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了进来,杰斯是一幅我与你死磕到底的架势,秋慈是有些担忧,到凌酌逍这里,他则是像平常一样,心如止水。
凌母一下子就看到了他们仨,她也一眼便认出了凌酌逍,他有着和他父亲一样的气质。
“阿逍,我是妈妈,”凌母见到儿子眼睛都亮了,三十多年她怀过孕,可是孩子没一个顺利出生的,直到她怀不了了,她这一生便只有凌酌逍这么一个亲生儿子。
“我们不熟,”凌酌逍起身走到凌父旁边,让他坐自己刚才坐的位置上。
凌母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是杰斯从旁边的拉了个椅子过来,她才坐下。
凌酌逍也拉了把椅子,坐在秋慈身边。
“人齐了,有话说话,”凌父是一桌最有威严的。
“叔叔,我喜欢阿逍好几年了,”杰斯一遇凌父就换了幅嘴脸:“而且我们家所有人都喜欢您的画作。”
“小杰是个好孩子,还是王子呢,反正都是和男的谈恋爱,要谈就谈小杰这样更好的,”凌母在一旁帮衬道。
“他哪儿好?”凌酌逍轻笑问。
“看小杰职业摩托车手,全球职业摩托车比赛第六名,”凌母快给自己说沦陷了:“多厉害啊。”
“我们家秋慈也是职业摩托车手,”凌酌逍特意力力重了“我们家这三个字。
“职业摩托车手遍地都是,”凌母不屑的说。
“那是,可全球职业摩托车比赛第五也很少见,”凌酌逍平时样貌没有任何攻击性,怎么一说话火药味这么重。
“一个瘸腿的残疾,也就终止于第五了,小杰还可以向上走,”凌母满嘴都向着杰斯,真不知给她塞了多少钱。
秋慈在桌底暗暗掐住自己的右腿,有些发酸,凌酌逍的手覆在他手上,以表安慰。
“参加了那么多届一直第五,秋慈也就参加了三届,”凌酌逍说。
“你为什么总向着那个残疾!”凌母喊叫起来。
“他不是什么残疾,秋慈是我爱人,”凌酌逍的底线一是凌父,二是秋慈,只要触碰,他就会和人死磕到底。
“消消气,都消消气,”杰斯反倒在这时做起好人了。
“闭嘴,”凌父一拍桌子,桌上的甜品都跟着晃荡:“我看说了半天也没什么可说的就散了吧。”
“叔叔,”杰斯说。
“闭嘴听不懂?”凌父缓慢吐出五个字,杰斯真就闭上了嘴:“秋慈是我选的,他以后就是我凌家的人,杰斯我要想让你瘸个腿还是很简单的,不过我比较粗暴一点,直接截肢会更好。”
杰斯承认他是有些害怕,他露出个极其难看的笑,仓皇而逃。
“你呢?还不走?”凌父冷眼看着凌母说。
“我……我是来看儿子的,”凌母心虚的说。
“杰斯到底给你多少钱?”凌父说:“三十多年前的钱花完了?”
“他给我三千万,说成功后会再给我三千万,”凌母垂下眼说。
“三千万够你养老了,”凌父起身长叹一口气说:“以后别再回来了。”
以后别再回来了,是有多恨才能对一个人说两遍。
“不会了,”凌母说:“我得绝症了,我这一辈子只有阿逍一个儿子,我想为他好,小杰他有权有钱的,我也是一时糊涂。”
“这些甜品带走吧,都是杰斯买的吧,好好过过嘴瘾,”凌父对面前女人已经心灰意冷了:“活着的时候你不愿意要阿逍,死后也别来烦他了。”
凌母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隔几天全球摩托车比赛已经快接近尾声,凌酌逍窝在沙发中陪秋慈看着重播。
“总决赛还是没有,”秋慈说。
“没有什么?”凌酌逍顺嘴问。
“中国人,”秋慈顿了一下又说:“今年也没有杰斯。”
“他今年好像法没参加,”凌酌逍说,“他每年都参加,”秋慈想了想说:“他碰到什么难搞的事了吧。”
“我觉得有必要问一下凌先生了,凌酌逍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给凌父打了电话。
“喂,爸。”
“阿逍,怎么了?”凌父正画着他的封笔大作。
“杰斯没参加全球摩托车比赛,是您干的?”
“不是,我只是说明了因为他我的画不会卖给他们家了,”凌父是开的免提,手中的笔在画布上一笔笔描绘。
“那您还是真不给杰斯留活路,”凌酌逍听明白了说。
“行了,没别的事挂了吧,”凌父挂了电话。
凌酌逍余光看见秋慈的小眼神,转过头看向他说:“杰斯离退役不远了。”
秋慈轻哦了一声,他不想知道杰斯以后会怎样。
“秋老板,比赛结束了,我们是不是该开始了?”凌酌逍怕秋慈的腿所以他们自从在一起就是接吻,拥抱,多的是一点没做过。
他们早上去医院复查时,医生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别走太多就行,凌酌逍就在考虑一些播不出来的画面,去商店的时候他背着秋慈买了些能用上的东西。
对此秋慈一无所知,他还在配合凌酌逍:“我以为你对我没有想法呢。”
凌酌逍上前一步吻住秋慈,双臂将人环在其中,抱起走进了卧室:“我都快爱死你了。”
天渐渐亮了起来,又暗了下去。
秋慈起来时正赶下雨,他的右腿疼的有些发抖,其它的地方也不是很舒服。
“醒了?”凌酌逍敲门问。
秋慈没吭声,他想逗一逗凌酌逍。
“没醒?”凌酌逍有些失落的离开。
秋慈现在也不想动,可他要起来上厕所,只好忍着一身的疼痛,以及右腿的双倍疼痛离开卧室。
凌酌逍正在做饭,听见声音向后一看,连忙将手中的水往围巾上一抹,摘掉围巾,一路小跑去扶秋慈:“怎么不叫我?”
秋慈尝试说话,声音哑哑的,说一个字断两个字:“我…疼…
“哪儿疼?”凌酌逍急忙问。
秋慈打算不再动用嗓子,他指了指喉结处,表示嗓子疼。
凌酌逍好似没懂他,凌酌逍握住秋慈的手,低头咬上那喉结处,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
秋慈用空余的手轻触喉结,还能摸到牙印的形状。
“好了,知道你嗓子疼,”凌酌逍说:“想到那儿了?”
秋慈指向卫生间,凌酌逍扶他过去。
“要我帮忙…诶?”凌酌逍话还没说完就被推了出去,他只听“咔嗒”一声,秋慈锁门了,他嘴角的微笑迟迟压不大去。
吃过饭后,凌酌逍打开微博,热搜第十二是“某国职业摩托车手杰斯宣布退役。”
“杰斯退役了,”凌酌逍说。
“爸做的?”秋慈问。
“我爸有这么大本事?”凌酌逍有些不相信的说。
凌酌逍的手机一震动,他拿出刚才震动的手机,就被秋慈给抢了过去。
“哥,你倒底有多少手机?”秋慈看着自己从许见过的手机问。
“就俩,”凌酌逍眼神真试说:“真的,不骗你。”
“这个手机干什么的?”秋慈知道凌酌逍干不出找外遇的事,但他就想知道。
“用来和爸联系的,”凌酌逍顺着秋慈的动作打开手机,屏保就是他给秋慈画的2021年8月5日的那张挂在床头的画的板绘版。
解开锁后的壁纸是凌酌逍用A4纸和中性笔画的那幅画的板绘版,不过这张的细节处理明显更如好。
凌酌逍点开微信,是凌父给他发的视频。
凌先生:我觉得是秋慈断了视频传播。
凌先生:他若让你看就看,不让就让他自己删了。
XZ:为什么给我发?
凌先生没有再回复,凌酌逍余光看向秋慈有些惨白的脸色,有些担忧。
“怎么了?”凌酌逍把手机扣在桌面上,将秋慈搂在怀中。
“视频是我压下的,”秋慈缓了缓说:“我不想让你看到。”
“你不想让我知道我就不看,”凌成说着拿起手机,准备将视频删了,秋慈按住凌酌逍的手。
“现在可以看,”秋慈挣出凌酌逍的怀抱:“你自己看,我去卧室待会儿。”
凌酌逍没拉住秋慈,看他走去了卧室,秋慈的腿是和这视频有关系?
凌酌逍起身去了编曲室,他在屋中翻出一个耳机,连上后他有些颤抖的点开视频。
比赛开始这个摄像头就一直对着秋慈拍,他看到秋慈的速度并不快,保持在倒数第一,凌酌逍看过秋慈所有的比赛视频,秋慈头一次不拼命的向前冲,紧接着秋慈前面的车就慢了下来,一辆车接着一辆车的要撞秋慈。
凌酌逍已经猜测到秋慈是怎么受的伤了,只见几辆车同时撞向秋慈,凌酌逍耳里只剩秋慈惨叫的声音,他听得心不住发疼,令他有些胸闷气短。
随后就是秋慈努力推着夹住他右腿的摩托车,那些人就不让他推开,要及时得到治疗秋慈的腿不至于伤的这么重。
凌酌逍心酸的看完视频,结束是秋慈被抬进救护车,车开走了。
秋慈承受了什么啊?那时的他有没有想过以后会怎么样?凌酌逍越想心越痛,他不该成为令别人拿捏秋慈的废物。
凌酌逍给凌父回了条信息。
XZ:他让我看了,但自己不愿意面对。
凌先生:阿逍爱一个人很难,让爱的人担白更难。
凌先生:只有你能帮助他。
XZ:我知道了。
凌酌逍到卧室前敲了门,秋慈:“进。”
凌酌逍推开门,秋慈正窝在床上刷热搜。
“慈弟,来给战哥稀罕稀罕,”凌酌逍凑到秋慈肩膀旁,一只手环住秋慈的腰。
秋慈关掉手机,笑说:“哥,你哪儿学的方言?”
“嗯…应该是东北,”凌酌逍回想刚才说的话说。
“听着很不像东北人,”秋慈转过身胸膛撞在了凌酌逍的脸上。
“不像不像吧,”凌酌逍的唇吻上秋慈的胸膛,双手紧紧环住秋慈:“逍哥以后不会让你受伤了。”
秋慈知道凌酌逍是看完视频了,其实凌父也给他发了一个,刚才他自己静音看完了,才去微博上搜搜视频有没有继续外流,他发现没有,凌父的视频哪里来的?也不重要了,反正现在就好。
“都已经过去了,”秋慈说。
“我没办法过去,”凌酌逍抱得更紧了,生怕低手一松秋慈就消失不见。
“哥,”秋慈说:“我觉得现在很好,谁也不会给谁惹来祸端。”
“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我,”凌酌逍眼眶湿润:“我…我用不上这双腿。”
“别这么说,”秋慈安抚凌酌逍:“我要你完完整整的属于我,不能缺胳膊少腿。”
“嗯…”凌酌逍的脸扣在秋慈的胸膛上。
秋慈隔天带凌酌逍去看自己父母。
刚入家门,秋父秋母就围在凌酌逍身边。
“孩子干什么工作的?”秋父问。
“绘画和音乐,”凌酌逍回道。
“我们家秋慈也会音乐,你们可要好好探讨,”秋母说。
“会的,”凌酌逍回。
“孩子我们家秋慈就是淘了点,人品是一点问题没有,”秋父说。
“秋慈那是追求梦想,什么淘,会不会说话!”秋母推搡了秋父一下说。
“我这不激动没动脑子吗?”秋父为自己辩解道。
“什么没动脑子全是借口。”秋母说。
凌酌逍双手拎着东西看着不知道这话题是怎么从聊他到秋慈到其它的事的过程。
秋慈接过凌酌逍的东西:“习惯就好。”
“这种氛围挺好的,”凌酌逍笑得有些苦涩。
“以后我爸妈,就是你爸妈,”秋慈把东西放在厨房地上。
“秋慈说的没错,孩子别见外,”秋父凑了进来说。
“孩子们说话呢你出去,”秋母把秋父轰了出去后说:“你们继续。”
凌酌逍从出生便只与凌父相依为命,每天只有凌父严肃的脸和冰冷的戒尺,看着他坐在画板前瑟瑟发抖的画,原来亲情是如此的美好。
走之前秋父拉过凌酌逍说:“秋慈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你可以一直陪着他。”
“放心叔叔,我会的,”凌酌逍说时,眼中带满了爱意。
凌酌逍和秋慈手牵手走在背着夕阳的小路上,他们一路走到了第一次见面和重逢的饭店,二人谈着当时的趣事,秋慈说凌酌逍高冷,凌酌逍说秋慈大胆。
他们就像歌词里的那句:与他探讨曾经的志向,与他共道人生的真谛,当我与你站在同一片沙滩上,我将有了名为家的情感。
世上哪个人不如漂流瓶一样在海上漂泊,好不容易到岸后又有次在海中漂泊。
可漂流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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