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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后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自己的房间,那个曾经被即墨凛偷偷进过的房间,那个他送我糕点的房间。

「麒——洛洛,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即墨凛捧着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侧,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眉眼间是还未消失的担忧。

只是一天不见,他好像憔悴了不少,浓重的黑眼圈和泛靑的胡茬,难道他一夜没睡?

我不答只是反问他:「你还是最喜欢这个称呼啊!」

「什么?」

他似乎想起什么,惊慌失措地要和我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可能是觉得这些话没有什么诚意,电光火石之间,我来不及反应,他已经握着我的手重重地扇在了他的右脸上。

「你疯了?」

我连忙收回手,手掌甚至在微微震动,可见他用了很大力气。

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湿润黏腻的触感,是血。

「你的脸怎么了?」

没给他逃脱的机会,我一把扭过他的脸,入目的是他红肿到泛紫的脸颊,不仅如此额角处还有一条两厘米的口子,嫩肉外翻,殷红的液体正在往下流。

「你……」

质问的话还没出口,他掩饰性的低下头,不让我去看他伤口。

我缩回伸到一半的手,压着心底的酸涩,沉默半晌:「一个月时间已经到了,自己收拾好东西,钥匙留下,我就不送了。」

一个马上要结婚的男人,我的关心的确很多余。

他不可置信的抬头看我,脸色瞬间变得僵硬:「为……为什么?你不要我了吗?」

「我这里不是收容所!」我背对着他重新躺下,「还有,祝你新婚快乐!」

「不是的,是他们骗我回去的,我没有要结婚,麒麒,我求你,你别——」

愤怒、委屈、想念、心疼各种情绪如潮水般冲我袭来,我刷地甩开被子,用力揪住即墨凛的脖领子歇斯底里地吼道:「所以刚刚为什么不说?非要我点出来你才能主动回答我吗?你把我当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戏弄我很好玩?」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要来打搅我的生活?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我欠你什么,我欠你们什么?我只是想要好好地活着,我做错了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我不配吗?是我不配吗!!」

我缓缓松开他,失力地滑坐到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

尘封的记忆仿佛是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地刺入我的心脏,我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可是那种窒息感压得我越来越痛苦。

「麒麒,对不起,」即墨凛滑跪在我的脚边,小心翼翼地把我搂紧,「我真的太想你了,我不知道会让你这么痛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滚烫的泪水滴到我的脖颈里,顷刻之间我的压抑找到了发泄口,我不可抑制的边哭边捶打他。

他一遍遍受着,不停地在我耳边道歉。

再次睁眼时,我的眼前是即墨凛放大的脸,他手脚并用地把我禁锢在怀里,我连翻个身的机会都没有。

我用眼神仔细地描摹着他的眉眼,小心又眷恋。

我不想打扰他,但是他的伤太刺眼了,我斟酌片刻,还是小心地移开他的胳膊。

「别走!」

他宛如惊弓之鸟,稍有一点动静就能立刻惊醒。

「没有要走,起来去抹药。」

「没关系,已经不疼了,你饿吗?我去做饭。」

让他做饭,我不如直接吃点耗子药毒死自己算了。

「我还没有原谅你,你最好是听我的话,否则——」

或许真的怕我生气,他立刻乖乖的应了下来,这么一看,眼前的人和我记忆里的他简直是大相径庭。

我的养母是著名小提琴家,即墨凛在音乐方面又很有天赋,所以在我离开的那年,14岁的他已经被全球第一的音乐学府提前录取了。

那时的他虽然沉默寡言,却是一身傲气,嘴又毒,每次说话都能把人气个半死。

饭也吃了,药也上了,即墨凛非要缠着我给我解释这几天发生的事,他真的很会装可怜,正如我了解他一样,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总能抓住我的软肋。

那天他的确是被骗回去的。

即墨凛16岁出国,每年只会在我的“祭日”回来,那天养母装病骗他回家,结果却是参加“宣布他和肖遇祁订婚的酒会”。

他大闹一场,被养父扇了好几巴掌,最后被关了起来,他以死相逼,脑袋的伤是撞桌角撞的。

「你是不是傻,关起来就关起来呗,为什么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怕你会担心我,也怕你看到消息误会我,而且我答应你会找到回家的路!」

他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脸上是一副想要夸奖的期待表情。

「嗯,很棒,这次没有迷路!」

我调侃完,他瞬间笑得像个吃到糖的小孩。

「所以,你当初是因为我和家里闹翻的吗?」

我被退养那年12岁,他14岁,那天是养父母特地为他举办的庆祝会,也是他14岁的生日。

我在房间里装饰给他准备的礼物,忽然收到他让我去阳台的消息,不疑有他,我带着礼物去了。

我本想在即墨凛后面吓他一下,就在这时,肖遇祁不知从哪冒出来突然推了我一把,我立刻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只一瞬即墨凛被我撞出了阳台。

就在我以为自己也要掉下去的时候,肖遇祁反手拉住我,一个用力,我们两人位置互换,肖遇祁自己跳了下去。

所幸下面是泳池,一般人没什么,但也只是一般人。

因为即墨凛曾经溺过水,有很严重的心里阴影,所以他不会游泳。

我来不及回想刚刚发生了什么,我的注意力全在渐渐淹没在水池里的即墨凛身上。

霎时间身后响起一片尖叫声,我的养母冲过来狠狠扇了我一巴掌,让我滚。

当晚我被强制送回了孤儿院,也是在那晚孤儿院失火了。

「我醒来之后没看见你,他们说你回了孤儿院,我跑去找你,可那里成了一片废墟,我——」即墨凛声音哽咽,「我找不到你,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恢复记忆的时候,我最怕的是他怪我,怕他也觉得我是故意害他落水的。

但现在不怕了,即便他不说我也知道,知道他一直相信我。

相信我不是故意推他,相信我不是故意不去看他,相信我一直活着。

我的心脏揪得生疼,我主动钻进即墨凛怀里,仰头瞅他:

「我过得很好,失火那天是洛葵妈妈救了我,后来又被罗爷爷收养,你看,即使你不在我身边,我也有好好的生活。」

他的回应是更加用力的回抱我,力道大得仿佛要将我嵌入他的身体。

第二天即墨凛主动回了养父母那边,说有事情要解决,值得高兴的是,这次我收到了他的消息,他说一直记得回家的路,明早给我带糕点。

我猜想他要做的事情和那条信息有关,14岁生日那天他也收到了我叫他去阳台的信息,当时除了我们两个人,只有肖遇祁在场,让我没想到的是,事情似乎比我想象的要严重。

晓晓今天上班一直兴致不高,我问她怎么了,她拿手机给我看,说她最喜欢的画家塌房了。

「著名青年画家肖遇祁Q祁因故意杀人罪将判处无期徒刑。」

肖遇祁原名肖倾裕,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改名,他是即墨凛邻居家的孩子,他的父母因为工作原因常年不在家,所以他经常来家里吃饭陪我养母聊天,但我和即墨凛都不喜欢他。

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敌意,因为他看我的眼神仿佛毒蛇一般的阴冷。

即墨凛也告诉过我,要我离肖遇祁远一点。

因为他曾经见过肖倾裕虐杀自己的宠物狗,只因为那只狗吃了别人给的食物。

现在看到这条新闻除了有些震惊,我再也没有多余的情绪,毕竟14年太远了,远到除了洛葵妈妈和即墨凛我再也不愿意想起任何人。

之后的每天即墨凛都像个树袋熊一样粘着我,终于在我的再三安抚下,即墨凛开始筹备他在国内的演奏会,我也继续医院家里两边跑。

我可能最近太累了,好几次做手术时,眼睛都会突然花一下,几秒之后又会恢复。

医院给我放了几天假,即墨凛如愿继续粘着我,我们窝在窗边一起回忆小时候的经历,好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他却记的很清楚。

不仅如此,家里的东西我也经常忘记位置,每一次都是他给我找,甚至连我今天回家迷路也是他接的我。

我说给他一个一雪前耻的机会,他笑得很开心,承诺以后每天都要接我上下班,我也跟着他笑。

又过了几天,我一次性把攒的年假都请了,拿着行李去了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

在飞机上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我突然很想哭,周围人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我,可我止不住,也不想止住。

明明一切才刚刚开始,我找到了哥哥,找回了记忆,未来近在咫尺,是那么璀璨和美好。

但我生病了,生了一种会慢慢忘记所有人的病,或许最后连我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又是一个好天气,我记得自己,也记得他。

我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一片阴影遮住了我的视线。

即墨凛再一次找到了我,好像无论我走到哪里,无论我走得多远,他都能找到我。

几日不见,他的眼里布满红血丝,衣服皱得不像话,我第一次在他的身上看见了狼狈。

我没有赶他走,直到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这么想他。

我和他道歉,他说谢谢你还在等我,我说我生病了,可能会忘记他,他说他记得就好。

他给我讲我们第一次见面。

那一年他和养父来资助孤儿院,我端着给客人的茶水,迎面撞到他,把水全部洒在了他身上。

没办法,我只能领着他去我房间换衣服,可气的是他竟然嫌弃我的衣服又旧又丑。

我告诉他,这是那些大孩子剩下的衣服,这已经是里面最好的一件了,因为太大,洛葵妈妈说等我再长高一点就能穿了,所以我一直把它当压箱底的宝贝。

他当时什么表情呢?他的脸突然特别红,别别扭扭地改口说衣服很好看。

那天他和我分享好吃的糕点,我送了他纸风车,我们成了朋友。

之后的每周他都会来看我,就这样持续了一年,我被收养了,他成了我名义上的哥哥。

我们一起谈论未来和梦想,我说以后要当个画家,因为我曾在电视上看过有人一幅画卖了好几百万,我当时就想画画可真挣钱,我要挣好多钱,都给洛葵妈妈,后来我是真的喜欢画画。

他说他要成为很厉害的小提琴手,我们约定要做艺术界的“麒麟”,我是“麒L”,他是“Q麟”。

那天落日的余晖笼罩着我们,他低头轻轻吻住我,说往后余生他一直会在。

我抚摸着他的眉眼,想把他的一颦一笑都刻进脑海里。

「是因为编小狗吗?」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头。

我从小就有个习惯,每次生气的时候就会把中指搭在食指上。

洛葵妈妈教过我,说这是小狗的意思,所以最初在医院他就是通过这个认出了我。

他的手机一直在响,我猜测他来得匆忙肯定有事情没有处理好,比如演奏会。

我让他先回去并保证会一直在这里等他。

可我又要食言了,除了忘记事情,我开始咳血了。

即墨凛走的第二天,是我这个月第三次咳血,我穿着我们一起买的同款睡衣,躺在床上,想着他的样子,想着我们过去的点滴静静地闭上眼睛。

恢复记忆的那天,我问即墨凛:「那……哥哥过得好吗?」

那个称呼迟到了14年,我喊得有些生疏,他当时僵了好久,不敢置信的抬头看我,然后很用力的向我点头。

我记得他说:「因为知道你在等我,所以我要好好的活着。」

我当时想,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只要他说,我就会信。

因为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未来我会把亏欠的全部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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