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两人又不需要走什么亲戚,每天就是在家里窝着。
不过简九忘最近有几分烦恼,她在教岁安握手,但是不知道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傻,每次她发出指令,狗崽子就会摇着尾巴歪头看她。
实在着急了拍它的头两下,还跑到简清胤跟前委屈的哼唧。
简九忘观察了几日终于发现,岁安这狗崽子比起自己,更喜欢简清胤。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岁安卧在简九忘怀里不老实,一直试图爬到简清胤怀里。
“为什么它更喜欢你,你平时又不抱它。”简九忘看着吃味儿,展开控诉。
简清胤装模做样的沉思了一下开口:“可能因为孩子不能太惯着吧。”
简九忘拿起旁边的抱枕砸向简清胤,他接过搂在怀里,用竹签扎了一块桃子递到少女嘴边。
少女恶狠狠的咀嚼着,简清胤看着,眉眼露出笑意。
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简九忘停下筷子说:“我决定了,你来教岁安的规矩,我不管了。”
简清胤正准备开口就被打断。
“抗议无效。”
下午简清胤不得不跟眼前的小狗大眼瞪小眼,岁安一看是简清胤立刻跑过去尾巴摇个不停。
两人特意打扫出一片空地,担心小狗在雪地里沾湿毛发感冒。
简九忘在庭堂上坐着,看简清胤教岁安握手。
一下午过去,简九忘看岁安的尾巴越摇越慢,到后面她甚至从岁安的眼神里看出满腹的疲惫与委屈。
趁休息的时候,小狗想爬上庭堂来找简九忘诉苦,结果蹬着小短腿迈不过那个台阶,小狗着急的在台阶下团团转。
好不容易前两条小短腿爬上去,结果后腿蹬不到地使不上劲儿,又翻了回去。
简清胤也站了上来,看狗崽子像个毛茸茸的黄色小球一直来回翻滚。
晚上根据惯例看电影的时候,岁安在简九忘怀里,也不往简清胤那里钻了,反正就是直哼哼。
随着岁安的训练进程,元旦到了。
两人去超市买了汤圆,路过公园看里面人潮涌动。
简九忘的好奇心被瞬间勾起,走了过去问了一嘴。
“婶儿,这是干嘛啊?”
“今儿黑有灯展嘞,卓人都往里面挤,想占个好地儿瞧节目。”女人操着一口本地话说。
简清胤跟在身后给简九忘解释。
“那我们晚上也来吧。”简九忘扯了扯简清胤的衣袖。
“好。”
晚上,两人吃过汤圆走向街头。
路边的小吃摊办的红红火火,光秃秃的树枝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看上去瑰丽又梦幻。
再往前走是一个小集市,简九忘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现在看什么都感觉有意思。
吆喝声此起彼伏,各个摊上稀奇古怪的东西层出不穷。
逛了不久天空又飘起了小雪,孩童们高兴的看着天空中的飞絮。
拥挤的人潮将两人隔离开来,简九忘没注意到继续往前走着。
简清胤冷冷的看了一眼刚刚推搡的女人,想要追赶上简九忘却寸步难行。
简九忘路过一个号称卖古董的小摊子停了下来,摊主是一个老头,别的摊位前都热热闹闹,他的摊位前却冷冷清清,也不吆喝。
她本想直接略过,可是却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上面稀奇古怪的什么都有。
简九忘看见上面一块奇形怪状的纯黑矿石,在灯光照耀下矿石并没有闪烁任何光芒,带着雾感的黑,让简九忘想起想起简清胤如墨的眸子。
简清胤的眸子有时就会显现出这样的颜色,黑的纯粹到好像照不进去一点光。
“清胤,你看这块矿石怎么样?”简九忘在手里端详着矿石,越看越喜欢。转头问简清胤,结果发现对方根本不在自己身边。
“这块矿石多少钱?”
“5000不议价。”摊主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声音沙哑的回复。
“好。”简九忘掏出手机付款后刚准备走又被摊主叫住。
摊主在身旁的包里掏了半天,最后递给她一个绿色的蝴蝶吊坠,蝴蝶不知是什么材料,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配着皮革的绳子,显得神秘而又瑰丽。
“送你了,丫头。”
“谢谢。”简九忘高兴的接过去。
走到较为安静的地方她打开手机,看见一连串的未接来电立马回拨了过去。
“清胤,你在哪啊?”
“扭过来。”简清胤难得的喘气,声音带了几分沙哑。
简九忘扭过去看见简清胤在人潮中,五颜六色的光打在少年俊美的五官,非但没有变难看,反而增添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简清胤看见不远处的少女后,雾黑的双眸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笑意,像星河揉碎沉入眼底。
过了元宵隔天便是开学,
简清胤并不喜欢开学,开学后的简九忘目光不再是只注视她,有太多东西会吸引她了,他希望她的目光只留在她身上。
初三下学期老师已不再讲授新知识,学生们就是不断地做题,做完一套老师讲,讲完立刻发下一套。班级的整体氛围变得沉重紧张了很多。
难得的周末,简九忘一大早起来穿着一身夺目的红裙对在院子里给乌龟换水的简清胤开口:“我今天要跟埼桉去逛街,中午不回来吃饭了。”简清胤顿了顿,眼皮下垂纤长的睫毛遮住眸子里的神色轻轻的点了点头。
“有想要的东西吗?”
“你早点回来。”
“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岁安会想你的。”他用沾水的手揉了揉岁安的头,小狗先是甩了甩头上的水,之后立刻心领神会的冲简九忘叫了两声。
简九忘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两人开学后都忙了起来,本来说这周末陪岁安好好玩玩的,结果现在又要出去。
她兀的有了几分负罪感,“我尽量。”
简清胤在简九忘走后去花店买了一束鸢尾花带着岁安上了山。他把坟地的草除了除,之后将鸢尾放到坟前,静静的看着坟墓。
他蹲下来揉了揉岁安的头,狗崽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着,此时已经比最初大上了一圈。
简清胤有很多话却又不知任何开口,他在心里絮叨了很多。
一阵风吹过地上的鸢尾花瓣微微颤动好像长眠地下的老人送来的回信。
简九忘看温埼桉穿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走进商场,大刀阔斧的拿起一堆衣服塞到她手里。
“试。”
简九忘坐在沙发上看温埼桉试着一套又一套衣服。忽然她眼前一亮。
温埼桉穿着一件浅绿色的长裙害羞的走了出来,长裙衬的人温柔乖巧,扎的丸子头又增添了几分活泼。
温埼安不好意思的冲简九忘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和脸颊处的小酒窝。
“穿着这件走,其他的包起来。”简九忘带着温埼桉不顾她的反对像装扮洋娃娃一样置办了许多东西,包括但不限于衣服、发饰、鞋子等等……
“我不需要,小九,你把这些放回去吧……”温埼桉扯着简九忘的裙摆上的褶皱说着。
简九忘扭过头来正色道:“你需要,不要顶嘴哦,我会不高兴的。”
说完又把手掌放在她眼前合拢,“收。”
简九忘把商品寄存到前台又拉着温埼桉去吃冰淇淋。
“来,一起拍大头贴。”简九忘的脸紧贴温埼桉拍下一张又一张的照片。
下午两名少女带着满满的战利品迎着夕阳肆意洒脱的走在路边,温埼桉慢了几步看简九忘不知材质的红色长裙在落日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披散着的每一根发丝都透露着自由与奔放。
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天的,她过去十五年都未曾感受过的仿佛卸下所有重担的感觉。
远方而来的红山茶让独自抵御寒冬的迎春花张出了花苞。
“怎么走这么慢?累了吗?再把东西给我点。”前方少女忽然扭过头来,她比夕阳璀璨。
“来了。”温埼桉小跑几步与简九忘并肩,老旧的街道铺满晚霞,两名少女的身影闪闪发光随着远去的落日渐渐远去。
两人穿过狭小的巷子停留在一栋的房子前,简九忘以为温埼桉会露出些许窘迫,但是眼前的少女却带着自豪的向她介绍自己的家人。
“小九,这是我外婆。”
“外婆好。”简九忘看着面前矮小皱巴巴的老人心里有些莫名的滋味。
“小九,你坐,我换一下衣服去做饭。”
“做啥做,穿着吧漂亮,我去做饭。把朋友一个人留在屋子里算什么。”老人把温埼桉推回了屋里自己走进厨房。
“我给你倒点水。”
“不用,咱刚喝了奶茶呢。”
简九忘环顾周围,狭小的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显得非常温馨。
温埼桉打开桌上的储钱罐,拿出来一堆有零有整的钱往简九忘手里塞,“你拿着,我知道不够,你先拿着,我以后会给你的。”
简九忘接过那一卷破旧的钱币。钱币上还带着温埼桉的余温。
“你陪我一起考洛高吧。”简九忘看着她“你再努力一下。”
“哎?我想……”
“你姥姥也希望你有更好的未来的。想想?”简九忘摸着少女略带粗糙的双手认真的看着她。
吃完饭温埼桉去洗碗,老人进里屋拿了一卷钱硬往简九忘手里塞。
“家里穷,桉桉从小就没穿过这么漂亮的裙子,我对不住她,钱不多,丫头拿着。”老人粗糙的双手握着简九忘带来丝丝痒意。
“桉桉给我钱了,不用,她是个很好的姑娘。”
老人拍了拍她的手没有说话。
吃完饭简九忘走在路上看见一个玩偶店走了进去。
简清胤回喜欢什么呢?嗯~长得怪勾人跟个狐狸似的,就选这个白色的狐狸吧。她自言自语的挑了一个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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