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骏晕倒半个小时后被佣人发现,发现时他浑身都是汗,睡衣都湿透了,嘴唇苍白,但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梁建群不在,佣人没有主心骨,叫来家庭医生后赶紧给周子朗打电话。
周子朗匆匆赶来,梁家骏已经输上液了,半躺在床上,黑色碎发湿透,凌乱的贴在他额头上,整个人汗津津的,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丁点血色,神态阴郁,像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家庭医生向周子朗交代梁家骏目前的身体状况,表情慎重认真。
“少爷又中暑了,他昨天刚输完液身体还没恢复好,刚才又大量出汗现在身体都脱水了,体内电解质紊乱,给他吊上水,一个小时后应该会好转,你看着他多喝点电解质水。”
周子朗表情凝重:“好,我知道了。”
他看一眼梁家骏,只见他垂着眸子,面色阴沉,像是在出神思索着什么,让人觉得阴冷,捉摸不透。
家庭医生给周子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自己出来,周子朗心领神会,恭敬地和梁家骏交代一声:“小梁总,我送一下医生。”
梁家骏没什么反应,根本没往他们这边看。
周子朗顺理成章跟着医生出来,轻声问:“你要和我说什么?”
家庭医生凑近低语:“少爷可能是梦游了,这两次来他房间温度都特别高,我听佣人说前前后后找过好几个空调维修师傅来检查了,都说空调系统没问题。那只有一种可能了,少爷半夜梦游自己把温度调高,但他不知道,继续睡,睡着睡着房间温度升上去,他被热中暑了。”
周子朗沉思半晌,心中有了计较,转眸看向医生,表情变得凌厉,警告:“这只是你的猜测,最好把嘴闭严了,你知道小梁总脾气的,乱说话可没好果子吃。”
医生表情讪讪:“这是自然,就算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出去乱说啊。”
梦游这事可大可小,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可是个巨大的隐患,所以周子朗才警告医生把嘴闭紧。
家庭医生离开后,周子朗默默往回走,心头微微发沉,医生分析的不无道理,少爷可能真的梦游了,空调维修师傅是他亲自找的,都是老师傅,经验丰富,绝不会检查错漏的。
空调系统没问题,少爷也没道理自找苦吃,把自己弄中暑了遭罪,那就只有梦游这一种可能了,他睡梦中无意识把空调温度调高,又继续睡了,这才导致中暑。
周子朗回到二楼,梁家骏眼神锐利的看向他,沉声吩咐:“阿朗,今天就把那女人给我找到,带来。”
周子朗心里在想梦游的事,听见梁家骏吩咐怔然一瞬,随后赶紧恭敬应声:“是,少爷,我这就去办。”
梁家骏嗯一声,神态阴鸷,显然在压抑着某种浓烈的情绪,发生的怪事越多,那天休息室的场景在他脑海里就越清晰。
保镖把那漂亮女人架走时,她面露嘲讽,语气笃定的对他说:“你会求着我回来的,只不过到时候就要付出些代价了。”
梁家骏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回忆着这句话,眉眼愈发阴郁难看,她到底什么意思?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她搞的鬼!
他必须要个答案。
周子朗离开时天还没亮,梁家骏完全睡不着,要不是还挂着吊瓶,他甚至都想自己去。
骆家
骆众薪父母前往隔壁省市出席了一个峰会论坛,今早乘坐私人飞机回来的,到家后佣人来汇报。
骆母面露惊讶:“什么?带回来一个女孩子?”
佣人轻轻点头,小声说:“和少爷睡在一个房间。”
骆父刚才听见佣人说骆众薪带回来一个女孩子还挺淡定,毕竟儿子也二十五了,还没谈过恋爱,有喜欢的女孩子带回来也挺好的,但一听见两人住的是一个房间,脸顿时就板起来,厉声呵斥:“第一次带人家姑娘回来就住一个房间,像什么样子,赶紧把他给我叫出来。”
佣人瑟瑟发抖,小声解释:“少爷还没醒。”
骆夫人安抚丈夫,声音温柔如水:“好了好了,你现在把柴仔叫出来,岂不是让人家姑娘更尴尬,不自在。消消火,等中午吃完饭你单独和儿子说。”
骆众薪名字是取自众人拾柴火焰高的含义,所以骆父给他取了个小名叫柴仔,只是他觉得难听,像村里的放牛娃,不让叫,打小谁一叫他柴仔他就生气,只有骆母和外婆能叫。
其实骆众薪一度怀疑自己怕热,苦夏就是因为他名字里这把火烧得太旺,大家一起往里面添柴火,快把他烧死了,能不怕热吗?
骆父压下火气,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先忍忍,待会儿再收拾他。”
骆夫人对儿子带回来这姑娘十分感兴趣,让佣人事无巨细的和自己说。
佣人:“我听少爷叫那位小姐彩宁。”
骆夫人温柔一笑:“彩宁,这名字好听,人呢,相貌如何?”
佣人止不住的夸赞:“长得很美呢,像画里的人,皮肤白白的,脸小,五官精致,水灵灵的。”
骆父在旁边默默听着,突然张嘴吐槽一句:“这小子从小就颜控,他找的女朋友能丑吗?”
骆夫人轻轻拍了他一下,嗔怪:“就你话多。”
骆父闭上嘴,继续听。
佣人继续交代:“午饭少爷是和那位姑娘在房间里吃的。”
“少爷还叫了阮绣工来给彩宁量了身,说是要定几身旗袍。”
闻言,骆夫人唇边笑意更盛,和骆父对视:“柴仔这是认真的。”
都叫阮绣工来给定制旗袍了。
骆父的不悦也因此消散几分,是认真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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