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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小河村事37

怀安县的主簿姓耿,家有薄产,中过举人,可往后的会试总是差了那口气,考了十几年都榜上无名。好在妻子盛夫人娘家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富户,见自家姑爷在功名上遇到了绊子,便使了不少的银子,托人给他谋了个典吏的差事。

典吏虽然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可管着县里的缉捕、牢狱,手里有点实权,在城里也算一个人物。他又不是那迂腐书生,为人很是活络,办事又稳当,在衙门里混得不错。

后来赶上主簿离任,职位空悬。按照本朝旧例,县里若没有县丞、主簿,典吏也可暂代其职,正所谓“无丞簿,典史兼”。

当时的县令念他多年做事勤恳、脑子灵光且为人大方,便做了个顺水推舟的人情,扶了他一把。就这样过了几年,摇身一变,成了正儿八经的主簿,掌管文书、钱粮,是个有品有级的九品官了。

此时的耿家宅院里,掌家的盛夫人正在训斥女儿,她瞧着打扮得跟花儿一般娇俏的小女,气不打一处来道:“我昨日看了簿子,才一个半月,你便支了一百两零花,光是绢扇,就买了数十柄。”

她越说越气,又骂女儿身边的丫鬟婆子们:“小姐年幼,你们自当好生规劝。如若一味媚上,想着主子能多宠你们几分,便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底下一个穿着靛青棉衣的中年婆子面皮一紧,她近来为着能讨小姐欢心,没少让他男人出门寻摸些小女儿的新鲜玩意儿,光是那些金贵的扇子,就买了不少回来。如今夫人这话,怕不是在敲打她。

她心中慌乱,脑子却还算清醒,此时若站出来,岂不是不打自招?还是稳妥些好。

盛夫人骂了一遭屋子里的下人,又见女儿低眉顺眼站在下方听训,心里又软了几分。

“罢了罢了,都下去吧。”她摆摆手。

待众人鱼贯退出,盛夫人这才叹了口气,拉着女儿坐下道:“就先别装了,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听了这话,耿小姐展了笑颜,握着母亲的手撒娇:“娘,你别生气了,我下个月少花些便是了,对了,我还给娘挑了把扇子,最衬您的气质。”

说完便转身取出个木匣子,盛夫人一瞧,见那木料子普通,心有疑惑,不由开口调笑道:“这是精打细算到娘头上来了?”

“娘冤枉我。”耿小姐娇嗔着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果然码着一副绢扇,绣工精细,边缘处还缀着几颗米粒大的珍珠,泛着温润的光晕。

里面的东西倒是不错,盛夫人道:“扇子还算入眼,只是这盒子不好。”

“这扇子我也喜欢得很。”耿小姐凑到母亲身边,“但想来给娘才合适,另外我还让人加了几颗小珠子,您猜猜,这扇子统共才花了几两银子?”

盛夫人一听女儿这话,就知道这丫头是在给自己找补,明里暗里在说自己节省着呢,她轻哼一声,道:“你喜欢的东西还有便宜的?我瞧着这扇子没有五两银子下不来。”

“娘,这你可就猜错了,总共才二两银子。”耿小姐狡黠一笑,眼波流转间又补了一句,“啊,其实也不全是,我另使了一两银子让人镶珠子,这扇子本身才值一两。”

盛夫人听了这话,眉头一挑,顿时来了兴趣。

她娘家是做生意的,嫁到耿家后,这些年虽做着官太太,手上却也打理着好几家绸缎、胭脂铺子,市面上的行情哪有不清楚的?

这扇子这般品相,不应该是这个价呀?她心下生疑,顺手从匣子里拿出绢扇,就着天光细瞧。

这一瞧,还真令她看出了端倪。

“咦?”她用指甲轻刮了下扇面,“这扇面……竟是用丝线缠的?”

“正是,我瞧着也有趣得很。”耿小姐凑上前,葱管似的指尖点在扇面上,“那摊主说是淮阳府独一份的手艺。”

盛夫人就着光慢慢转动扇柄,就见那扇面在日头下也泛着莹润光泽,和上好绢布也无什么差别,不由暗暗称奇。

“这倒是个偷工减料的好法子?”

“娘。”耿小姐可不认同这句话,“女儿觉得可没什么区别,而且那普通样式的,才卖四钱。”

“就是便宜,也不该买那么多。”盛夫人瞥了一眼女儿,没好气道,“你统共就两只手,要这许多扇子,莫不是要学人家开铺子不成?”

耿小姐也叹气,细声细气解释道:“近来小宴颇多,女儿也愁得很,总不能失了咱们的面子。”

盛夫人闻言,指尖在扇骨上轻轻敲了两下,冷笑道:“如今衙门里新到了老爷,瞧不清是什么情况,你绕着王家那丫头些。”

祝大人膝下只有一子,中了秀才功名也算年少有为,但祝少爷早已成亲,祝家的儿夫郎此时正住在官宅内,王家还往上凑,真是拎不清。

耿小姐轻轻点了头,她也不爱和那轻浮人一块玩耍,也是不好得罪人,怕耽误家里事。如今有了娘的话,她也好推了这些事。

见女儿应下了,盛夫人便摇着扇子走了,这扇子她是真心喜欢,做得巧卖得也巧,她心里顿时有了个妙法子,只等着过几天后用。

小河村里的刘家人尚且不知晓这些事,他们此刻欢喜着也烦忧着,原因无他,这些日子累得昏睡都不敢,大的小的都吊着一口气,唯恐误了时辰。

如今家里只有刘大山一人下田了,虽说插秧可以要族里人帮忙,但兰知还是使钱请了两个工,如今各家各户都缺人使,花钱还利落些。

白日制扇时,他说道:“我可不用大家帮忙,如今大家伙的工多贵呀,我在外面请几个人,多给几文,连饭食都不用张罗,省心得很。这么着,三天估计就能插完。”

周禾香听着,想到家里男人这几日也累得很,但家里其他人也确实抽不开身,二儿子酒楼那边也不能常告假,于是拍手道:“我明日也请几个工,不能为了省这几个钱,把人累趴了。”

在场也有其他几个人应了,决定一同请几个短工回来插秧,熬过这段农忙就好了。

如今城里的扇子卖得好,一日百来柄都不够用,银子流水一般往族里流,如今的全堆在刘继宗家里,就等着端午那天分第一次账。

晚间周禾香把请工的事情和刘大树说了,他第一反应是不愿意,庄户人家请工的少,再说了,满粮不在,不还有满时帮忙。

“我不心疼你,还心疼满时呢。”周禾香将洗脸水往院里一倒,“你就别管了,短工我已经定下了,明早就过来,你带着一起去田里就是。横竖家里也腾不出手来做饭,我就多添了几文钱抵了。”

刘大树只好应了,心里却在嘀咕,这扇子的钱还没到手,倒先撒出去这许多。不过转念一想,单凭他和满时两个,确实有些转不过来。媳妇这般念着他,他心头又泛着暖意。

另一边,许斯年当着满仓和刘继宗父子俩的面点完账,提笔将账目又抄了一份,自己留了。随后将今日钱匣子里的钱尽数倒进族长家里红木箱子里,用一把大锁锁好。

做完这些,几人才有时间到堂屋歇脚喝水,刘旺家捧着茶碗,心头翻涌。这段日子的见闻,着实令他长了不少见识,短短数日的进账,竟是祖辈几代人的积蓄都抵得上的。

他忽然想起父亲常骂他鼠目寸光的话,此刻才觉字字在理。困守村中时,只见得门前三分地,如今跳出来,方知天地何其广阔。

其实刘继宗心里也慌,他是比儿子多长了些年岁,但也没见过如今这阵仗,这样多的银子放在家里,他睡着都不安心,夜里都要多起四五次。

满仓却没这么多心思发愁,他如今只想着先前说过的话,要尽快把货卖出去。

“大堂伯,如今县城里的扇子也卖出去不少,年后估计就没这么抢手了,所以烦请您多找几个机灵的,往临近几个城镇走一走。”

因着过几天就是端午,城里采买不光自用,更充作端午节礼相赠,是以节后销量应当要降。

刘继宗一愣,当即追问道:“非要等到节后?”

许斯年失笑,提醒道:“族长,您想想,节前咱们也没有这么多的扇子可卖呀!”

“哎呀,我真是糊涂了,是这个理,是这个理。”刘继宗捻着胡须,“既如此,咱们就节后去,你们说有中意的人选,也尽管说给我听。”

说完这些事,许斯年和满仓从刘继宗家出来。

路上,满仓突然道:“斯年,你若是想娶夏哥儿,我可以帮你开口。”

许斯年一怔,他这门亲事早就过了明路,怎么他这未来大舅哥还不知道?一个家里住着,这消息也太过不灵通了。

这般想着,许斯年便直接说了。

满仓却道他误会了:“你有这样的好本事,大可带着夏哥儿出去另过。”

这世上的人大多对赘婿有偏见,许斯年如今爱恋着夏夏,自然没什么。但人心何其难测,就怕等日后日子淡了,许斯年有了悔意,到时再将怨气发到夏夏身上,还不如现在将他俩分出去。

许斯年听懂了,但满仓大可不必这么想他。

“哥,你这话不对。日后成亲,是我和夏哥儿相守,不分谁跟了谁。无论是夏夏离开你们嫁给我,还是我入赘到你们家里去,于我而言,都没什么区别。”

“这……”满仓想说这怎么能一样,到别人家去,再怎样好,终归都不是自己家人,但这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许斯年却道:“我无父无母,常有漂泊无依之感,心知这滋味不好受。如今夏夏双亲健在,我怎能自私带他离开,令他日后只能依赖我一人。”

满仓愣住了,他私心里想留下许斯年,夏夏在家里是快活的,他们也能日常照顾,如若去了别家,总归是隔着一层。

他将心一横,又道:“你既心思已定,我却还要多说一句,我作为夏夏的兄长,身有残疾,你又是赘婿,说不定会有许多难听的话。”

许斯年笑了,拍着未来大舅哥的肩膀道:“大哥,我很早就明白了,这世上的人要说你,自然能找到千万种理由。要是这点都受不住,怕也活不长命。”

说完,他又露出一抹坏笑,补充道:“况且,大哥莫非就不盼着觅得知心人?待到来日,只怕我们求着你同住,你都只想黏着嫂嫂一道呢!”

满仓黑了脸,觉得这话没什么可聊的了。

反正自己都说清了,这条路也是他许斯年自己选的,日后若再行反悔,他绝不轻饶。

清朗的笑声回荡在田野上,满仓不再搭理他,只顾拄着拐闷头往前走,许斯年边笑边提醒道:“哥,路上不平,你走慢点。”

满仓咬着牙,心道这也是个坏胚子,和夏夏一样,都是个惹祸精,难怪两人互相黏上了。

翌日拂晓,小河村的村民们挽起裤脚下了田,猛然发现田里出现了不少生面孔。

几个老农揉了什么眼睛,疑心是晨雾迷花了眼,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自家的田没错呀?莫不是大清早走岔了路。

待看清了人,又多问了几句,方才恍然:哦,原来是从外面花钱雇的短工。

可转念一想,也觉蹊跷,自己都在小河村种了几十年地了,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当年除了那刘大山家因为人少又舍得使银子,才能见到几个工人。寻常庄户人家,几时阔绰到插秧都要请人了?

看刘大树也请了人,便有那年纪大的,趁着歇脚的工夫好心提醒他道:“大树呀,你家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刘大树茫然地摇了摇头,家里一切都好。

那人松了口气,随即皱着眉头提醒道:“最近这活干起来是苦,但咱们是庄稼地里的人,生来就是干这个的,过日子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请个工也不少钱,还有你家婆娘怎么不来帮你?”

刘大树笑了,但也知道不能多说,便道:“他在家里侍弄蚕,实在抽不开身,也是怕误了农时,耽误今年的收成,这才狠下心请了一个工。”

“唉,你这人抹不开面子,忙不过来就讲几句,大家伙也能搭把手,干什么浪费那个钱。”

老农还是看不惯这种事,仍旧絮絮叨叨的,刘大树也不恼,知道他们几个都是真心实意劝,便笑着哄道:“不过也是一两日的活计,费不了几个钱,我心里有数,又不是那种轻狂人家。”

然而村里也不乏闲言碎语,几个人凑在一块嚼舌根,觉得刘家如今是越发猖狂了,连地里的伙计都要雇人干,这般的好吃懒做,迟早要败光家业。

消息传到陈小虎耳中,已经是中午最热的时候了,他嘴唇干裂、喘着粗气,目光阴沉地盯着其他田块里弯腰忙碌的人。

他对赵娥道:“娘,爹和大哥都不下地,我们忙不过来,不如也请几个人?”

“你有钱出?”赵娥盯着他,面沉如水,“老娘怎么就生了你们这几个懒货,干不了就去求你们大伯,都是姓陈的,还能饿死咱们不成!”

她的声音又高又尖,刺的周围人面露不快,但赵娥就是成心说给陈家人听的,要不是大房见死不救,他们家的麦子能烂在地里?

见到婆婆这样,两个儿媳妇悄悄远离了些。只有陈花香不怕事,望着那长长大大的水田,心里直发苦,实在是熬不住了。日头又毒,他的脸都快晒得跟那老树皮似的了。

这样下去,还有谁敢娶他这样糙的小哥儿。

他一把丢掉手里的秧苗,跟着脖子赵娥道:“娘,我要回去歇息,村里没有谁家未出嫁的小哥在田里这么晒的。”

赵娥盯着他的脸,咬着牙点了头:“你回去。”

陈花香走了,两个儿媳妇两个儿媳妇抹了汗,还要接着干,陈二虎和陈小虎作为亲儿子,对赵娥这个娘确实愈发不满。没什么本事只知道吵!

傍晚收工,陈小虎路过刘大山家的田,侧过头看了一眼,刘大山带着两个工人还在忙。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咬着牙走了。

到了端午这日,小河村的秧田终于插完了。

兰知揉着腰肢,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道:“今儿过节,好歹也休息一天。这段日子闭上眼睛,都是扇子在我面前晃,做梦都是。”

刘大山正往腰间挂装酒的葫芦,闻言笑呵呵:“这些日子都辛苦了,我去村口打两斤雄黄酒,再称一些艾糕回来。”

“去年那雄黄酒烧喉咙,我不爱喝,给我打壶菖蒲酒来。”兰知皱眉摇头,忽而转身往屋里走,“算了,你等我下,我同你一道出去。”

兰知回了屋,在妆台前略作停留,哥儿的打扮不如女子多样,发饰也简单得多。他先是将木簪取下,换了只银的,对着铜镜端详片刻后,又从妆匣子里取出一对金丁香,挂在耳上。

他和刘大山一块出门,不多时便到了村头卖酒的那户人家。他家生意好,这过节的上午,院子里都还有外村人来买酒。

刘大山解下腰间的葫芦,给那家的汉子道:“劳烦打一壶雄黄酒,再来一壶菖蒲酒。若还有新蒸的艾草糕,也烦请包五六块,一并算钱。”

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荷包,铜钱落在柜台上叮当作响,他转过身问:“可还有什么买的?”

兰知摇头,这家也就酒做得还行,其他的也就一般般,今日家里有好菜吃,便不多买东西回去白占地方了。

刘大山取了两壶酒和艾糕,付了钱,便带着兰知走了。有外村人见了,好奇地问道:“那两人是哪家的?那汉子膀大腰圆的,莫不是个练家子。”

“是村里刘家的人,名叫刘大山,闲时也到周边好几个乡村做屠户,旁边那位是他的夫郎,姓兰。”在外村人面前提起刘大山,大家语气中也有几分得意。

刘大山?那外乡人心思一转,记下了这个名字,又闲聊般多问了几句,村里人觉得奇怪,哪有上来就问东问西的,说着说着便不想再搭理他。

这边刘大山带着兰知出了门,满夏就大摇大摆溜进了灶房,许斯年正在灶台上煮箬叶,氤氲的水汽将他半边身子都笼在雾气里。

满夏四下张望不见旁人,蹑手蹑脚凑过去,扯了扯许斯年的衣角,轻声问道:“哥呢?”

许斯年转过身子,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满夏惊的一个激灵,险些在他怀里蹦起来。

“到族长家去了,回来还有好大一会儿。”许斯年将下巴搁在满夏肩窝上,调子软软的,“别动,煮了一大锅叶子,让我歇一会儿。”

许斯年身上还带着清爽的皂角香味,很好闻,满夏就瞪着眼睛站在那儿任他抱着,直到锅里的水开了,满夏才轻轻推了推他。

满夏将灶火拨小了点,抿着唇走过来,手里拿着个五彩丝线编的五毒香囊,往许斯年面前递了递:“按我们这儿的规矩,端午要给你这个。”

许斯年却不伸手,只一脸好奇疑惑道:“这个物件应该挂在哪儿?”

满夏红着脸,小声道:“就……就腰上啊!”

许斯年低着凑近,几乎要拂在满夏脸上,声音低的几不可闻:“可我……不会挂。”

满夏突然想到许斯年自幼便没了父母,想来没有人为他准备这些,心头一酸,也顾不得羞,低头就把香囊往他腰上系。

许斯年垂眸看着他的发旋儿,感受那双手在自己的腰间游走,缓缓露出了个得意的笑容。

那香囊上还编着蜈蚣蟾蜍,用金色绣线锁了边,想来花费了某人不少工夫,许斯年用手托住那香囊,认真地打量着,那目光仿佛打在自己身上,满夏羞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等一下,我也有东西给你。”

许斯年从橱柜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按照城中旧俗,互通心意的两人互送信物,若收下甜点,便是两情相悦。

就这家就一个单身汉了,总感觉大哥写着写着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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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小河村事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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