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岁被逼着跪在顾繁周面前的毛毯上,一开始他扶着对方的膝盖,抬起眼对上顾繁周的视线,仿佛格外好欺负的小动物:“我不会……”
“慢慢来。”顾繁周的手掌抚弄在闲岁发顶,他拉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取出白色的毛绒球,闲岁很认真地看了好半晌,才发现是兔尾巴,用来替他戴上的。
顾繁周没急着撬开闲岁的嘴,而是先将兔尾巴放到闲岁掌心,遥控器抓握在自己手上:“知道怎么做了?”
闲岁的动作还是显得很笨拙,外面穿的厚外套脱了下来,他上半身只穿着一件白色薄长袖。试了好几次,兔尾巴才艰难地被他戴好,顾繁周仿佛很享受对方的表演,俯视着闲岁为难的表情,却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
遥控器开关被摁下,顾繁周的拇指硬是塞入闲岁口腔,迫使后者不得不张开嘴唇。
“乖,宝贝,你做得很好。”
……
直到后半夜闲岁才能躺在床上合眼。他的嘴角有轻微裂伤,喉咙到现在还是有异样感。兔尾巴被抽出来的时候他几乎精疲力竭,然而顾繁周见他还没有掉眼泪,就换了自己的家伙继续下半场。
闲岁觉得自己浑身都湿漉漉的,除了满脸擦不干净似的泪水,身上也有不可忽视的黏腻感。顾繁周不愿意马上替他洗干净,还将兔尾巴重新塞回去,庆幸的是他没有按遥控器。
按理来说有这么强烈的异物感,闲岁不应该睡得着,但疲惫战胜了这一切,很快他就陷入梦乡,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是很干爽的状态。
顾繁周坐在床边,见闲岁已经清醒,就扯着对方的衣领让人起来:“再说一遍,你答应过我什么?”
“晚上十一点前回来,还有,要得到允许才能出门。”闲岁下意识动了动手腕,顾繁周果然没有忘记给他上锁。
顾繁周显然很满意对方的反应,问了一下闲岁的嘴唇:“听话。”
像是刻意要盯着闲岁似的,顾繁周没有去书房,而是在主卧里办公。闲岁忽视掉莫名的不自在感,摸出自己的手机,发现谢棠清给自己发了消息,表示谢庄秋回来之后,自己去顾氏见过他。
[哥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样,对我冷淡了很多。可能是因为我之前劝过他,真的做过就自首吧,他觉得我不信任他。]
闲岁不太清楚当时的状况,但小道消息传谢庄秋入罪的概率很高,谢棠清会这么想也情有可原。至于谢庄秋为什么能够毫发无伤地回来,甚至成为顾氏的高层,这背后就不得而知了。
谢棠清紧接着说起谢庄秋的异样,她平时到谢庄秋的别墅里看望,对方都在书房忙碌。佣人请她到书房外等候,她无意中从门缝里一瞥,才发现谢庄秋手上有很多闲岁的照片,这其中还有顾繁周,并且不像是正常拍摄下来的。
[方便出来见一面吗?我拿了一些照片。]
闲岁晃了晃手上的锁链,顾繁周听到动静,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怎么?”
“谢棠清要见我,有关谢庄秋的。”闲岁老老实实交代,为了谢棠清手里的照片,他必须要去这一趟。然而顾繁周仅仅是上弯唇角,手指勾了勾闲岁的锁链:“不能去。”
闲岁正想说照片的事情,顾繁周却先他一步开口:“谢庄秋一直在派人跟踪你,包括昨晚,知道吗。”
“怎么会……”闲岁从来没有察觉,他愣愣地看着顾繁周的眼睛,对方用掌心轻轻磨蹭着他的脸:“所以外面很危险,不要随便走出去。”
闲岁此时此刻反驳不出一句话,顾繁周就把他推到床上,吻了好几下他的脸颊:“你等我。”
顾繁周离开房间,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大沓照片,闲岁没忍住将视线落在上面,不仅有在外面闲岁被拉上顾繁周的车的画面,甚至还有两个人在别墅里接吻的照片,惊得闲岁心脏猛跳一下。
破烂的摄像头被顾繁周扔在地上,下一秒有人敲门进来,是别墅里的佣人战战兢兢地踏进来:“顾,顾先生,闲先生。”
顾繁周一脚将摄像头踢到佣人面前:“这是什么?”
佣人连忙跪下来,向顾繁周求饶,表示自己急着用钱,一时糊涂才会答应别人做事。顾繁周一怒之下扇了佣人一巴掌:“知不知道,我要是报警,你会很麻烦?”
“我不能坐牢,顾先生,我错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佣人顿时捂着脸痛哭流涕,顾繁周倒是很轻松地笑了一下,望向旁边的闲岁:“什么都可以,宝贝,你怎么想?”
“啊……”忽然被顾繁周这么一问,闲岁没忍住愣了愣,“报警就好了,不用这么麻烦。”
顾繁周摸出手机,任凭佣人怎么求饶,他还是拨通了电话,让警方将人带走。
照片被顾繁周当着闲岁的面烧得一干二净。“这里不能再住了,我尽快安排,你搬去我那里。”
闲岁不是第一次住顾繁周的别墅,不用担心适应不了。为了防止类似事件发生,顾繁周将所有佣人辞退,委托相熟的公司定期派临时工来做清理。
他养的几盆花也被顾繁周搬了过来,当然也包括顾繁周自己养的玫瑰。
闲岁请的花匠被顾繁周辞退,植物都由他来亲自养,结果不到一周就死了几盆。
顾繁周接手养了一段时间,因此又死了几盆。
倒是顾繁周的一盆红玫瑰,一直都活得很好,花期还会抽花骨朵,导致闲岁怀疑顾繁周是不是只会养玫瑰。
“还会养鸟,”顾繁周捏过闲岁的下巴吻了一下,“我的金丝雀。”
闲岁很不喜欢这个称呼,下意识推了推顾繁周。然而后者变本加厉,把他按在后花园的草地上接吻。
他手上的锁链因此响个不停,顾繁周嫌吵就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挣扎。
司机倒是没有解雇,据说跟了顾繁周很多年,信得过。闲岁坐在车后座,顾繁周紧接着上车,一路开到夜江市的拍摄地点。
谢庄秋亲自来探班,施乾月又不得不堆起笑脸应酬。顾繁周到的时候,他才停下来向另一位资方打招呼。
“也算是好久不见?”谢庄秋看向顾繁周,余光却不动声色地落在闲岁身上。
顾繁周嗤笑,将闲岁挡在身后:“每次见你都没好事,果然还是不见的好。”
施乾月没想到二者之间连装也不装,火药味直接摆上台。以免状况恶化,施乾月连忙岔开话题,开始让所有人就位开机。
闲岁再次见到女主角,对方的状态好了不少,仿佛之前的事从来没发生,拍摄进行得很顺利。
接下来有一场路小河在工地做兼职的戏,布景已经提前搭好,场地当中一幢尚未完工的大楼,还架着脚手架。闲岁推一推车,砌几块砖头就可以完成拍摄。
男主角换上格外脏兮兮的衣服,戴上劳工手套和安全帽,推着堆满假砖头的小推车,演出十分艰难的模样。
然而顾繁周恰好在这时候叫停,一是认为闲岁的神情不够合适,二则是对方的安全帽略显歪斜,他亲自到演员面前,整理好眼前人的仪表。
顾繁周刚刚松开手,场外就有人大声喊小心,要布景中的两个人立马离开。
闲岁还弄不明白状况,回过头才发现居然是布景的脚手架即将倒下来。
顾繁周硬是拽着闲岁要离开,也有工作人员尝试从另一个方向阻止脚手架下落,但不论哪一头都没能来得及。
眼看脚手架要倒下,顾繁周立马抱住闲岁,整个人扑在地面,闲岁就被他紧紧地护在身体底下。
“顾繁周——”闲岁没忍住喊出对方的名字,他的余光见到架子重重地压在顾繁周背上,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你怎么这么傻啊,我有安全帽,我不会有事的。”
顾繁周没有回话,抱住闲岁的气力又大了几分。
对于他而言,根本没有时间考虑太多。
工作人员连忙将脚手架扶起来,紧接着去看顾繁周与闲岁的状况。
顾繁周表面看上去毫发无伤,就算是剧组准备的粗制滥造道具,从这么高的地方砸下来,不可能没有影响。
闲岁从地上坐起来,硬是要打救护车电话,顾繁周伸手要拦,然而已经拨了号码。
“不需要。”顾繁周的语气不容置疑。
“不要这样,顾繁周。”闲岁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眼泪也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顾繁周已经失去了左手,他不能再失去任何东西了。
见到闲岁哭得这样可怜,顾繁周似乎怔了片刻,抬手擦去对方的泪水:“不要哭,我没事。”
闲岁泪眼模糊,他抬起视线仔细观察顾繁周身上,就在这时候,对方额头忽然淌血。
“顾繁周!”
闲岁比起方才哭得更厉害,他用力抱住顾繁周,脸埋在对方怀里。
“你说没事的,不可以骗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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