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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梅花糕与葡萄酒(9)

思来想去,也就这一个法子。

“那便劳烦嬷嬷了。”

两个玄衣侍卫在车尾后跟着,不算紧,但也在视野内。

到了定阳驿站,那两人果然离开。

徐凝凑到嬷嬷耳旁小声道:“闻大人前来拜访时,嬷嬷可见过此二人?”

老嬷嬷回想了下,摇摇头:“不曾,寻常来时,闻大人皆是孤身前来。”

徐凝更加疑惑了,当即写下一封信派人送去莫家。

到望月楼时已是仲夏,这时候的徐丘白华发稀疏,人看着硬朗些。

“玩够了就好好在家歇息。”

徐丘白方散完步回来。

“嗯。”

没走几步,后背接住一掌女子摔倒在地。

老者闪身过去接住,门外一道黑影闪过。

徐丘白放下人追出门。

来者有五六个,皆着夜行衣,蒙全面招式统一。

几招下来,黑衣人落雨下风,纷纷离开。

回想那些人的招式,除了南教还能有谁?

这一掌徐凝伤得很重,五脏似要撕裂,意识昏沉迷糊。

徐丘白将人抱回暗室,依照毕若华的占卜,徐凝将再次陷入昏迷,恐要十年后才会醒来。

两条虾须眉紧凑,唉声叹气,瞧着榻上的小娃娃。

“希望毕天师说的是真的,否则百年后,我下去如何面对你的母亲?”

几点泪水先是涌上来。

“人到手了吗?”

西洲王最小的儿子,苏无尽,正在逗鸟。

“回殿下,那老头出来了,便、便失手了。”

瞳孔紧缩,片刻,扔下逗鸟的枝条,“罢了,不过少一个无足轻重的筹码。”

“贺兰笙那边怎么样?”

“一切准备就绪。”

苏无尽画了一幅画,画中人即是莫家那个小姑娘,堂溪淼淼。

随后招来侍卫,“去,把这幅画送给那个人。”

徐凝“飘”出来,“我现在是算走了吗?”

【嗯。准备好了?走起。】

眼前忽然一片黑,这回是附在堂溪胥身后。

半月前晋国提前撕毁盟约,率军与莫家军在望天丘开战。

莫家军势如破竹,晋**节节败退,损失惨重。

“要我说这晋国人也不怎么样。”

陈清风笑呵呵道。

“未必,这仗未免也太好打了点。”

莫庭舟思来想去,没想出哪儿会出问题。

“想那么多做甚?分明是我们莫家军厉害。”

士气大震,全军大庆凯旋。

莫文青叫人做了全羊宴,呼吁众将士们吃好喝好。

瞥眼瞧见堂溪菀一脸疑惑,“夫人,怎么了?”

堂溪菀将纸条递过去。

莫文青看了一眼,笑道:“淼淼这孩子,小孩子家家的,怕是想多了。夫人莫要放在心上。”

女子摇头低声:“淼淼虽年纪尚小,却早慧聪颖,她说得却也与我不谋而合。”

莫文青收起笑脸,严肃道:“他是陛下派来的人,我莫家乃朝中中流,誓死护卫边疆,守卫大忻。即便他想要从中作梗,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军虽现下暂时处于上风,这场硬仗才刚刚开始。”

“夫君可有对策?”

莫文青沉默半响:“不曾。”

“贺兰笙武功高强,善心计且诡计多端,不可掉以轻心。”

军中将士们猜拳喝酒,或酒兴上来,还要寻人比试几番方助兴酒场。

“莫将军,你可知这是怎么怎么回事?”

闻凉派人将县中税收簿子呈过去。

莫文青翻阅着,随后又道:“大人有所不知,其中往来商铺较多,邺县偏远小地,朝廷既要百姓得有余钱,又想打通此处,联通外来,实在两难全。”

“况且上月我已将折子呈上去,大人这般说,想是还未得见。”

闻凉挑眉,这番话什么意思,明眼人都懂。

无非是上面那群想喝油的人,暗地里把折子拦了回去。

“原想着若是这月中还不见回应,便在呈一次,不曾想闻大人来了。”

“待回宫后这件事自会向陛下禀明,将军莫要担忧。”

几番磋磨,这事才了了。

自徐凝走后,堂溪胥很少去演武场,最近似又迷上其他东西。

少年咬破手指在竹篓里滴了几滴血。

竹篓中的小黑虫,探起头疯狂吸食。

这是作甚?

徐凝跟在后面,不久少年出门去西街集市。

“老先生,我这还要喂多久啊?”

老者看了一眼竹篓里的小黑虫,微笑道:“好孩子,你很有天赋,过不了几日便可以了。”

巫族圣女的外孙果然是天生蛊童。

老者眸眼低垂,轻点腕骨处探出来的蛇头。

宁州蛊童,天生血脉特殊,吸引奇虫小兽,最适合养蛊,假以时日若能挺过大关,还可成为蛊王。

宁州巫族隐世于深山,在世人眼中亦是传说般的存在,自圣女离开,巫族衰落,唯有找到新任继承者才有希望。

玄色短袍上的细密丝线,暗流涌动。

那日堂溪胥见有人在卖这小虫,觉这甚是有趣,便买了几只来,原打算送给淼淼几只,可惜人已经走了。

“既然你走了,那你那份我便替你养了吧。”

少年用竹签拨弄虫子。

徐凝凑过去看一眼,差点没吐出来,密密麻麻的,恶心死了。

幸亏早点走了。

长舒一口气。

这几日还算安宁和往常一样,只是很少见着闻凉,也很少听莫家夫妇提起。

夜里风弱了不少,战场离城镇远,莫文青心中忐忑总担心战事祸及百姓,这几日下令皆不可出户。

“将军,不好了!”

一将士冲进府中。

“晋国大军不知为何突增一倍兵力,直击我大军!”

“这几日不知何处传来的疫病,将士们浑身疲软,时而昏厥口吐白沫,时而疼痛如万蚁噬心。”

“什么?!”

莫文青蹭地一下站起来。堂溪菀安顿好堂溪胥后也跟着去。

“娘,出何事了?”少年隐隐约约听到点什么。

堂溪菀浅笑,抚摸儿子的头:“阿胥莫要担心,都是些小事,你好好休息,可好?”

十二岁的少年思忱了会儿:“嗯。”

莫文青夫妇赶到时,闻凉正刺杀瘫软在地的军士。

“你干什么?!”

“他们都中了蛊毒,此毒无解,若不斩杀,也会被活活痛死。”闻凉眼中泛着同情与怜悯。

“那也不能杀了他们!”

莫文青打掉闻凉手中的刀。

“他们是战士,是军人,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你说得没错,可我若不动手,他们自己也会动手。”闻凉紧蹙眉心。

地上的战士们嗷嗷打滚,生不如死。

莫文青收紧拳头,说不出话。

“桓与哪里去了?”这么久了,还没看见莫庭舟身影。

“晋军率兵于沙南道埋伏,小将军一队人马正……”

那人地下头小声道:“正殊死抵抗。”

莫文青扫视一圈周围人,到底是谁泄露军情。

昨日莫文青派莫庭舟前沙南道勘察地形,在小路上选好位置,做埋伏,不曾想却是遭敌人先了一步。

众人还未缓过神,又一小将急冲冲进来。

“报!”

“讲。”

“将军,晋国大军已行至武潼关!”

“目测约有四万人。”

莫家军原有近四万,可眼下伤亡惨重,算下来至多三万。

莫文青眉眼冷沉,“莫家军听令!”

“一营和二营去沙南道,余下人随本将留于原地,誓死守住邺县!”

“邺县百姓若伤一毫,大忻疆土若失一分,我莫家军当以死谢罪!”

将士们整装待发,眼神坚毅,视死如归。

“是!”

夜里堂溪胥翻来覆去睡不着,徐凝感觉到那颗心跳得很快。

他翻身起来,看了眼门口那把银白长枪,一手取来,负于后背。

街道静静悄悄的,无一人出没,照往日这个时辰必是热闹非凡,灯火通明。

一种不详感呼之而出。

此时少年的五感情绪与徐凝联通,担忧、紧张、害怕,一时之间复杂沉重。

从将军府到军营,途径高地恰可望见沙南道。

刀光见影,徒手相搏,一片混乱,痛声、惨叫、鲜血、黄沙,皆混杂在一起,模模糊糊又似清清楚楚。

长杆折断,那面写了“莫”字的红幡早已落地。

堂溪胥绕小路赶到,尸横遍野,有莫家军也有晋**,尸体杂乱,或有二三叠在一起,好些嘴里含了不少沙子。

忽地,脚腕被人拉住,少年扑倒入尸堆。

一只血迹斑斑的手捂过来。

“嘘。”

“引昭莫怕,是阿兄。”

声音孱弱,有气无力。

少年一时气紧,浓重的铁锈味冲击着五感。

晋国人检查了一遍,没见着活口才离开。

莫庭舟松手,泄力仰倒在地。

堂溪胥转过去,浑身发抖,嘴唇冰凉,“哥。哥你别睡,我、我马上带你走。”

青年将军的脸伤痕累累,腹部插了把刀,眼皮沉重,望着天上的星星浅声道:“引昭阿兄无事,只是以后不能好好陪你了,阿兄要到、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你要好好活着,”

“哥!”

心脏撕裂,嗓子破碎,幽远的古道回荡着声响。

徐凝怔怔地,从离开莫家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月。

离开的前两三天,莫大哥还给她买糖葫芦,繁忙中陪她和阿胥踢毽子,还说嫂嫂怀上了,马上他要当爹了。

徐凝伸手去摸莫庭舟,摸不到,双手抓空。

眼睛涩涩的,抬手一抹,是盈盈清泪。

她张口喊堂溪胥,才意识到他根本听不见。

星垂沙野阔,尸骨没黄沙。

堂溪胥把莫庭舟带回去,准备埋在家中槐花树下。

这棵槐花树还是小的时候,莫庭舟和他一起种的。

“哥哥,我会听着你的话,好好活下去的。”

转身,少年再次没入夜幕。

武潼关。

“将军,莫家军怕是、怕是撑不住了。”

早在迎敌那日,便将支援信函送往京城,如今五日过去仍未见回音。

“闻凉呢?他哪里去了。”

“回将军,昨日便不见闻大人身影了。”小将垂首,支支吾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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