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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为报父仇入虎穴,负伤得救再相逢

且说虞江南自幼尚武,心性原本洒脱不羁,后因双亲遭人陷害,被灭九族,母亲在出事之时拼死护住,将他偷偷藏在一口米缸里,才得以避过此劫。此后,虞江南便独自一人行走江湖,一次偶然机会救下了正在被人欺负的宋铎,才有二人如今的肝胆相照!景云元年结识了当时的醴泉县尉现任宋州刺史萧嵩,萧嵩欣赏虞江南的胆识和谋略,将其收为义子。

虞江南带着宋铎跟随萧嵩多次出生入死,已成为萧嵩最信任的人。而萧嵩的府邸在长安城敦义坊,是梁武帝萧衍的后裔,妻子梁国夫人,有两子萧华、萧衡未及弱冠。

虞江南年方二十,尚未娶妻。那萧夫人曾数次与江南挑选各王公贵族家的适龄女子为配,但江南都一一婉拒,萧夫人只好作罢。

那日穆羽与虞江南辞别后,虞江南便赶去约定地点:悦来客栈。此次回京是在调查一桩多年前的血案,因有线索指向京城,所以此次回京也是想彻底查清原委,未免打草惊蛇,暂且客栈落脚。

虞江南前脚刚进屋,心腹宋铎便推门而入,“郎君!我已查到当年伪造证据诬陷阿爷之人,就是李中允!”

“消息可靠吗?”

“确认无误。”

“好。”虞江南点头。

“郎君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今夜我们先去探个虚实,到时见机行事!”

“是,郎君!”宋铎道。

这笔血海深仇还要从十五年前说起,虞江南的阿耶是江浙一带数一数二的大富商,大大小小几十间丝织品作坊、铺面,房舍田产无数,家财万贯!经常做善事,周济穷苦百姓,人称“虞大善人”!这难免触碰到有些人的利益,招人妒恨。

“虞世路勾结米国细作,意图谋反,给我拿下!”乌泱泱一窝府兵冲进院内,不容分说,见人就砍!

一夜之间,虞家突遭横祸,一门上下百十来口,无一幸免!唯有江南被虞大娘子藏入米缸,拼死相护,才得以保全性命。

虞江南的脑海中时常浮现出当日的惨状:被鲜血染红的甬路,躺在血泊中的父母族兄,至死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枚带血的玉佩的阿耶,死不瞑目喊冤的阿娘......

“阿耶!阿娘!”哭累了蜷缩在一旁的虞江南,手里来回摩挲着那枚玉佩,这玉佩是阿耶舍命留下的证物!虞江南发誓长大以后定要为父母族人报仇!

时隔多年,无论身处何种境地,复仇之心丝毫未减。

李中允李林甫的府邸位于长安东区第三街第五坊的平康坊内。那平康坊东邻热闹繁华的东市;北与崇仁坊隔道相邻,南邻高官显贵居住的宣阳坊。

午夜时分,虞江南偷偷潜入李府,跃上房顶,掀开瓦片。

“这件事由你亲自去办,务必办妥!”李林甫命令道。

“是!义父放心,女儿绝不会让您失望!”一个身穿黑色斗篷遮住脸的女子说罢转身离去。

“依郎君看,这李内人所说之事是否有把握?”亲随大总管林广泉适时插嘴道。

“我自心中有数。”李中允捋了捋本就不长的胡须,一摆手,那人便退下了。

李林甫吹熄蜡烛,回房去歇息,虞江南腾空跃下,翻窗而入。

“谁?”接触到肌肤的冰冷的剑,只需一用力就会直接扎进心窝!李林甫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别喊!否则要了你的命!”

“少侠,莫要冲动!”那李林甫听话的一动也不敢动,“你我无冤无仇,你要做什么?”

“有一桩旧事要问问你!十五年前的江浙虞家?”虞江南质问道。

“你是何人?此事与我无关!”李林甫矢口否认道,他确信当年明明已经将虞家一门全部灭族。

“哼!”虞江南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那块玉佩道:“这块玉佩,李中允可认得?”

李林甫看到那块玉佩,倒吸一口凉气!“这---这---玉佩怎么会在你手中?”那李林甫一时无言反驳。

虞江南了然于胸:“果真是你!拿命来!”侧后方一枚飞刀突然闪电般疾驶而来,虞江南察觉后一个后空翻落地,后退了七尺。

一道人影闪过,挡在李林甫身前:“郎君可有伤到?”

“给我拿下!”林广泉听令行事,手持长刀对着虞江南劈手砍将下来,虞江南见来势凶猛,腿部微曲,举剑横挡,只觉手臂一震,“哐啷”一声,火星四射;那林广泉内力深厚,武功不在江南之下。只听那人大呼道:“保护郎君!”

屋内即刻又窜进来几名护卫,林广泉正是李林甫的贴身护卫李府大总管。此人出身武学世家,武艺高强,心狠手辣,为感念李林甫对他的救命之恩,先天元年便效忠于李林甫,一直忠心耿耿,府内一应大小事务皆可做主,对其极其信任。

二人缠斗数十回合,不分伯仲,那林广泉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将虞江南逼至院中,周围皆是一等一的高手,宋铎正与之激战。

此刻虞江南才恍然大悟,那李林甫平日里狡猾奸诈,诬陷忠良,口蜜腹剑。自知仇人甚多,所以私自豢养众多死士,护卫左右。

如今竟有早年间的仇人找上门来,李中允心中自是心有余悸。想那圣历元年,流放了十四年之久的前废帝李显,被武则天召回洛阳,并于同年九月复立为太子。当年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千牛直长,为了攀附皇太子李显,勾结地方官吏,残害忠良,在江浙一带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而江浙最大的富商虞世路就成为绝妙的垫脚石。李林甫伪造了虞世路谋逆的证据,联合亲卫军将虞家一门九十二口全部绞杀。虞世路也是李林甫亲手所杀!只是万万没想到,当日竟未斩草除根!也未想到自己丢失多年的玉佩竟然是被虞世路摘去了。无论眼前之人是否是虞世路后人,都务必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给我上!不留活口!”一声令下。

虞江南与宋铎力战林广泉及众家奴、死士,但终因寡不敌众,虞江南身中数刀,体力渐渐不□□宋铎也多处受伤,须得及早脱身,否则二人便要交代在这儿了!

两人后背相对,“郎君,你先走!”宋铎边拼尽全力抵挡边道。

“一起走!”只见虞江南使出绝杀技:“回风落雁”!

“回风落雁剑”乃是虞江南在少年游历年间机缘巧合结识了江湖中衡山派莫老先生的传人,因见虞江南天资聪颖,是演武的可造之材,于是便将衡山派剑法传授于他,虞江南领悟到其中精髓,并将此式演化的更加精妙!

正可谓“一剑落九雁”,威力无穷!林广泉与一众人等应声倒地!两人趁这个空隙跃上高墙。

“放箭!”几十只弩箭从背后射来。好在虞江南与宋铎轻功一流,飞檐走壁,急若流星。

那林广泉一声令下:“追!”李府众家奴与死士在后面紧追不舍。

“兵分两路,客栈会合!”

“郎君的伤,要不要紧?”

“无妨!快走!”

虞江南与宋铎一人向西,一人向南而去。那林广泉见状也将追兵分作两拨。不到一炷香功夫,虞江南已然翻过几道街,钻入一条胡同。

且说穆羽自今日见过虞江南后思绪万千,翻来覆去睡不着,便起身来到窗前。

今夜月色朦胧,微风轻拂,稀稀落落的星斗点缀着暗黑色的天幕,令人情不自禁的遐想连篇。

“咕咚”极轻一声,后院墙外翻进来一个黑影,跌落在墙角。难道有贼人闯入?穆羽赶紧披好衣服,手提一盏小巧的灯笼,壮着胆子一探究竟。

那黑衣人脸色苍白,手捂腹部,血从指缝间渗出来。

“是你?虞郎君!”穆羽认出此人正是白天出手相救的侠士虞江南。

虞江南微睁双眼,有气无力道:“原来是,穆娘子……”

“你怎么受伤了?”救人要紧。

“羽丫头与这位郎君认识?”赶来的王良医问道。

“嗯,今日幸得虞郎君出手相救。”

“快把他扶进屋内!”

二人搀着虞江南至内堂,穆羽先小心翼翼的褪去衣衫,露出血肉模糊与衣衫相互粘连的狭长伤口,虞江南皱眉闷哼一声。

那胳膊上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只是腹部的刀伤长约七寸,深寸许,比较棘手。王良医先将伤口处进行清洗,然后敷上金疮药,又用细布仔细包扎好,一切停当。

“多谢相救!”虞江南勉强谢道。

“郎君不必客气,救死扶伤乃是医者本分!”

“他怎么样?伤的严重吗?”

“伤的不轻,所幸未曾伤及要害。今夜最为要紧。”

“您和陆儿去休息吧,我留下来,如果有什么事情再喊您。”穆羽道。

“也好。”王良医说完便带陆儿先去休息。

那穆羽扶虞江南躺好,“谢穆娘子救命之恩!”声音如游丝空悬,与白日情景大不相同。

“虞郎君,好好休息。”轻轻盖好被子,那虞江南不一会儿就昏睡过去。

到后半夜,虞江南发起高热,呓语道:“阿耶,阿娘。阿耶,阿娘!”

正打瞌睡的穆羽,被虞江南的呓语声惊醒。

“虞郎君,虞郎君!”穆羽轻生唤道。看到满头大汗,呓语不断的虞江南,穆羽竟有些心疼。

“这么烫!发烧了!”触摸到额头的手倏地撤回,“应该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得想办法先退烧。物理降温,对,先物理降温!”

穆羽迅速打来热水,用湿毛巾敷在虞江南的额头上,又不断擦洗他的颈部和腋窝。忙活了半天,效果甚微,高热不仅不退反而越来越烫了。

穆羽又端来一大碗酒,解开虞江南的衣衫,坦露胸部,连喝几大口,一下子喷到虞江南的身上。而那虞江南依旧高热不退,还直打寒战。

“还是不行,这该怎么办啊?”折腾半日的穆羽有些心急,自言自语道:“高热不退的物理降温方法有局部降温和全身降温,冰块儿!如果有冰块就好了!”

穆羽想起化学课上曾做过用硝石制冰的实验,幸好前几日备了一些硝石,于是连忙找来硝石,准备一大盆水,在大盆中放入一小盆水,然后将其放在密闭的空间中,再往大盆中不断加入硝石......穆羽按着这个法子制了几块大冰块,然后用细布包好塞在虞江南的身体四周。

约莫两个时辰后,虞江南的高热终于渐渐退去。“唉!看样子老师说得对,好好学习化学,还是很有用的!”穆羽得意的想,忍不住咧起了嘴角。

穆羽看着渐渐睡得安稳的虞江南松了口气,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坐在床前认真看着这张酷似江楠的脸,思绪飘回三年前。

那天早上,穆羽第一天去公司报到,公交车上的人很多,穆羽紧紧抓住扶手,微缩着身子,生怕旁边的胖大叔撞到自己。

距离铭源大厦还有几站地的路程,一只手正伸向毫无察觉的穆羽的背包,夹住手机的两根手指正颤颤的移开。

“哎呦!”那小偷都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已被从身后突然冲上来的人反制住,动弹不得。

“美女,你的手机。”那年轻人潇洒的将手机递到穆羽眼前,穆羽这才连忙翻开自己的背包,手机果真不翼而飞!

“谢谢,谢谢!”穆羽连声道谢。

“没关系。”那人只随口说了一句,迎来车上人群七嘴八舌的点头称赞:“这小伙子身手不错!”“好人呐。”“嗯嗯,真是见义勇为啊。”

公交车一到站,那人便将小偷扭送去公安局。

“唉!你叫什么名字?”车已开动,穆羽忽然想起忘了问他的名字,匆忙隔着车窗望着远去的背影喊着。

这是穆羽和江楠的第一次相遇……

天色微明,虞江南睁开双眼,看到趴在床前睡着的穆羽。正想起身,可是伤口处一阵剧痛,虞江南深吸一口气,怕吵醒穆羽,忍住痛不作声。

觉察到动静,穆羽睁开惺忪的双眼。

“虞郎君,你醒了?”赶来的王良医道。他观察虞江南的气色,又为他诊了脉象,然后捋捋胡须道:“待老夫再开一剂‘白虎加人参汤’,再配上‘戊己丸’与他服下,便可无碍。”

“有劳!”

王良医随即转身去抓药,开了一副“白虎加人参汤”。这“白虎加人参汤”是一种常用于治疗外伤和骨折的中药方剂,有知母、石膏、甘草、生姜、大枣和白芍等十来种中药材。这些药材具有清热解毒、活血化瘀、镇痛止血的作用,可以帮助伤口愈合,缓解疼痛和肿胀。而“戊己丸”则是由孙思邈创制的一种具有很高疗效的中药方剂。该方剂由熟地、生地、白芍、丹参、茯苓、泽泻、川芎、阿胶等中药组成。这些药材具有活血化瘀、清热解毒、补血生肌的作用,可以加速伤口的愈合,恢复受伤组织的功能,专治刀伤剑伤,很灵验。王良医是高人哪!

药熬好后,穆羽扶虞江南坐起,端起汤碗,轻吹汤匙,待药稍凉,便要喂虞江南吃药。虞江南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但大脑还算清醒,“我自己来吧。”

虞江南接过汤碗,将汤剂一饮而尽。穆羽起身道:“那虞郎君暂且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些清粥。”

“多谢!”虞江南点头应道,自行歇息不提。

且说林广泉当晚追踪虞江南未果,回去复命,惹得李林甫恼羞成怒:“一群废物!”

劈手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林广泉的脸上,忍着脸颊上火辣辣的刺痛,跪拜道:“是属下无能,还请郎君恕罪!”

“还不派人去搜,就是翻遍整个长安城,也要将他给我找出来!”李林甫发狠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且慢!”李林甫又喝住林广泉。

“郎君还有何吩咐?”林广泉返回头道。

“此事莫要声张,对外只说李府昨夜失窃。若找到了,就地格杀!”李林甫命令道。

“是!”于是林广泉带领李府一队护卫挨家挨户搜查。

林广泉令长安城各城门守卫对进出入城门的可疑人员严加盘查,并逐渐缩小城内搜索范围,重点放在药铺和闲置房舍,寺庙等地,进行地毯式拉网搜索。

另外城中酒肆、茶馆、教坊、集市街口等人员密集地等也有府兵以“李府失窃”为由进行搜捕。

那王良医和陆儿上山采药回来路过集市口,见到横冲直撞的府兵,惊觉大事不妙,急忙回到药铺,告知穆羽和虞江南。

虞江南担心连累救命恩人,坚持要离开,可无奈身受重伤,没走几步便已支撑不住。穆羽上前一步搀住他的胳膊道:“虞郎君,别急!我们再想想办法。”

“虞郎君,莫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能下地走动。先到暗室避一避!”王良医也阻止道,然后挪开卧室的衣橱,后面露出一间狭小的暗室,“快,快,羽丫头,快扶他进去躲起来。”王良医招手道,穆羽赶忙扶虞江南躲进暗室。

“开门!开门!开门!”街道上一片喧哗,那府兵已经搜到楼下了。

陆儿慌忙跑上楼来道:“师傅,师傅,门口来了好多官兵!”

“陆儿,别怕!”王良医道,而后先行下楼去开门:“来了,来了。”

那些府兵不等门完全打开,直接撞将进来,把王良医撞了个趔趄,幸好有陆儿在旁,用尽气力扶了一把,这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师傅,小心!”

那一行人分作两队,一队上了二楼,一队留在楼下。

林广泉最后一个进来,他四处张望了一番药铺。他原是太子身边的一个近侍,因得罪太子被撵出宫,李林甫知他武功高强,重义气,便把他收进李府,成为自己的私人护卫,又让他做了李府的大总管,那林广泉自是对李林甫感恩戴德。凡是李中允的命令不问对错,坚决执行!

“林总管,没有发现。”一罗姓校尉禀道。林总管同罗校尉一同上了二楼。搜至东南角,房门打开,一女子正斜躺在床上,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穆羽。

“这是何人?”林广泉走进去,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汤药碗问道。

“咳——咳——咳咳!”见那些官兵进屋,穆羽便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看向王良医。

那王良医自然明白穆羽的意思:“哦,林总管,这是老夫乡下的外孙女,前几日得了伤寒。”

那林广泉缓缓放下汤药碗,一声令下,“搜!”只见七八个府兵一通乱翻,片刻间便把屋里的器物翻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他们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并未发现有什么踪迹。

穆羽紧张的手心直冒冷汗,但仍故作镇定。林广泉并不甘心,紧盯着穆羽,但见穆羽端庄秀丽,镇定自若!

他走到衣橱前,打开橱门,里面整齐的叠放着几身衣服,下面是一床被褥。穆羽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只觉胸口砰砰直跳!她屏住呼吸,眼角斜视,生怕虞江南被发现。

林广泉仔细查看橱柜的板壁,并无暗门,又用刀鞘掀了掀被褥,并无不妥;于是关上柜门,刚转身要走,又像突然发现了什么,猛地转身,重又打开柜门,在板壁上用手敲来敲去,边敲边侧耳倾听;穆羽和王良医都紧紧盯着林广泉,眼看暗门就要被发现,“咳——咳——咳,咳——咳——咳!”传来紧张地连连咳嗽声。

正在这时,一个府兵来报,“秉林总管,外面发现贼人踪迹!”

那林广泉一听,急命:“走!”终于一众人等“呼隆隆”下了楼,去追击贼人。

“林总管慢走!”那王良医和陆儿直送至门外,等他们走远一些,便赶紧关了门,上了楼。

王良医和穆羽将虞江南从暗室移出,扶到床榻上躺平,那虞江南因用力过度,挣开伤口,血隔着衣衫渗出来。王良医又重新给他包扎好,又配了上好的金疮药。

“多谢王良医、穆娘子救命之恩!”虞江南拱手拜道。

“举手之劳。虞郎君内力深厚,只要再好好歇息一些时日即可痊愈。”王良医道。

“多谢,救命之恩江南没齿难忘!但我若留在此处,恐会连累了王良医和穆娘子,就此拜别!保重!”虞江南执意辞行,王良医与穆羽不便阻挠,只好作罢。

虞江南刚出药铺,那宋铎便出现在身边,“郎君!你可还好?”

“无碍。刚才是你引开他们的?”虞江南问道。

“我在客栈等你多时,见你未归,恐有意外,所以暗中查探,直至今早见那些官兵直奔药铺而来,像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于是就悄悄跟了过来。”宋铎回道。

两人回到客栈,“没想到李林甫私下里竟豢养了那么多死士,是我大意了。”虞江南叹息道。

“那郎君,我们接下来该当如何?”宋铎追问道。

“昨晚已打草惊蛇,那李府必定会加强戒备,暂时无机可乘!来日方长,且等他日再做打算。”

又过了些时日,虞江南已基本痊愈。探子来报,吐蕃与大食暗中勾结,想要扶立东拔汗那国阿了达为王。消息一出,想必中亚拔汗那国疆土之争在所难免,若拔汗那国起了战事必会影响西域的安定,遂与宋铎即刻启程赶往西域,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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