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宓看着这些强装镇定,一步步往里面走去,像是一只试探巢穴的小动物。
周览倦跟在后面进去,还顺手把门锁上了。
苏宓背对着身后的男人,走到水床前站定:“你可以先四处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我...都可以。随便什么。”
“我先去洗澡。”
苏宓跑进浴室,带着自己都没预想到的慌乱。
周览倦并没有四处乱走,而是坐到了床沿上,静静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一边思考自己怎么就和苏宓一起来了这里。
自己大概也是想的。
一直大约过了四十来分钟,苏宓才从浴室走了出来。周览倦注意到他的头发还是干的,洗什么洗的这么仔细?
苏宓裹着浴袍走到他面前时反倒比之前穿戴整齐时自在了点,他们本来就是要做这些事的,衣冠楚楚并不相宜。
“你..选好了吗?”
周览倦摇了摇头,开了个玩笑:“琳琅满目,目不暇接,无从选起。”
“我先去洗澡,你也再看看。”
苏宓拦住了他要起身的动作:“我突然想起来…我没有体检报告,但我确定我是健康的,你介意吗。”
“如果不放心…”
周览倦柔声打断了他:“我相信你。但是我也没有体检报告,行吗?”
苏宓想了想觉得无所谓了,如果今天在这里得病就当是放纵的报应:“好。”
周览倦洗的挺快,没过多久就走了出来。两个人一起坐在床边。
“你是对这些没兴趣吗?”
“不好说,我其实并不了解这些。”
“那...你会吗,和男人做?”
“之前稍微了解过。但是...一会你教教我?”
沉默了一会,苏宓说:“那就开始吧。”
“嗯。”
于是周览倦就伸手去解苏宓的浴袍,脱去了身上的衣物,露出了大片雪白。周览倦发现自己手指轻轻擦过苏宓的腰的时候他好像在发抖。
出于礼貌,周览倦把自己的浴袍也脱了下来。
周览倦和苏宓上半身贴的很近,躺在水床前,好像整个人都在晃荡。他把手放到了苏宓的脸上,按了一下嘴唇又沿着脖颈一路向下。
“怎么了,害怕吗?”
“不是,痒,好痒。”苏宓突然想起来自己和前男友做的时候,从来不会这么敏感。身前这个男人的手让自己觉得陌生,被不熟悉的人触碰会觉得害怕,身体已经做出了最大反应的拒绝。
苏宓其实一直是个很怕痒的人,当然也很怕疼,前男友一直觉得他在床上放不开,许多想试的也没忍心用在他身上。
前男友冷淡地说:“苏宓,你知道吗,和你做的时候,挺无趣的。我每次都不尽兴。要不是我喜欢你..…”
那就现在试试吧,无论什么。
眼前的周览倦还在关心着苏宓:“痒的话..那怎么办?我不动了,你别...”
别这么伤心,快哭了。
苏宓缓缓的眨眼,让眼里的水汽收了回去:“床头柜里有羽毛什么的,你都可以用在我身上,挠我脚心,腰侧,或者随便什么地方。”
周览倦拿出了一根特质的白色绒羽:“这样你会难受吗?”
苏宓声音有些颤抖,却小幅度的动了动脚心去蹭羽毛:“不会的,我会笑的很开心。”
“所以啊,不管一会我怎么挣扎你都不要停,不要放开我。说什么求饶的话都不用理会。”
“像这样么?”
随着周览倦挥羽毛的速度加快,苏宓的脸上渐渐泛起潮红。因为脚心软肉的刺激,其实他混身的肌肉都处于紧绷的状态,得不到放松。腹部的肌肉已经开始发酸,怎么也止不住的笑意更是打乱了他呼吸的节奏。
他好像成了一个只会欢笑的玩偶,说不出一句求饶拒绝的话来。他大脑由于缺氧已经无法思考,他短暂从前男友出轨的悲伤中挣脱了出来,只能全身心的一遍遍体会感官上的刺激。
周览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抓住了他的脚踝,手上的动作也一点点加重。
他看着他不断挣扎却无法抗拒的样子,被勾起了隐秘的一丝从未有过的施虐**。
直到周览倦突然发现苏宓挣扎的力度放缓,笑声也轻了下去。他停下动作,用木制的羽毛手柄在他的脚心打了几下:“呼吸。”
苏宓才缓过神来,开始大口喘气努力放松身上已经痉挛的肌肉。
“疼...不来了,受不了了,解开我吧。”说这话的时候他气息还有些不稳。
周览倦一愣,这是求饶吗?那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放开他?
“可以不解开吗,想绑着来。”
苏宓听了这句话短暂的有些晃神,他前男友好像也这么问过,当时的自己说:“不要!乔沐剑…我害怕,我好害怕。你别捆着我,你抱抱我…”
自己只能在被束缚住手脚剥夺了视力的情况下求饶呜咽。
乔沐剑似乎是笑了一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宓,你可真让人扫兴啊。”
于是这会苏宓答应了,自己出来约的人没必要一副被迫不情不愿的样子来扫他的兴,他甚至顺从的说:“可以。随便怎么样都可以。”
我们不用接吻,我们不会拥抱,所以你可以不带任何温情的和我□□,可是乔沐剑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是相爱的,曾经是。
苏宓有些恍惚,那滴早就晕在眼里的水珠终于在激烈的颠簸里滑落。
直到周览倦停下动作,解开了他身上的所有束缚,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苏宓看着来到自己身前的男人,声音沙哑着说了第一句话:“和不喜欢的人做,真的会有快感吗?”
周览倦沉默了片刻,伸手去拂他的眼泪:“我很抱歉,鉴于我们刚才做的事…我给不了你想要的那个答案。”
苏宓想笑却笑不出来,拖着酸软的身子向浴室走去:“你没做错什么,不用道歉,一直都是我的问题。”
“我不应该哭成这样,你别介意。”
苏宓进了浴室,反锁上门。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上布满了**的痕迹,白皙的皮肤上是交错的红痕与指印。他不断用水清洗,却只能让那红色更艳。
他最后弯下腰再也无法遏制的干呕起来。
事已至此,一切都回不去了。
过了好一会苏宓才平复下来,收拾好自己走出了浴室。
周览倦并没有对他刚刚的失态说什么,反而看着苏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凌乱的头发披散着,显得格外脆弱。
“我帮你梳个头发吧?”
“你好像很喜欢我的头发?”
周览倦笑:“是啊,这很漂亮。”
苏宓也笑:“那你来。”
于是周览倦让苏宓坐在床边,而自己则是跪在苏宓身后抚弄他的长发。
周览倦随口说着自己之前帮前妻扎头发的事情。原本是一点都不会的,刚开始每次都能把她的头发扯断好几根。后面就好多了,但也只会最简单的。
“她一点都不喜欢我给她扎,每次都开玩笑跟我说这么喜欢长头发去买顶假的抱着睡。”
苏宓听着他回忆是温柔又带笑的语气,心脏好像被刺了一下,乔沐剑曾经提起自己也是这副样子,曾经。
“你听起来…还爱着她?”
“不…我从来没爱过她。她也不爱我,我们是相亲认识的,其实只适合做很合得来的朋友。”
“这样吗…”苏宓随口附和着,并不知道怎么评价这几句话。聊完这个,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来自头发上的一点牵拉感。
突然苏宓想到了什么,迟疑着问:“我这样…会像女孩吗?”
周览倦没有把头发全束起来,只是把脸颊两侧的挽上去,在脑后扎了个小揪揪。
“不会。你觉得女人是什么样的?”
苏宓想了片刻:“温柔美丽的?她们好像也很喜欢美丽温柔的事物。”
“嗯…人都有很多样子,肯定有温柔美丽的,也会有其他的。但应该不会有人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回答女人是长头发的。”
“好了,扎完了。”周览倦又理了理他的领口:“你是美的样子。”
苏宓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轻声说了句:“谢谢你。”
已经后半夜了,透过酒店的窗户能看见外面下着滂沱的大雨。随着一道闪电打过,苏宓被吓了一下,想到了什么,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了。
“周览倦,我要回家了。酒店的房留着你退吧,现在待在这还能睡会。”
“这么大的雨,你要不等雨停了再走,我们就先凑合一起睡一晚?”
苏宓摇头,已经在简单收拾自己带进来的东西:“我比较认床,算了。”
“那…要不要我送你走?我车子就停在酒吧门口。”
周览倦想到了祝凭乐,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车开走,没约到人都话大概是会的,所以酒吧门口有没有车还不一定。
“不用了。”苏宓站在门口和自己道别,声音细细长长的飘过来:“我先走了,下次再见。”
他半只脚已经踏出了门框,剩下的时间应该不够挽留,于是周览倦只能道别:“下次再见。”
——
苏宓家就在离这不远的小区,走过去大概也只要半个小时左右。他本来想直接走的,他现完全提不起找雨具的精神,毕竟只是雨而已。
但是想着周览倦刚刚珍重地为自己梳头的样子,就有点舍不得头发被淋湿。
苏宓在酒店前台买了把粉色的小伞,这才出门。
所以苏宓在回家后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人之后,其实是很庆幸的。至少现在自己还不算太过狼狈,只有衣角被打湿。
沙发上是乔沐剑,自从那天被发现出轨之后,到现在已经半个月了,两个人是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苏宓把那对狗男男捉奸在床,他骂了乔沐剑一句,就因为接受不了哭着跑开了。
前三天的时候乔沐剑把姿态放得很低,房子是苏宓买的,所以他哪怕有钥匙也不敢进来,每天在门外道歉哀求原谅。
苏宓难得的没有心软,他之前的好脾气,之前的步步退让是对着那个爱着他的男人的,可他现在不确定他的爱了。
乔沐剑到第四天就没出现了,大概是受不了这种热脸贴冷屁股自讨没趣的感觉。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反正就和例行问候一样,每天给苏宓发几句道歉的话。
直到此时,乔沐剑脸上阴沉的可怕,一看到苏宓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苏宓!你去哪了?”
“听我酒吧的朋友说你和一个陌生男人走了?你和他睡了?”
苏宓本来还对乔沐剑抱有一丝希望与幻想,但看着这个人兴师问罪,歇斯底里的样子,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苏宓不知道怎么面对一个出轨的男友,尤其是他还深爱着他。
苏宓接受不了一个背叛自己的人,也割舍不下这段十几年的感情。
爱情并不是加减法。出轨也并不能两两相消。苏宓发现哪怕自己脏了,却不意味着乔沐剑能变干净,有些事一旦做了,就会是毫无挽回的余地。
苏宓冷淡的回应:“对。怎么了吗?”
乔沐剑看着苏宓无所谓的表情,终于吼了出来:“你凭什么?凭什么和别人睡?苏宓!”
“你凭什么,我就凭什么。”
乔沐剑三步走到苏宓面前:“婊子!你贱不贱啊,你怎么对得起我?”
苏宓偏过头不去看他:“是你先对不起我的。乔沐剑,我们分手吧。”
乔沐剑突然抬手打了苏宓一巴掌,苏宓的脑袋被扇了回来,有一瞬间的发懵。
乔沐剑看着他白皙脸庞上很快浮现起来的巴掌印,忍不住轻柔的来回抚摸:“好美啊,苏宓。你知道吗,我早就想这么对你了,我想看你跪在我身下,被我来回地扇脸,就像是我的小狗。”
“小宓,我知道你怕疼,才去找别人的。你看,他们一个个的都多像你啊。我答应你,以后我只和你一个人玩这种游戏,我和他们全断干净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乔沐剑甚至打开了手机,找出了他和别人交欢时拍下的照片,放大了另一个主角的脸给苏宓看。
苏宓只瞟到了一眼,就又有那种反胃的感觉。
“乔沐剑,你有病吗。”
骂完这句,苏宓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和多少人做过这种事?你…你该不会真的有病了吧…”
乔沐剑笑得狰狞,又给了苏宓一巴掌,加重了左半边脸的痕迹。
他把苏宓制住了,按在墙上,想去亲他,另一只手开始随意地拉扯苏宓的衣服:“第一下是对你提分手的惩罚,第二下是对你怀疑我有病的惩罚。”
“我有没有病,你一会就能知道了。”
苏宓意识到乔沐剑想要做什么,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
乔沐剑气定神闲地看着苏宓,手上动作却没停:“别闹了,小宓。这种事情我们都做了多少次了,你还在害羞吗?”
苏宓顿了一秒,下一刻开始用自己的后脑勺去撞身后的墙,一下比一下狠,连带着脚底下的地板都在震颤。
乔沐剑被苏宓这个找死的架势唬住了,迟疑着放开了他,后推了半步。
苏宓一边哭一边哑着喊:“滚!”见乔沐剑还不愿意走就继续撞墙,一下接一下,没有要停下来的架势。
“滚,你别碰我,别碰我!”
乔沐剑犹豫了一下,很快退到门边:“我走了,我走了。小宓你冷静一点,别撞了,别撞了啊。”
随即关上门,走了。
苏宓扑过去,把大门反锁上了,就这么瘫在地上大口喘气,脑袋是针扎一样剧烈的疼痛,好晕啊。
他呼吸渐渐平缓下来,最后就倒在地板上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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