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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咒回.富士山下

00.

“五条老师,宪纪和东堂从京都来执行任务,我想起来您最近刚好都有时间,不如今晚大家就一起聚餐吧。”

电话中传来的虎杖悠仁的声音有别于少年时期的青涩,历经时间沉淀后更多了几分沉稳味道。但他语气声调轻快如旧,恍惚还是五条悟记忆中的模样。

如今距离新宿大战已经过去了十年,即便他容颜依旧没有太多变化,也不得不承认被称为六眼神子的五条悟亦到了不惑的年纪。

这十年里,五条悟凭借自己绝对的实力和斩杀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战绩,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五条家主,同时开始对咒术界进行清洗,招募进不少有能力的新人,进而肃清了迂腐的高层。

在掌握了话事权,真正成为咒术界实际的掌权人后,五条悟的性格也不再像教师时期轻佻和散漫,反而与他的少年重叠,愈发冷漠寡言。

恰如此刻,电话这头的五条悟顿了顿,神情平淡,只简单地应了一声:“好。”

虽然隔着手机通话,虎杖悠仁依然敏锐地觉察到五条悟兴致缺缺。沉默半晌,他才试探着开口:“乙骨前辈在横滨执行任务时得到了一些关于竹取老师的物品,我想您应该会需要的。”

竹取琉生。

沉寂在脑海深处的记忆重又被唤醒,五条悟沉默片刻,适才再次应道:“明白了,我会准时到场。”

01.

五条悟抵达餐厅时,已经比原先约定的时间晚了十五分钟。不过席间也无人置喙,他便从容地走到留给自己的位置,随意拉开座椅就坐。

他刚结束高层会议,身上还穿着剪裁合体的高级定制西装。白色的发完全梳起,被大量发胶打理的一丝不苟。不透光的黑色眼罩将五条悟漂亮的六眼遮蔽,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与柔厚有度的唇。

“才结束手上的工作,”五条悟微微勾起唇角,紧绷的神情和缓几分,转过头看向乙骨忧太,开门见山道,“悠仁和我说,你去横滨出任务时拿到了竹取的遗物。”

乙骨忧太颔首:“去横滨时遇见了竹取老师的伯父,他说在竹取老师曾经给他留了几件东西,约定好日后来取,没想到最后——”

他明智地将接下来的话语暂停,微微抬眼等待着五条悟的回答。

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五条悟的神色仍旧平静如常,连语气都没有半分变化:“我知道了,拿给我吧。”

乙骨忧太琢磨不透五条悟的态度,抿着唇从衣服口袋将被牛皮纸包裹的东西取出,然后再推到五条悟面前:“时间有些长了,开始硬化发脆,老师取拿时要多加注意。”

五条悟没有回答乙骨忧太。他径自抬手接过,随后便直接把包装拆解开,根本没有理会学生好心的叮嘱。

“……”

被牛皮纸信封装好的除了一封手写信外,还有一枚手工打造的素圈银戒。乙骨忧太简单地瞥了一眼,便从圈口大小分辨出这是男士戒指,如无意外,应该就是给五条悟的。

其他人自然也认出了这是什么。面对陡然阴郁的五条悟和四周如冰的气氛,饶是虎杖悠仁,也不敢轻易开口,只能默默等五条悟消化完自己的情绪。

不知过去多久,五条悟终于倏然吐出一口气。他微笑着将银戒带上自己的无名指,若无其事地转回头看向在场众人:“你们先吃,我失陪一会儿。”

匆匆扔下一句话,五条悟便猛地抽身往包厢外走,看也没看面面相觑的几人。

东堂葵对此一知半解,并不清楚竹取琉生与五条悟之间更深的关系。以是等五条悟走出包厢,他便忍不住询问身边的加茂宪纪与虎杖悠仁:“竹取琉生不也是高专教师吗,为什么——行为会这么奇怪。”

这些年来五条悟的行事风格和脾性都越发古怪,他们不常在东京也有所耳闻。因此也不敢直接了当地指名道姓,只能这样含糊不清地发问。

虎杖悠仁下意识瞥了一眼对面稳坐不动地乙骨忧太,见这位学长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适才开口。

“竹取老师她不仅是五条老师最默契的搭档,也是五条老师的爱人。但在当年的新宿决战中,”虎杖悠仁饮了一口杯中的清酒,垂下眼轻声道,“竹取老师赶到新宿,最后时刻耗尽自己的生命强行开启领域,帮助五条老师打败了宿傩。但是结果大家都知道,竹取老师死在了五条老师面前,据替她进行遗容整理的硝子老师说几乎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毕竟是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加茂宪纪接过话头,额前的碎发在他面上落下一片疏淡阴影,“可当时如果不是竹取前辈及时赶到,恐怕连五条前辈也会陨落当场。她是咒术界的英雄。”

加茂宪纪说完,四周再次陷入沉默。

最后依然是虎杖悠仁主动说道:“不提这件事了,免得待会儿五条老师听到多想。”

“五条老师应该还要忙一会儿,大家快开动吧。”

他主动招呼。

02.

自出生起,五条悟就是被人追捧的天之骄子。他的人生顺风顺水,直到十七岁那年,一切都有了变化。

护送星浆体任务中,天内理子死去,他在殊死时刻觉醒反转术式,终于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最强。还不待五条悟消化事实,紧接着而来的就是挚友的叛逃。

作为六眼的拥有者,五条家的大少爷,五条悟一向是被人如神明般敬而远之的。

与他同胞的妹妹尚在牙牙学语,父母亲情又早和五条悟无关,于是只有在高专的三个同期与他交好。

其中最亲密的则是夏油杰以及五条悟此生唯一的挚爱——竹取琉生。

在夏油杰离开之后,他身边更是只剩下了竹取琉生。她似乎对夏油杰的叛逃满不在乎,每次五条悟故作无意地提及时,也只会说抓到那小子之后肯定要狠狠地踹他屁股,是与之前一样的轻松的玩笑。

然而他们彼此心知肚明,不可能再有与夏油杰冰释前嫌的可能了。如今他们相隔的不仅是理念的殊异,还有一百一十二条性命,那是他们此时无法逾越的沟壑。

他常为此感到无言的痛苦,但每一次,竹取琉生都会将五条悟抱住,笨拙地踮起脚尖揉一把他的白发:“没关系,还有我呢。”

回忆在此停拍。

瞬移回公寓的五条悟也不顾自己身上还穿着高定西装,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再度审阅竹取琉生留下的信。

“亲爱的悟,见信如晤:

我实在不擅长写东西,但又有许多话想要和你说。希望你不要觉得我啰嗦,能够认真地把信看完——如果我还能活着回来,亲手交给你的话。

我其实并不是有意躲着你,只是每每看到你,我总会想起死去的悠。她进入高专只有一年不到的时间,但每天见面时都会甜甜的叫我姐姐,给我送许多自己亲手做的手工,还叮嘱我务必不要让你知道。她实在是一个招人喜欢的姑娘,难怪禅院直哉那样臭屁讨厌的家伙也会被悠改变。

抱歉,我扯远了。

后来每一次回想起涉谷事变,我总是忍不住在想,自己要是能够再强一些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同你一样从容应对特级咒灵,救下几个后辈,不必让他们葬身于凶恶的咒灵手下。

可是我无比地恨自己,为什么平时会那样散漫,没有继续精进咒术。若非如此,我就能拦下悠,不让她去直面羂索。

我太懦弱,不敢当面同你直言悠死亡的真相。

她的术式由我亲自教导,也由我亲自认定其有着不可估量的未来。此前我把这句话当作无心之言,也不觉得悠会放在心上。但我忘记了她骨子里流淌着与你相同的血脉,怎么可能甘心居于平凡。

所以她告诉我:‘姐姐,悟是我的哥哥,是我最崇拜的人,你也是我的偶像,是我未来的嫂子,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活着。’

她多傻,那可是羂索,去了怎么还可能活着回来。可我无能为力,我甚至没有力气抓住她的手,让她不要去。唯一能做的,竟然是眼睁睁地看悠去送死。

得知你没有被狱门疆封印,并且还反杀了羂索,我就知道悠她真的做到了,只是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后来惠又告诉我,悠竟然死在了你面前,那一刻我更加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你。再之后每次看到你,看到你和她相似的容颜,我都会联想到自己的脆弱和无能。

我与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为自己开脱。

这些天你偷偷在我宿舍门外一站就是一整夜,我都知道。无数次我都想推开门,像之前一样拥抱你,但我就是做不到。是我自己越不过心里那道坎,绝不是故意躲着你,一切与你无关,还请你不要难过。

话说回来,前一天冥冥告诉我,你和宿傩已经约定好在新宿进行最后的决战。

我知道,这是你们之间宿命的对决,是逃不开的命运。不过我却不敢赌你们之间那二分之一的活下来的概率,因此我选择了前往新宿与你共同面对宿傩。在此之前留下这封信,也算是对自己的人生有个交代。

杰曾经在离开高专之前给我留下一枚玉制的平安扣,但你知道它最后并没有给杰带去平安。我很害怕有相同的结局,而后来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因此这枚戒指做好后我一直留在身边,始终没有送给你。

不过也没有太大关系。

作为最强辅助,又和你共事这么多年,我扪心自问,是有能力一定能够保护好你的。而且,既然悠视我为偶像,那我肯定也要拿出一点偶像的做派来,不能让人看轻了我。

以上写了这么多,唯一的前提,只是新宿决战后我还能继续活下来,然后我会亲手把信和戒指拿给你。天知道要在不引起你的注意的情况下得到圈口的尺寸有多难,还好我最终做到了。可惜我确实不擅长做手工,要是悠还在的话,有她帮忙肯定能做得更漂亮一些。

因为这封信由我亲自交给我的伯父,期间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所以如果我死去,它应该也就随我的死亡一同消失了。

别人眼里的你是六眼神子,是五条家的大少爷,是人人敬畏的最强咒术师。但是在我眼里,你只是五条悟,哪怕你总是没有个正形,你也是自己,该有自己的人生。为了我停留在过去,实在是没有必要。

人性自私,我也不例外。一旦我没有活着回来,我当然希望你能够永远记得我,不过最后我还是放弃了。你得向前走,不必回头,也不要回头。

我不擅长煽情的话,所以就说这么多。希望到时候我活下来,给你看这封信时,你不要嘲笑我矫情。

爱你的琉生。”

信不长,五条悟很快就看完了一遍。只是越看到结尾,他的面色就越难看,显然是刻意隐忍着汹涌的情绪而不发作。

“竹取琉生,你的确做到了。”

五条悟猛地一拳砸上墙壁,再也维系不住冷淡的精英假面,冲动失控仿佛还是当初那个少年。

“老子现在永远忘不了你了。”

03.

二十八岁到三十八岁的这十年里,五条悟其实常在思考同一件事。

如果他真的是当之无愧的最强,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地面对重要的人的离世。莫非这就是成为最强的代价,需要用一生的孤独换取绝对的实力?

然而现实中并没有人能够给五条悟一个答案。

如今家入硝子抽烟和熬夜的频率越来越频繁,有时连续几夜不睡,有时又一睡不醒,大多时候很难找到人影。五条悟知道硝子消沉的原因,而他如今忙起来也很少有空闲,联系就在不知不觉间逐渐变少。

由他亲自教导过的学生也都开始到处外派做任务,对于不那么亲密的新生们,五条悟自然也不会说太多。

十年来,五条悟已良好地接受了从原先稍被冷落就暴跳如雷到现在独来独往成为常态的转变。

借着竹取留下的遗物,他勉强能够维持着现状生活下去。

竹取留下的手写信在五条悟从乙骨忧太手里接过时就被他用咒力保护起来。尽管如此,五条悟在收纳时依然小心翼翼。

他谨慎地按照原先的折痕将信折好放回信封,指腹再度无意识地摩挲上无名指的素圈银戒。恍惚间,五条悟似乎听到了什么,他踉跄着脚步从地上站起,随之偏头看向玄关方向。

二十六岁的竹取琉生穿着一身纯黑的高**服,微笑着站在门口与五条悟相视。

她拥有令人难以忽视的美貌,只可惜在与宿傩的决战中已狼狈到看不出分毫。如今竹取琉生完好无损的站在五条悟面前,仿佛他们之间从未相错十年的光阴。

竹取琉生静静望着他,见五条悟迟迟没有开口,这才道:“悟,好久不见。”

她的嗓音是如青竹般的清冽,是与竹取琉生名姓气度相合的雅致。十年后再次听得熟悉的声音,五条悟反而越加沉默,半晌才自嘲般扯了扯嘴角。

“我以为你不会愿意见我。”

“不会的,”竹取琉生终于动作,缓步走到五条悟身边,如往常一般踮起脚,伸手揉了揉他的白发,“怎么这么多发胶。”

五条悟垂下眼,透过眼罩,用六眼一寸寸地扫视着竹取琉生含笑的脸,低声道:“你离——需要经常出席会议,不知不觉习惯了。”

他极平铺直叙地将自己的十年概括,没有带上太多情绪。然而话音将落,五条悟却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拥抱住了竹取琉生:“琉生,我很想你。”

“我一直都在啊。”竹取琉生像是听到什么孩子般的玩笑话,一面回拥住五条悟,一面说道,“你是忙糊涂了吗?”

她身上清淡的香气萦绕在五条悟鼻尖,连同那温暖的怀抱,都让他觉得是如入天堂般的美好。五条悟缓缓闭上眼,埋首在竹取琉生的颈窝,低低笑了一声:“是的,我忙的有点糊涂了。”

他清楚地看见自己不曾送出去的求婚戒指仍旧被妥帖放在客厅壁柜的最顶端,昭昭然地向五条悟展示自己的存在。五条悟同样看见眼前的竹取琉生面容依旧年轻,穿着那天在新宿时的教师制服,和他记忆中分毫不差。

作为六眼神子,五条悟对应地拥有极佳的记忆力,更不必说新宿决战。那一天的每一幕都被他以自虐的方式不断回想——为了让竹取琉生的面容始终保持清晰,不被淡忘,也为了提醒自己,是他的爱人,用自己的性命换回了他的一线生机。

眼前的幻觉如此真实,几乎要让五条悟真的相信竹取琉生从未离开过。他紧紧地拥抱着她,仿佛这样就能填补上彼此之间已经错过的十年。

唯一真实的,只有五条悟带在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他反复地睁眼又闭眼:十年前原本合适的圈口在十年后因五条悟的消瘦而宽大不少。尽管如此,五条悟依旧敏锐注意到戒圈内小小一行,不易被发现的留言。

他凝神分辨,却在读懂的一瞬恍惚。

“あなたと私は決して離れない(你和我永不分离)。”

被五条悟拥在怀中的竹取琉生笑吟吟地握住他的手,指尖停留在他无名指的银戒。像是看穿了五条悟的心思,她笑着开口道:“我和悟要一直在一起呢。”

看着竹取琉生的笑容,五条悟想,即便是梦又如何呢?

他甘愿死于竹取琉生为他编织的幻境。

——哪怕一次又一次。

依然是写给亲友的五梦文,内含很多私设,其中妹妹和禅院的设定沿用短篇《余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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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咒回.富士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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