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澜思来想去,还是给扶深庭打了电话,骤起的铃声打断了他和席昭的温存,怒意上涌,按了免提就是强力输出:“小叶子,没有十万火急的正事儿,我TM立马过来掐死你。”
叶楚澜在电话里哆哆嗦嗦:“庭哥,我可能闯祸了。”
扶深庭没好气:“你能闯什么祸,是杀人了,还是贩毒啦?”
叶楚澜:“我有一个朋友,他喜欢一个人,问我要怎么追,我给他说了几种方法,都不行,后面我就就,就随口一说,抢回去,绑起来,睡服她,一回恨,两回爱,三回就能组成一个家了,然后,然后.....。”
扶深庭躺在被窝里,额角青筋跳得欢快,头疼地靠在席昭胸膛上蹭了,就听叶楚澜几近崩溃的声音传来:“然后他就真的把人抢了,绑了,还还睡了,两个月,啊......。”
扶深庭被子一掀,露出白皙细滑的上半身,对着手机怒骂:“你脑子被狗吃了么,这么缺德玩意儿的招你也支得出?”
叶楚澜想着司匪那不好招惹的模样,还有那以一对八的战斗力,死亡赛车的疯劲,还有前几个月商场流氓手段,若让这煞神知道自己被睡的主意是他出的,那下场......。
叶楚澜是真怂,在电话里一片嗷嚎,扶深庭被吵得烦,直接把电话摁了,缩在席昭胸口拱了拱。
席照笑着将人托起,“他那朋友,估计来头不小。”
扶深庭缩回到被子里,闷声嘟囔:“不管他,谁让他这么欠,明天出去喝酒,把司匪叫上,上次那事儿不地道,得跟人家表个态。”
席昭应了声,被子一盖两人滚成一团,发出一串闷响。
年后,晏策要回本家,晏家人亲情淡薄,除了每年固定的一次聚会,其他时间彼此间几乎不联系,结婚生子只为传承,父辈的婚姻毫无情感可言,就连孩子的成长,都是模版式的,整个家族的延续,就好比流水线,哪个环节该干什么,以什么样的标准,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都是既定好的,容不得半点差错,这个家族对待每位成员,都是呆板又苛刻。
司匪要走,晏策自然是不让,临行前庄园的保镖直接守到主栋大门口,司匪面色阴郁地看着晏策离开,转身电话就打到度枫那里。
苏术木着一张脸,从晏策出门就开始算时间,只希望人能早些回来。
庄园一时有种如临大敌的具象感,司匪觉得有些好笑。
一步步逼近苏术问:“我的车呢。”
苏术面色稳定,声音刻板:“司少爷,先生吩咐,他回来之前,您不能出主栋。”
司匪翘着嘴阴测测地地将苏术逼退到主栋前方五十米处喷泉边:“你跟苏离苏木他们是兄弟?”
苏术扶了扶眼镜,保镖呈扇形将司匪围住:“我是大哥,苏木最小。”
司匪绕开苏术继续往前走,肩头一沉,铁臂般的力量下压,司匪肩膀一滑,扣住手腕一捞一摔,一名保镖被踉跄摔到跟前。
司匪眼中一沉,这批保镖素质极强,不好对付。
司匪态度鲜明,摆开架式,食指勾勾。
苏术退后几步让开场地,保镖率先攻击,一拳破空直朝司匪小腹,司匪半分不让,直接一拳怼上,一声闷响,血花迸开,一滴温热溅在苏术脸上,内心一片哀嚎:伤了先生心尖上的人,管家事业前途一片黑暗。
庭院里你来我往身影绰绰,保镖们目光如刀,出手便是伤筋动骨的狠厉,司匪离身换影,踢腿如鞭,一拳一脚疾迅刚猛,身影交错拳拳到肉的碰撞闪电般交错,巨大的冲力踢在司匪双肘,使得滑开数步才稳住,双臂隐隐作痛,又是一脚当胸踢来,苏术看得惊心胆颤,惊呼卡在嗓子眼里,表情骤变。
司匪就地折腰,后腰几乎贴上小腿堪堪躲过,随即单腿横扫,将左右逼来两人逼退,喘息不得,又是一脚凌空劈下,伴着沉闷的撞击声,司匪只觉半边肩臂瞬间麻痹,受挫之际左腿腿弯剧痛,刹时失力单膝跪地,一脚踢出破空疾音落在司匪胸膛,骨骼碎响伴着一声闷哼,司匪被踢飞,就地一滚单手撑地,轻咳两声,嘴角溢出丝丝血迹。
司匪擦去嘴角血迹,在不动刀枪的情况下能这么快伤到他的人不多,晏策这批保镖放到哪儿都是一流水准。
苏术面色大变,再也忍不住出声:“司少爷想要出去,等先生回来自可商量,眼下可否就此停手。”
“不可”
司匪眼神一狠,助跑几步,一个飞身凌空轻巧如狐,半空屈跪两膝直接顶飞两人,“砰砰”两声砸落在地,尽力挣扎也爬不起来。
脚下错步闪身人前,左手一个手刀闪电般劈在一人颈项,右手同步探出扣死一人喉咙,欺身抵上,直接将人摔砸进喷泉。
撞击声不断,司匪狠意涌上,一拳一脚力量惊涛破浪,极尽狠戾触之即伤,直到六名保镖被尽数放倒,司匪按着胸口微躬着身体轻咳几声,看着苏术嫣红的双唇咧出一抹喋血笑容。
司匪挨了四脚七拳,尤其是当胸那一脚,明显断了肋骨,伤得不轻,苏术不敢再拦,眼睁睁看着人走出庄园,掏出手机给晏策汇报。
度枫在庄园外等着,见司匪步伐有异,迅速打开车门迎上将人扶住:“老大,怎么回事儿?”
司匪咳嗽着摆摆手:“小打一场,不碍事。”
度枫直接开到医院,检查拍片,肋骨断了两根,左腿骨关节中度损伤,右肩胛中度损伤,其他多处肌肉轻伤。
度枫气得一砸在病床墙上,咬牙切齿:“姓晏的狗东西真TMD欠收拾。”
司匪歪着头,狐狸眼黑沉沉地盯着度枫:“骂谁呢,你TMD的收拾谁。”
“度枫,敢动晏策一根手指头,我剁了你。”
度枫以为司匪是念着战乱时太初对S国的经济支持的大义,踹出一脚不甘地瘪了瘪嘴没再说话。
重恩不以小恶为报。
电话响起,司匪靠在病床上接听,是扶深庭,邀约明天在木子行云小聚,司匪应下,度枫脸色不好地阻拦:“老大,伤着的呢,不好到处浪吧。”
司匪一枕头砸过去:“闭嘴吧你。”
扶深庭在木子行云六楼开了一间套间,司匪晚到了两小时,主要是医院不让出院,好说歹说最后还是强行出来的,司匪要自己开车单独过来,度枫说什么也不让,虽然两人在军队的时候,这种伤属于不够看,但出了那种地方,度枫潜意识里一直拿司匪当矜贵的小王子,擦破点皮都觉得是自己的无能。
叶楚澜这些天一直过得战战兢兢,扶深庭连他一起叫上,自打进了包间后,就一直闷头喝酒,说起话来也是心不在焉,扶深庭起先还劝慰几句,收效甚微也就作罢,拉着席昭说是去楼下跟个熟人打个照面。
司匪进来时,叶楚澜已经喝得云里雾里,迷迷瞪瞪一抬头就见司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脚下呈亮的皮鞋在光鉴的大理石纹地面踩出“哒哒”声音,一声声就像死亡的召唤响在心底,此时此刻只觉眼中的司匪如索命煞神,在朝他逼近。
叶楚澜惊慌、失措、愧疚混为一团浆糊,浑身一软从沙发上滑跪到地,对着司匪醉眼汪汪跟倒豆子似地:“司董对不起,我有罪,我不该乱出主意,煽动晏哥抢你绑你睡你,我错了,都是我的搜主意害了你,对不起,晏哥他是被我误导的,我有罪,我罪该死,......。”
司匪被这突如其来惊得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笑了声:“原来晏策交近交的那个朋友是你啊,叶少。”
一声轻笑听在叶楚澜耳朵里,更像催命音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犯的错得认,嘴上跟中了邪似的一直重复:“司董对不起,我有罪,我不该乱出主意,煽动晏哥抢你绑你睡你,我错了,都是我的搜主意害了您,对不起......。”
司匪见叶楚澜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跪在地上叫唤难看,走上前去想将人扶起,哪里料叶楚澜见他逼近,以为他愤怒想要揍自己,想跑又倔强地不跑,酒精的冲击下哭得稀里哗啦,忏悔变成哀嚎,一句重复的话都快喊破音。
司匪一走近,嚎叫声越大,只得站住说:“你先起来。”
走到门口的扶深庭和席昭冷不丁撞上,竟是吃到如此大瓜,两人对视一眼,最后扶深庭实在没眼看叶楚澜那样儿,大步上去直接给人拎起扔到沙发上同,大吼一声:“嚎个屁啊,嚷嚷啥,想整栋楼的人都听到是么。”
叶楚澜看到扶深庭和席昭,情绪才稳定一些,一搭一搭地抽啜着。
扶深庭只觉实在没脸,对着司匪抱谦笑:“那个,司董,我们啥也没听见哈,您放心。”
司匪大大方方地坐下,一手搭在沙发上,神色间全是坦荡,侧头看着哭得眼红一片的叶楚澜,好笑:“你哭这么伤心干什么,我又不会迁怒你。”
叶楚澜瞪大泪眼,一副不敢相信:“不生气,不怪我,原谅我么?”
司匪“嗯”了一声:“又不是你干的,我犯得着跟你计较么。”
叶楚澜呆滞一秒,突然大喊一声,生扑司匪,像无尾熊似将人勒住:“太好了,司董,哥,你就是我亲哥。”
司匪浑身一紧,皱着眉头倒吸一口凉气,捏着叶楚澜手腕将人扒开:“远点远点儿,脏死了尽蹭我身上。”
席昭看着司匪神色晦暗莫名,扶深庭剥了几颗花生,给司匪倒了杯酒,心想,扯淡,又坏菜,马上那人就会来,真真是被叶楚澜这傻货坑死。
司匪端起酒杯刚送到嘴边,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覆盖住杯口,转而夺走酒杯,司匪抬头一看,竟是晏策,瞳孔骤然瞪大,扭头看像扶深庭:“你连他也请啦?”
扶深庭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叶楚澜呆如木偶地仰头看着晏策,又抽筋似地转向司匪,最后“咚”一声砸在沙发扶手处,晕死过去。
死去吧!
扶深庭暗恨,恨不能一把掌拍死叶楚澜,简直无颜以对司匪,勉强挤出一脸强颜欢笑:“那个,晏董与小叶子相熟,就想着大家都是朋友 ,一起聚聚嘛。”
世界真特么小,司匪无力吐槽。
晏策挨着司匪坐下,神色沉着:“有伤在身,不宜饮酒”,说着,将手酒一饮而尽。
扶深庭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按响房铃,服务员开始上菜,满满一桌,全是精贵佳肴,扶深庭率先起身,举起酒杯认真对司匪道歉:“司董,上次酒局之事,是我思虑不周,实属抱歉,今日特地您赔个不是,我干,您随意。”
晏策给司匪杯中倒了茶水递上,司匪接过起身饮尽,“无妨,反正我也没吃亏,砸了扶总的包间还请担待。”
扶深庭哪里会在意这些,当下摆摆手:“这是哪里的话,司董敞亮人,您这朋友我是交定了。”
席昭话不多,戴了手套专心给扶深庭剥虾,司匪正饿着,筷子伸到鱼碗里,看中的那一块就被晏策夹走了,舀了碗清淡的瘦肉粥放到他面前,司匪气闷不已,看得扶深庭憋笑得直抖,半开玩笑:“晏哥,以前吧,在生意场上,老觉得您跟个机人器似的,天天守在麒麟踏火楼顶,活着都没意思,倒是没存想,私底下还是这么体贴周到的人。”
晏策吃相优雅,宽大的手握着青竹筷子,动作慢条斯理,五官立挺,脸上少有表情,给人一种淡漠疏离,唇齿微动后咽下食物,才开口:“以前不好,现在在慢慢变好。”
扶深庭深以为然,主动跟晏策碰了杯,转而对司匪关心一问:“晏哥这么照顾,司少这是伤了?”
晏策:“跟家里保镖打架,伤敌一千,自己损八百。”
席昭手上一停,错眼看向司匪,扶深庭倒吸一气,乖乖,晏策的保镖什么级别,那都是重金挖来的一流好手,看情况,还是货真价实的真干啊!
扶深庭哈哈一笑,给晏策续满酒,转了个话题:“司徒家回归的千金,听说跟司少关系不错。”
司匪:“高中时的同学,也是很好的朋友。”
扶深庭了然,司徒家的乱摊子,看来司匪铁定是会插一脚,只是这”朋友“二字一出,晏策的脸色明显愠沉几分。
席昭突然插话:“司徒慎前几天看上一块地,在南边,星罗世家最近的一个项目里应该是用得上。”
司匪一眼对过去,两人心照不宣,晏策低头吃菜,没什么反映,倒是扶深庭,似笑非笑地看了席昭一眼。
一顿饭吃完,扶深庭还想开桌麻将,晏策截住,说司匪要回去休息,倒也不好强求,亲自将人送到门口。
大门口路边停着两辆车,度枫见司匪出来,就要上前接人,晏策站在身后将人往怀里一捞,扣着肩膀就要往布加迪边上走。
度枫哪里肯依,上前就要抢人,苏木横了过来挡住,皮笑肉不笑:“度哥,我们先生会照顾好司少爷的。”
度枫一脚踹出“边儿去”,抬手就去拉司匪,司匪被扯得眉头狂跳,顺着度枫的力道就要钻出晏策怀抱,被冷不丁一个手刀,被晏策直接劈晕在怀里。
“艹”
度枫大骂一声,顾不得留手,一拳轰出就要直接抢人,晏策抱着司匪单手怼上,沉闷的碰撞声炸开,两人均是后退数步,苏木挡在晏策身前,晏策不欲与度枫纠缠,抱着司匪朝车子走去。
扶深庭面色肃然,上前几步搭住晏策肩膀:“晏哥,司少爷瞧着不大好,要不先送医院瞧瞧?”
晏策看了眼搭在肩上的手,低声:“我会安排的。”
席昭握住扶深庭手,轻轻摇了摇头,扶深庭收回手,不再阻拦,晏策将人放到后座扣好安全带,转身去开车。
度枫眼见人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劫走,气得两眼发黑,一脚往死里踹向碍事的苏术,“咚”的一声,苏木一声惨叫撞碎门口护拦倒飞摔在地上,又挣扎着爬起来继续阻拦。
“你TMD找死是吧。”
度枫神色发狂,瞳孔泛着杀气腾腾的赤红,锁喉手钢铁般扣向苏术脖颈,席昭脚下一动,闪身扣住度枫手腕,度枫顿觉手腕如被精钢钳住,脸色刹时难看,暴戾气息扑面卷来。
席昭小声:“司匪什么能耐作为他最贴身之人你应该清楚,若他不愿意,谁能带得走他。”
争执间,车子轰鸣,音浪震响中驶离路面,度枫手臂一翻,在席昭卸力的同时争脱钳制,看着远去的布加迪暴跳如雷,骂了几句粗口赶紧跑去开车,苏术按着胸口,狼狈的跟上。
扶深庭有气无力的哀嚎一声,“我这店跟司匪犯冲,以后约他得换地儿。”
席昭好笑地拍着扶深庭后背安慰:“那个度枫,不止是司机那么简单,刚刚身上散发出了血腥气息,是有人命在身的,不是一条两条的那种。”
“那是哪种 ?”
扶深庭脑子极好使,想到第一次与司匪的见面,立即掩口,小声:“跟宗政营是一类人?”
席昭点点头:一个司机尚且如此,那司匪的身份就更加不可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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