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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铜门

[“汪藏海记,顺铁链而下,见青铜巨门立于山底沉岩,内有石人万千,石胎孕育,脐带入石,无情无欲,算筹以计,累恒河沙数,不尽不绝。”黑瞎子说道。

“小哥他妈的是个石头人?”

黑瞎子最后打死一只口中猴,在地上的碎石堆中捡起一块石头,丢给我,那是人手的形状。

“这些石头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变回石头,这里每一堆碎石,就是一个张起灵。人碎之后,再隔十年才会再长成一个。”

“胡说。”我浑身发冷,看着一堆一堆的石头,我认识的那个张起灵,就是其中一堆?“我是在做梦,快些醒来吧。”

黑瞎子看着我:“他只是一块石头,和这里任何一块都一样。”

“我在做梦。”我看着黑瞎子:“我操,快让我醒过来!”

真实和虚幻的感觉不停的混沌,我觉得恶心反胃,眼前的黑瞎子一下清晰,一下模糊。

他看着我:“有的人赶不及回来,就会变成一座雕像,能回到这了里的人,他的记忆中,他所珍惜的部分——”

我举枪对着黑瞎子,“不要说了。”

“你不会开枪的。”黑瞎子看着我,“即使你觉得你在梦里,你也不会对我开枪。”

我放下枪,环视四周,朦胧中,这些人就像蘑菇一样,在岩石上产生出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十年了,那,下一个闷油瓶呢?我用手电去照那些石头人,忽然黑瞎子背后人影一闪,一把刀从他胸口刺了出来。

我浑身一炸,一下清醒了过来,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吴邪握住那把刀,方才几乎令人发狂的幻觉已经消失了,他的眼前还是火堆、胖子和那扇青铜门。空气快速的冷凝下来,他拉了拉袖子,疤痕掩盖在褶皱里,然后发出了古怪的一声笑。

谁都别想拦我。他漠然地想,没有人能够拦着我,不论是王盟、黑瞎子、二叔还是我自己,都别想阻拦我。

他又转过头,胖子打着鼾,俨然已睡得很熟了,吴邪不想打扰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拿着灯又去看青铜门繁复的纹路。

门沉默地立着,就像门中的那个人一样,是无悲无喜的神灵,正俯瞰人世间。

他皱皱眉,手表上时针转动,叫他心里不住往下沉。

还有一个小时吗…

吴邪又想抽烟了。那股子挥之不去的烦躁,在他心里是灼灼地燃烧着,像是能把一切都烧成灰烬。他忍着不去翻烟,却把打火机摆弄的“啪啪”响。脑子里一片混乱,一瞬间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什么,究竟在做什么。他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接他回家。

胖子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插着兜站在他身边,也学着他的样子仔细地观看青铜门诡异的纹路。他见吴邪没有抽烟,于是也不管他玩打火机,只是开口说道:“十年了,你也该多笑一笑。别到时候小哥出来了,不认识你。”吴邪深吸了一口气,笑骂道:“去你的!小哥怎么可能不认识我?”

他说完这句话,心里那块巨石又往下沉了几分。从里面出来的小哥会不会再次失忆,会不会忘了我和我们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过去?

胖子知道他爱多想,叹气说:“我说天真,你就是老爱胡思乱想。他要是忘了,咱们再帮他想起来不就成了吗?再说你俩的关系,他怎么忘也不能忘了你啊,这不抛妻弃子吗。”“净胡诌!”吴邪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只好踹了他一脚,“回来叫小哥知道了,一拳给你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胖子嘿嘿两声,乖乖站着不说话了。

吴邪又叹了口气,他简直觉得今天一天在青铜门前叹的气比这十年加起来都还多。他茫然地心想:我哪来的子啊。我要是有子,不就拴住他老张了吗?

这念头刚出来,吴邪就忍不住笑了。多大岁数了,还听胖子说这个,这不异想天开吗?

他懒得再想这些了,于是站在门前发呆。胖子掏出手机,拨弄了几下,音乐声从手机里传出来。

“It\'s been a long day without you my friend

And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

We\'ve come a long way from where we began

Oh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

When I see you again.”

吴邪默默地听着,胖子举着手机站在原地,两个人都像是座雕塑。忽然他听到几声轻微的异响,还未等做出反应,紧接着就是剧烈的响动。轰隆隆,轰隆隆!像是一座尘封的大门,从深渊里被人推开一样。声音从他的面前传来,从头顶传来,从脚底传来……背后又响起了熟悉的号角声。“吴邪!”胖子冲他大喊,“别站在那儿了,快过来!是阴兵!是青铜门开了!”

吴邪觉得自己像是在梦里,他没有挪动脚步。胖子冲上来拉他。“吴邪,别发愣了,快点躲开!你就是站在这个门口,除了被这些阴兵发现以外,不可能让小哥等到你!”

太晚了。阴兵就像一条长蛇,伴随着幽幽的鬼火,从蜿蜒的回道里一个个冒出来。它们很快就发现了这两个人,将他们团团包围。

吴邪拔出了刀。紧接着,他听到机关转动的声音,也听到命运齿轮转动的声音。

青铜门轰然打开。吴邪只觉天旋地转,他紧紧抓住了胖子的手,又努力看向门内的空茫,终于失去了知觉。

门开启一半,仿佛时间被静止,万籁俱寂。

开头接十年原著,请大家多多支持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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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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