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说道：“也只能这样了吧。我无法说服自己放弃，要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就还是在黑夜中独自前行，就这样一个人默默的离开系统好了。”
女孩道：“可惜，我们都回不去了。”
二十七感叹道：“是阿。但即使回去我也一样会走上这条路吧。”
“我也觉得，我也会吧，因为我不知道会发生这一切阿。说不定，这早就不是第一次了，而我们依旧再一次的走上了这条道路。”
女孩想到了另一个说法，“又或者，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我们都走向了不同的选择呢。真有趣阿。”
“......”
女孩道：“有一种说法是，这一次，就是最好的选择。你觉得呢，或许上一次，或者下一次，会是更糟糕的路。”
“或许吧。”
女孩轻松的说道：“我可不想再来一次了，永无止尽的东西是很可怕也无法掌控的，我觉得现在就挺好了。不论过程如何，至少都走向了一个终点”
“这样说的话，现在或许也还行。”
女孩郑重的说道：“我会为你引路，那么，下次再见了。”
“谢谢你。再见。”
没有人能做到，只有系统。
这，就是所谓的——最后一步。
***
二十七离开了下着雨的街道，也同时走进了酒店的大厅，外面的天气如常，她却拿着淋湿的伞，反应了一下之后，她把伞抖了抖，之后走进了电梯。
超市里二十七买了一些零食，之后就回房间去了，打开门之后二十一走了过来顺走了她手中的袋子，在里面翻找起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十七去哪里了？去了好久哦。”
二十七坐下说道：“我去找女孩了，希望她能给我一点建议。”
“有结果吗？”
二十七摇了摇头，“没有，她也没有更好的主意...”
二十一随便道：“好吧。”然后打开了零食。”
这个时候有人过来敲门了——“二十七？二十一？你们回来了吗？”
二十七看了二十一一眼，走向了门口，打开了门。
菖蒲言说道：“你们回来了阿。我还寻思你们还要多久才会回来呢。”
“怎么了？”二十七问道。
菖蒲言说道：“也没什么事情啦，就是无聊来找你们，有什么新鲜事情没有？”
“没有。”
菖蒲言走了进来，二十一此时正在吃零食，她没有过去。
“你们去逛超市了呀，难怪呢。”
二十七看向二十一，她此时正坐在床旁边靠近落地窗的缝隙里。
二十七在她旁边坐下问道：“前面有人来敲过门吗？”
“不知道。我没听到。”二十一看起来也不像是会骗人的样子，但就是没什么可信度，二十七不太相信二十一会没听到动静，只是不想开门回应吧。
二十一给了她一根棒棒糖。
二十七问道：“真的？”
二十一自然的问道：“什么？”
算了，也不重要，二十七把棒棒糖拆开含进了嘴里。
菖蒲言问道：“今天都第几天了...第四天了吧，还有几天可就要走了，你们的想法呢？还是决定离开？又或者有那么一点想要留下..吗？”
二十七站起了来坐到了床上，“系统有给你什么任务吗？”
菖蒲言吃着薯片说道：“我的任务是跟着并游说你们留下来担任要职。如果有意向两位都会担任研究员。”
“当然啦，任务也只是游说，即使你不留下我也没什么事。”
二十七：“哦。”
菖蒲言遗憾道：“也就是说你们还是不打算留下喽，真可惜以后是没有机会成为同事了，不过我肯定事没机会跟你们共事了，像我这样混日子的人是没机会跟你们这些用工的人一起工作的。”
这个时候又有人按下了门铃——菖蒲言道：“我去开，好吗？”
二十七点了点头。
——“欸？你们都在一起阿。”是姜無笑来了。
二十七问道：“你有什么事？”
姜無笑笑道：“这还有几天就要离开了，我想着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东西。”
说到这个菖蒲言说道：“我也要回去收拾一下了，吃饭的时候见了。”
二十七点了一下头，菖蒲言就离开了。
等她走后姜無笑说道：“那个我都搞完了。到时候菖蒲言怎么办？带上她吗？”
二十七摇了摇头，“给她弄到别的记忆场里面去走一趟吧。”
姜無笑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姜無笑又重复了一遍计划，在二十七和二十一点头之后，就离开了这里，确实是需要整理一下行离了。
现在的时间其实也接近晚餐时间了，不过他们几个人一般吃的都比较晚。
二十七对二十一说道：“关于你的身份和延展的所有事情都不要跟别人说。还有关于计划。”
二十一问道：“那十七是同意我的主意了吗？”
二十七顿住没有动作，许久之后，她轻轻的“恩”了一声。
之后就躺回了床上，二十一没皮没脸的挤到了她身边，闭上了眼睛。
二十七测过身轻轻地抱住了二十一，她所拥抱的，是她仅有的。
还是很难过，更多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好不容要走到这里，一切就要消失了。
不敢想美梦醒来之后要这么活。
是当作这真的只是一场美梦吗？二十七觉得自己做不到，一切都太真实了。
可又美好的那么虚幻，让二十七无法抓住。
但即将失去也是那么真实。
***
晚餐时间，几人照常去吃晚餐，今天的餐厅依然十分冷清，只有一些酒店的工作人员在走动。
之后的几天应该也会依然平静吧。
晚餐结束后众人去了一趟超市，要说买了什么东西那到是没用，就是一人买了一大盒冰淇淋来吃，这里的天气并不冷，但也绝对不是个看起来会热的地方，就是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季节的地方。
而且就连时间都从天色之中看不出来，在这里完全看不到太阳，一天中天上只有白茫茫的云。
冰淇淋很好吃，二十一吃得很慢，回到房间里的时候都还剩下很多。
二十七简单清点了一下行离，问道：“十一，你知道隐藏核心的那场记忆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吗？”
二十一吞了一大口冰淇淋，冻得抖了一下，“我不知道。但是那跟你所见过的所有记忆场都不一样。”
二十七不明白，“你也看不到吗？”二十七想了想又问道：“是体现在哪里？”
二十一说道：“本质上不一样，是一种全新的‘记忆’。也只有进去了才知道了。它像是0921在实验的新东西。”
“自主研发吗？”二十七问。
二十一道：“差不多，这个应该还没有别人知道。记忆场的外层有一层系统用作防护的东西，那个东西不好搞，只希望那个女孩能为你引路。”
二十七听出了几分不对劲，“什么意思，你不跟着我吗？”
二十一笑着说道：“我会去找你的，你先走。”
“很难搞吗？”
“有点，不过我能行。我猜0921大概会在那边等你，它跟我长得一样。你别认错了哦。”
二十七不解，“它来找我作什么...”
二十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它大概想跟你说些什么。”
“它会知道我们的计划吗？”
二十一道：“它知道我想做什么，但它不相信我会和它同归于尽。”
“它有这么说过？”
二十一：“意思差不多，不然它现在就会杀了我。我毕竟算是隐患。”
二十七问：“或许，你知道我该带什么样的衣服？”
“不要太厚吧，它喜欢夏天。”我也喜欢。
二十七点点头，“好。”
二十七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意外蹭开了窗帘的一角，她抬眼就望见了外面的夜空，这里的夜空很不一样，没有星星，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又或许这这个位置看不到吧。
二十七看着窗外，此时此刻，她想到了女孩所说的话——“十一，你知道你像是什么吗？”
二十一不明所以的问道：“我不知道。我像什么？”
“烟花。”
二十一问道：“为什么？”
“烟花很美，绽放在夜空中很好看。”其实是，实在短暂，但也实在美丽，实在灿烂，又盛大无比。
二十一说道：“我没有亲眼见过烟花，但在别人的记忆碎片里，我看见过，确实很好看。十七喜欢烟花吗？”
“不算。”我喜欢的是你。
“果然我像烟花。那我想和你一起看一场烟花。”
二十七看向她，心脏轻微颤动，“我也想。”
“那我们约好喽，要一起看一场烟花。”
“好。”我答应你，我们会一起，去看一场烟花。
其实早就没什么能买的东西了，该买的东西都买齐了，最后一场了，结束，就能回家了。
二十七梦中——
她走早一片一望无际的湖面上，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二十七以为这里就是酒店外的湖面。
她渐渐看到前面有些什么东西了，她快步往前跑去。
——“什么——”眼前的分明是——贝加尔湖。
这里的贝加尔湖，她原来是站在贝加尔湖的湖面上，这里都结冰了。
一个人影从上方探出身形来，“晚上好啊。”是女孩。
二十七问道：“为什么会回到这里？”
“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这里的，虽然不是你和二十一初次相见的地方，但是是你初次合作的地方。怎么样，有没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二十七沉默了看向远方，“是阿，的确恍若隔世。”
“记得我们初次相见的地方吗？”女孩问道。
眼前的一切开始消散，化作纯白，下一个场景逐渐浮出水面。
二十七站在一个台阶上，女孩就站在她旁边。
这里就是她们初次相遇的地方，也像是女孩梦开始的地方。
“记得，我当时以为自己疯了。”
女孩：“哈哈哈——很多人都以为自己疯了。”
二十七问道：“你知道那场记忆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吗？”
女孩抱歉的摇了摇头，“抱歉了，二十一都不知道的东西，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我只知道，那层系统设计用作保护，抵御外来者的东西很厉害。”
“我的意思是，二十一不一定能应付，她很难脱身，而且在进入的第一刻系统就一定会察觉。它在等你。”
二十七问道：“那层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不管是作为系统还是人，都很容易受到那东西的影响。所以我不一定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你，你一定要谨慎再谨慎，要小心。而二十一，她会有点危险，但是我相信她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吧。”二十七问道：“为什么说系统在等我？它想见我吗？”
女孩道：“它大概想跟你说些事情，我不知情，系统没有表现出很明显的意思，这只是我的感觉。”
开始收尾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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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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