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得回哪儿去,我可是有行医准则的。”
赵徒儿语气恶劣,看着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白致鹤咳了声,他也知道这事儿不好。
他搭着赵徒儿的肩膀将人拉进里头。
被远离的小李好奇地看着他们。
赵徒儿嫌弃地拨开他,“去去去。”末了又语调一转:“你小子,不对劲!”
“这你就别管了,你跟兄弟我说说,他们谁病了,生的甚么病?”白致鹤正经道。
“不说,你别想。”赵徒儿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别啊,咱们什么关系,说说。”白致鹤语气恳求,可那姿态却是没有求人的态度,反而是一股无奈的模样。
若是一般的病,赵徒儿也不是不能破例告诉白致鹤。
可这次不一样。
赵徒儿严肃道:“当初师父教我,行医者,不能透露病人的**,否则就是有违医德,不配为医。”
这话听着熟悉。
白致鹤突然想到赵徒儿的师父。
赵徒儿的师父是一个病入膏肓的残疾乞丐。
这个乞丐不一般,若是白致鹤那时有记忆,他便能知道这个乞丐不一般在哪里。
乞丐教了赵徒儿许多出乎常理的医学知识。
当时令白致鹤最惊讶的就是乞丐说人身体里的器官若是病变,那么取出来就好了。
现在想来不就是手术吗。
当年王宗明还被邻里小孩儿欺负的时候,曾经被赵徒儿救过,一来二去俩人成了朋友,后来白致鹤加入。
赵徒儿认师父也是在三人成为朋友后。
赵徒儿虽然住在城里,可家境贫穷,父爹都是药罐子,一年下来能欠不少外债。
为了省钱,他就自己去采药,偶然结识了待在破庙的老乞丐。
老乞丐时日无多,不愿自己的医术消弭世间。
刚好赵徒儿还算有点天赋。
认师后三个月,老乞丐就撒手人寰,再两个月后,赵徒儿父爹也死了。
赵徒儿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债还欠着,赵徒儿一边打工还钱,一边学习师父留下的医术。
就这么过了十来年,他终于还完钱,还攒到一笔小钱准备开个医馆。
医馆开了不到一年,生意萧条,将将维持生计。
赵徒儿不愿意说。
白致鹤不勉强他说。
“那你告诉我严不严重行吧?”白致鹤换了个问法。
严不严重......赵徒儿皱了皱眉头。
这事儿说来肯定是严重的,但是好似又没有太严重。
小哥儿都会经历的事情,是喜事,对那一家人来说,却不是喜事。
见赵徒儿这番表情,白致鹤心中打鼓。
“别磨磨蹭蹭。”白致鹤催促。
赵徒儿没好气道:“算是严重吧!”
这叫什么话?算是?
“行,您老好好待在这别动,我走了。”白致鹤将人按在坐堂椅上。
“诶。”赵徒儿被迫坐下,见白致鹤往柜台去。
赵徒儿犹豫着,罢了罢了。
他老实坐下,低着头翻看医书。
白致鹤走到小李面前。
小李正在擦药柜子,转头一看白致鹤站在面前,立马将手中的抹布放下。
“小李,我问你个事儿。”白致鹤说道。
“你说。”小李抬头看他。
“就是刚才出去的病人,得了甚么病?”
闻言,小李往里头望了望,只见师父一动不动。
小李又看回白致鹤。
“有喜了。”
白致鹤难得瞪大眼睛,急迫道:“谁?!”
“就是被扶着的那个啊。”小李觉得他反应真奇怪,“白二哥,你这么激动干嘛?”
被扶着的那个,那就不是乔清屿。
白致鹤这心就跟坐过山车似的。
白致鹤心放下,下一刻又往上提了提。
他记得乔清屿的大哥儿是没有成婚的。
怎么会怀孕。
“没事,走了。”
与小李说了声,白致鹤迅速离开医馆。
小李摸了摸脑袋。
白二哥真是奇奇怪怪。
白致鹤带着满腔疑惑回到书院寝所。
白小四啃着胡瓜问:“二哥,你饿不,来一根?”
白致鹤接胡瓜,道:“大哥他们呢?”
“去银光院了,今日院长开藏书阁,二哥你忘了?”
还真忘了,白致鹤向来不关心这些事。
他接过胡瓜啃了一口,脆脆的,一口口胡瓜下肚,压下他心中的疑惑。
压也只是暂时压,过了一会疑惑又冒上心头。
白小四出去找同窗去了,独留白致鹤一个人在寝所。
这下更是由得白致鹤发散思维。
怀孕。
难道那时候乔清屿是在找乔清安。
就是那一晚。
靠,禽兽畜生。
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吃了亏,这个时代的人也只能默不作声。
白致鹤无耻于这种行为,也无可奈何。
王宗明敲响房门,大包小包的东西被他拿在手中。
“白二,你发甚呆。”
一声声响断了白致鹤的思绪,他起身走向王宗明。
“你这是搬家?”
“我大哥给我寄的,你瞅瞅。”
说着,王宗明将包袱摊在桌子上。
琳琅满目。
千奇百怪。
拨浪鼓是个甚么玩意儿。
白致鹤扯了扯嘴角。
有一包袱玩具,一包袱衣裳,一包袱精致的配饰带着明显的异域风格。
还有一包袱乱七八糟的东西。
乱七八糟的东西中有一个小布袋,白致鹤拿起来问王宗明:“这是甚么?”
“我也不知,你打开看看。”王宗明正拨弄着玩具,显然他对玩具更感兴趣。
白致鹤打开布袋,只见里头装着种子。
不知是甚么种子。
看样子,起码装了有七八样种子。
王宗明也凑过来看了看。
见是种子,王宗明的兴趣下去,问他:“白二你要不?送你了。”
要说王大哥寄回来的东西中,白致鹤最感兴趣的还真是这个种子。
白致鹤当下也不推辞。
“谢了。”他收下布袋子。
俩人又对着王大哥送回来的东西看了看,直到王宗明一样一样地看完才收拾起来。
白致鹤将包袱放进王宗明的寝所。
王宗明的寝所只住了四个人,另外三个人都不在。
“对了,你跟你父亲说一声,以后我就不去酒铺了。”白致鹤说道。
王宗明刚将包袱塞进柜子,转头讶异地问他:“以后都不去了?”
白致鹤点点头,“没错,我有别的事要做。”
“甚么事?”王宗明扬起眉,砰一声关上柜子冲他走来。
“瞎弄弄。”白致鹤也不隐瞒,他这全是理论基础,确实是胡弄。
王宗明也懒得追根问底了。
俩人随意聊着天,一晃就过了一个时辰。
藏书阁已经关闭,书院饭点已到。
白致鹤和王宗明结伴往食堂而去。
晚饭很简单,依旧是水煮雍菜不过加上了杂粮米饭。
一点油水也没。
其实素油的产量很大,就是没人用来吃。
只因素油的味道大,若是放进菜里,实在难以下咽。
书院用素油算是最多的地方,因为晚上的时候不少学子会点灯温习。
虽然白致鹤晚上不看书,但大哥和小弟们会看。
那味道一点起来,真是绝了,更别说吃了。
王宗明苦哈哈地吃着晚饭,就算吃了半个月,他也还没习惯。
要不是他爹没给他钱,他早跑出去吃了。
白家大哥和小弟们这时也坐在俩人身旁。
白小三还在继续和大哥讨论藏书阁里的书。
白致鹤听不得这,他默不作声。
王宗明也是同样,俩学渣这时分外沉默。
白致鹤看着大哥边吃边说。
大哥真的是学识渊博。
那一晚大哥也没回来。
白致鹤盯着大哥发怔,要不待会问问?
感觉到白致鹤的视线。
白致鹄侧目看他。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