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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白玉弓弩(3)

男子长发乌黑,若不是今日恰好阴天,发上不见朱红,徐凝或许还发现不了堂溪胥束发未用朱锦发带。

女子疾步欺近身去接住,“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堂溪胥眼皮沉重,步伐虚晃,脚下不稳,看着对面那抹熟悉的身影,想也没想,俯身倒下。

深色重影压下,徐凝右肩一重,身体向后仰了仰,他这人看着清瘦,没想到还挺重的。

徐凝险险接过,轻轻拍了拍青年薄背。

“堂溪胥,堂溪胥?醒醒。”

这人没吭声,周身泛着凉意,徐凝摸了摸他的手,若不是手掌柔软,她当真会以为自己握了个冰块。

若非今日,徐凝不会想到,从未现过身的毒王薛不浊,竟也在不惑城。他也非久居此处,只是堂溪胥近几年需要压制体内的毒,才寻到他。

毒王薛不浊把过脉,紧拧粗眉,“城主这是邪火攻心,患了寒症。”

“怎会邪火攻心?是鬼吞佛引起的?”

薛不浊抬笔写药方子,一边说:“鬼吞佛虽为剧毒,但却可以压制城主体内的蛊毒。”

“城主这些年为了压制蛊毒,修炼许多邪门歪道,其中不乏与本命内功心法无禅相冲的,久而久之便生了寒症。”

徐凝记得,上一世堂溪胥也没听说有这个病啊。

薛不浊再道:“几年前我曾与城主瞧过,照理说寒症病发应不会如此快,敢问姑娘,城主可是大肆动用过内力?”

徐凝想了想,这可就多了,“前几日他与暗锋人交过手。”那时,徐凝恍惚看见堂溪胥俯身捂胸,面色吃痛。

“暗锋那位约莫是大重天级别的。或许是那个时候。”徐凝思索半响再道。

“如此便说得通。”堂溪胥原是不许薛不浊给徐凝说自己情况的,薛不浊放心不下还是说了,“城主若是不常常动用内力,便无大碍,可现下这个情况若不早些医治,则会寒气入骨,待眉显雪霜,周身经脉冻住,便会被活活冻死。”

徐凝目光一滞,一时说不上话。

“可有解救之法?”

“西洲有一种火灵芝,名唤祈火,若能得此,将其磨成粉,混合着我开的这副药方子,服用一年,便可痊愈。届时,蛊毒亦可得解。”

“只是这种火灵芝极其稀有,十来年才有那么一两株。十二年前西洲使者曾进贡两株,多年前沈贵妃小产,陛下为给她调理身体用了一株,另一株作为贺礼献给了太后。”

徐凝垂眸,榻上青年额角泛着薄汗,时而皱眉,时而晃首,时而喃喃。

他这是梦魇了?

“想必姑娘也了解,城主少时经历算不得好,吃了许多苦才走到如今这个位置,何况城主心疾未解,忧思成疾,故而少眠,就算是睡着了,也时常噩梦缠身。”

堂溪胥少时遭遇,徐凝是知道的,非常人所能忍受,他没有疯,甚至好好的、平安的活到现在实属不易。

徐凝拧了拧帕子,轻轻擦着,青年嘴唇发白,时不时嘴唇发抖。

才一盏茶功夫,盆中水凉了不少,让下人们去做徐凝不放心,况且正想解手,于是起身换水,“劳烦薛先生照看一下,我去去就来。”

薛不浊点头会意。

待徐凝走后,榻上青年缓缓睁眼,坐起身,脸色冷沉,“你为何要告诉她解毒之法?你知道的,以她的性子必然会以身犯险,我不希望这样。”

薛不浊随便坐在墩子上,倒盏茶,漫不经心道:“你都不顾及自己身体,就为了让心上之人多看自己一眼,不惜大动内力不顾性命之忧,我又何必藏着掖着,我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堂溪胥抬眸,目光阴凉,薛不浊眼神挪动看向别处,“我只是不想看着你不爱惜身体,又受毕天师嘱托而已。何况我又未曾骗她,只是让她知道实情。反正就算她不知道,五年内你达不到无尽逍遥的境界,又不服用祈火也会死的。”

无尽逍遥,从古至今,只有醉生痴达到,哪怕是天机手毕若华,如今也不过是大宗师之境。凡能达无尽逍遥者,皆可延年益寿,容华永驻,这也是为何醉生痴虽有一百来岁,可样貌却是三十岁的模样。

堂溪胥如今才刚入无妄之境三阶,若非再次遇见徐凝,封闭的心稍稍打开,怕是最终也只能留在大重天一阶。

听见脚步声,堂溪胥再躺下,闭眼前沉声道:“下不为例。”

薛不浊背上药箱,气冲冲地离开。

好好好,要不是看在你师父的份上,恰好你又身中多种毒,想要好好研究研究,否则才不会忍受你这怪脾气,你也就看人小姑娘同情心重,又好骗,谁惯的你了。要是她知道你是这副模样,看你还嚣张什么。

不过,薛不浊才不屑做这种事,也就堂溪胥干得出来。

薛不浊是个毒痴,平生最喜钻研各类毒,多年前遇上堂溪胥这个毒罐子,毕若华自是愿意,可堂溪胥不答应,后来死皮赖脸求了堂溪胥许久,才答应。

徐凝端盆水回来,见薛不浊鼻子眉毛皱一起,怒火全写在脸上,健步如飞。

看来他已经醒了,徐凝步子又加快几分。

“阿胥这是说什么话了,薛先生似乎很生气。”

青年还是徐凝离开是那副模样,静静睡着。

徐凝见他不出声,微微挑眉,唇角浅扬。

这么快就睡着了?

徐凝俯身,脸凑到堂溪胥面前。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睫毛如此长,还这么卷翘,跟小姑娘似的,为何我就没有。

徐凝想着还一边用食指,向上卷一卷自己的睫毛,微微量一量,又去量堂溪胥的。

徐凝将脑袋侧放在堂溪胥身旁,侧眸看着青年睫毛。

还真是诶,竟真的比我的长!这睫毛也是细细密密的,一根一根,墨黑的,又像经脉那样细。

有什么软热的东西在眼睑下时而轻点,只一瞬便离开,痒酥酥的,堂溪胥不禁颤颤睫毛。

他是醒了?徐凝立即收回手,站直身体移开目光,四处乱瞟。

徐凝没注意到,也就方才起身那一刻,躺下的青年浅浅勾了勾唇。

过了一两分钟,堂溪胥还躺着,没有醒的意思。

徐凝再俯下身,看着熟睡的青年。

原来没醒,虚惊一场。

徐凝越看越入迷。

他怎么就每一处都长在我的审美点上啊,就算是生病了,唇色也就淡了些,丝毫不减美感,一袭白衣,长发垂肩,反有种“病美人”的感觉。

目光过于炽热,要不是堂溪胥定力好,换作常人早就忍不住醒了。

原来她更喜欢这种,看来以后得多生点病了。

倏然,一股痒意涌上咽喉,堂溪胥没忍住,猛地咳出来。

“咳!咳!咳!”

苍白的俊脸泛上一股淡淡的粉,颇像个害羞的小媳妇。

徐凝连忙坐下,反复顺着背,素色中衣洇了汗,徐凝手掌沾上湿意。

“诶,你怎么了。”徐凝扶着堂溪胥的手,将他轻轻扶起。

青年睁开眼,眼眶浅红,洇了些许泪水。

“凝凝不必忧心,我不过、不过是嗓子不舒服。咳、咳、咳。”

堂溪胥有气无力的,脸色惨白。

徐凝蹙眉,扣住青年后脑勺。

下一秒,额间一片暖热,青年瞳孔微震,女子进贴着他的额头。

“怎么还是有点凉?”

徐凝神色担忧。

堂溪胥脑中空白,睫毛颤动,目光呆滞,接着左脸再贴上一片温软。

“脸也还如此凉。”

面前女子眉毛紧锁,徐凝掀开被子握了握堂溪胥的手。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瘦长的手,骨节更加凸显。

能清晰描摹出指关节轮廓。

“啧。”这手当真是条冰柱子。

热毛巾敷了这么久也不见成效。

徐凝起身脱下外袍,她不喜睡觉穿鞋袜,索性把长袜也脱了。

堂溪胥身体微僵,面颊跎红,尤其与虚弱的白,更为明显。

“凝凝,这是做甚?”

徐凝取掉发饰,散下头发,顺道用盆子里的水洗了脸。

女子眉羽间的水雾尚未化散,眼神纯净,“当然是帮你暖身子啊。”

堂溪胥注视着这张不施粉黛的脸,半响垂首,在徐凝看不见的地方浅扬起唇角。

下一瞬,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一双手按在堂溪胥肩上,随之被这双手扶着躺下。

一大团软热的东西钻进怀里,青年僵住,悬空的手终是落下。

徐凝本想抱着堂溪胥,奈何对面人看着瘦弱实则一大条,她抱不下,索性自己埋在他怀里。

“好了,现在应该要好一些。”

徐凝双手搂住青年的腰,隔着薄薄的中衣料子,能摸到后背些许棱痕。

想必是少年时留下的。

系统回放的画面里,少年堂溪胥在被关进笼子时,性子倔遭人用鞭子抽打。

想到这里,徐凝眸光暗沉几分。

她将头埋进颈窝,青年的下巴放在徐凝发顶,一阵热气扑在堂溪胥锁骨处。

青年将手收紧几分。

两人靠得更近了,徐凝暗暗想着,他这人没想到身材还挺不错的。

徐凝掐着时间,半个时辰后估计人应该睡着了。

一只手放在堂溪胥腰上,另一只手悄悄绕到前面来,徐凝向后挪一点,观察着身前人变化。

青年双眼紧闭,徐凝暗喜,很好,没醒。

单手掀开衣角,凭着上一世的记忆摸上去。

指食戳了戳,咦,有点硬。

徐凝再埋首,猛吸一口。

上一世怎么没发现,阿胥竟然是香香的。

不是那种檀香,而是那种冷冽的、又似雨打芭蕉的、露滴小荷的清透感,混着睡莲香。

或许是堂溪胥受重伤,虚弱无力,今夜的徐凝胆子格外大。

手指一路从小腹向上滑,她似乎玩得不亦乐乎。

堂溪胥就没睡着,眉心微皱,随着手指上移,眉骨收得越来越紧,最后呼吸开始急促。

“呼、”

徐凝一惊,移动的长指停住。

她抬头,黑夜中,月华洒在床尾,青年紧闭双眼。

眉睫抖动,好在光线暗徐凝没发现。

徐凝心慌起来,他刚刚是醒了吧?

她紧盯着堂溪胥清瘦的脸庞,内心狂跳。

足足盯了一盏茶。

嗯,应该是我听错了。他生着病呢,薛大夫说了,他虚弱,入睡得快。

堂溪胥全身暖和起来,没了起先那般寒凉。

女子的额头再贴上去,真是个火炉,不对,更像个暖宝宝。还生了点热汗。

徐凝松下一口气,终于不凉了,我抱着他睡还是有用的。

薛不浊临走前告诉徐凝,只要身体热络起来,就没什么大碍了。

想到他身体好起来,徐凝有点后怕,收回手,老老实实睡觉。

大约是堂溪胥的怀抱过于舒适,徐凝这个浅眠性动物很快入睡。

女子浅浅的呼吸落在堂溪胥胸膛处。

青年睁开眼,神色清明,眸光幽暗,眼眶边沿升起淡淡的红。

他垂眸,幽幽地注视着怀里熟睡的女子,眼中暗潮涌动。

徐凝咂咂嘴,向外翻个身,滚出堂溪胥胸怀。

离开一瞬,青年长臂一捞,女子又落回原处。

只是这一次堂溪胥双手抱住,将人圈紧。而后,抚了抚铺在枕边的长发,在徐凝发顶落下一吻。

次日,几只雀儿落于窗棂叽叽喳喳,徐凝还未醒,堂溪胥起身将鸟儿挥走,想让徐凝多睡一会儿。

“引昭,上回你交代我的事,现下有些眉目了。”

裴远池和堂溪胥关系好,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哪想,迎来的却是堂溪胥的一记眼刀。

心中疑惑,正眼便看见榻上熟睡的徐凝,虽未看清脸,单凭背影,便能看出那便是徐凝。

裴远池深呼吸一口气,眼睛瞪得溜圆,一时不知是走还是不走。

“你还愣在这儿干什么?”

门口处的人回过神,“啊对,走,走,我走。”

堂溪胥随意披了件外袍,单用木簪定住两鬓稀散长发。

“怎么样。”

“这邯家确实有意思,邯立看着是很听南阳侯的话,背地里又与房嵇之流相交颇深。”

“他是房嵇门生,勉强说得通。”

“房嵇时常与陛下对立,陛下亦反对他推行新政,咱们陛下,看似一心问道,实则朝中形势如何,心中一清二楚。”

“也未必。”堂溪胥轻敲石桌面,“若是我没记错,房嵇与皇后互为远亲。”

徐凝:欸,都老夫老妻的了,摸一下怎么了

阿胥:啊!凝凝今天怎么这么主动(脸红in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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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白玉弓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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