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讶然是她很熟悉的人。
她父亲身边最得力的侍从!
父亲失踪的时候这人应该是一起的,现在他怎么会无声无息出现在中部,还鬼鬼祟祟的?
此时,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出现在冯挽慧的心里:莫不是父亲真的叛逃了,但怎么可能……?!
冯挽慧扒开草丛的举动不仅把她自己惊到了,同时也吓到了对面的人,他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然后攥紧了手里的弯刀。
直到看清楚了面前的是面容憔悴的冯挽慧,冯康眼珠子一转上前“关心”。
“小姐,您怎么会……”
一声态度摆的很低的“小姐”让冯挽慧回到了父亲失踪之前,她神情恍惚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上前揪住冯康的衣领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父亲呢?他不可能背叛部落的,是不是你搞的鬼?你陷害我父亲于不义?”
“小姐……”
冯康被措不及防拽着衣领,冯挽慧激动之下的力量让他一个踉跄,他急忙开口解释道:
“副首领……是被中部的首领那个老匹夫逼的!”
“什么意思?”
“小姐您也知道,中部的首领对副首领一直都很不喜,更是对副首领掌握部落的实权这件事如临大敌,因此一直以来都在对副首领暗中施压。”
“有这种事,我怎么不清楚?”冯挽慧皱起眉来,怀疑地看着冯康。
因为父亲一直对她很是宽容,所以就算是部落的大事小事,只要她缠着想知道的都会有结果,那么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从未听过风声?
这样一想,突然出现的冯康变得可疑起来了:明明冯康是父亲的侍从,父亲失踪时带着他一起消失了踪影,但是他却悄悄回来了?
没错,在冯挽慧眼里自己的父亲依然是被冤枉的,但除了父亲外其他的人都不是好东西!
冯康抹了把汗继续解释:“副首领是不想让您担心啊!这次被逼走也是事发突然没来得及联系上您,这不,派我回来取些东西然后接上您离开。”
冯挽慧像是被当头打了一棒。
“被逼走?”
“是啊小姐,不过副首领早有准备,离开后找到了同样遭受中部首领敌视的一个小部落,这才免于受难。好不容易安顿下来了……”
“那我父亲现在怎么样?”
“副首领……啊不,是主子现在很好,就是有些事脱不了身。”
说完,冯康又苦口婆心开始劝冯挽慧。
“小姐,您跟我一起离开吧,找不到主子这中部的首领还不知道要怎么为难您呢!”
“当然要走!”冯挽慧咬牙,“这老不死的容不下为部落鞠躬尽瘁的父亲,逼走他还扣上一口叛逃的帽子!”
“而且,我还要给他一份大礼,让他永生难忘!”
跟冯康交代完事情,冯挽慧自己悄悄回到了帐篷,果不其然那些侍从侍女们根本没有发现她曾经离开过。
换作之前她还会恼火,但是照着现下的计划来看,果真是老天祝她!
“啪”的一声,冯挽慧一把掀翻了帐篷内那个唯一可以说精致一点的小方桌,毫不掩饰的巨大砸落声音引来了远处的侍从。
“中部的首领呢?我要见他!”
“小姐,您还是安分些吧,首领说过……”
话还没说完,侍女被盛怒的冯挽慧一巴掌打偏了脸!
“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小姐说了要见首领!”
另一个侍女连忙过来拉走同伴,同时好声好气地安抚冯挽慧:“小姐,首领他事务繁忙……”
“他到底在忙什么?我父亲的问题也不查清,一天天就知道说在忙在忙!就因为本小姐的父亲比他受到了更多敬仰吗?”
“小姐,首领他真的有要事忙……”
眼见帐篷里冯挽慧的怒火已经压不下去,有机灵的侍从已经快步走出去寻找中部的首领了。
很快中部首领寻声而来,一进来就见到了正要面目狰狞的冯挽慧正要对侍女们上手!
“冯挽慧!”
情急之下中部首领厉声呵道,也来不及寻思冯挽慧突兀的爆发了。
估计是自己晾得太长了忍不住了,也是,冯挽慧的爹就是这样一个整日只知道动粗的武夫。
心中不屑,中部首领面上却是一副严肃公正的样子:“你怎么回事,平白无故胡作非为?”
“首领,这都过了多少日了?你对我的为难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我爹的事到了现在还没个结果,你好意思吗?!”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冯挽慧再次见到中部首领恨不得上去把人撕了,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甚至引来了首领的一众侍从。
此时中部副首领的专属帐篷里,冯康正在小心地搜寻什么,当他搬开角落一个普通的方凳时,拿起下面的东西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随后趁着冯挽慧特意弄大动静导致的守卫空虚,快步走开消失在了黑暗中。
等到冯挽慧这边“纷争”平息,中部的首领带着怒气离开后,她好不容易按下愤怒,躲开侍从的视线跑出了帐篷。
“父亲要你拿的就是这个东西?”
那是一个古铜的令牌,大概半个手掌大,雕刻着看不出是什么的花。冯挽慧看着这个没见过的令牌疑惑地问道。
“是的,”冯康低头做恭敬状,掩下眼底微不可闻的神色。
“主子还在等小姐,还有中部的首领,为了避免被追上,小姐还是尽早出发为上。”
“走,现在就走!”
这夜,两匹马从中部部落离开,并且没有朝着正东或是正西边任何一方而去。
直到第二天一整天都不见冯挽慧的动静后,才有侍女进入发现冯挽慧已经不知所踪并很快引起了人们对“叛逃”的父女俩的愤怒。
还说没有叛逃?明明连大到小都不知道逃到哪去了!
不过那是第二天的事了。
同一时间相隔的西部部落里,顾黎已经放下了东部王女的架子啃兔头啃的正香。
就连长王女宫澜沧和宫城宇都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吃的停不下来。
因为顾黎这次假装没看见西部首领肉痛的表情,用了些酒来腌制兔子,丝丝若有若无的酒香掺杂着肉香,让本就豪迈的游牧民族更是不拘小节。
当然不拘小节的人只有宫澜沧一个,外加两只狼,宫城宇从头到尾儒雅得不像是部落里长大的人。
西部首领则是在知道这些肉不够自己分一口后气得直接走人了。
没有肉吃还坑了他的酒?哼!
“你是说这兔子是它们两个抓到的?”
宫澜沧看着啃兔子啃的费劲的俩狼,脸上的惊异不似作假。
两只吃生肉都费劲的小狼,抓住了那么肥的兔子?还是两只!
顾黎看着体型只有成年狼一半多、神似尴尬期萨摩耶的小狼还忙着啃兔骨,也满是不可思议的开口:“是啊,我看到也是吓了一跳!”
何止吓一跳,阿央当时都吓呆了!
她还没见过无师自通就会抓兔子的狼呢!
所以……
“我想把它们留下,通过训练还可以专门抓兔子。”
宫澜沧点头,这谁见到了如此“有天赋”的狼都会吓一跳吧!
“阿黎有训狼的经验吗,我可以帮你,也省的到时候有危险。”
宫城宇的话语速很快,导致宫澜沧反应过来他的称呼时已经是顾黎答应下来之后了。
宫澜沧:“……”
不是,你小子称呼什么?阿黎!这是你能叫的吗?
还有阿黎你要不要答应得那么爽快啊,你知道你面对的是一个怎么样满腹心机的人吗?
顾黎答应只是下意识,因为她还真不会训狼……加上想起来宫澜沧曾经提过,宫城宇对动物们很有经验,正好在发愁的她直接就答应了。
“对了,”这样一打岔倒是让顾黎想起来一件事:“西部部落最常去提水的那条河流,冬季正常的水量是多少立……多少啊?”
本来想问多少立方每秒的,想到部落里不会用后世的计量单位,顾黎很快又改了口。
“大概,比丰水期会稍微少些吧。”
了解这些的果然不是宫城宇,但是只凭着模糊的形容,顾黎也听不出来“稍微少些”是少多少,只得先提出自己见到的:似乎是近乎缩减了一半水量的河流。
宫澜沧虽说是王女,但是对部落里事情极其了解和敏锐,立马决定要去亲自看看。
顾黎劝着宫澜沧过几日再一起去,顺便看看小狼抓兔子的名场面。
等到几人吃饱喝足并且一时上头空了从西部首领那里坑来的仅剩的一小罐“醪”,宫城宇和顾黎才顶着夜色离开宫澜沧的帐篷。
——那一小罐“醪”还是几年前东部种植丰收时送来的珍贵东西,可见抓兔子这件事让他们兴奋之深。
哦,也可能是日后能经常吃到兔子的兴奋。
宫澜沧的帐篷在中心最东侧,而顾黎和宫城宇的帐篷被安排在了中心位置,换句话说就是她跟宫城宇顺一道路。
走着走着,宫城宇忽然语调温柔地冒出一句话来:“谢谢你,阿黎。”
顾黎:“?”
她抬头想看看宫城宇的表情。
看不清,太黑了。
这是,醉了?因为那小罐的酒?
甚至还不是高度的酒,可能是青稞之类的谷物酿造成的。
此时顾黎除了对宫城宇这句话的莫名其妙之外,就只剩下了“你能不能喝啊”的鄙视。
不能喝上小孩那桌去!
(仓鼠捧碗):要一碗收藏,谢谢[三花猫头][星星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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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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