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地下黑市在午夜苏醒，霓虹灯牌在潮湿的巷道里忽明忽暗，金属卷帘门开合声混着低低的交谈，空气中弥漫着大麻与血腥味。沈昭将青铜面具塞进内衬口袋，指腹摩挲着暗纹——方才路过巷口时，面具突然发烫，与某个方向产生了微弱共鸣。
"三点钟方向，戴银蛇项链的男人。"林砚压低鸭舌帽，黑色风衣下藏着改造过的电击长鞭，"他后腰的凸起形状，和面具轮廓吻合。"
陆川无声地绕到后方，掌心的军用匕首折射着冷光。苏棠则挤进人群，指尖轻触摊贩的青铜器，试图捕捉残留记忆。就在她碰到一尊汉代博山炉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幻象中，戴着银蛇项链的男人正将面具递给某个黑袍人，对方袖口露出与绷带祭司相同的腐烂皮肤。
"小心！是陷阱！"苏棠的警告被枪声淹没。四面八方涌出持枪的蒙面人，子弹擦着沈昭耳畔飞过。他的影子如潮水般漫过地面，将最近的枪手拖入黑暗，惨叫声戛然而止。林砚甩出长鞭缠住二楼护栏，借力跃上高处，电击的蓝光在人群中炸开。
江野蜷缩在墙角，手指在迷你键盘上疯狂敲击。黑市的监控画面突然全部黑屏，应急灯亮起诡异的紫色。"他们的系统被人提前植入了病毒！"他大喊，"这些人根本不是黑市守卫，是墟界的死士！"
沈昭的影子突然剧烈震颤，三条黑影破土而出，正是在云顶观出现过的尸狼。它们的皮毛泛着金属光泽，犬齿滴落的涎水腐蚀着地面。陆川掷出□□，火焰却只让尸狼发出更凄厉的嚎叫，反而催生出更多黑色雾气。
"攻击它们的脊柱！"苏棠躲开飞溅的酸液，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青铜罗盘，"这是用墟界材料改造的，普通攻击没用！"
混战中，沈昭瞥见银蛇项链的男人正朝着地下三层逃窜。他毫不犹豫地追上去，影子化作滑板在墙壁上飞驰。林砚紧随其后，凤凰火焰将拦路的铁门熔成铁水。地下三层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墙壁上挂满用符咒封印的玻璃罐，里面浸泡着半人半兽的怪物。
"原来这里一直在做禁忌实验。"林砚皱眉，火焰将靠近的实验体烧成灰烬。沈昭的面具突然发出蜂鸣，前方密室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当他们踹开铁门，看到的却是个被铁链贯穿琵琶骨的少女，她脖颈处的凤凰刺青与林砚如出一辙。
"灵凰血脉...终于等到你们了。"少女咳出黑血，"第五尊面具...在祭坛..."话未说完，头顶的天花板轰然炸裂，绷带祭司的笑声从黑雾中传来。这次他的身体已完全实体化，手中握着布满倒刺的墟界权杖。
"很遗憾，你们来晚了。"祭司挥动权杖，地面裂开巨大的阵法，沈昭怀中的四尊面具不受控制地飞起。林砚想要阻止，却发现凤凰之力被某种力量压制，火焰变得微弱不堪。少女突然挣脱锁链，身上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快走！我来拖延时间！"
沈昭抓住林砚的手腕后退，却见少女化作一道火凤，与祭司缠斗在一起。黑市开始剧烈摇晃，江野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整栋建筑被设置了定时炸弹！三分钟后爆炸！"
五人在废墟中狂奔，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沈昭看着手中仅剩的三尊面具，其中一尊边缘出现了裂痕。苏棠脸色苍白地指着远处——在燃烧的黑市废墟上，一个戴着银蛇项链的男人正将第五尊面具交给黑袍人，对方转身瞬间，露出了与镜渊中一模一样的腐烂面容。
"那个黑袍人...和镜渊里的苏棠长得一样。"林砚握紧拳头，"看来我们面对的，不只是一个敌人。"
江野调出卫星地图，红点在申城博物馆密集闪烁："根据我破解的黑市文件，最后两尊面具，很可能藏在博物馆的地下 vault 里。但那里的防护系统是军方级别的，还有..."他的声音突然颤抖，"还有实时更新的墟界能量探测器。"
陆川默默检查着弹药："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得去。"他看向苏棠手腕若隐若现的黑纹，"如果让墟界之门打开，我们谁都活不了。"
沈昭望着夜空，云层中隐约有暗红的光芒流转。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他们，必须在黎明前，找到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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