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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嫂子,我对不起你

“哎哟我的老幺!”王春娟撩起围裙擦着手就往外冲,“信上不是说明儿个才到?”她一把攥住儿子的胳膊,发现他不仅人回来了,还拎着大包小包,笑得更合不拢嘴了。

“师父给多放了两天假,我惦记着帮娘磨豆腐呢。”崔国庆咧嘴笑起来,边说边往屋里走,将两大包东西放到了桌子上。

王春娟突然拽住他袖口,压着嗓子告状:“你回来得正好!瞧瞧你嫂子干的那些事儿,那是人能干出来的?你再晚些日子,指不定娘都要被她气死了!”

“大过年的,娘说这些干啥?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吵的。再说了,过年就该和和气气、团团圆圆的。”崔国庆揽着老娘往屋里带,手上巧劲儿一使,就把人按在了条凳上,“您快甭生气了,再气脸上又得添皱纹。乐呵乐呵,今儿一笑,明儿多活十年!”

王春娟被他一哄,笑得乐开了花:“还是我幺儿会说话!”

崔国庆转头瞧见冯兰英怀里粉团似的娃娃,眼睛一亮:“这就是我小侄子?小老三叫啥名来着?建业还是建国?”

他懊恼地拍了下脑门,“瞧我这记性!店里事情多,连孩子出生都没赶上。这不,特意带了罐红星奶粉赔罪。”他从包里掏出一个铁皮罐子。

奶粉在当年可是稀罕物,瞬间引得满屋人倒吸凉气。

“哎哟我的祖宗!”王春娟一把抢过罐子,“这一罐子得要多少粮票!”她扭头瞪着冯兰英鼓胀的胸/脯,“奶/水足得能喂两头小牛犊,糟践这精贵玩意儿干啥?”

“娘,城里孩子都喝奶粉,营养更均衡。”崔国庆耐心解释。

“咱们那会儿都喝米汤,我照样把你们三养得这么壮!”王春娟抱着罐子不撒手。

“使不得使不得,太贵重了。”崔国栋也抿着唇摇头,“国庆呀,你留着处对象用。”

“大哥,这玩意可放不了那么久,你现在不要,难不成是看不起我这个当弟弟的?”崔国庆转向冯兰英,笑容可掬,“嫂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冯兰英知道,虽后世都说这红星奶粉质量不好,但在他们村子里,能买得起、舍得买奶粉的人家还真没几个。

她望着崔国庆,眸色闪动了几分,直接从王春娟手里抢过了奶粉罐子,笑的眉眼弯弯:“谢谢你啊,国庆,大老远回来还惦记着我们娘俩,你真有心了。”

崔国庆这人,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会来事儿。

从小到大,没人不夸他好。见人三分笑,说话滴水不漏,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他总能第一个到场帮忙。村里人都夸他机灵,说他将来肯定有出息。

可只有冯兰英知道,他是属包子的。

外面白,里面全是心眼儿。

七十年代那会儿,生产队刚解散,家家户户都紧巴巴的。才十七岁的崔国庆就撺掇着王春娟和崔国栋,把家里攒了多年的布票、粮票全折成钱,送他去县里学木匠。

说是学成了能挣大钱,可两年过去,连个板凳腿儿都没见他捎回来。后来恢复高考,他又说要考大学,整天抱着书本在村口槐树下装模作样,结果连个大专都没考上。

最让村里人议论的,是他跟老木匠家闺女的事。那姑娘老实本分,不知怎么被他哄住怀了孕。

老木匠拿着刨子追了他半个村子,最后他竟跑到邻县,入赘到一个开杂货铺的人家。后来听说那家遭了火灾,老两口和闺女都没了,只剩他一个人得了赔偿金。村里人背后都说这事蹊跷,可也没个证据。

等冯兰英六十岁那年,崔国庆从国外回来了,穿着笔挺的西装,手腕上明晃晃的金表晃人眼。

酒桌上喝多了,他才得意洋洋地说,当年那场火是他点的,就为了那笔保险金。听得满桌人后背发凉,他却咂摸着白酒说:“这世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今年是他学木匠的第二年,才十八岁的年纪,三两句话,就把王春娟哄得合不拢嘴。

“小胜利别哭,看叔给你带啥了。”崔国庆蹲下身,从包里摸出个铁皮糖盒。盖子刚揭开,里面就躺着满满一盒用各色玻璃纸包着的小水果硬糖。

崔胜利抹了把鼻涕,眼睛瞬间亮了:“谢谢叔!”

崔国庆又转头瞧见躲在门框后头的崔文玲,笑着招招手:“丫头,躲啥?连叔都不认得了?”说着从包里掏出个油纸包,掀开一角露出雪白的米花糖,“供销社新到的,一人就限买二两。”

那米花糖做得实在,糯米粒粒饱满,花生仁裹着糖霜嵌在里头。

以前,孩子们得了糖都舍不得嚼,含在腮帮子里等它慢慢化开,甜味儿能撑小半天。

“谢谢叔!”文玲双手接过。

王春娟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眉头拧成疙瘩:“还没出师就乱花钱,你师父一个月能给几个工钱?”她看了眼糖盒上的钢印,声音又高了三分,“这得用糖票吧?”

“娘,钱不就是给家里花的嘛。”崔国庆说着,又变戏法似的从大包里拿出一双解放鞋和一顶小蓝帽,递给老两口。

王春娟拿着帽子翻来覆去地看,嘴里絮絮叨叨说他又乱花钱,手却舍不得松开,直接把帽子戴在了头上。

崔有福也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儿,连旱烟都顾不上抽,抱着鞋直夸儿子有出息。他舍不得穿,仔细藏到柜子最里边才出来。

连崔红梅都得了一对蝴蝶发卡,镀铬的翅膀上有两根小弹簧,往头上一别,一动就会颤,泛着银色的光,她喜欢得不得了。

“赶了这么远的路,累坏了吧?”王春娟拽着儿子的胳膊就往灶房走,“灶上炖着你最爱吃的腊肉,就等你回来开饭了。”说完,她抻着脖子对崔红梅喊道:“红梅啊,一会儿把你那屋拾掇拾掇,今晚咱娘俩挤一挤,让你弟跟你爹睡东屋。”

三间土坯房本就不宽敞,眼下挤了十来口人,每次有人住进来都得重新安排床铺。

崔红梅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这才回屋。

“你是不知道啊,娘在这家里过得有多憋屈。”王春娟拉着崔国庆躲进灶屋,从腊肉锅里捞出两个煮得油亮的鸡蛋,悄悄塞进儿子手里,“你嫂子现在可不得了,生了孩子就摆起谱来了。今儿你也瞧见了,当着这么多人面就敢吼我,这往后还得了?”

崔国庆剥着鸡蛋壳,温声劝道:“娘,嫂子这些年操持家务也不容易。管教孩子是应当的,虽说严厉了些,总比将来闯祸强。您要是气坏了身子,不还是自己遭罪?”

冯兰英正巧从里屋出来,听见这话不由得一怔。

她抬眸望去,刚好和崔国庆的视线对上。

崔国庆笑了笑,没吃鸡蛋,又把剥好壳的鸡蛋放回了锅:“娘,我还不饿,待会儿大家一起吃。”

晚饭时,王春娟把攒的好菜都端上了桌。

红油汪汪的麻婆豆腐、晶莹剔透的腊肉片、金黄的蒜苔炒蛋,还有那只养了半年的老母鸡。早先还在鸡圈里咕咕叫,现在已经跟萝卜炖得稀烂了。

冯兰英也不客气,连吃了两碗米饭,撂下筷子就回屋奶孩子去了。等收拾完碗筷,天已黑透。崔文玲早早钻进了被窝,崔国栋抱着铺盖卷进来打地铺。

“胜利呢?”冯兰英一边拍着怀里的孩子,一边皱眉问道。

“去找他叔玩了。”崔国栋陪着笑,“大过年的,让孩子松快松快。”

冯兰英挑了挑眉:“开春就要上学的人,连十个数字都认不全,像什么话?去把他叫回来。”

“这…大晚上的……”

“昨儿还说最疼媳妇呢,合着都是哄人的?”冯兰英似笑非笑地看着丈夫。

崔国栋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得趿拉着布鞋出去了。

隔壁屋里,崔胜利正骑在崔国庆脖子上,笑得见牙不见眼。

“胜利,跟爹回去睡觉,明儿再来玩。”崔国栋在门口招手。

小家伙一扭头,小嘴高高撅着:“我不!我要跟叔叔睡!”

“快跟爹回去,要不你娘又要生气了。”

“我才没有你这么窝囊的爹,居然看着我挨打!你和奶奶说的一样,连个女人都管不了,就是个没用的男人!”崔胜利瞪圆了眼睛,噼里啪啦一段话,竟然从一个五岁小男孩嘴里说出来。

崔国栋皱了皱眉:“你今天的事情做得不对,把娘惹生气了,她打你,我也没办法。”

“什么叫没办法,你就是没用!”崔胜利气得直跺脚。

崔国庆见状,故作严肃地板着脸看着他:“胜利呀,怎么能用这样的语气跟你爹说话?这可是你爹,要不是你爹出去辛辛苦苦挣工分,你身上穿的、吃的从哪里来?说不定你早就饿死了!不能跟爹说他没用,知道吗?”

被他这么一怼,崔胜利扁了扁嘴,嘟着嘴没吭声。

崔国庆望着他,又看向崔国栋:“大哥,你怎么回事?”他的目光停留在崔国栋还有些红肿的脸上,口气看似关心,“有时候人该立威就得立威起来,儿子都敢骑在老子头上了。”

崔国栋却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一个劲地点头,抓了抓后脑勺:“国庆还是你说得对,你书读得多就是不一样。”

崔国栋只读到三年级,崔国庆可是读到初二。

有了崔国庆在旁边帮腔,崔胜利也不敢张牙舞爪了,没多久崔国栋就把儿子带回来了。

崔胜利站在门框后面,望着屋里正在叠被子的冯兰英,有些胆怯,不敢上床。

冯兰英回头的瞬间,他直接吓得缩到了后面。

“怎么了?你娘是会吃人的狼?不敢上前来?”冯兰英笑着把他拉过来,脸上的笑容十分温和,“怕什么,我又不会打死你。”只是眼神隐隐约约藏着些锐利。

“你知道娘今天为什么打你吗?”

“因为我给弟弟吃豆子了。”

“你知道那颗黄豆差点要了弟弟的命吗?”

崔胜利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我……我不知道,我就是想给弟弟吃点东西……”

“不知者无罪,娘不怪你,”冯兰英从搪瓷碗里取出一颗黄豆,放在儿子掌心:“张嘴。”

见孩子疑惑地照做,她突然把豆子往他嘴里一送,在崔胜利本能要吞咽时,猛地拍打他的后背。

“咳咳咳!”孩子剧烈咳嗽起来,小脸涨得通红。

半天终于把黄豆咽下去了。

“难受吗?”冯兰英等儿子缓过气来,端了碗温开水给他喝,“弟弟的喉咙只有你的小拇指粗,那颗豆子卡在他气管里时,他连哭都哭不出来。”

崔胜利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炕席上。

“娘不是要吓你。”她擦掉儿子的眼泪,声音放柔了些,“你还记得去年村口老张家的小孙子吗?”

孩子一哆嗦:“他、他吃花生米噎死了。”

“对,就为了一颗花生米。”冯兰英把儿子搂进怀里,能感觉到他小小的身体在发抖,“你想过没有,要是弟弟今天没救回,”她突然哽住,眼神骤然阴狠。

崔胜利哇地哭出声:“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不是不敢,是不能。”冯兰英捧起儿子的脸,“当哥哥的要学会保护弟弟。”

“娘,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崔胜利哭的直抽抽,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有多坏的事。

冯兰英总算松了口气,让儿子上床先睡,苗子再歪,慢慢掰总能掰回来,见儿子趴在床上睡了,她就准备将屋里的洗脚水端出去。

谁知道她刚把洗脚水泼在院角的梨树下。

“嫂子!”

崔国庆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他站在屋檐下,月光描着他挺拔的轮廓,那双眼睛在阴影里亮得出奇。

“这么晚了,国庆有事?”冯兰英将脸盆搁在井台上,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指尖。

崔国庆往前迈了一步:“我……我是来跟您赔不是的。”

冯兰英拢了拢棉袄领子,露出疑惑的神色。

“今儿个的事,我替我娘、我哥还有红梅给您道歉。”少年的声音在寒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下一瞬他朝她深深鞠了一躬,神情真挚,“这些年,让您受委屈了。”

冯兰英望着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神色柔和了些:“这事不赖你。”

崔国庆却固执地摇头:“您来咱家都十年了。从前我小,护不住您。等明年出师了,我就能挣钱养家了。”他顿了顿,“谢谢年前您给我带的腌萝卜干,师父夸了好几次,说比县里副食店的还够味儿。”

夜风卷着枯叶从两人之间穿过,冯兰英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出半头的少年,恍惚想起他八岁那年,也是这样站在屋檐下,央求她帮忙补书包的情景。冯兰英十四岁就来这崔家做事,虽然十八岁才嫁给崔国栋,但早些年在家里,她几乎已是家里的一份子。如今她二十四岁,崔国庆才十八。十年前崔国庆才八岁,她等于是看着他长大的。

从他去上学,到他后面去县城里给木匠做学徒,都是她给他准备的干粮。从咸鸭蛋到煎饼再到去年给他做的腌萝卜干,她这个大嫂都快赶上他半个娘了。

“国庆,你不用管我,我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慢慢的,日子会好起来的。”冯兰英欲言又止,“再说了,我不是还有你哥吗?”

“我哥啊,”崔国庆突然笑了,月光下露出一排白牙,语气骤然一凉,“他就那样。”

冯兰英轻笑了一声,看见了他眼里的鄙夷:“你也觉得你哥不是个东西,对吗?”

崔国庆的眼眸幽深了几分,望着她这张似秋水的脸,心头微微一跳,也抿着唇:“我哥啊,他……”声音飘散在风中,“他本来就不是个东西。”

这看似玩笑的话语,实则一语双关。

如今见少年意气风发,又想到一年之后他几乎像变了个人,冯兰英不由有几分惋惜:“国庆,嫂子有句话还是得跟你说,做人要脚踏实地。就像你学木匠活,得先把刨子使明白了,才能想着做大家具。”

崔国庆低下头,阴影遮住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讥诮。

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挂上了乖巧的笑容:“嫂子说得是,我一定跟着师父好好学。”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冯兰英搓了搓手:“天冷,回屋吧。”她弯腰端起脸盆。

这时。

崔国庆突然上前两步,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嫂子,往后心里不痛快就来找我说说话。等开春暖和了,我带你去县城转转,听说供销社新进了花布,你还没去过国营饭店吧?咱们姐弟一起去尝尝看。”

话音未落,老旧的木门嘎吱一声响。

崔国栋披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站在门口,皱着眉看着他俩一前一后。

煤油灯昏黄的光晕漏出门缝,在他身上洇开一圈毛边,显得整个人越发肩宽腰窄,十分惹人眼。

“天寒露重的,都回屋歇着吧。”崔国栋上前从她手里接过脚盆放进屋。

冯兰英噗嗤一笑,眼波流转,用着轻快的语气问他:“你弟刚说你不是个东西,你怎么看?”

气氛有瞬间的凝固。

冷风裹着碎雪子,飘在崔国栋发梢上。

崔国庆直勾勾的盯着他,漆黑的瞳孔下压抑着几分挑衅。

崔国栋愣了一瞬,随后皱眉,用着十分认真的语气说:“我本来就不是东西,是你男人哩。”

这朴实的回答逗得冯兰英笑弯了腰。

“你这脑袋瓜是个整儿,苍蝇都找不到缝儿叮。”

崔国栋见她开心,也跟着咧嘴笑了,露出一排白生生的牙:“快睡吧,明儿个还得帮忙熏腊肉。”

崔国庆听着这回答,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又堆着笑看着冯兰英,“嫂子,我先回去睡了,你们也早些休息,明儿个见。”

“好嘞国庆,你也早点睡。”

回到屋里,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

冯兰英这才发现崔国栋左脸肿得老高,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你老娘这一巴掌把你打成了个猪头。”

“英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也没想到我娘的手劲这么大。”崔国栋侧过身子,委屈地不让她看到自己肿的那半边脸。

“咋了?你小时候没挨过打呀?对对对,你娘都打我身上了,你当儿子的,她当然心疼得不得了。”冯兰英哼哼道。

“不是那样的。”

崔国栋刚要解释,突然,一抬手碰翻了搪瓷盆,半盆温水全洒在了裤子上,深色的水渍在他大腿处晕开一片。

“水洒了!”

“别动别动,你乱动,水全都把被子弄湿了。”

“衣服都湿了。”

“我给你擦擦。”

“别乱动。”

隔着薄薄的土墙,崔国庆正要关门的动作突然僵住。

屋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夹杂着女人的颤音,让他攥着门把的手青筋暴起。

下一瞬,门,砰的被带上。

感觉好凉啊。[化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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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嫂子,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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