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弗回陪着李无伤去慕味轩找人,一进门慕味轩的小二就给献上了菜单,并端出来两盘甜食糖水,花生酪、酒酿圆子,王弗回尝了两口,立刻被征服了,刷刷地点了三个特色菜,说要要边吃边等上官曦。
李无伤掂量了掂量钱袋,觉得暂时不用被店里扣下,坦然地坐在一旁,一同和王弗回用餐。
等菜的间隙,被隔壁桌的闲谈吸引了注意。
“听说明日花公子要在香远阁邀请月酒仙。”
“你听谁说的?”
“香远阁的赵管事,他今日去备宴席用食材,和谁都说上两句,估计就是想此事传到我们这些食客,还有慕味轩耳中。”
“他们这两家相争也不是第一回了,从我记事起就暗搓搓地你将我一军,我胜你一筹……这么多年斗下来,菜品相互推陈出新,两家也都发展的越来越好。”
都是老客了,今日慕味轩有了新品,上慕味轩坐坐,明日香远阁摆出特色菜,又去香远阁尝尝,来来回回,既看的热闹,又吃的如意。
大家有事没事也喜欢拿此事打趣。
“花县令来此不久,远远瞧过两次,斯文高迈,待人接物也和善,和刚走的那位大人似是不同。还未得见花公子,也不知年岁几何,邀请月酒仙,难道是有意得秦晋之好?”
“月酒仙花容月貌,又有这出神入化的酿造技艺,县令公子的娘子也是当得的。”
几人不过闲话家常,很快就聊起了别的话题,香远阁出了什么新菜品要一起尝尝,有个江湖人猎了一头野猪卖给慕味轩卖了什么价位……前任县令垂涎梨花苑的美酒,都走了多久了,听说还写信给月酒仙伸手要酒呢……
没料想吃个饭还能听趣事,王弗回压低声音,“花公子长得不错,我要是姑娘,乐意和他成亲。”
她这个和尚当久了,一点红尘的弯弯绕绕都没有,快人快语。
李无伤:“成亲可不是只看好看不好看。”
王弗回求教:“那还看什么?”
李无伤停下筷子:“江湖儿女成于两情相悦,士族门阀讲究门当户对……除此之外,还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各有缘法,各不相同。”
“我们算江湖儿女”王弗回思索一番,得出结论:“若觉得好看,自然两情相悦,倒也简单。”
李无伤想了想:“也不算错。”
饭菜可口,两个人吃得也舒心,结了账,坐着喝些茶清口,听了几句闲话,等到了送菜归来的上官曦。
也差不多过了饭点,上官曦正好歇着,就寻了个安静地房间坐着说话。
和上官曦约着切磋的人正是季池,因为上官曦善用枪,季池便向上官曦许诺,要寻一杆和他绿沉四尖枪不相上下的枪,来一场公平的较量。
没多久季池传信于他,已经寻得一杆不世银枪,和上官曦约定了在泗阳比试的时间,只是到了约定日期,季池迟迟未现身。
上官曦身上还存着季池的手书,拿给李无伤,信中笔迹和季池的笔迹相同,所述和上官曦所言并不二致。
所以季池是拿了李无伤的枪打算和上官曦比试,这期间又发生了他们不清楚的事情,季池失踪,破阵枪落入不明人士手中,传入甲子楼。
李无伤心下有了思量,也许他不该在此地再耗费时间,无论甲子楼那里放出风声目的为何,他都该去探一探究竟,寻回破阵枪。
在回家的路上,王弗回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李无伤身上,李无伤依旧闲适淡定,似乎上官曦的消息对他没有产生影响。
瞧见王弗回的小动作,李无伤道:“为什么一直偷看我?”
王弗回没有藏着掖着,坦然直言心中的疑惑:“你不难过吗?”
李无伤:“为什么要难过?”
王弗回:“你不是要找季池吗?和朋友约好,却没有赴约好,我如果和人约定了,就算不去,也会传信说明。季池到现在没有一点消息,很有可能是出了意外。你找不到他,不难过吗?”
李无伤笑着摇了摇头,“不会,再找就是了。”
王弗回看出来了,李无伤是真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伤怀的事。
他要追查季池的下落,显然对人和物并不是一种漠视的态度。
但遇到波折后却也并不为其所恼,有种随性而为的淡然。
活的比出家人还通透。
李无伤:“我打算离开此地,去游兰,你是在此多留些时间,还是和我一同离开?”
游兰在三国交界之地,也是天下第一楼甲子楼的所在地。
这么快就离开,心中有些不舍,只是她记得自己的任务,肯定要跟紧李无伤,颔首道:“一起走吧,什么时候出发?”
见王弗回考虑都不考虑就决定和他一起离开,李无伤更加肯定这人和他师傅脱不了关系,“后天一早。”
王弗回:“没问题。”
定好后天去游兰的行程后,李无伤当晚就骑马出了城。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回来。
一进门王弗回就给了他一一个大惊喜。
没有任何寒暄,开口第一句就是,“李兄,身上可有银子。”
李无伤拍衣袖的动作一顿,这小姑娘还真是会掐时候,他刚换了银钱,钱包还没捂热,摘下钱包扔给王弗回,“够吗?”
这几年懒散惯了,头次这么积极地赚钱,还是没顶得住银钱消费的速度。
“嗯。”王弗回解释,“我和卢兄去香远阁凑热闹。钱没带够,说了一番好话才宽限了我们一天,等李兄回来解决燃眉之急。”
凑的什么热闹不用多说,她着急去香远阁还钱,“今日你不在,香远阁这顿饭可吃出了个乱子,你先用个晚饭,等我回来同你细讲。”
王弗回还没回来,意外之客找上了门。
“花公子”李无伤沐浴完,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就看到徘徊在门口的年轻人。
招呼人进屋。
花赞也不在意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坐下后,说了自己来意。
“肯请李少侠替小生跑一趟,事成之后,必有重金相谢。”并奉上厚礼于木桌之上。
李无伤感慨变得空荡荡的钱囊,花赞的要求还真是戳中了他的要穴,并没有虚伪的推迟,点头应下。
花赞拱手高举,自上而下,长揖一礼,“多谢,李少侠。”
送走花赞,李无伤把洗好的衣服晾晒到院中的衣架上,还要等着给王弗回说一声,要再留两日,帮着把花赞的事办了再收拾行李前去游兰。
院中婢女见了,放下手中的草药,“李少侠,这种粗事交给奴婢就是。”
“是柠香姑娘,有一事想请教姑娘。”
“李少侠客气了,您请说。”
“我初到此地,听此地人对梨花苑多有推崇,不知姑娘对梨花苑了解几分?”
柠香撸起袖子,和李无伤一起晾晒衣服,听他对梨花苑好奇,便将所知都一五一十道来。
柠香家中世代居住在泗阳,那时的泗阳最有名的是北山的梨花林,一到花期,犹如春日落雪,吸引了不少附近的文人雅客。
直到六年前,泗阳县多了一处梨花苑,梨花林的名声才逐渐地被压了一头。梨花苑的主人是位花容月貌的姑娘,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但她席丰履厚,出手阔绰。
上任县令朱大人要给家中公子聘一位武师父,摆宴招待江湖侠客,月酒仙将府中所酿尽数献出。
那段时日,月溶溶几乎免费承担了县里各种场合酒水支出。
慢慢地梨花苑名声越来越盛,有了今日这般光景。
柠香想起一事,补充道:“对了,是有一位挺厉害的江湖人说梨花苑的酒对武功的修炼有助力,从那之后,江湖中人来此求酒的才多起来。”
李无伤突然换了话题,“这几年县里不少孩子丢了?”
柠香语气低落地点点头,她邻居家的儿子丰儿也丢了,丢的时候才八岁,至今没找回,似乎外地人一多,拐子也混在中间为非作恶。
李无伤:“被拐的孩子一直都这么多吗?”
柠香摇摇头:“最近几个月倒是没听说有人被拐。五六年了,不少有孩子的人家都担惊受怕,就怕一时看不住,被拐子拐了去。”
衣服晾晒完,李无伤一眼暼到青色的身影,“多谢柠香姑娘帮忙。”追着青色的身影出了院子。
李无伤追上人:“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进去。”
卢不迟目不斜视,也不看他,只盯着前方:“担心打扰你和姑娘笑谈。”
“还挺自觉,不过……”李无伤拉长声音,故意玩笑道,“我这种一无家产,二无积蓄的白丁,是配不太上这种好姑娘的。”
“何必妄自菲薄”卢不迟谩不经意道,“至少你长相尚可,还能入赘。”
李无伤:“……”真是给他说了个好出路。
卢不迟是去找温般的,小姑娘说好了要找他学习轻功,结果一天也没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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