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曜听着两人的对话，没太放在心上，毕竟00减肥，每天还是和他一起的，所以他肯定能第一个看到。
这次成绩出来的更快，晚自习就已经下发成绩单了。
程阳灵考到了班级11。
祝清曜考到班级第二，英语成绩考到了110。
冯傲看到他成绩后，震惊，“我去，你这英语进步也太快了，直接比原来提高二十分。”
祝清曜看向前面，意思明显，“我有老师，你有吗？”
“......”
程阳灵正在改自己的错题，看看哪里有不会圈出来，准备上课听老师讲。
祝清曜在班里坐了一会儿，起身出去。
冯傲没太在意，以为他是去厕所了。
祝清曜来到刘隐办公室，刘隐看到他后，笑了笑，“英语成绩进步不少。”
祝清曜坐在他旁边，毫不隐瞒自己此次过来的意图，“就是过来和您说这件事的。”
“怎么，你还特意过来感谢一下我？”
刘隐说着，端起面前茶叶被，先是吹了吹，喝了一口。
“不是，我是想和您说，我要换同桌。”
刘隐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要换同桌，“换谁？”
“程阳灵。”
刘隐狐疑看了他眼，程阳灵就坐在他前面，不明白他要换这个座位的意图在哪里。
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
“我警告你啊，把你那些没用的小心思收一收，我要是发现你早恋我肯定会请你家长的。”
“......”
祝清曜无奈，解释，“是她天天盯着我背单词，我英语成绩才上来的，我想着和她当同桌有不会的及时问她，她坐我前面，有的时候我喊她她不敢回头。”
这说的倒是实话，程阳灵很乖，乖到高二刚开学那段时间各科老师都过来和他夸一夸这个小孩。
祝清曜见他不出声，继续道：“而且冯傲语文不好，孙冉冉正好可以盯着他背语文课文。”
孙冉冉语文成绩常年全校前三。
尾音落下，刘隐纠结一瞬，点头同意，再次叮嘱他，“不能谈恋爱。”
祝清曜点头，“我知道。”
等人走后，刘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刚刚问他是不是特意过来感谢他的，他说不是。
内心暗笑，他每节课都要提问祝清曜，结果人家成绩进步说不感谢他？
无奈扯起唇角，由着他去吧，总归是进步了。
况且，程阳灵这么老实，他也不担心程阳灵敢早恋。
回到班级，冯傲看他一眼，“你干嘛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我都准备出去找你了。”
“没干嘛，”祝清曜懒散靠在椅背上，“对了，你收拾收拾东西。”
冯傲一脸懵，“我收拾东西干嘛？”
“换座位。”
“换座位？”
冯傲震惊，万万没想到他出去是找刘隐说调座位，以至于声调都微微提高，晚自习大家都在小声背书，只有前面的程阳灵和孙冉冉听到了，回头看他俩。
“不是吧你，我最近没惹你吧？”
“没有，我和00一桌。”
冯傲：“......”
孙冉冉：“......”
程阳灵发懵，不是很确定，“和我？”
“嗯，让你带着我学习英语。”说着，又想起来什么，看向孙冉冉，“老刘说让你多盯着冯傲背语文课文，让他把语文成绩提上来。”
孙冉冉没出声，还一脸哀怨看着他。
他怎么就，悄无声息的，把自己同桌给弄走了。
正好是前后桌，又在班级最后，两人甚至不用大张旗鼓的收拾东西，直接换了位置，又互相把书递过去。
反倒是孙冉冉颇有怨言，“祝清曜，你最好英语成绩能再进步一点，不然我迟早和你决斗一场。”
祝清曜扬眉，完全不在意，“我这不是为了让我的成绩再进步，搬救兵来了。”
孙冉冉气愤回头，她以后都不方便和程阳灵说悄悄话了。
侧目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虽然也是朋友，还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但是哪儿有和灵灵一起说悄悄话方便。
祝清曜把英语卷子放到程阳灵面前，“看看我有哪些语法出错了。”
看着他卷面上的错题，把语法问题一一给他讲了，听得祝清曜直蹙眉。
程阳灵语重心长劝慰他，“语法很难的，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完全学会，不过咱们考语法的题不多，你可以慢慢来。”
换了座位，最方便就是程阳灵给他偷偷塞情书。
晚自习放学，趁着祝清曜在外面等她的时间，把那封新年快乐的情书塞了进去。
-
开学后程阳灵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去跑步，反倒是祝清曜问她要不要早晨早起一会儿去跑步，然后再一起去上学。
程阳灵点头同意。
毕竟她减肥不靠少吃饭，而是多运动。
下学期程阳灵开始上体育课了，体育老师自然还记得他们班上学期还有个请假的，告诉她如果受不了及时说，程阳灵点头。
自从换了同桌后，刘隐也特意注意过祝清曜一段时间，说到底还是对他们这么大的孩子不放心，不过时间久了，发相两人没有任何越界行为，最多就是祝清曜没事就捏人家头发。
刘隐一直记着这件事，终于那天被他逮住，直接拍了祝清曜手背一下，“你是不是没事干？”
祝清曜：“我看着好玩。”
刘隐瞪他，“好玩你自己留长了也扎一个，欺负人家怎么回事。”
祝清曜没吭声。
等刘隐走后，冯傲还记着祝清曜换同桌的事情，直接回过头，“让你手欠，灵灵不说你，有人说你。”
说完又坐回去了。
程阳灵憋着笑，但肩膀还是一颤一颤的。
祝清曜单手支着下巴，侧头看她。
就像当初两人第一次在这个教室见面那样。
程阳灵敛了笑意，抿唇，“怎么了？”
“00，这你就不仗义了。”
程阳灵不解，不理解他指哪方面。
“你说，你同桌都被人欺负了，你还在这里笑。”
程阳灵以为他指的是刘隐，“他是老师。”
祝清曜指着冯傲后背，“那他说我你怎么不说？”
程阳灵顺着他的手，看了眼冯傲背影，解释：“他也没说什么呀。”
毕竟，平时冯傲和祝清曜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
“......”
冯傲听到程阳灵回答后，再次回头：“没错，灵灵你就这么说他，下次他再揪你头发你就和我说，我替你说他。”
......
南方回暖比较快，清明节一过就已经可以脱下厚重衣服了，路边的绿叶也争先恐后冒出来，体育课跑完步，程阳灵和孙冉冉坐在看台上晒太阳。
程阳灵稍稍抬着头，让太阳直接照在她脸上。
孙冉冉看她，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她的下颌线条出来了一点，这么想，直接问了出来：“灵灵，你是不是瘦了啊？”
程阳灵一怔，“瘦了十斤。”
这是她锻炼四个月的结果。
孙冉冉很高兴，“你好厉害啊，说减肥就真的做到了，换成我肯定管不住嘴。”
程阳灵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没控制饮食，就是锻炼了。”
就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后来得出自己原来不经常运动的原因，所以才导致她稍微有点运动都可以瘦十斤。
两人在看台上聊着天，余光瞥见祝清曜直奔她们过来，孙冉冉内心叹息一声：“你说，他过来是干啥来的。”
程阳灵摇头。
孙冉冉没多说，别管干什么，肯定是找程阳灵来的。
只是她没敢说，她怕吓到旁人。
祝清曜果真是过来找她：“00，带你去看点东西。”
程阳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了声，下意识看向孙冉冉。
孙冉冉摆了摆手：“你和他去吧，我不想动。”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不过她觉得，程阳灵对这方面反应式真的迟钝，估计祝清曜对她不同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只有她本人还傻乎乎的以为两个人是朋友。.
程阳灵跟在祝清曜身后，在意识到他要离开操场的时候，才问他：“要去哪里啊？一会儿还要集合呢。”
“马上就到了。”
祝清曜带着她七拐八拐，来到一处花架下面，花架上面的藤蔓叶子已经全部长了出来，嫩绿嫩绿的，看了就会让人心情变好。
程阳灵呆愣愣看着这里，她没往这边来过。
这是在高三教学楼的后面，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不会来这边。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她感觉，祝清曜好像一直能发现一些让她心情变好的景色，就像上次的星空。
“没事出来转转，就发现了，正好现在长出叶子也没有蚊子，就带你过来了。”
程阳灵抬头看去，藤蔓顺着花架蜿蜿蜒蜒爬到最上面，而长出来的绿叶完全遮挡住花架的缝隙，一点余白都没留，阳光全被隔离在上面。
像是形成一个天然的小亭子。
程阳灵在这里看了一会儿，祝清曜带着她准备从另一边走回去。
过道很窄，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程阳灵盯着他后背，发呆。
他个子很高，她应该也就到他下巴那里，肩宽窄腰，头发是新剪的板寸，很利落。
出神的间隙，没注意到脚底有台阶，一不留神，脚下一空，紧接着就是脚腕处传来的疼痛，程阳灵啊了声。
另一边有几级台阶，祝清曜本想先下去再和她说这里有台阶要注意，却没料到她直接崴了脚，吓得他直接蹲下去。
“哪只脚疼？”
程阳灵指了指右边。
祝清曜轻轻捏了捏，刺痛袭来的同时，不自在感更甚，密密麻麻的痒感顺着脚腕处传至全身。脚腕稍稍动了动，却被祝清曜按住。
“别动。”
祝清曜转过身背对着她，“上来，送你去医务室。”
程阳灵看着他后背，犹疑了下，“我自己也可以的，你扶着我。”
祝清曜没接她的话，回头看了眼，直接伸手拉过她的，环在自己脖子上，程阳灵还没反应过来，祝清曜就已经站起来了。
双臂下意识圈紧祝清曜的脖子，顿了顿，她说：“我很重的。”
“你不重。”祝清曜走得很稳，完全不晃，“我甚至觉得你还可以再长点肉。”
“.....”
她刚和孙冉冉说完瘦了十斤，怎么可能还想长回去。
空气中安静的过分。
“00，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自己胖不胖啊？”
程阳灵低声解释：“因为不好看。”
祝清曜没说话，估摸着他应该这么想的，抿了抿唇。
果然，她胖是被所有人不喜欢的。
除了孙冉冉。
“我觉得，你没必要这么在意自己的身材，你身体不好，最主要的是先把体质提上来，胖不胖的，我一直觉得你不胖。”
程阳灵小声问，“但是温落那样就很好看。”
“.....”祝清曜深吸一口气，“你和她比？她吃的比我还多！就是不长肉，她特殊。”
程阳灵感受着胸腔内的大幅度跳动，震得耳朵疼，她甚至觉得祝清曜都能感受到。
想要抬起身子，却又怕影响他，只好歇了心思。
到达医务室后，校医看了眼，非常确定和程阳灵说：“崴脚了，这几天别剧烈运动。”
说完，又给她拿了一瓶喷的药。
“疼的话就喷一喷。”
祝清曜不放心，“就只是崴脚了？不是骨折什么的？”
校医被他的问题逗笑了，“确定。”
说完，又看向程阳灵：“你这朋友可真逗，还不信我。”
程阳灵赧然，不好多说什么。
离开校医室，程阳灵说什么也不用祝清曜背了，祝清曜只好单手扶她，看着她一蹦一蹦地往回走。
不知过了多久，程阳灵听到下课铃响才迟钝反应过来：“没去集合，体育老师会不会告诉班主任说咱两逃课。”
“不会。”
程阳灵不解：“你怎么这么肯定？”
“每次都不数人数。”
程阳灵不放心，心神不宁地回到班级，教室内还没有人。
孙冉冉和冯傲一起回来的，看到她后直接问：“灵灵你可以呀，现在都敢逃课了。”
程阳灵内心的不安更甚了，用力捏紧手指。
祝清曜见她这样，索性直接问孙冉冉和冯傲：“今天体育老师查人数了嘛？”
“没有啊。”孙冉冉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怎么这么问？”
“没事，就是和00去了趟医务室，她崴脚了。”
孙冉冉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他：“你行不行啊？”
“？”
“灵灵就和你出去这么一会儿，你就让她崴脚了。”
“......”
程阳灵听到孙冉冉这么说，下意识解释：“是我没看见路。”
“灵灵你不用替她解释，他就是不行。”
“......”
冯傲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不行。”
四人玩闹着到下节课老师进来。
晚上放学后，程阳灵本想和往常一样，坐公交回去，却没料到祝清曜出了校门口就拦了一辆出租车。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好坐进去，想着她出车费就好了。
下了车后，祝清曜抢先一步把车费给了，程阳灵本想把钱给他，祝清曜摆手，“正好我今天不想挤公交，而且阿姨平时也没少让你给我送吃的。”
程阳灵坚持，还是赵淑敏听到动静出来：“你俩在门口干嘛呢？”
祝清曜先发制人：“阿姨，00今天在学校崴脚了，我把她安全送到家了啊。”
说完，快速跑回自己家，关门。
赵淑敏：“......”
“这孩子跑得跟看见鬼一样。”
程阳灵抿了抿唇，解释：“晚上打车回来他给的钱，我给他钱他不要。”
赵淑敏了然，给程阳灵出了主意：“没事，明天你带点好吃的和他一起吃午饭。”
两人进了屋，程明知道程阳灵崴了脚后，直接了当说未来一周都送她，想到什么，又补充：“顺便喊上今天和你一起回来的朋友，一起给你两送过去。”
程阳灵点头。
吃完饭，程阳灵把这件事和祝清曜说了，祝清曜没拒绝。
第二天坐到车上的时候，特别有礼貌喊了声叔叔好。
程明笑：“谢谢你昨天把灵灵送回来。”
“朋友之间应该的。”
借着这个机会，程明又了解许多程阳灵在学校的状态，得知她在学校不止他一个朋友后，淡淡笑出声。
下了车，祝清曜和程明道了谢，程明笑着说没事，“晚上你也和我一起吧。”
祝清曜欣然应下：“好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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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破晓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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