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0无缘无故不见了,我找了三天还不见,就是她死在了水里,三天也要泡起来,现在无论是溪里,还是水里,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无论是山上,还是地里,也没有找到小0的蛛丝马迹。无奈之下,我只得报警,警察到来,勘察了很久,也没有找出这个失踪的女人的线索。小0到底是玩失踪了,还是在玩蒸发,是个迷。小0,她是躲起来了,还是藏起来了?不知道。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躲往何处。悬。
我们一床睡的,她不见了,我这人真不是东西,不是人,是人自己的女人不见了,我为什么不知道?不知情,不明白,不晓得。我在搞鬼。不可能。十天过去了,小0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十三天之后,我上了几次派出所,都没有找到答案,找到线索。我决定自己挑起箩筐,沿着我的家,我一圈一圈的寻找,我就要这样一圈一圈的找下去,我不可能找不到她的人。她一定在我的这个圈子之内,她不会跑出我的这个圈子外。我就这样一圈一圈的找下去。箩筐里,挑着我的吃的,我的睡的,没有了这个女人,我还睡什么,我就这样没有日夜的一脚一脚的打圈,打转,我不可能不圈到她,不找到她。
小0去了哪里?她没有给我留下一点点消息,一点点信息。真像她所说,她是风,她被风吹走了?我也要沿着这风找到她。风到哪里,我就找到哪里。圈到哪里,我就要找到哪里。这就是我的命,我的人,我的事。
我没有想到邻居家的狗突然跟着我走了来。我走到哪里,这条狗就跟在哪里?我想跟着狗走,可是,这条狗,很搞怪,它步步走在我的后面,这个狗东西,令人失望,令人不解。狗,你想干什么?
狗不说话,它跟着我走,这狗竟然就连叫声也没有。这是一条伤心的狗,一条闷狗,一条没有作为的狗。我想把它赶走,这条狗像知道了我的心思,它远远的跟在我的后面,有时候,我还看不到它的影子,过一会,它又出现在我的左边,或者右边。
有时候,我没有东西吃,这条狗,它会给我找些东西吃,虽然这东西不是很好,总比挨饿强。有东西我就吃,没有,我就这么走着,走累了,找个树下就睡,睡好了,又走,不管是黑夜,还是白天,不管是晴天,还是雨天。我只有一个心念,就是找人。我想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我的箩筐里,有我们睡的枕头,睡的东西,这东西我挑起来,我只要找到了她,我们就在这个天底下,睡个三天。小0,我们是夫妻,我在找你,已经找了你五年了。这五年,我一步一脚,我不知道我走了多远,这条狗也不知道它跟了我多久,我们的圈,愈扩愈大,我愈走愈远?远到哪里,我也不知道。我的背后,我的担子里,都是写着,我在找女人。找女人,找女人,这女人去了哪里?女人,你应该告诉我,你不能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我。我虽然有愧于你,女人,我也没有办法。我不是有意的。我更不是蓄意的,小0,你不能这样,的消失,这样的不见,这样的想我,好吗?我的女人,我的精神.
我不会坐,不会躺,除非我走不动了,除非我没有力气了,我总么会没有力气呢?找女人的男人一定有力气,有勇气,没有这勇气,我还找什么女人。
有时,我望着这条狗,这是一条不叫喊的狗,就是一个奇怪,这狗可是一条遇事就大叫的狗,它一叫声音四响,紧接着就有无数的狗,跟着它一起叫。现在,这狗不叫了,为什么不叫呢?干什么不叫呢?真是怪。而且,这条狗还一直跟着我,不离开,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狗,这狗肯定知道它为什么要跟着我走,狗有预谋,狗有算计,嗨,难说。
找女人的男人,我不能闭眼,我一闭上眼睛,我就想到我的女人,我的小0,她就在我的身边,就在我的跟前,就在我的面前,只不过,她藏了起来,她是不是藏在我的担子里,我的被子里?我翻找我的担子,我的被子,我的衣服,是不是她藏在我的衣服里,我的箩筐里,她突然出现,不是很奇怪,很好么?要什么,有什么,什么也没有。八年已经过去,我已经走了很大的圈,走了很多的路,找了很多的地方。
是的,创可贴,我找不到小0,不会回头,不会收心,不会这样的低头。找,才有一点希望,不找她,我什么希望也没有?也许在某一天,某个地方,我会找到她,我的女人,我的小0.
狗身上的毛,长了掉,掉了长,我的衣,我的鞋,我的脸,我的脚,都变成了我女人的衣,我女人的鞋,女人,你在哪里?
我望着长夜,我望着雨夜,我望着白夜,我的圈,还在继续圈,还在继续转。我遇到了水,我就圈到水里去,我遇到了山,我就圈到山里去,我的圈啦,为什么走不完,走不尽。我问我自己,我问我身后的狗。我问我身后的夜,我身后的风。
风,你吹到哪里去了?
风没有嘴巴,它有声音。风,没有眼睛,风有去向。风,没有脚,风会原地打转,打圈。风儿,你想圈到哪里去?是山里,还是水里?是泥里,还是土里?十年过去了。我的狗已经瘦成不像了狗,不像了走,这狗走路在崴,狗啊,跟我苦,你回头吧。我伸出手,想摸摸这狗,这狗不让我摸,似乎狗的骨头我一摸去,狗就会生疼,生苦,就会没有办法走路,没有办法跟着我。现在跟着我走的不是一条真真的狗,它是一条狗的影子,一条狗的幻影,想象而来的狗。在没有事的时候,怎么会没有事呢?我找女人,难道还会没有事,没有狗跟着,我身后一定有条狗跟着,这是一条狗的尾巴,跟在我的身后。不是尾巴,这狗怎么不叫。不叫,就是尾巴,就是影子,就是我想来的狗。狗在哪里,我的女人就在哪里?
你这傻人,找什么女人?你只要活着,这里这么多的女人,你找什么女人,难道没有女人和这女人一样的?没有的。我的女人是独一无二的。
傻呢?你看你,还找女人,哈哈,找女人。是的,我在找女人,找不到女人,我是不回的。回到那里去,这个女人我已经找了十年了。十年的女人,还是女人吗?她一定是女人,还是女人。就像我现在还是男人一样。就像我的眼前,没有了狗,是我想象的狗一样。想什么好,只有想狗,才会来狗。
这时有狗叫。在哪里?我站起来,跟着这狗叫的声音跑去?风很大,狗叫的声音也很大。这是哪里来的一条狗,有这声音,有这叫声。就像这狗叫连着我的脚,我的手,我的心一样,沉重,难受。
十年了?这是真的?不可能是假。为什么是假?就没有一点点真的可能?
你这鬼东西。
是的,我是鬼东西,真正的鬼,还在长眼睛。
为什么这里是水,为什么这里是湖,为什么这里是山,山里还有楼,楼上还有人,我为什么圈到这里来,找到这里来,寻到这里来。我不寻到这里来,我能寻到哪里去?
这里是哪里,我已经认不出,找不出,说不出这地方,这山头,这楼。我望着这楼,我想退,退出这圈,这脚,这步路。我想飞跑。我的衣服,被树枝挂住,我只能在这树下打圈。打站,我站在这树下,就有狗叫,我离开这树下,就没有了声音,就没有了回响。这树,是什么树。一棵老槐树。不知道是多少年的树。多少年的人。多少年的事了。十年了?不一定是,也许就是,也许不是呢。
是十,不是十,还是十。难明白。我拉拉我衣服,从路上,从枝上取下我的衣,这是我女人的衣,有什么看头,有什么异样,我这不三不四的人。我坐在这树下,这水边。有人从我的面前走过,我都一一的看人。找人的人,不看人,这是不可能的。看人,是我的职业,我的专业,我的事。我看人看的久,看的慢,看的一时不转眼睛。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