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发现异样的,是眼尖的解家伙计。逢照了面,黑瞎子照例跟他们打过招呼。
“黑爷早。”
“二当家今个儿起得早呀。”
“饭吃了没,当家,要不要一块来吃点?”
……
解家这帮伙计,在解雨臣面前都是一副闭口做事的模样,到了黑瞎子这,一口一个黑爷,一口一个当家,嘴甜得都跟涂了蜜似的。
黑瞎子就乐了,凑过去看他们围成圈在熬八宝粥,伙计们很识相地给他让出个位,只是在黑瞎子弯腰坐下的时候,姿势别别扭扭的。还扶着腰呢。伙计们见了,都笑嘻嘻地打哈哈。
“黑爷这是下多了地,身子骨不行了吧?”
“别瞎说,大过年的,说点吉利话。”
“当家这是累着了吧,要不去屯里那家按摩店里看看,别看那个老郎中年纪大了,口齿不清,眼睛也有点花,手法是真的好。上回我落个枕,他手那么一按我脖子就好了。”
黑瞎子忍着腰部的酸痛和其他不可描述的地方传来的异样感,咧开嘴同他们打成一团。
要是说解雨臣代表的是黑心的资本家,那么黑瞎子就是典型的被压榨的老百姓,跟这些底层百姓很有话聊,谈到兴起还不忘唾骂两声罪恶的资本主义。
第二个发现异样的,自然是屯里那老郎中。黑瞎子思来想去,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坐着站着都不得劲儿,就去找老郎中给他看看。他也是做过按摩的主,一眼就能看出这大夫手法地不地道。
结果他没想到,这年过八旬的老郎中做起事来雷厉风行,他还没说自个身上出了什么毛病,那老郎中把烟斗从嘴里抽出来,拍了一下床板,中气十足地说:“躺下!”
黑瞎子嘴角笑容还没下来,给他整得一愣,稀里糊涂就俯卧上去了。接着这按摩店里就传出整个屯里都能听见的惨叫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老郎中八十来岁了还亲自杀猪。
疼归疼,手法也是真的好,黑瞎子再从床上起来的时候。腰真不酸了,只是那个隐秘处还是有异样感,但那地儿黑瞎子打死也不治,关乎面子的事,黑爷还是要脸的。
哪知道老郎中到底是个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他走路底盘不稳,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年轻人注意节制。”
黑瞎子:“……”
啊,万恶的资本家,不仅压榨他的劳动力,还压榨他的身心。黑瞎子边黑着脸从屋里走出去,边思考如何打倒资本主义的伟大计划。也就没留意到一辆车缓缓停在他边上,跟他以同样的速度前进。
车窗摇下来,解雨臣手肘撑着框,说:“瞎子,上车。”
黑瞎子扭头看向他,从车后绕了过去,稀奇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在我身上安了监控?”
解雨臣微微一笑,说:“手下人说的,更何况真想知道你在哪,查起来也不难。倒是你,腰很疼?”
解雨臣说这话的时候,瞳仁转向黑瞎子,眼尾的痣凸出来,语调低而缱绻。黑瞎子牙疼地把头歪向一边装死:“不疼。花儿爷你有多大本事,能把我弄疼下辈子去吧。”
解雨臣眼中的笑意更深了:“那我,再接再厉?”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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