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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一个惊天大秘密

她是有些同情,但转嫁苦难者不值得救赎,这类人通常淋过雨又想撕了别人的伞,心里极度不公,祁钰在想,若说最不公者,莫过于她吧,在这个以出身论高低的时代她算是最底层的了吧。

祁钰苦笑一声,又觉思想有所偏颇,她的任务不就是要打破这种不平等不公正么?

她把谢长则捏碎的茶盏碎片聚拢在一块儿,碎片有大有小,最大的是盏底,而且最难分解的也是盏底,与此同时盏底想凝回所有碎片化离为整尽归其所有…

它会用什么办法?昨夜噩梦惊魂,或许有所指引?

“虚名无实,民贵君轻!自古帝术皆与此四字有关,为何民还过得那么惨,原因只有”

祁钰像是想到什么了,愚民,集权,等级制度下层层媚上欺下,裹茧封阶,渊不见天,天神黄胄,除了高高在上的那一人外其余人注意力都被转移到内部矛盾,而非针对于高高在上之九五至尊,这套体系类似于荀景给她所讲的那个故事里的夜魔,他可真够聪明的,这样确实很难瓦解,但也并非无解。

黑洞洞的囚车里沈玉堂的样子比之沄州时更添狼狈,因他非官,祁钰给他递过去一方浸湿了的绢帕,沈玉堂忧忧看她一眼,从昨儿到现在他一直没睡,他想妥协,不是因为惜命,因为不管怎样他都会死,皇帝不会允许他这个大地主存在,并且想把民田变成官田,迟早都会做,他妥协的原因是稳定,这样的体系已经稳固了上千年,贸然干涉定是一场血雨腥风,生民涂炭。

纠结不定,犹豫不决,沈玉堂的表情太好让人猜出了,祁钰心中寂寥,这是一场自下而上的崩溃倒金字塔的翻天覆地,为什么叫倒金字塔,因为它是权力和利益的分布,而非等级分布,等级是顺金字塔,最少的拥有最多的,挥霍奢侈,最多的拥有最少的,痛苦煎熬,典型的中央集权。

“你犹豫了”

祁钰嗤笑。

沈玉堂一惊,额上浸一层细汗。

“我…我…”

沈玉堂垂首双眼闭了又睁。

“沈某惭愧,无德无能,亦有九族”

“你不用惭愧,能为人所不能之事者寥寥无几,可有一个问题我久思不得其解,沈大哥可否为我解答一二?”

沈玉堂抬头,直棂窗的光线照不到对面那人,却照在了他的头顶。

“遭受苦难者如何使他能心甘情愿?”

沈玉堂思忖,后宅事有贤妻打理,内院仆从自有分工,互相监督,时有视察,也并不累,除这些之外,他会觉得什么苦,算账,他会觉得算账苦,可也乐,因为他喜欢算账。

“苦中作乐?”沈玉堂答。

祁钰点头又摇头,沈玉堂疑惑。

“此为你之意非他之意,如何使他接受你之意?”

沈玉堂想起茶坊做工的巧匠,他们是为生计奔波,是心甘情愿,于是他道:

“知其所求,达其利益,等价交换”

祁钰挑眉却仍摇了摇头。

“欲壑难填,沈大哥会用多少利益交换呢?你是商人该比我清楚”

的确,工钱他须和沄州及浙宁府其它州县豪绅商议,定一个市价,并约法三章绝不调价。

“在同一片区域中使他们可以得到的交换利益达成一致”

祁钰缄默,不置可否。

“若是他们人很多,有几个为了生计降薪求入,你待如何?…他们仍非心甘情愿,只是情势所迫”

“自请降薪,竟还有此类人!”沈玉堂迷惑不解,哪有人嫌工钱高的。

祁钰勾唇轻笑,自以为是的很多,自作聪明的也当然不少,他们想挤掉同盟。

“那该如何?”沈玉堂暂时想不出遂问道。

“毁其思想,灭其神魂,造众神明,敛其权,增其奴性,教其中庸自保,又使其晓可毁神代之,如此既懦弱又想当神,沈大哥,你说为什么”

沈玉堂皱眉,只觉祁姑娘说得有些太极端,有这么狠毒的人吗?

当然有,而且很多,不计其数。

见沈玉堂不答,祁钰解释道:

“权是他们自愿给神的,神是他们自愿造的,当然也许有其它营造炒作成分,包括被捧上天的神自己,而造神是为了给心中自以为能实现的梦铺路,不能者欺骗愚者信神爱神奉神从中获利,能者毁神代之,为此不择手段,视苍生如蝼蚁”

“很可笑吧”

“他们无神,不相信神,但会造神,会屈膝拜之,少了什么呢?”

祁钰的笑讽刺又轻蔑,沈玉堂愈来愈共鸣,他的心跳得很快,比拉这囚车的马儿疾驰声还快,少了什么呢?

脑子,他们少了脑子!不是他们,是他,是成千上万的他,会争相蜂拥地崇拜神,乞求神一个青睐,一个施舍,而那个神其实是…人!!!

是和他们一样的人!

轻易被鼓动敬神的他们可不就是的的确确少了脑子么?

他们却也很聪明,自作聪明,聪明用在自相残杀上,不是傻子却胜似蠢货!!还自得其乐……

沈玉堂忽然大笑,眼角却是残沾的泪水。

“他们懦弱,需要神的指引才能走,所以必须给自己造神,他们少了正视,活在幻想,没有批判,人无完人,皆是如此,无一例外,沽名钓誉者冥冥假象背后禽兽阴私沈大哥又何知?”祁钰字字珠玑,铿锵入耳,尖锐入心。

“君怕臣平,臣怕民平,皇怕民平,府怕州平,州怕县平,县怕乡平,乡怕亭平,亭怕里平,父怕子平,夫怕妻平,男怕女平,主怕奴平,皇帝思维人人皆有,奴才思维亦人人都有,既想当皇帝又想做奴才,沈大哥,你也不例外,你在怕谁和你平,你的妻子?你的仆人?你的子女,还是你的母亲?你的”

“够了!不要再说了”沈玉堂像是被戳中了痛点,一向温文尔雅的他也能流露出恼羞成怒的表情。

“你就是在怕,你怕失去了所有可控之物,失去了你所拥有的权力,哪怕是死,你也要带这种权力去阴间,你和高高在上的他们一样,既得所物,绝不放手…”

“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有”沈玉堂恐慌急切得像是在掩盖什么。

“我之目的不过为三个,消灭特权,消灭侮辱,人人平等!”祁钰本不想坦诚相告开诚布公这么早,因为她惜命,她怕死。

“不对,还有…自由…思想自由,人格自由,言语自由,身心自由”

沈玉堂以一种看怪物看异类的目光扫射着祁钰,那像是维度壁垒,万丈鸿沟,像是天壤之差,云泥之别,而沈玉堂或许觉得祁钰才是泥,至少在这里,自由是被蹂躏的存在,平等会被嘲笑幼稚,特权才是深入人心,侮辱被认为理当如此,这几个词会被无视践踏扬弃甚至攻击打压,久而久之,自然而然,这才是常态,才是人们习以为常的…社会、国家、文化,可笑的文化。

“我不认为农民起义能够成功打破这种自上而下层层欺压的体系,今朝开国皇帝不就是个例子,治标不治本,换汤不换药,我想沈大哥,你应该猜到治本之剂了吧”

“行得端坐得直,民间有句谚语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而沈大哥你却怕了”

“姑娘想让沈某做什么直说就是”沈玉堂冷着脸,只觉祁钰说话太尖酸刻薄,一点儿也不懂得委婉留半分情面。

“开书肆,我写书,你出版”

缓驰的华丽车舆里,男子狭长的凤眼眼角微翘,静静靠坐在锦丝绵铺就的软榻上,宝蓝底玄色茧绸直缀,墨绿色精雕细琢的藤纹与若隐若现飘渺的轻纱层叠交相呼应,深色柔裳与藤纹相得益彰,随和中隐透着不怒而威,谢长则淡淡的神色忽而明绽,显然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殿下不必担心,户部,工部,吏部,刑部,甚至兵部贪赃枉法之罪证据确凿皆有收集,自此化为您所有”

“不,这些父皇也有,这会是一场大清洗,本殿之所保也是上之所意,即使没有我他们也不会死”

谢长则双手放在膝盖上平静说道,目光穿过被风掀起的雕帘狭缝落在晃动的铁皮车厢上,封允看到了,他撇撇嘴埋怨道:

“殿下,如此暴露了,您就不怕陛下猜忌吗?”

“封允,你觉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猜忌是坏事还是好事?”

“当然是坏事了”

谢长则抿嘴轻笑不置可否,不近不远的囚车里源源不断地发出一缕流光穿过铁皮穿过虚空穿过布帘融入到谢长则手里把玩着得玉扳指上,谢长则缓缓阖眼,神色柔和,颇显一派岁月静好温润公子形象。

“你到底要做什么?百姓无辜,天下安邦,自古以来这样的更替不都是如此吗?十八史轮替不都是如此吗?有什么区别?”沈玉堂眉头紧皱看着面前这个要把王朝翻了个底朝天的女子,柔弱不堪一折的娇花儿。

“不要给我讲什么天下大义,什么朝代更替,不过是十八坨屎,清了又浊,不对,根本没清过,骨子里存着饥饿贪念而已,却还冠冕堂皇地给自己包装正义,用奴才的贡献给奴才一点小恩小惠就叫他感恩戴德,这是恶,奴才是蠢,很简单,还权于民,权力只对它的来源负责”

“他们非农非商非手工,无手无脚无头脑,被高高供起,却还掌握生杀予夺的权力,视百姓为蝼蚁为豕,沈大哥,这公平吗?”

祁钰字字句句说得简单又直白,她该庆幸沈玉堂仁义善心恰又是戴罪之身,同病相怜,但沈玉堂却并不和祁钰惺惺相惜,在他看来祁钰的说法是大逆不道,是蔑伦悖理,甚至是十恶不赦滔天之罪。

但不可否认,她…是正确的。

沈玉堂道:

“这就是祁姑娘的所有计划吗?祁姑娘如此直言不讳,就不怕沈某告发?”

囚车由两匹马拉着,踢踢腾腾的声音异常得有节奏。

“不是你叫我直说的吗?而且我相信空口无凭皇帝应该不会听信这些连你听了都觉得荒唐的话,或者最差不过是死得更惨一点罢了,如今我的处境也是箭在弦上”

祁钰其实也在赌,她当然希望她能活下来,如果能活下来,且这第一步走出了,那剩下的路就好走多了。

她不会找一个充满仇恨且被压迫过的人当盟友,这不现实,且会复辟。

“若得问鼎,可会流血?”沈玉堂希望这是一场不流血的起义。

但又怎么可能,哪有造反会不沾血。

果见祁钰犹豫了,她道:

“十八史沈大哥必定熟读熟记于心,可知为何有此轮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姑娘慎言!”沈玉堂被惊吓到了,大晋万岁,如此不利于团结不利于统一之语更是大逆。

却见祁钰轻佻一笑,不以为意。

“对兴衰更替的教训噤若寒蝉,对搞垮对手自相残杀未雨绸缪,国为一家之国还是万民之国?独揽大权,不是蠢就是坏,皇帝怕的不是灭国而是当不了凌驾于众生之上的神,失去了匍匐在他脚下的狗,住不了富丽堂皇琼楼玉宇,睡不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吃不了山珍海味玉食佳肴,百姓怕的却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天壤之别的鸿沟差距,如果能让我过得好,让猴子坐上那个位置也无所谓”

沈玉堂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这么离奇的说法他还是头一次听说,可确实是对的,人不可能是吸风饮露的神,人要生存下去必须要占有资源,甚至去偷去抢去强占,这便是祁姑娘所说的饥渴吗?可当局之帝对百姓可谓衣食周到,体贴入微,远比前朝好多了,他道:

“沈某认为晋冥帝仁善,治民有方,民生富庶,谈不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祁钰轻笑。

“治民?”

“烦请沈大哥解释解释治字为何意?”

沈玉堂愣了一下,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作为父母官祁姑娘不会糊涂到这种程度吧,但他还是照做道:

“治乃治理,治理乃统治管理的意思。”

祁钰笑容渐深,令沈玉堂更是不明所以。

“统治管理,是否是凌驾的意思,统治者的钱财珠宝从何而来?”

“百姓赋税”沈玉堂不假思索道。

“所以说是百姓养着他们喽”

沈玉堂哑口了半晌,只听祁钰又道:

“国家的定义是什么,是阶级社会中为实施阶级统治而建立的强力统治机构,实际上他们就是一群吃白饭的,既然吃白饭他们如果想要更多,最开始说君权神授,说他们乃天命之子,现在又说他们养着百姓,统治百姓,管理百姓,让百姓过得富庶,言外之意,赋税上来的下放让后叫纳税的百姓感恩戴德,他们是儿女呢,还是父母?被养着,吃白饭,自然是儿孙,沈大哥既熟读四书五经,哪有儿孙管着父母的道理?”

沈玉堂想反反驳却实在没有能够反驳的话,只听祁钰又道:

“没有国家这个概念存在的时候,世上有三类人,农民,手工业者,和商人,他们促进了社会发展,国家出现后不过就是起了个稳定社会秩序的作用,可是为了压迫为了集权为了奴役,让民众天生接受它就是民众的衣食父母,甚至转嫁矛盾,退居幕后,这样便成了农民手工业者和商人之间的矛盾,为了不被发现,它甚至发扬奴性文化,仇恨教育,坐山观虎斗,坐收其利,直到这个利大到一手遮天时百姓们清醒了不过也晚了,便是心里有怨气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它一字定生死”

沈玉堂感觉到隐隐的窒息,因为经祁钰前面的提醒后他不再代入皇帝而是民众,他终于体会到了可怕之处在何,不是贪念也不是人性,而是从根上错了,他记得第一个如此做的是……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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