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萧珩在心里紧张哀嚎，那头谢槿心里还笑呵呵。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万一现实的小白莲真的改邪归正了呢？大师兄现在看着也挺正常的，还是先看外门大比吧，回头我托人脉先查一下有没有情蛊再说吧。】
萧珩快被他气哭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说忘记就忘记，还有心情看外门大比？当时小师弟一出事，二师弟你不是很着急吗？怎么轮到我就突然这么松弛啊？
到底是不是八十年师兄弟，居然还搁这整差别待遇！
这一整场内门大比，也就墨旬有心思看完，最后结束时萧珩率先开口要跟谢槿和纪云舟去赤月峰，顺道检查纪云舟最近修炼可有懈怠。
纪白涟不好跟去赤月峰，一边咳一边装懂事告辞。
看他都要咳得好像随时要吐血的柔弱模样，萧珩心情颇为复杂。毕竟万一纪白涟真的用心口血养了情蛊，那危险的人可就是他了啊！
萧珩几乎逃跑似的催着谢槿和纪云舟走了，谢槿还在心里腹诽大师兄未免太过心急了，等到了赤月峰就识趣地带着小黄鸟先走了，免得打扰到大师兄和小师弟培养感情。
萧珩和纪云舟：“……”
两人都没心思谈什么感情，又都揣着心事，亲自给纪云舟练手一阵，萧珩就匆匆离开了。
谢槿要找人脉查情蛊的事，萧珩当然不会坐着等消息，他估计九峰都有谢槿的人脉，包括自己也是人脉之一。不过他是掌门座下首徒，他有心要查点什么，不会比谢槿慢。
清月峰修习丹药道法，也会涉及蛊，不过在揽月宗，情蛊等控制人、伤害人的毒蛊都是写在门规上的禁忌，只有少量能治疗、药用或是成为灵宠的蛊能被允许带入宗门。
因为有宗门规矩在，宗门内豢养蛊虫都需要报备。
由于和清月峰关系平平，谢槿等了两三天才等来了人脉的答复，确定纪白涟最近养了灵蛊，却是用来治疗的金蚕蛊，而不是情蛊。
纪白涟似乎就是养灵蛊时出了岔子，才被反噬内伤。
谢槿可不信这个，托人继续查，一边翻找出自己很久前看过的古籍，在日头下翻看起来。
纪云舟正在不远处的槐树下打坐，就听见他的心声。
【好好好，就是这本，情蛊养成需要心口血喂养，小白莲要养成需要一段时间，还要拿到大师兄的毛发血液。就算他拿到了，主峰那么多长老，他要神不知鬼不觉给大师兄下蛊，恐怕在宗门内还办不到。】
纪云舟眉梢挑了挑，没敢惊扰谢槿，继续安静听着。
【原文里，小白莲也是在宗门外给大师兄下的情蛊，记得好像是收到消息要出宗找那位云先生，难不成是小白莲故意放出的消息？那这段时间得提醒大师兄少出门才是，若有事要离开宗门，最好能推则推。】
纪云舟记下来，打定主意过阵子要阻止大师兄出门。
就算是收到云先生下落的线索，为了大师兄的安危，也不能让大师兄出门。他想找到云先生，也不希望对自己好的大师兄被纪白涟用情蛊控制，最后沦为纪白涟的傀儡。
【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孩哥，总不能看着大师兄真被下蛊，等确定小白莲那里养的是情蛊后，我就……对了，我之前养的那对……】
谢槿合上古籍，正想着什么，小黄鸟飞到他肩头上，嘴里叼着一块正在发光的传音玉简。
嘴一松，玉简就掉到谢槿怀里。
【诶？谁给我传音了？】
纪云舟还想听听看二师兄有什么法子，结果听到一半又不说了，胃口被吊起来，怪难受的。
谢槿从躺椅上坐起，拿起传音玉简，探入一缕灵力。
“二师兄！快来清月峰看热闹！六师弟要带人捉妖！”
谢槿不由一愣，啥？
传音是墨旬发的，听得谢槿一头雾水，就发现清月峰的戚凡也给他传音来了，“二师兄快来看热闹！执法堂收到密信，说清月峰有人跟妖族私下传信，查到纪白涟身上了！”
【妖？小白莲？怎么回事？我又错过什么剧情了吗？】
纪云舟闻言一愣，他知道纪白涟绝对不是他表现得那样无辜，可冷不丁听说纪白涟被执法堂查到跟妖族私下往来还是有些惊愕的。
这时，一道剑光飞来赤月峰。
谢槿一眼认出来人，揣着小黄鸟站起来，“大师兄？”
剑光悬停上空，负手而立的白衣青年不是萧珩又是谁？
纪云舟也不装打坐了，拿起搁在树下的灵剑起身。
萧珩没下来，笑着朝纪云舟点了下头，便跟谢槿说：“方才收到消息，执法堂的陆师弟与清月峰的纪师弟似乎有些争执，我正要过去看看，二师弟和小师弟可要一起过去？”
【原文里小白莲是半被迫半自愿的跟那救出妖龙的神秘大妖联手过，现在虽然还没发现小白莲有什么异常，那神秘大妖也一直没出现，不过万一他们私下联系，我也不一定会知道。要是这次小白莲真的是被执法堂抓到尾巴，大师兄会过去看一眼也正常，可这跟我们赤月峰应该没关系吧？大师兄为什么专程来找我们一趟？我就纳了闷了，究竟是哪个好人举报的小白莲，小白莲这事也太突然了吧？】
萧珩当然知道自己过来找他们没啥道理，可他就是要找谢槿过去对账的啊！这正是他这个好人亲自去举报的，明知道纪白涟可能要给自己下情蛊，他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这几天萧珩查到的比谢槿的要详细一些，纪白涟对外称他养了金蚕蛊确有其事，可金蚕蛊反噬让他造成内伤很没有道理，他也没有让任何人给他疗伤，好像在隐瞒什么。
他最近私下与人交换了一些稀缺药材，还偷去过宗外市集，与一些来历不明的人有过接触。
萧珩查过情蛊的习性，发觉纪白涟最近的异常之处都能与培养情蛊所需之物有些关系，便暗中让人去清月峰查，确定他养了情蛊。
既然如此，萧珩打算抓他个正着。当初白疾和清风算计纪云舟时给执法堂的巡逻队伍送了告发信，他也效仿这些人所为，让执法堂去查他与宗外之人的接触，顺道揪出他私下养情蛊的事，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
万一现场有什么遗漏的，还能让二师弟透漏一点。
可萧珩总不能说是自己动手了吧，他只能告诉谢槿，“之前白疾对付小师弟的事，妖咒源头被白家糊弄过去，可我总觉得，纪白涟或许不只是插手了白疾利用清风一事，这次过去，兴许能查到当时遗漏的线索。”
【哦！大师兄终于发现小白莲是朵切开黑的黑莲花了吗？你要这么说，我肯定要去吃瓜啊！】
谢槿毫不犹豫点下头，看向纪云舟，“大师兄说的是，那小师弟，我们就去清月峰看看吧？”
二师兄刚要查情蛊，纪白涟就被人查到与妖族私下接触，纪云舟总觉得这未免也太巧了些，可两位师兄都发了话，他也只好跟上去。
萧珩糊弄过去，便带着两人去清月峰，心下暗暗琢磨起黑莲花这个称呼，感觉还挺合适……
以前他没听到二师弟的心声时，只觉得纪白涟虽然有点心机，但为人知情识趣，又清纯懂事，也算真心与自己结交，少许不真诚也无伤大雅。可自从听见二师弟的心声，发现纪白涟对自己存了那种心思后，萧珩就感觉怪怪的，又发现纪白涟的心机不止自己眼中看见的那些，私下手段还要更加恶劣不讲究，便对他没了耐心。
尤其是对付小师弟时，纪白涟果真如二师弟说的那样，就是一朵看去干净实则心狠手辣的黑莲花，还敢将手伸到他身上……萧珩心想，他这个掌门首徒，也不是吃素的。
一行人到清月峰时，此事已经惊动了清月峰峰主明礼真人，纪白涟和执法堂的陆宣正在明礼真人殿前僵持，明礼真人也不大高兴。
毕竟执法堂一上来就要搜查纪白涟，又没有跟他这个清月峰峰主知会过，就是下他面子！
戚凡倒是喜闻乐见的，他在纪白涟手下吃的亏太多了，原本还在新月峰跟墨旬师兄一起修炼，收到消息立马就跑回清月峰看热闹。
几人进来时，戚凡往日故作冷酷的脸上笑容根本压不住，翘着嘴角，远远冲谢槿招手。
谢槿看了眼上头黑着脸坐着的明礼真人，没好回应戚凡，带着纪云舟跟上萧珩来凑热闹。
见萧珩过来，跪在明礼真人面前的纪白涟最先反应过来，红着双眼看向他，因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泫然若泣的模样更显柔弱。
“大师兄来得正好！大师兄是知道我的，我往日耳根子软会犯些小糊涂，可大事上我纪白涟从不会糊！大师兄，我真的没有与妖族接触，究竟是何人给执法堂传信污蔑我，心肠如此歹毒，还望大师兄明鉴！”
执法堂守直真人的徒弟陆宣此前默默站在一处，此刻才向萧珩拱手，“大师兄，纪白涟此前偷偷出宗与妖族私下接触，被人告发带了不该带的东西回来，师父命带他去问话，再搜查一番，但明礼师叔不愿放人。”
萧珩这个心肠歹毒之人面不改色看向明礼真人，“明礼师叔，纪白涟之事，我已知晓，若纪白涟没有问题，去执法堂问过话便能回来了。至于搜查，也是因为外门截到一封给纪白涟的密信，恐怕是出自妖族之人，若纪白涟没有与妖族之人接触过，那今日有我在，执法堂自然不能冤枉他。”
明礼真人可以不给谢槿和陆宣面子，因为他们一个是死对头赤月峰闻折柳的弟子，一个是玉阳心决一脉守直真人的弟子，可不能不给掌门座下首徒萧珩面子。萧珩开口，他虽有些不悦，倒也不是不能通融。
“有萧师侄主持公道，本座自然是放心的，那便托师侄你带人过去搜查一遍吧，我这弟子有没有问题，有师侄你在，谁也冤枉不了他。”
他说着信任萧珩的话，还不忘警告地看着陆宣和谢槿，就差直接说他觉得他们会害纪白涟。
谢槿真是无语了。
【我今天真的单纯来吃瓜的，明礼真人倒也不必如此防备我，陆师弟也着实辛苦了，明明是秉公办事，却被明礼真人如此提防着，真不知道告密的人究竟是想要为难谁。】
萧珩摸摸鼻尖，笑着点头，便看向纪白涟，“纪师弟起来吧，待我亲自与陆师弟去搜查一番，若你当真清白，我定也会还你一个公道。”
等找到情蛊，他就不信纪白涟还能再给他下情蛊！
纪白涟脸色煞白，一半是病的，一半是被吓的，他没有跟妖族的人接触过，不过他也的确养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那东西正是源于他前段时间出宗门时碰到的神秘人。
他不知道对方是谁，只知道对方交给他的情蛊对他有用，他可以借此挽回大师兄的怜爱。
可谁知道……
究竟是哪个天杀的在告密！
连明礼真人这个清月峰峰主都让了步，纪白涟这个做弟子的哪儿敢不从？只能点头应是，心下惴惴不安的，嗓音听去也在飘忽颤抖。
萧珩跟陆宣点了点头，一行人便跟在纪白涟身后前往他在清月峰的住处。因明礼真人待他这个记名弟子还算看重，他的住处就在半山的青竹林前，是一个很雅致的院子。
谢槿怕出什么意外，一路护着纪云舟，和墨旬和戚凡等人跟在后面，边走边低声交谈，很快就知道了事情始末，正如方才萧珩和陆宣等人所言，纪白涟就是被人告发的。
而叫执法堂出动的原因，就是那封被截下后一并送到执法堂的要给纪白涟的信。几人都没见过信，也不知道内容，只知道能叫执法堂派人过来，那信上是确定有妖气的。
谢槿听得云里雾里。
【到底是谁在告发小白莲啊，我还想查他的情蛊来着……】
萧珩在前面听着，心说师弟你有什么尽管多想想，这次别又遗漏了，然后又要出幺蛾子！
然而谢槿只想吃瓜，不想思考，一路上都没再吭声。
到纪白涟住处后，在萧珩见证下，陆宣带着几个执法堂弟子进门搜查。纪白涟一身单薄白衣立在院中，微垂下头，脸色越发苍白。
可这么多人在，他又不能阻止执法堂的人，被他们看到，定会怀疑他是心虚了。纪白涟心中别提有多恨告密的人了，更担心自己没处理干净，让执法堂的人发现了什么。
谢槿和纪云舟跟两个师兄弟一块站在院中，没跟上去，戚凡这才悄悄凑过来跟他传音。
“二师兄，你之前让我查纪白涟养金蚕蛊的事时，是不是就已经猜到纪白涟勾结妖族了？”
谢槿哪里知道？
他也传音回道：“我看纪白涟养金蚕蛊被反噬这么些天，内伤也该好了，可一直不见好，反而更严重了，觉得有些不对劲，倒不知道今日之事，七师弟之前没发现端倪吗？”
戚凡正是帮他查纪白涟的人，主要是除了戚凡他能交好的清月峰弟子也不多。戚凡听他否认，也是摇头，“没呢，他解禁后被师父叫去训过一顿，这半个多月都老实得很。”
谢槿挑眉，“是吗？”
【可要是纪白涟真的老实了，执法堂能查到他吗？】
萧珩听见了他的心声也当没听见，只等着陆宣等人搜查的结果。过了好一阵，陆宣等几个执法堂弟子才从屋中出来，弟子们俱是两手空空，唯有陆宣手中捧着一个玉盒。
“大师兄，查过院中，检查妖气的法器没有任何动静。”陆宣说着打开玉盒，里面是一只半死不活的金蚕蛊，“纪白涟房中只有一只金蚕蛊，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信件和物品。”
闻言，纪白涟赫然松了口气，柔弱身影摇摇欲坠。
萧珩离他最近，下意识伸手扶起他，眸光暗了暗。
“纪师弟？”
居然没发现情蛊吗？
可他之前让掌门师父给他留下的人去查，分明查到纪白涟在住处偷偷豢养一种一靠近便奇香惑人的蛊虫，只怕打草惊蛇才没有出手……
莫非，纪白涟发现了有人在查情蛊，提前销毁了？
纪白涟没发觉萧珩面色的变化，眼里已经晕开水光，又是委屈又是冤枉地抓住他的手臂，“我没事，只是内伤未愈，又被人污蔑……大师兄，不知是谁如此歹毒设计构陷我，还请大师兄做主，揪出幕后真凶！”
他说着含着眼泪回头看去，眸光直指谢槿和戚凡。
戚凡皱起眉头，想说点什么，被墨旬先按了回去。
“别急，先看看再说。”
谢槿只笑眯眯看着。
【看我干什么？我可没有告发你，指不定是你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呢？不过执法堂虽然查不出他跟妖族往来的证据，可情蛊他八成是养了的，我要不要提醒一下陆师弟……】
纪白涟见他们二人不为所动，蹙紧眉头，回头攥紧萧珩衣袖，哭腔一起，鼻尖很快就红了。
“求大师兄为我做主！”
萧珩正烦着呢，怎么可能查到了类似情蛊的蛊虫却没找到，正好就听见谢槿心里的后话——
【要是找情蛊的话，陆师弟这么找可找不到。情蛊没成之前，可是一直藏在小白莲手腕窍穴里的，你搜他院子，能搜出情蛊才怪！】
手腕窍穴？！
萧珩眸光一顿，看向纪白涟那被纱布包扎的右腕。
“纪师弟当真没有与妖族接触过，也从未违反门规？”
纪白涟知道之前被白疾和清风牵连，萧珩对他不如以往信任，估计自己这一年禁足思过时谢槿也没少在大师兄面前给他上眼药，可听见萧珩这话，他心底是有些酸涩，此外还有更多的对谢槿等人的愤怒憎恨。
他面上仍是虚弱病容，抬眸迎上萧珩审视的目光，几分受伤、几分委屈展现得恰到好处。
“大师兄，我真的没有！”
“是吗？”
萧珩忽而扣住他右手手臂，剑气化为无数细丝，倏然将包扎的纱布撕碎，露出纪白涟细白手腕上狰狞分布的血红纹路，一缕妖异气息泄露出来，带着莫名惑人的甜香。
可若定睛一看，就会发现那血红纹路的中心仿佛嵌着一只猩红的眼珠子，还隐隐在蠕动。
“大，大师兄！”
纪白涟猝不及防，口中泄出一声惊呼，周围旁观的弟子察觉到他手腕上之物也都很吃惊。
绕是谢槿早猜到纪白涟养了情蛊，见状还是有些吃惊。
【大师兄……怎么知道小白莲把情蛊养在了手腕窍穴上？眼神这么好，难道这就是主角光环吗？不过看起来，小白莲这只情蛊应该快养好了，闻着还有股怪怪的香气……】
纪云舟神色凝重，心下反驳那不是香气，是血肉和禁术养出来的蛊虫，分明满是血腥气。
萧珩不知道什么主角光环，只知道谢槿是在夸自己。要说这情蛊香，他是不认同的，他离得太近了，看着蠕动的情蛊仿佛在眨动的血红双瞳，他只有种想要作呕的感觉。
既然有心当场揭穿纪白涟，萧珩做这事之前就特意查过情蛊，他一眼认出这就是情蛊，还是纪白涟打算用在他身上控制他的东西！
于是萧珩一把甩开纪白涟，冷斥道：“那这是何物？纪白涟，若我没猜错的话，你养在手腕窍穴中的东西，还是我宗门禁忌的情蛊！”
听到情蛊二字，旁边的师兄弟们无不是大惊失色。
都是清月峰弟子，怎么会不知道宗门禁止养情蛊？
身为执法堂弟子，陆宣只会比众人更了解宗门法规。
他的嗓音极冰冷，一如他多年如一日冷若冰霜的脸。
“宗门内有明文规定，禁止私养情蛊，更禁止将此类蛊虫带入宗门，明知故犯者，当严惩。”
纪白涟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自己会被萧珩揭穿，听到陆宣这话，他面色霎时变得惨白，气息一紧，看着萧珩脸色越发冷漠，他心头一颤，假哭腔变作真哭，当场跪了下来。
“大师兄……大师兄，我，我只是对情蛊太好奇了……是，我心悦大师兄，可我从未想过害你，也从未与妖族勾结，大师兄信我！”
事到如今，纪白涟心知狡辩情蛊无用，索性坦白心意，他掩藏似的捂住手腕上的情蛊，总感觉哪里不对，今日的种种，怎么看都像有人刻意安排，他便红着双眼瞪向谢槿。
“一定是谢槿要害我！”
谢槿迷茫眨眼。
【哈？】
纪白涟看见他，心就定了，回过头紧紧抓住萧珩衣摆，哭诉道：“大师兄！是我糊涂了，我知错了！但我也是被人蛊惑的！前段时间我出宗门时碰到一个神秘人，他说，只要我给你种下情蛊，你就会喜欢我……”
他抽噎着，含泪怒视谢槿，“一定是谢槿！大师兄，我知道谢槿一直以来都不喜欢我，一定是因为他早就看出来我对大师兄的心意！他同样对大师兄心怀不轨，担忧大师兄会对我动心，这才会想方设法除掉我！”
谢槿睁大眼睛。
【啊？】
纪白涟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给我情蛊蛊惑我给大师兄下蛊的人一定是谢槿！暗中告发我的人也是他！否则他今日怎会在此？他就是想要除掉我，他就可以独占大师兄了！”
“不，或许从表弟开始，他就在布局了！”纪白涟咬牙道：“大师兄，他处处针对我早已不是一日两日的，我思过这一年多，他与大师兄频繁走动就是证明！大师兄明鉴，我才是真心对你的，谢槿绝非善类啊！”
听他说完，众人齐刷刷看来。
众人视线焦点的谢槿都傻眼了。
【什么鬼！说我喜欢大师兄？神经啊！我喜欢师父都不会喜欢他好不好？大师兄一点情调都没有，又不好哄，我才不要喜欢他啊！】
萧珩也被纪白涟的话惊到了，但说实话，二师弟喜欢他的话，他还是比较可以接受的，毕竟他如此优秀，二师弟也是有分寸的人……
可是！二师弟你给点面子好不好？我有那么差劲吗？
萧珩火气都上来了。
忽地，谢槿突然转折的心声又给他来了重重一锤。
【等等！小白莲怎么会以为我喜欢大师兄？明明大师兄这一年多常来赤月峰是因为小师弟啊，莫非……大师兄在小白莲那里表现得比较喜欢我吗？坏了，我成替身了？】
谢槿越想越气。
【好你个小孩哥！从小到大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拿我当小师弟的挡箭牌！好啊，你不仁我不义，你敢拿我当替身，那我就黑化！】
萧珩心神一震，黑，黑化？
纪云舟脑袋里嗡一下，猛地看向谢槿，神色沉重。
二师兄这是……
谢槿嘴角往下一撇，心下冷哼。
【等回了赤月峰我就扎你小人！等到你追妻火葬场时，我还要给你添火、掺玻璃渣子！】
萧珩和纪云舟齐齐沉默了一瞬，而后又都松了口气。
要是这么黑化的话……
也，也还好吧？
以后苦追小师弟的大师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早知今日，我当初不该得罪二师弟的……但我真的从来没把二师弟当挡箭牌啊！
来啦来啦！大家新年好！
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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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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