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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夭夭?”傅妙静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的是夭夭吗?”

可惜没人回答,楼予烈又昏了过去。

此时夜禁,傅妙静无法将楼予烈带到医馆,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高热,思索一番,拿起方才换下的里衣,选干净的地方剪成长条,取了水囊,倒水浸湿布条,敷在楼予烈的额头上。

高热下,布条干得很快,傅妙静守在旁边不敢懈怠,干了立刻换上湿的,还用湿布条擦拭楼予烈滚烫的脸颊,脖颈和四肢。

做这些活计时,她精神高度紧张,因为外面还有巡城御史巡逻。

嗒,嗒,嗒——是刀甲碰撞声。

声音悠长,层层递进。

他们来了!

傅妙静一动也不敢动,万一被巡城御史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寿宁侯府不可能保他,娘家见半夜三更她与小叔子独处,丢脸都来不及更不可能保她。

以她现在的身板,定是熬不过鞭刑,如若打上十几鞭子,怕是立即归西。

耳边是越来越大,富有规律的踏地声,傅妙静死死咬着唇,内心挣扎不已。

不过两息,唇被咬破了。腥甜的血液流出,疼痛使她清醒。

小心谨慎移动到火盆旁,微不可察的‘嗤’的一声,火苗熄灭。

理智的弦也随之断了。

无尽的黑暗,恐惧无限放大,傅妙静跌落在地,伏在地上喘不上气。

面前浮现父亲狰狞的怒脸,蒲扇一样的铁手提着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父亲毫不留情将她关进高阁。

那里很小,很黑。

眼泪糊了满脸,傅妙静压抑着哭泣声,生怕招惹来巡城御史。

她迫切的需要东西支撑,在黑暗中摸索着,紧紧拉住楼予烈的手。

两者相触,冰冷刺骨,不禁打了个寒战,慌乱躁动的心仿佛也被冷到了,神奇的平静下来。

一冷一热,两人体温彼此交渡,傅妙静感受到楼予烈的手逐渐温热,他的手指动了动,握住了自己的小指。

傅妙静怔愣片刻,缓慢而坚定地回握。

恐惧稍减,不再流泪。

因为她知道,黑暗里,她不是孤身一人。

“他娘的,这天儿真够冷的!”

傅妙静死死闭紧嘴巴,生怕心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听声音,人就在亭外!

她屏住呼吸,全身趴在地上与地面融为一体。

亭外,交谈还在继续。

“冷不是正常,倒春寒呢。”

“嘿嘿,头儿,要不避避寒,进亭子里歇一会儿?”

傅妙静如遭雷击,这亭子方寸之大,她无处可躲!楼予烈又在昏迷她根本不可能带着他逃跑。

“滚犊子!”

叫做头儿的男人好像踹了那人一脚,傅妙静听见沉闷的皮肉声和那人“哎呦哎呦”的呼痛声。

“不去就不去,打我作甚。”

“哼,皮痒了就得止痒。”头儿打量着亭子,皱着眉道:“把亭子外面的帷帐给我拆了!我看没了这东西你们谁还想进去躲懒!”

傅妙静的心随着他们的话七上八下,听到要拆帷帐,悄然挪动身躯,挪到了亭子边沿处。

她已想明白了,她被逮到没后路,可楼予烈尚有一线生机,楼观澜好不容易找到他,定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送死。

傅妙静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全身肌肉紧绷,蓄势待发,等外面一动作,她就翻出去。

“头儿,别拆了,亭子留给百姓们等人用,我保证不去这里偷懒。”

头儿狐疑盯着他:“你有那么好心?”

男人一把揽过头儿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真的,我娘今儿还在这等我弟弟呢,哎,我们快去巡别的地方罢。”

声音渐渐远去,傅妙静没有立刻起身,静静趴了一会儿,确保两人没有复返才敢动。

摸出火折子点燃炭火,亭子里又亮堂起来,傅妙静上前查看发现楼予烈呼吸平稳,脸也不似先前滚烫,松下一口气。

方才又惊又吓,如今猛一放松,困意便袭来,哈欠一个接一个,不知不觉,她靠在柱子上睡着了。

夭夭……

楼予烈眼珠不停转动,但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浑身湿透的小小背影逐渐远去,任凭他怎么喊都没有回头。

这一幕,不停在脑中重现。

“别、走。”

楼予烈猛然睁开眼。

视线变得清晰,面前身影由虚渐实。

看清后希冀破灭,楼予烈怅然若失般的低叹:是嫂嫂啊。

想来也是,夭夭明媚,嫂嫂沉静,两人完全相反,自己烧糊涂了才会认错。

傅妙静听见响动瞬间惊醒,警惕地四下张望,见不是巡城御史松了一口气,而后摸了摸楼予烈额头,布条已经干了,熟练换了一块,安抚道:“没走,我在。”

瞥见他干得起皮的唇,傅妙静将水囊递到他嘴边:“喝口水罢。”

楼予烈扭过头,观察了一下环境,确保安全才看向傅妙静,气息不稳,说话断断续续:“嫂嫂怎么知道我受伤?”

傅妙静还举着水囊,见他防备的模样,悻悻放下水囊,垂下眼眸道:“进喜碰见你摔下马车,是她把你挪到亭子里的。”

楼予烈忍着痛,支起身子坐起来,傅妙静一惊,连忙去扶:“伤口会崩开的。”

“多谢嫂嫂的救命之恩。”楼予烈面色不佳,但目光灼灼,沉黑的眸子摄人心魄:“嫂嫂为何对我这般好?”

他看不透自相矛盾的寡嫂。

身处陌生危险的侯府,是嫂嫂一次又一次朝他伸出手。

但嫂嫂见异思迁,薄情得很,见一个就喜欢上一个。

本以为嫂嫂恋上什么周哥哥,但现在她又冒着巨大的风险救他。

自己在嫂嫂心里到底算什么?

火盆里的炭火散发暖意,让人不由自主放松下来。

傅妙静看着面前的少年,“因为你跟我很像,但不想你与我一样。”

“你有光明的坦途。”

楼予烈睫毛颤抖,涌出许多复杂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情绪,这些情绪在心里转了几圈,最后化作了简单至极的一声:“嗯。”

砰,砰,砰。

楼予烈奇怪,这是什么声音在响。寻了半天,恍然大悟,原来是火星炸裂声。

面前的他尚且稚嫩,还没有变成人人忌惮的恶煞修罗,傅妙静道:“未来不论发生何事,四弟都要坚守本心,嫂嫂会一直支持你的。”

本心?

嫂嫂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阴暗吗。

楼予烈咧嘴一笑,颇为潇洒,有了几分少年郎的朝气:“好,我记下了。”

傅妙静见他听进去了,转而好奇问道:“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可是路上发生意外?”

此话一出,便瞅见楼予烈脸上的笑容扩大,傅妙静心头一颤,他虽是笑着但无端阴森。

“这些是父亲的苦心教导。”

“侯爷?”

傅妙静糊涂了,楼观澜应该很看中他才对,今日还带着他去拜访主考官。

亭子外寒风呼啸,亭子里暖黄色的光映在两人脸上,好似隔绝出一块独属于他们的小天地,温暖,舒适,安全。

楼予烈靠在柱子上,声音平而缓,“嗯,他知道是我给楼碧筠下的药,所以狠狠教训我一番,教导我要将侯府的利益放在首位。”

当他踏出主考官家门的那一刻,楼观澜登时变了脸色,沉着脸吩咐车夫赶往城外。

马车停靠在一处密林,楼予烈被押着跪在泥地上。

楼观澜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淡淡评价道:“果然是娼妓生的,心胸狭窄,难担大任。”

楼予烈抬起头,神情平静,面上不见一丝心虚:“请父亲明示。”

楼观澜挥了挥手,示意押着楼予烈的护卫退下,自己则绕着他打量一圈:“这一点不错,临危不惧。”

下一秒,楼观澜抬起膝盖狠狠撞向楼予烈的背部,楼予烈猛地被大力冲击,身体不受控向前倒下,白皙洁净的脸埋进了泥地里。

楼予烈的双手青筋暴起,手握成拳又放开,放开又握成拳,最终他爬起来重新跪好,低垂着脑袋道:“不知儿哪里做的不好惹恼了父亲,还望父亲原谅。”

楼观澜轻笑一声:“你的小伎俩还登不上台面,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

“楼碧筠做的无非是内院的小打小闹,惩戒一番就罢了,你倒好,将事情闹大,毁了侯府的声誉对你有什么好处?”

楼予烈沉默不语。

楼观澜继续道:“你自小跟着玉鸳儿,整天混迹在脂粉堆里,眼里也就只能瞅见绿豆大的小利。”

“今天,为父就好好教导你。”说罢接过身旁护卫手里的马鞭。

楼予烈跪在地上,两侧是侯府的护卫。

护卫们不敢看,纷纷背过身去,但耳朵依旧能听见一声比一声高的鞭挞声。

楼予烈紧咬牙关,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楼观澜此举是一个红枣一个巴掌,他在树立威严,他企图让自己屈服。

他想笑。

楼予烈想着想着真的笑出了声,胸膛震荡,笑得伤口都痛。

傅妙静心情复杂,一时想不出语言安慰,低头在包袱里翻找一通,取出一包糕点。

欺身向前,拈起一块糕点塞进楼予烈的嘴里:“笑的好难看。”

嘴里被塞进东西,楼予烈一愣,垂眸看着寡嫂,眼里的震惊无以复加。

那是一块山楂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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