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梅花糕,苏鹤年看了看天色,提议道:“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准备准备烤肉吧,也好让这晚上热闹热闹。”
江浔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嘿嘿笑着说:“好嘞!准备烤肉嘞,我最喜欢烤肉啦。”那兴奋劲儿就像个得了宝贝的孩子。
苏月颜也被这欢快的氛围感染,露出笑容,应和道:“嗯嗯,晚上我们吃烤肉,正好大家都忙活一天了,放松放松。”
随后,苏鹤年带着江浔来到厨房。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火气,各种炊具摆放得井井有条。他们一同搬出烧烤专用的炉子,那炉子有些分量,两人合力才稳稳地搬到院子里。接着从屋里找出存起来的碳球,又找来一些易点燃的干枯木块。
苏鹤年拿着火折子,小心翼翼地凑近木块,轻轻一吹,那微弱的火星瞬间燃起,渐渐蔓延到木块上,燃起了一小团火焰。
他赶忙让江浔拿着扇子,在一旁轻轻扇着,还不忘叮嘱道:“阿浔啊,这火可得看好了,务必不能让它熄灭,不然这烤肉可就没法烤咯。”
江浔一脸认真地点点头,紧紧握住扇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团火,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扇着,嘴里还念叨着:“火可不能灭,火可不能灭……”
院子里,阳光洒在石板地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仿佛给整个院子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巾。烧烤炉旁,炭火渐渐燃烧起来,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红色的火苗欢快地跳动,那火苗舔着炉壁,映得周围一片通红。
厨房里,热气腾腾,苏月颜忙碌地和面。她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但她的眼神依旧专注而认真,她熟练地揉着面,双手有节奏地按压、翻转,那面团在她手中渐渐变得光滑而有弹性。
苏鹤年则回到厨房查看腌制的野猪肉。他打开腌制的瓦罐,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腌了几个时辰的生肉,已经腌制得十分入味,那色泽变得更加深沉。他满意地点点头,将肉端到院子里,放在石桌上。
苏月颜把面条切好后,随即来到灶台旁查看了一下猪骨汤。柴火虽已燃尽,但骨汤还是热的,袅袅的热气升腾着,带着一股浓浓的肉香。
于是,她将大锅端到一旁,又拿了一个小锅洗刷干净,从装着骨头汤的锅里舀出大半骨汤到入小锅里,然后填柴点火,准备煮面条吃。那新燃起的柴火在灶膛里噼里啪啦地响着,映得她的脸庞红扑扑的。
而在院子里,等到炉火彻底旺起来之后,苏鹤年先搭上架子,那动作干净利落,仿佛做过无数次一般。再盖上炉网,炉网与架子严丝合缝,稳稳当当。
苏鹤年又招呼江浔去把桌子上的腌肉端过来。江浔应了一声,放下扇子,小跑着过去端起腌肉,小心翼翼地走回来,眼睛紧紧盯着手里的肉,生怕洒出来一点儿。
苏鹤年则从厨房里找来了自家磨的辣椒面、烤肉夹以及几个碗和筷子,为即将开始的烤肉做好充分的准备。他把辣椒面放在一个小碗里,用筷子轻轻拨弄均匀,那红红的辣椒面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做完这一切后,他便坐到一旁的板凳上,着手开始烤肉。
随着苏鹤年手上的动作,一块块腌制好的野猪肉整齐地铺在烧铁炉的网面上。不一会儿,就被炭火烤制得滋滋冒响,那声音仿佛是肉在欢快地歌唱。一股浓郁的烤肉香味也随之冒了出来,先是淡淡的,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浓烈,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撩拨着每个人的嗅觉神经。
江浔闻着这诱人的香气,深深地嗅了嗅鼻子,眼里满是激动欢快的亮光,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笑着说:“阿伯的烤野猪肉好香啊!这味道,简直太诱人了,我肚子都咕咕叫了。”
苏鹤年手上动作不停,快速翻烤。他的手像是有魔力一般,每一次翻动,都能让肉的每一面都均匀受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新鲜的生肉逐渐变成滋滋冒油的烤肉。那油珠子在肉上滚动着,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美味。苏鹤年很快便烤好了一大碗。
他对江浔道:“你把这碗里的所肉分出来,给街坊邻里送过去。大家平日里对咱也挺关照的,也让他们尝尝咱这烤肉。”
江浔笑盈盈地道:“好嘞。”于是他拿着筷子,仔细地把肉分摊到每个小碗里,每一块肉都放得整整齐齐,还时不时抬头看看苏鹤年,像是在等待夸奖。苏鹤年则继续又铺上新的野猪肉,继续翻烤。
江浔端着碗,脚步轻快地来到隔壁刘屠夫的店铺前。只见刘屠夫正站在门口,手中摆弄着刀具,那刀具在阳光下反射着寒光。
周围围着几个顾客,他们正认真地挑选着肉,嘴里还在和刘屠夫讨价还价。
江浔大声喊道:“我阿伯烤了野猪肉,给你们送点来。”他的声音清脆响亮,在街道上回荡着。
刘屠夫抬起头,看到江浔手中的烤肉,眼睛一亮,咧嘴笑道:“嘿,那可太好了,苏大夫烤的肉肯定香。我这成天和肉打交道,还就爱吃这烤的呢。”旁边的顾客也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有的甚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接着,江浔又来到赵娘子的店铺。
赵娘子正在门口整理着货物,色彩斑斓的布料堆积如山,如同一片绚丽的花海。微风拂过,那些布料轻轻飘动。
江浔扬起嗓子,大声喊道:“赵嫂,我家阿伯烤了肉,给你们尝尝。”
赵娘子闻声,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开来,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灿烂。她忙不迭地迎上前去,口中说道:“哎呀,真是太客气了。”她接过烤肉,闻了闻,赞叹道:“嗯,好香啊,苏大夫手艺真好。”
随后,江浔来到卖酒的老板娘家。
此时,酒家老板娘正与几位顾客交谈着,店铺里热闹非凡,浓郁的酒香四溢开来,那酒香混合着烤肉的香味,在空气中交织出一种别样的诱人气息。
江浔亮开嗓子大声道:“老板娘,我家阿伯烤了野猪肉,送些给你们尝尝。”
酒家老板娘闻声,笑呵呵地说道:“哎呀,刚刚就闻到街道上忽然飘来一阵肉香呢。原来是苏大夫家里在烤肉啊。我呀,最爱吃你们家的烤肉了。你家的烤肉也不知是用什么腌的,那叫一个香。我们家做的烤肉又腥又柴,我家那口子都不爱吃。就你们家的烤肉每次都做得非常香,还一点腥味都没有。”
江浔满脸自豪地说道:“烤肉是我姐姐腌的,她最会做饭了。我姐姐做的饭那是最好吃的。”他说得眉飞色舞,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
周围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都呵呵笑出了声。
有人小声议论道:“嘿,这江浔是个有福的小子,以后跟苏家丫头成了亲,那可就是一家人咯。”
江浔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嘿嘿地笑了起来,心里却美滋滋的,想着要是真能和姐姐成亲,那该多好啊。可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便低下头假装整理衣服。
酒家老板娘到后边放下肉后,很快又走了出来。她手中提着一壶酒,笑意盈盈地看向江浔,说道:“我拿了你家的烤肉,这是我家最近新酿的甜酒,喝不醉人的,小姑娘也能喝。给,拿回去吧。”
江浔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开心地接过酒坛,连连点头道:“谢谢,老板娘。”他把酒坛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
酒家老板娘身着朴素的衣裙,头发简单地挽起,眉眼间满是和善。
江浔则是一脸兴奋,抱着酒坛,如同得了宝贝一般,蹦蹦跳跳地往回走。他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儿,那心情别提多好了。
江浔兴高采烈地抱着酒家娘子送的自酿美酒回到药铺院子,明亮眼眸中满是期待。
一进院子,烤肉香气扑面而来,那香味比他离开时更浓烈了,仿佛要将他整个儿包裹起来。苏鹤年仍旧专心致志地烤肉,他神色专注,动作透露出岁月沉淀下的从容与娴熟。
炭火映照在他严肃却不失慈爱的面庞上,让他看起来更加亲切。他每翻动一下烤肉,那滋滋的声音就更响一些,仿佛在催促着大家快来品尝。
苏月颜双手稳稳地端着煮好的面条,脚步轻盈地缓缓走出。看到江浔,她连忙招呼道:“阿浔,快过来准备吃饭了。”
江浔急忙抱着酒来到苏鹤年面前,兴奋地说:“阿伯,这是酒家娘子送的酒,她说喝不醉,可以喝吗?”
苏鹤年停下手中动作,沉稳地接过酒坛,扒开酒塞,微微皱起眉头仔细闻了闻,随后点头。“嗯,确实香醇。等会儿吃烤肉的时候再喝。”他把酒盖好放到一旁桌上,又继续专注地烤肉。
苏月颜笑着对江浔说:“阿浔,你来盛面,我再去拿几个碗。”
江浔立刻乐呵呵地应道:“好嘞。”于是,他赶忙上前,手脚麻利地帮忙盛面。他盛面的时候,眼睛盯着锅里的面条,嘴里念叨着:“多盛点,多盛点,可别饿着姐姐。”
苏鹤年小心翼翼地把烤好的肉摆到桌上,看着还剩下一半没烤的肉,用一个小盖子把火堆稍稍盖住。接着,他起身道:“行了,我去洗一下手,回来咱一家人准备吃饭。”
江浔盛完面条点头道:“好的,阿伯。”
很快,苏月会把几个碗摆到桌子上,苏鹤年洗好手也从厨房出来。
他拿起酒坛,往几个碗里倒酒,一边倒一边说:“你们二人也都这般年纪了,少喝点酒不要紧。今天吃烤肉,喝点酒增添点香味。”
江浔看着面前的酒,好奇地微微品了一口,闻着香香的,可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后,瞬间被辣得不行。他吐着舌头,急忙把酒碗放回桌上,抱怨道:“阿伯,这酒一点都不好喝。”他的眼睛里还带着泪花,那模样真是又可爱又好笑。
苏月颜则小口地抿了一口,不由得夸赞道:“酒家娘子不愧是卖酒的,酿的酒真是醇厚。”她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那酒的滋味,脸上露出享受的神情。
江浔却摆摆手,直言:“不好喝,一点都不好喝。”他那倔强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苏鹤年则笑呵呵地倒了一杯酒,大口尝过之后赞道:“嗯,确实好酒。”苏父的豁达与爽朗让人感到亲切。
江浔望着父女,满心疑惑,不知这酒究竟哪里好喝。他心里想着,姐姐和阿伯的口味可真奇怪,这么辣的酒怎么还说好喝呢?
苏月颜看着他那傻愣愣的模样,轻声笑道:“好了,阿浔,快吃饭吧。”
一听到吃饭,江浔立刻放下心中疑惑,端起碗先喝了一口面条里的骨汤,鲜美的骨汤果然好喝。他又夹起一筷子刚烤好、滋滋冒油的烤肉放在面条上,一并送入口中,香气四溢。
他享受着这美味的食物,嘴里还发出“嗯嗯”的声音,那享受美食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吃货。
苏鹤年看到江浔大口吃肉、大口吸面条的样子,这傻小子果然对吃的最感兴趣。
苏月颜小口品着酒,又夹起一块烤干的瘦肉尝了尝,深感喝酒配肉确实很香。身为女孩子,苏月颜怕吃多了长胖,便把没动的面条递给江浔,说道:“我晚上吃的少,再给你一些。”
江浔几口吃完碗里的面条和汤,伸手接过苏月颜的碗,给自己倒了半碗,还不忘提醒她:“那姐姐就多吃烤肉。”
苏月颜接过碗,说道:“好了,你们快吃吧,面条还有很多呢。”
于是,苏鹤年和江浔大口吃着碗里的肉,搭配着面条,最后一碗面条下肚,再喝面汤,饱餐一顿。这顿饭吃得既幸福又满足。
苏鹤年和江浔吃得满脸油光,苏月颜看着他们,不禁笑出了声。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傍晚的余晖悄然褪去。
苏月颜起身点燃烛台,烛光摇曳,为药铺院子增添了一份温馨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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