住他不停向我要钱,就给了他十几万。没想到,从那之后,他就开始源源不断地向我要钱,如果我说不给,他就会用各种办法威胁我,甚至用我家里人的生命安全来威胁。”
说着说着,于田甜又开始抽泣:“但我也不敢和我爸妈说,我怕他们对我太失望了。”
南云揽住于田甜的肩膀,安抚她说:“没事的,目前他进了警察局,肯定没这么快放出来。不论如何,这些事情还是告诉父母比较好,然后找个律师,把所有你给他的金额都算上,怎么也够送他进监狱了。”
于田甜点了点头,说:“好,我以前就是狠不下心,没想到他居然会伤人,我会找律师的。”
到了医院,三人直接去了急诊。
医生拆开何曼松包上的纱布一看,血已基本止住了,只是伤口不大但有点深,让他打了几针破伤风,又重新开了药,才让他走。
和于田甜道了别,南云和何曼松回了小区。
回到家,何曼松先去洗了个澡,方便等会上药。
南云把买给他的旅行用品放好,打算等他洗完澡,帮他擦药。
何曼松洗完澡出来,头发吹得半干,还有点湿意,身上带着沐浴露的清香,坐在南云旁边。
还好南云留下来了,何曼松抬起胳膊看了看,伤口恰巧在上臂的视觉盲区,他自己擦不到。
南云用棉签沾了些碘伏,这会才仔细地端详起这个伤口,比她想象中要严重。
她忽然一阵后怕,后悔自己出头去找那男人麻烦,如果这刀是朝致命点扎下去的,那何曼松现在就不会好生生地坐在她面前。
何曼松在南云对面,见她上着药,眼睛却越来越红。
“怎么了?”何曼松问她,“这下知道害怕了?”
南云将纱布粘上,收拾好敞口的药,吸了吸鼻子说:“对不起,还好你没事。”
“也不是完全没事吧,留疤了怎么办。”何曼松吓唬南云。
他这只手是当初月饼留了个疤的手,估计又得多一个疤了。
“我给你买祛疤膏。”南云一脸认真。
何曼松捏了捏她的脸:“不用,逗你玩的。”
南云仰头看他,两人挨得很近,她才发觉何曼松下巴有个极浅极浅的痣。
看南云走神,何曼松低头覆了上去。
两人的唇交织了一会,停下后,南云脸色绯红,口红已尽数晕掉,瞪何曼松道:“你干嘛突然……亲我。”
“明明是你一直盯着我嘴巴看。”何曼松无辜地看着她。
南云辩解道:“我是在看你下巴那颗痣。”
“狡辩,看我又没什么丢人的。”
何曼松伸出另一只手,端起南云的下巴:“而且,你就不该看我。”
再一次,他对着南云的唇吻了下去。
何曼松的吻逐渐变得沉重又急促,南云完全被带入了他的节奏,双手像是寻找支撑点般攀上他宽阔的后背。
何曼松的手不知何时起从她的下巴离开,缓慢地从纤细的脖子下滑,经过的每一处,都让南云感到炙热,点燃她的肌肤。
他的吻落在耳畔,脸颊,颈窝,锁骨,十分耐心地给足南云情绪。
南云感觉自己真的像一朵云似的,从低空渐渐往上攀升,而何曼松则是托举她上升的那阵风。
南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重,心跳亦然,缺氧的感觉让她的头昏昏沉沉,眸色似水,看着眼前眉目深邃的何曼松,她动情地主动啄了下他。
何曼松被她的小动作逗笑,鼻子呼出的气吹过南云的锁骨,痒得她抖了一下。
何曼松低声问她:“害怕么?”
南云脑子像一团浆糊,以为他还在说之前的事,摇了摇头说:“不害怕。”
“南云,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吗。”
何曼松看着她。
南云呆了几秒,反应过来,脸越发的红了。
她用尽力气抱住何曼松:“现在知道了,我不害怕。”
“好。”
感知到了南云主动的回应,何曼松眼里的欲念再不受控制,席卷着南云整个人。
大约是因为在冬天,南云感觉,在寒冷的空气里,她找到了一团生生不息的柴火,温暖着她,很舒服。
这股新鲜的、饱含爱意的感觉让南云所有思绪被击溃,卷入何曼松的气息之中。
但她能感受到,她并不讨厌,甚至留恋。
随着动作,何曼松问南云:“会不会疼。”
“……有点。”南云目光柔软,说话尾音都湿漉漉的。
“疼就咬我,反正都这么多疤了。”
何曼松还有心情开玩笑,南云心一横,真对着他肩头咬了下去。
“嘶。”
何曼松哼一声,加重了力度,引得南云松开了口。
……
屋外一片漆暗,南云躺在何曼松身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她看了眼手机,已是将近深夜。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南云顾不上身体的酸痛,用手支撑着坐了起来。
何曼松望向她:“要走了?”
南云说:“嗯,太晚了怕爸妈担心。”
“等等。”何曼松喊住她。
南云疑惑地停下动作,只见何曼松伸手整理了下她刚穿好的衣服,又擦了擦她的嘴角。
何曼松:“口红跑出去了点,一看就是刚……”
“闭嘴!”
南云毫无气势地凶了下何曼松,眼角还染着妩媚,倒像是不自觉的**。
出了门,南云在往家里走的路上,不断回想起方才的场景,怎么都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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