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卓依正准备上前来就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人类的本性就是八卦,这一点就连女主都无法避免。
直到她看到了眼熟的三王子径直向这边过来还跟东部部落的小王女约好一起骑马奔驰。
卓依:嗯?
你们两个为什么那么熟?还能单独出去,单独!
倒也不是卓依有什么封建思想,而是她还不知道,顾黎此次前来西部的联谊对象已经变成了宫城宇而非宫漠河,所以对两人的熟稔有点奇怪。
“三王子!”阿央见到宫城宇往这边来,躬身行礼。
“三王子。”顾黎也喊了一声:“真是谢谢你了!”
宫城宇还没说什么,丢了面子的冯挽慧先炸了:“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输给一个从小病殃殃的病秧子!说,你做了什么手脚?”
“做手脚?”宫城宇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挑眉做询问状。
“没错!”冯挽慧见很多人也被这边吸引了目光,腰挺得更直了:“据我所知东部的王女自小体弱,更是没怎么接触过骑马,本小姐自小马术过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输掉?一定是你耍了什么手段!”
宫城宇制止准备站出来的阿央,语气很是温和地问了一个牛马不相干的问题:“这位小姐既然这样认为,那以我为例: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部落对我的评价吗?你知道我在部落里最出名的是什么吗?”
冯挽慧被这一连串问题问得有点莫名其妙。
“你?不是西部部落同样享有羸弱之名的三王子吗。”
这话一出,顾黎瞬间明白冯挽慧怕是平等地瞧不起所有身体羸弱的人。确实符合部落里的慕强心理,但是这西部三王子吧……虽然有体弱之名,人家的马术也是真的好啊……
果然,宫城宇面不改色地说出了让冯挽慧意想不到的事实:
“是啊,但是我同样能因为马术受人称誉。”
“那……那你也不是一天练成的!她仅仅用了七天就能赢我,这根本不可能!”
宫城宇的声音依然温和,但冯挽慧听来不亚于晴天霹雳。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也见到了:王女仅仅是七天的练习都能达到这种境界,恰好证明东部王女对此天赋过人。至于能取胜比试,可能是天赋太超于常人了吧。”
顾黎:哇哦!好温柔的刀!杀人还要诛心,说的就是他吧!
果不其然,最后冯挽慧满脸不甘地愤然离开,宫城宇倒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还能跟顾黎谈论马鞍制作的问题。
顾黎:好一只面热心黑的大尾巴狼!
翌日,顾黎正在交代马鞍的改良方法。
“木头曲线要平和一点……”
一阵嘈杂的混乱声由远及近,宫城宇的侍从得到主子的示意出了帐篷查看。
“三王子!马厩里面好几匹马出现了异常行为!”
“怎么回事?”
宫城宇的表情严肃起来,却没注意到顾黎在他身后骤然凝重起来的神情。
“三王子,可以让我也跟过去看看吗?”
顾黎这样说并不是临时起意想要凑热闹,而是为了确定这是不是那场导致原主死亡的瘟疫的开始。
原来的小王女死于饥荒,而饥荒正是因为瘟疫让大部分马牛羊死亡,致使整个部落全部缺少食物。
宫城宇有点奇怪顾黎的上心,但因为事出紧急还是没来得及拒绝。
马厩里,顾黎看着跪倒在地的马匹皱起眉头。要知道,她昨天晚上来卸下马鞍时还是活蹦乱跳的马,今天已经变得有些异常了。
部分马匹出现了萎靡不振的症状,甚至严重的已经高温不退了,而且这种人为帮助降温却无济于事才是下属来汇报的原因。
经过现场的检查,顾黎差不多确定了这场灾难已经开始了。
根据马匹的表现和顾黎的记忆对比,她能确定那匹马患上了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病症——口蹄疫。
从开始的忽然沉郁、闭口,到进一步流涎,体温升高,发热,最后发病会产生水疱。
若是良性口蹄疫,动物会在发病后一周左右逐渐愈合,可这场疾病偏偏是恶性。
马匹在水疱愈合过程中就会恶化,心跳加快的同时食欲减弱,严重的还会心脏麻痹突然死亡。
虽然口蹄疫在后世并不算是多么重大的难疑病症,但是在部落里可算得上是致命打击。
而且口蹄疫不止会在马群里传播,在大多偶蹄目的动物中都能传染,甚至后来部落里饲养以备不时之需的牛羊也全部阵亡,引发了一场巨大的饥荒。
想要阻止那场灾难,唯一的可能就是在疫情大肆蔓延前控制住它,可问题是,这是部落里首次的大规模瘟疫,人们没有对待的经验。
所以,想要改写“顾黎”的炮灰下场,就必须尽量减少因为这场瘟疫的损失,让大批的马牛羊能够活下去。
打定了主意,顾黎询问最早发现马匹不对的看管人员:“目前为止有多少马匹出现了问题?”
“这……”看管人员的脸色有点微妙,不知道要不要对这个外部落的王女告知,他先是看了一眼宫城宇,还是说道:“差不多二三十匹马都……”
顾黎一听,着急道:“我看有的书上说这种很多动物同时发病是瘟疫,会传染,还会死好多人的!”
“先把这些出现症状的马匹隔离开,再去请医师过来!……”
趁着宫城宇吩咐的时候,顾黎带着阿央溜了出来。
“王女……我们还是回去吧……”阿央无奈跟着趁人没注意跑到草原上的顾黎,劝说道:“要真的是瘟疫怎么办……”
“所以我们要找到解决办法啊!我看那书上还有治疗的草药呢!”
“可是……”阿央还想说什么,顾黎却已经跑远了。
“您也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啊……”
等到阿央追上顾黎时,就看见她面带欣喜地蹲在一片结满蓝紫色小果子的植物前面,似乎还念念有词。
那些植物呈簇状生长,叶子是近乎三角形的,并且因为季节已经变成了稍稍染黄的粉色,同样粉色的茎上长满了倒刺,看起来就让人望而生畏。
顾黎:“木兰纲,石竹目,廖科廖属……没错了,是杠板归!”
“什么板子?”
当顾黎带着这种长满刺的植物回去,并说明这种东西可以救那些马匹后,西部的人们看她像是在看疯子。
“你是说这种浑身是刺儿的东西能治病?”
首领面色凝重,显然是因为顾黎回来时听到的消息:
“已经有大部分的马站不起来了,并且最早隔离开的马有的已经出现了长水疱的现象。”
“你虽然是东部来联姻的王女,但这种事容不得儿戏……”
“我没有胡说!”顾黎打断了西部首领的话,很认真:“外敷加上内服消炎,最少半日便能生效!”
因为马匹集体“倒下”,西部大大小小掌权的人都聚集在了马厩前面的帐篷,此时一听顾黎这话都不以为然。
“王女若是喜欢马匹,日后给你一匹养着便是,但是此时不可胡来,您还是不要掺和了!”
“就是啊!你一个小女娃娃就不要捣乱了!”
“你说最少半日生效?”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顾黎的态度太肯定,宫城宇一个多注重实际的人竟然犹豫一下产生了试试的想法。
“若是半日的话……可以隔离出一匹马来给你试试。”
“三王子?”
“反正病重的马匹自己痊愈也是可能性不大,东部的王女如此肯定的话倒不如试一试。”
虽然宫城宇的话还是没有说服全部的长老,但是怎么说都是本部落的三王子,很快照着顾黎说法处理过的草药,就送到了病情最为严重的一匹马面前。
捣成泥状的草药糊糊敷上马匹身上的水疱,原本喂马的水也换成了煮草药的水。马儿似乎知道顾黎是来帮它治病的,不用她动手就自己低头喝起了那些水。
只是还是有很多人十分不信任她,议论的声音一直没停下来过:
“这样能有用吗?敷个草喂个水就行了?”
“怎么可能有用?医师都束手无策的事一个娇生惯养的王女挥挥手就能解决了?”
“是啊,我估计她没两天就能消停喽,我们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医师啊!”
“散了散了!”
“王女……”
六个时辰之后,草原上已经是日落西斜,星子初显,镰刀样子的弯月挂在天边,和还未完全沉下去的夕阳形成了对峙之势。
半天已经过了,但让阿央担心的是“最早的效果”仍然没有显现出来,而那些怀疑的人已经议论纷纷了。
反倒是顾黎看上去并没有把吃了草药的马放在心上,而是一直摆弄草药忙着阿央看不明白的事。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卯时三刻,当草药起效果的消息传来时,直接让西部部落所有人闭上了嘴。
马匹蹄子上的水疱溃破后开始渐渐愈合,发热的症状也消失不见,甚至那匹严重到一度拒水拒食的马,看起来比后期才发病的马都要精神!
这下子西部的人是彻底炸开了锅!
宫城宇最先反应过来,直接下令派人出去找更多草药。
“切记不要采摘错!这种草药的叶子是特殊的三角形,颜色也是鲜艳的粉色,枝条有倒刺不要用手直接拔!”
说完草药特征,顾黎又看向宫城宇建议道:“三王子,你最好给部落里养的牛羊也喂些草药……它们或许也可能会被传染……”
顾黎本来想说“防止更容易患病的牛羊也被传染”,不过为了不被问到为什么知道牛羊能被传染还是改口了。
因为这个小难关告破在即,顾黎改变炮灰命运的目的更近了一步,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宫城宇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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