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李谨之与慧空回到李府后就被李长治禁足,每日就在府内读书修艺。
李谨之自是不用说,自家也算得上是书香世家,加之自幼聪慧好学,家中大部分藏书都看过,肚子里有些墨水。慧空倒是识字,但怎么没出过门,李谨之就多找了些游记见闻、人物传记、历史纪要,补充补充常识。
“金水,要不要歇会,你都看了一天了。”李谨之像个老大爷一样躺在一把摇椅上,一拱一拱的。
慧空已经改名字了,毕竟头发都长出来了,整天慧空慧空的,叫着挺别扭。
慧空执意要叫这个名字,李谨之明白其中渊源但还是觉得这个名字俗不可耐,毫无品味。
“是不是有什么不懂的呀,可以来请教请教我嘛,我很懂的。”仗着自己底子比慧空好,不,应该仗着底子比金水好,李谨之好好过了把当老师的瘾。
“哎呀,我看的都是杂书,又不是数术与综论,能有什么不懂的。”金水表情略显无奈。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两人明显熟络起来,行事也不那么畏缩了。李谨之是个人前小大人,人后大小孩的性子,平时在众人眼中都是乖巧懂事,聪明伶俐,成熟稳重的印象,只有在和金水相处时才会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
“行吧,我也该走了,明儿~见。”吐了个儿化音,李谨之缓步走出。
金水的晚饭一般都是送到客房的,李谨之则是多是和父母一起用饭。
这个夜晚异常的闷热,屋外的蝉鸣更加响亮,李谨之有些睡不着。
自金水寺返回,李谨之就察觉到自己有些许变化,不算自己突然暴增的饭量,自己才十四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很正常。自己不稳重了,或者更加敏感了,总能注意到很多原本不甚在意的细节。墙角鲜艳的花朵、丫鬟身上的清香、远处聒噪的鸟鸣、衣物滑落的触感、咸中带涩的汗味。现在更加睡不着了。
起身,穿了个褂子,就往后院凉亭去了。
凉亭建在一个不算太大的池塘上,池子里面种满了荷花,现在还没到完全盛开的时候,只有零星几株。
有水的地方又凉快了一点,李谨之百无聊赖数着星星。
李谨之又想到了金水,想起了那天在金水寺自己的窘状。
李谨之不是七八岁的小孩,男女之事是懂得一些,只是家教严厉,没实践过。男男之事,也只是听说过,更没见过。
“方寸历历少年梦,满腔春绪独自宣。”
从见面开始,李谨之就认定这个人要留在身边,分不清楚是单纯的喜爱、同情、还是什么别的情绪。
李谨之做到了,也没做到。
金水的眼神始终不掺情愫,也许只是单纯的友情,也许他不会喜欢男人,怎么能玷污这纯洁的友谊呢。
关心则乱,越理越乱。
强行打散自己的胡思乱想,伸手去抓一朵不远处的荷花。
触碰荷花的瞬间,周围的一切黯淡,化为黑暗。
软。
李谨之只有这个感觉,自己是软的、脚下是软的、四周都是软的。
李谨之感觉自己要融化了,要与脚下的黑暗融为一体。
就在他慢慢向下、向下延伸的时候。
一团粉色光芒的硬物自下而上将他顶起,下意识抱住,才发现自己没有融化,仍是人的形态,身下是一个三人合抱的巨大的花苞。
这是,哪里?
李谨之被这奇异的景象震惊到了。四周黑漆漆的,向下望去也是一片黑暗,仿佛深不见底,只有这个花苞散发着粉色的光。花苞渐渐明亮,大量的信息钻进脑海。
等到花苞光芒稍暗,李谨之睁开了眼睛。
“《欲书》”李谨之低语
是一部功法,大概思路是以人之**为土壤,七情六欲为养料,培育神通种子,无用打坐、无需念经、也没有什么硬性资质要求、只要求坚守本心。
“这与道家那种清心寡欲的思路截然相反,不会是什么旁门左道吧。”李谨之思索间
“已修成爱意种子,敏捷思维、增强感知、快感翻倍???”
你不正经。
“靠,要之何用。”李谨之有苦说不出。
稍稍回了回神,管他是不是旁门左道,自己已注定没有道缘,不如先修修看,不是他看不上儒门,实在是道门太强了。
该怎么回去呢?
思维电转间,一切又恢复正常,身体没有任何异样,依旧在后院凉亭,微风吹动湖面的荷花,荡漾开一片星空,自己手中已然握着一株折下的荷花骨朵。
来不及诧异,李谨之抬头向远方望去,可以看的更远、听的更远、闻得更远,树上有几只鸟能够听到,墙后面浓郁的花香、凉亭柱子上生出几道裂缝,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却也不是原来的样子。
感受着这奇妙的一幕,李谨之心中生出一种畅快,大道可期!
匆忙起身间腰撞在桌子上,本来平常的撞击,忍忍就过去了,李谨之却是连声音都叫不出了,死死咬紧牙关,连脚迈不动了,一动就浑身疼。就这样缓了一阵,李谨之咬牙切齿;“连痛觉都翻倍了?!!”
一路小心翼翼,回到自己的房间,李谨之连忙用柔软的垫子铺着,这凉席现在异常的硌得慌。
这是成敏感体质了,真麻烦。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再次回想那个幽暗的空间,这次没有再进入。
李谨之实在有些累了,带着繁杂的思绪,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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