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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到底是他妈的情人吗?

蒋忠陵笑话如意在酒桌上的那顿搭讪变成了爱情,他审判纯爱战士,却又沦为纯爱战士。他不留情面的把如意的三箱摩托车抢走了,为的是给李平凡装出行当天拍照用的各种道具。自从约定好周末一起外出,蒋李两个计划怪就开始事无巨细的敲定行程和用品,在这过程中,他们先后发现出游当天是七夕节,却都默契的没有提起这件事。

“我带你的时候,如果你害怕,你可以抓我肩膀,你抓我衣服老碰到我痒痒肉,我老想笑。”出发前,蒋忠陵把一道从如意那抢来的头盔戴到李平凡的脑袋上,帮她调试耳机,“说句话听听。”

“我抓不住你肩膀,你肩膀那么宽。”李平凡的眼皮瞬间被大一号的头盔盖住了,她向上推了推,感觉脑袋很重,她摸了半天才摸到头盔一侧的耳机,“我可以像喝醉那天一样锁你喉。”

“行,只要你掉不下去。你可以锁喉或者抱紧我,”蒋忠陵帮李平凡把头盔带系好,“但尽量不要锁我喉。”

李平凡嫌弃的斜着眼看他,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那我就抱着你吧。”

蒋忠陵抬手把李平凡头盔的内墨镜放了下去,遮住她斜人的眼睛:“揩我油是要付钱的。”

事实上,李平凡才顾不上这些,蒋忠陵提速的时候,她只知道坐在摩托后座上对蒋忠陵一通乱抓。她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蓝牙对讲里传来蒋忠陵被风吹跑的残句:“……滚。”李平凡手上每因为紧张而加重一次力道,蒋忠陵就会喊一次:“你滚啊!”

李平凡抱紧蒋忠陵,窝在他背后躲风,纳闷地问:“你有路怒症吗?”

蒋忠陵:“你他妈纯折磨人。”

李平凡很无辜:“我咋了?”

“……没事儿。”蒋忠陵忍辱负重似的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李平凡没一开始那么紧张了,便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结果李平凡手上又乱用力气,开始掐他。

蒋忠陵“嗷”了一声,撒开一只握车把的手,向后拍了拍李平凡的腿,安抚道:“没事儿,有我在,没意外。”

这下李平凡连腿一并夹紧了,她尖叫道:“你干嘛撒把啊!”

“好好好,文明出行。”蒋忠陵收回了手,原本就放慢的骑行速度再次减速了,李平凡得以好好看看周边的风景,李平凡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实在觉得很欣喜,一路笑个不停。

“行,就维持这个速度跑吧。”蒋忠陵看到后方来车,招手示意让行,允许后车超车。

李平凡承认自己有些被迷住了:“好帅气哦,好喜欢你打手势的样子。”

蒋忠陵爱听,但不表态:“呵。”

李平凡:“呵?”

蒋忠陵:“这是我第一次带女生跑山。”

李平凡:“是吗?啥感觉?”

蒋忠陵实话实说:“很他妈累。”

李平凡“嘿嘿”两声,不说话了。

蒋忠陵感觉自己的蓝牙耳机沉寂了很久,抬手调试了一下音量,问:“你对讲又断线了吗?”

李平凡:“没有,我没说话。”

蒋忠陵:“你在想什么?”

李平凡:“在想你这样的人为什么狗都不理?”

蒋忠陵:“放娘屁,喜欢哥的人很多好吧,只是现在不想像以前那样玩了。”

李平凡起哄:“可不嘛,也许她们没见过你骑摩托的样子,如果她们见过,会更喜欢的。”

蒋忠陵没接话,过了一会儿才说:“听会儿歌吧,马上到了。”

蒋忠陵终于把李平凡载到了吃午饭的地方,车刚一停,便感到一阵腰酸背痛袭来。李平凡头盔一摘,满脸的汗,只关心自己的妆花没花,她正急着下车补妆,蒋忠陵却不让。

蒋忠陵:“你知道来的路上,我为什么骂你吗?”

李平凡露着半个脑袋,从后视镜里跟他对话:“你骂了我好多句,你说哪句?”

蒋忠陵:“我说让你滚。”

李平凡一听,这下让她想起来了,她一来劲又朝蒋忠陵腰上掐了一下:“哦对!说,你为什么骂我?”

蒋忠陵喘着粗气,扭动了一下身体,无奈的说:“大姐,你看看你的手抓在哪儿?”

李平凡此时摘了头盔,视线清朗,一低头明明白白的看见自己两只手正把在蒋忠陵的胸前,而且来的路上,她一直都是这个姿势,她像被烫了一样抽回了手,一声不吭的下了车。

蒋忠陵明显看到李平凡脸红了,可他又故意强调了一遍,坐实李平凡的罪证:“摩托后座比前座高你不知道吗?你一伸手正好抓我胸上。”

李平凡朝蒋忠陵胳膊上虚轮了一拳,嘴硬道:“被姐摸是你的荣幸。”

蒋忠陵给李平凡点了一桌当地的特色菜品,李平凡咋呼着吃不了,蒋忠陵说别跟我俩装。但李平凡这回确实没装,她很快就吃累了。

蒋忠陵拿起手机查阅:“要不开个钟点房,去午休一下?”

李平凡正喝汤灌缝,差点呛到:“开什么钟点房?!”

蒋忠陵用清澈而愚蠢的目光看着激动的李平凡:“不是,你又想哪去了?”

李平凡:“我不去,去了你又跟人家说哪个小姐姐邀请你开房,你给自己颁柳下惠奖。”

蒋忠陵倒饮料的手歪了一下,饮料撒在了桌上:“不是,姐,你咋还call back呢?”

李平凡情绪很稳定的抽出纸巾擦桌子,继续嘲笑道:“来的路上你自己跟我分享你的风流韵事,还怕我call back啊?”

“行,质疑我人品。”蒋忠陵撇了撇嘴,起身搬了几把椅子拼到一起,“那你在椅子上睡会儿吧。”

“这样很难受。”李平凡躺下了,很不满意,但很不客气,脑袋一歪就睡过去了。

“穿这么清凉,睡得死死的,心得有多大啊。”蒋忠陵看着李平凡,心里如是想着。

蒋忠陵刷着手机强逼自己打起精神别犯困,就这样一条短视频没看明白的,一直守到李平凡刚伸了懒腰睡饱,又开始嫌椅子难受的时候。李平凡再次落座到摩托上,她信誓旦旦的说:“我吃完饭以后变勇敢了,不会乱摸你了。”

二人很快抵达玩水的地方,蒋忠陵从后备箱里依次把拍立得、李平凡的拖鞋、单反相机、相机支架、化妆包、泡泡机拿出来,最离谱的是,还有一个她喜爱的玩偶也一并带来了,他在心里感谢如意赞助的三箱摩托。

李平凡自己玩得不亦乐乎,蒋忠陵忙前忙后,给她一通拍照。

“弟弟哥,你像职业经纪人。”李平凡还搁那大言不惭,“你能背着我吗?”

“我能背着你吗?当然能。”蒋忠陵没有迟疑,直接走到李平凡身前,微微弯下了腰。

而李平凡正要兴奋的跳上蒋忠陵的背之前,她的大脑似乎理智回归,动作停滞了一下,她甚至纳闷自己为什么脱口而出要让人家背自己——这合适吗?哪怕是再要好的朋友,会不会也索取太多了?

蒋忠陵催促了一声:“寻思啥呢,你跳啊。”

李平凡:“我不敢跳,我有点重。”

蒋忠陵哂笑了一下:“放心,哥能单手提140斤。”

“噢,那行。”李平凡有些笨拙的爬到蒋忠陵身上,她已经好久没有被人背起来过了,蒋忠陵很绅士的用手臂挎住李平凡的两条腿,轻松地背着她原地转了两圈,李平凡大笑之余,自己开始感到不好意思,她拍了拍蒋忠陵的肩,从他身上滑了下来。

他们二人心照不宣的拉开一段距离,前后走出了画面,但他们都清楚,刚才的单反在闪烁红光,它在录像,他们脸上的笑容,回去一看便知。

李平凡安静地用脚踢了一会儿水下的碎石,突然说:“咱们返回吧。”

蒋忠陵点点头,伸手接了一下李平凡:“你玩够了咱就回去。”他双手握住李平凡的腰,把她扶上高一些的石台坐下,李平凡知道他要干什么,伸手拦了一下:“我自己来。”

“你别动,我帮你。”蒋忠陵弯腰捡起李平凡丢在岸上的袜子,开始帮她穿袜子。

李平凡不敢看他,一言不发的低头盯着自己的脚面,她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兴许是太阳晒的。鞋袜穿好,李平凡刻意回避了蒋忠陵的视线,自己蹲下身,用食指和拇指捏着自己刚甩脱到一边的拖鞋往塑料袋里装。

蒋忠陵很纳闷:“不是,你怎么还嫌弃自己的鞋呢?”他上前两三下把李平凡的鞋塞好,李平凡这下又没事干了,只得在原地杵着走神。

“抽支烟,抽完咱就返程了。”蒋忠陵收拾好物品,在路缘石上坐下。

李平凡跟着坐下,尼古丁顺着她的口腔滑入,向她的神经四散,她问:“你晚上吃什么?”

蒋忠陵:“又问我晚上吃什么,你又跟别人约好了?”

李平凡:“确实是。”

蒋忠陵:“特意约今天?他知道今天是七夕吗?”

“他知道,”李平凡反应了一会儿,抬起头问,“原来你也知道啊?”

蒋忠陵抽着烟笑了一声:“我他妈出门看黄历。”

李平凡:“不重要,我是问你晚上吃什么?”

蒋忠陵:“我也跟另一个姐姐约好了,晚上去吃西餐。”

“哦,那行。”李平凡刚松了口气。

蒋忠陵又说:“但是我想推了,因为今天太累了。”

李平凡十足的愧疚起来:“要不我晚上回来给你带饭?”

“行啊,”蒋忠陵把烟头撵灭,站起身来,“走吧,回去晚了耽误你约会了。”

回去的路上,健谈的二人突然都没那么爱说话了,李平凡把渐渐失温的气氛归结为他们都累了,直到一辆车从他们身边飞速驶过,李平凡没等脑子反应过来,就先尖叫了出来——汽车溅起山路上从山间流下的水,冰凉的泉水溅了二人一身,犯困的李平凡彻底清醒了。

“**!”蒋忠陵的暴脾气瞬间被点燃了,他几乎是用吼的朝司机大骂了一声,已经刹住了车。

李平凡感到耳机里像被炸过,她被紧急刹车的惯性带的向前一晃,带着头盔的脑袋撞到了蒋忠陵的头盔后脑上,她看到蒋忠陵手臂上的肌肉已经绷紧,随时准备掉头追车,然后会发生什么,李平凡不敢预判。

李平凡嗫嚅着:“算了,我们走吧。”

蒋忠陵紧绷的肩背缓缓垮了下来,他不应答她,只是重新发动了车。

到家后,李平凡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这顿晚饭李平凡注定会吃得很仓促,想着陪自己玩了一整天的人还在家里等她带饭,她坐在那个陌生男人对面就如坐针毡。她很坦率的对眼前的相亲对象讲:“我找老公,很看基因。”这无疑太伤人了,这场七夕限定约会几乎是不欢而散。但李平凡不在乎,只跟店员又点了两份餐品打包,等餐的时间她在临近的商店随便逛了逛,接着便自己结账回家了。

蒋忠陵不在家,他说自己要去干嘛来着?李平凡忘记了。她回到房间里边卸妆边检查今天的照片,看到有趣的图就发给蒋忠陵。蒋忠陵不知道在忙什么,像对照片不感兴趣似的,只回了一句:[先别睡昂,我回来跟你说个事儿。]

李平凡的心莫名被揪起了,她一向讨厌这样预告事情,因为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等来等去,蒋忠陵回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他在李平凡房门口露了个头,眼睛弯弯的,不知道在打什么鬼心眼。

蒋忠陵悄声说:“问你个事。”

李平凡坐在电脑桌前没动:“问呗。”

蒋忠陵:“你今天收到礼物了吗?”

李平凡:“没有啊,咋啦?”

蒋忠陵脸上的笑意越发控制不住,他又确认了一遍:“真没有吗?”

李平凡:“真没有啊,咋啦?”

“没事儿,我就问问。”蒋忠陵话音未落,竟然像鱼一样从她门口溜走了。

李平凡看着自己重新被关上的房门,着实反应了有一会儿,等咂摸过味来便感到自己受到了深深的嘲讽,她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发微信骂这熊孩子两句,蒋忠陵就又推门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他一手放在身后,明显是在掩藏什么。

蒋忠陵很伟岸的样子:“我想听你叫我一声哥。”

“啊?”李平凡愣了一下,仰头看他,眼神往他身后探。

蒋忠陵躲了一下,重复道:“我说,我想听你叫我一声哥。”

李平凡已经意识到这似乎是个该死的惊喜,她像被钉在了椅子上,怔怔地叫了一声:“哥。”

“七夕快乐。”蒋忠陵笑着从身后拿出一个裱着爱心纹样的奶油蛋糕摆在了李平凡桌上,还没等李平凡问什么,他很敞亮又接着说,“今天毕竟是七夕节,带人家女生出去玩了一天,没有个礼物算怎么事儿。”

接下来,李平凡好像听到他说“快许愿”、“拍照”什么的,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她的大脑已经停摆,只是怔忡着用叉子挖了一块奶油填进嘴里,她甚至尝不出味道,只是说了一句:“好吃。”

蒋忠陵提醒道:“你还没拍照发给闺蜜显摆显摆,就吃上了。”

“啊?哦。”李平凡回过神来,拍了一张已经缺了一块的蛋糕,发给了任梦瑾。

蒋忠陵坐在李平凡的床边,对李平凡娓娓道来:“我本来给你订了束花,但是我去取的时候发现那花太丑,就退了。”

李平凡更是诧异起来:“怎么还有花的事儿?”

蒋忠陵:“花没事儿了,改蛋糕了。不过我临时订蛋糕的时间太晚了,我打了20多个电话都说已经关门了,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唯一一个还开门的蛋糕店,但人家已经不配送了,我只能自己去取。拿上蛋糕又不敢骑太快,怕把蛋糕颠花了,又不能骑太慢,怕不赶趟。”

李平凡觉得大脑又嗡鸣了一声,她的脖子梗住了,不知道这样的信息量代表着什么。

蒋忠陵把手上咬的蚊子包给李平凡看,像在撒娇:“我回来路上一手骑摩托一手拿蛋糕,被蚊子咬了都不敢挠。”

李平凡用短暂的沉默时间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去看待他,只拉过蒋忠陵的手,在他的蚊子包上掐了个十字:“我来给你封印住。”

蒋忠陵看了自己的手一会儿,点点头,起身了:“你吃吧,我走了。”

“等会儿,我也给你个东西,”李平凡叫住他,跟着站起身来,她从自己床头上拿起一个水豚毛绒挂件递给他,“今晚逛商店顺便买的,本来是给我自己的,现在就当回礼吧。”他们都知道水豚以情绪稳定著称,一时都笑了起来,李平凡说,“希望你骑车的时候也情绪稳定点儿,别跟有路怒症似的。”

“嗯。”蒋忠陵不知道在想什么,用力捏了那个毛绒挂件好几下,提溜着它离开了。

李平凡听到蒋忠陵回房的声音,飞快地拿起手机看任梦瑾的回信。

任梦瑾:[他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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