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将近半个小时的车程后,白色面包车在一处偏僻的山脚下停住了。
啊呜施施然的下了车,这是一处极其荒芜的山野,目之所及没有人家,而且从沿路零散的坟头来看,这里在以前应该是用来做埋人用的坟山。
“走。”张肥推了啊呜一把:“都到这里了你就别想着耍花招了。”
啊呜跟着张肥和钱牛上了山,沿着蜿蜒的山路,面前的景象也来越荒芜,最后已经走到了深山处,啊呜回头去看,来时的路已经被比人还高的杂草给遮挡住,如果是方向感不强的人,此时此刻已经迷失了自己的方位,换做任何人身处这种地方都会害怕的瑟瑟发抖。
可啊呜从小就在深山老林里长大,这个地方对他来说还就真跟个坟头一样,没有任何威胁。
又走了一段艰难的山路以后,面前出现了一条小溪,小溪旁边有一处被杂草盖住的山洞,他们已经走到了一处低洼地带,抬头往上看只能看见高耸的树林,没有来时的路也没有出去的路,就像是掉到了坟头的最里面。
张肥和钱牛一左一右的钳制住啊呜的胳膊,带着他往洞口走。
拨开厚厚的杂草,也露出了洞内的乾坤。
眼前出现一扇厚重的铁门,门口还站着一个放哨的人。
放哨人穿着深绿色的作战服,肩头扛着一把步枪。见到从洞口外面走进来的三人时机警的架起了自己身上的步枪,枪口正巧对准了啊呜的脑门。
“自己人自己人。”张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铜质的门牌亮给对方看:“陈婆今天搞到了个姑娘,我们是来交人的。”
放哨人手里的枪没有放下,单手接过铜牌确认过对方的身份后才卸下防备。
“第十一队?”
“是是是。”张肥点头哈腰的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递过去:“大哥辛苦了,来一根来一跟。”
放哨人压根没将张肥右手手里的那根烟放在眼里,转而强势的劈手夺过张肥左手握着的烟盒:“进去吧。”
钱牛狠狠地瞪了放哨人一眼,可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一切愤恨都只能是眼神而已。
张肥早就习惯了组织里的弱肉强食,只要把今天抓到的姑娘交进去,他们上半年的任务也就圆满完成了。到时候不仅可以拿到高额的报酬,还能有一段长假。
所以放哨人区区这点为难算什么?就当他是条看门狗了!
泛着银光的铁门被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响声。
与外面杂草丛生的环境不同,铁门内显然是被精心装饰过,长长的通道都铺满了瓷砖,墙壁两侧每隔五十米就有一盏白灯,头顶上方还有时刻监控的全自动摄像头,会根据通道上的异常发出警报。
显然这里还不是他们的目的地,走过长长的通道以后,眼前又出现了一道铁门,这一次没有人放哨,张肥将铜牌放到铁门上面的缺口处,不一会铁门便被打开了。
这一次铁门里面的景象与刚才进来的通道的冷清不同。
与其说这扇门后面是个山洞,倒不如说他们不知何时拐到了一处宽阔的地下室基地更为贴切。
地下室被有序的分割出了好几块区域,每个区域都用墙体单独的格挡起来,虽然是独立的空间,但是四面墙体的中间部分都有一面大的玻璃窗,所以从外面可以看到每个房间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现在正有一群身穿大白褂的人在每个房间里忙活着,对于啊呜他们的到来并没有表现出惊讶。
或许每天有不同的人被带来对这里的人来说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们各自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而墙边上每隔五十米就站着一个背着步枪,身穿深绿色作战服的男人,啊呜粗略算了一下,持枪者应该有数十人。
显然这些持枪的人是负责维持秩序和监视这里所有人的。
在在这些房间的中间处留有一条宽约五六米,看不见尽头的通道。
顺着通道继续往前走,又会看到一扇铁门。
这扇铁门的后面,就是啊呜即将被关的地方。
铁门被打开,比起外面亮堂的白光,这扇铁门后面明显要黑许多。
钱牛推了啊呜一把:“进去吧,过几天他们就会送你去海边了。”
随着铁门被缓缓关上,张肥有些恋恋不舍得看了啊呜最后一眼。
铁门内有个男人正在等着,他上下打量了啊呜一眼,皱着眉不知是对啊呜说的还是自言自语:“第十一队真他妈的是个人才,这么高的女的都被他们给抓到了。”
啊呜没说话,那男人说了一句以后也没再开口,眼神示意啊呜跟着自己走。
在经过刚才亮堂的实验室又猛地进入昏暗的像是牢房一样的空间时,啊呜的眼睛一时还有些不适应。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后,他跟着男人慢悠悠的往通道深处走去。
这是一座类似于地下牢房的地方,一共有七间房,左右两边各三间,这六间左侧三间房门头都比较简陋,是用钢棍做成的门给封起来的牢房,站在通道可以看到牢门里面聚集了一群人。
右边三间房看起来正常很多,除了门口用的是带花纹的铁门外,门上还配了电子锁,一看就知道是这里工作人员的房间。
而在通道最里面还有个房间,从黑钢做的门不难猜出里面藏着这座地下实验室最大的秘密。
“进去吧。”男人打开左侧中间那扇门,对啊呜说。
啊呜侧过身,给对方看自己的双手:“帮我解开一下。”
那男人见啊呜这个时候了都没有一丝害怕的表情,忍不住问:“你这妞倒是心大,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嗯,知道。”啊呜说:“你们要把我卖到广连去,那里有大海,我喜欢。”
男人哼笑了一声:“原来是个脑残。”他见啊呜没什么威胁性,从兜里掏出短刀,手起刀落,一眨眼的功夫那绑成一股乱麻的麻绳已经成了一段段的碎绳子。
啊呜很是礼貌的点点头:“谢谢。”
“你这妞倒是有点意思。”那个男人收起自己的短刀,目光再一次打量起面前站着的人。
啊呜长得很高大,比面前这个男人还要高出一点,所以刚才男人并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这一次他看的很细致,因为牢房区域比较昏暗,刚才又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现在细看才发现,这个女人虽然脑子不大正常,模样倒是很端正。
好色是男人的天性,尤其是这种常年被关在地下牢房工作的男人,对性更是有一种变态的**。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摄像头,紧接着对啊呜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哥哥过几天让你快活快活,怎么样。”
啊呜看着男人,微微歪着头,咧嘴一笑:“好啊,我等你。”
那笑只是扯了扯嘴角,眼睛却像是紧紧盯着猎物不放的野兽。可被**冲昏了头脑的男人只看得见啊呜红口白牙的微笑,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
接着,啊呜被关进了进去。随着铁门被关上,啊呜才转身打量起这间房间。
这是一间不大,且极其昏暗的房间。
除了四面墙壁和地上的席子外,看不见别的东西。
当然,除了人以外。
这间房里在啊呜来之前,就已经关押了数十人,且大部分都是女人,还有孩子。
在一群女人和孩子中间,有个倚在墙角打瞌睡的男人看上去很是醒目。
那是一个留着寸头,面目冷硬的男人。与四周抱团瑟瑟发抖的女人们不同,这个男人独自占着一个角落,在啊呜进来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啊呜的身上,除了这个男人。
看上去就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人群里,有个女人大着胆子看着啊呜问:“你……你是今天被抓进来的吗?”
“嗯?”啊呜想了一下,虽然和抓不一样,不过他确实是今天才来的:“算是吧。”
那女人看着啊呜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拐卖窝点?”啊呜笑了笑:“他们说要把我送去广连看大海来着。”
“他们骗你的!”女人没忍住情绪,崩溃大哭:“他们是买卖器官的组织,把我们抓来是要我们的命,要我们死无全尸!我还年轻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啊呜鲜少见人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但是无动于衷的看着又不是他的性格,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你别害怕,有我在你们都不会有事的。”
有人被女人哭的勾起了负面情绪,语气很差的说:“就凭你,你能干什么?我们这么多人都拿他们没有办法,他们手上有枪,只要一枪过来,我们就都得玩完!”
见此啊呜也没在说什么,独自找了一个角落坐着休息。
因为刚才的插曲,让本来就沉闷的房间气氛更加压抑了。其中还夹杂着孩子低低的抽泣声,氛围滞闷的让人难以呼吸。
啊呜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碰了一下。
他睁开眼睛,就见房间里唯一的那个男人已经不知何时坐在了他的旁边。
刚才是他碰了自己的手臂。
啊呜转过头去看那个寸头男人,后者竟然把头转向了另外一边,啊呜正觉得莫名其妙,忽然眼尖的看见对方搭在地面上的手指敲了两下。
这点微乎其微的动静很难被人发现。
啊呜心中更觉得奇怪了,他本来想问对方是不是有什么事,就见房间的铁门被人打开了,先前送啊呜来的那个男人对着啊呜的方向招了招手:“你们两个,都给老子过来。”
寸头男人也没抗议,几乎是下一秒就从地上弹了起来,率先往门口走去。
啊呜慢悠悠的跟在后面,那个来开门的男人似乎对寸头男人很有意见,用力的推搡了他一把,嘴里还不断地呵斥:“瘪犊子玩意儿,没事瞎□□喝什么酒,我们这里本来就不收男人,妈了个巴子的第十一队真他妈的什么人都往这里带,杀了你又便宜你了。”
从男人连番的抱怨中啊呜大致明白了关于寸头男人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个组织的规矩是不抓男子的,但是昨天很不巧的这个寸头男子喝多了倒在了张肥家门口,张肥秉着不要白不要的心理就把男人给带到了组织里,来都来了再想把他放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但凡来了这里的人都是案板上的鱼肉,不是被宰就是在被宰的路上,就看你的价值在哪一步了。
两人被带到了进来时的第二道关卡里,一群白大褂捧着量杯一脸冷漠的穿梭在狭小的过道。
“进去,都给我老实点。”那男人将啊呜和寸头男子又关进了一扇由四面大玻璃隔离起来的房间,房间内的一切动静都能被外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临走时,那男人还不忘对啊呜挑了挑浓厚而又杂乱的眉,露出一口陈年黄垢的牙:“美女,今晚我去找你昂。”说着,快速关上门溜了。
应该是怕被人听到。
啊呜本想送他一个微笑的,奈何他走的太快了,嘴角刚往上扯出一点点弧度,对面已经没了人影。
“小哥。”啊呜迅速恢复正常,看向角落里的寸头男子:“你刚刚……”
话还没说话,只见对方一记刀眼飞了过来,啊呜顿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绝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
如果对方真的身手不凡,那为什么会被抓到这里来?而且,从他的表现上来看,似乎对这里的环境丝毫不害怕。
除了自愿来的,啊呜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什么样人会自愿来这么一个吃人喝血的地方?
被带来前在小房间的时候,他明显是有话要对自己说的,那为什么刚才他又要阻止我问他?
啊呜抬头看了看上方,果不其然,四个角落里都布满了监控,再加上完全透明的玻璃墙,他们的一举一动,完完全全的被人监视着。
原来如此。
啊呜笑了,看来自己这次是遇上真正的‘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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