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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痛苦

在网上能看到许多关于“写作”的多种思考,我最认同的就是——痛苦是写作的养料。

就我个人而言,写作是我抒发自己感情、思想最好的方式,在现实中,人影匆匆,不会有人因你的驻足而去倾听你那苦大仇深的想法。世界发展太快,一天比一天繁忙,我卷在人群中找不到方向,快要迷失,寻求无果的时候,写作悄悄递给我绳子——希望的绳子。

初中时我的作文常拿满分,老师鼓励我,同学羡慕我,我也以自己为傲,那时我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到了高中我忽然失去了写作的能力,写得不尽人意,果真议论文真的不是我的强项。或许,写作只是我碰巧打开的盒子,我不是它所等待的主人,我只是情节铺垫所需要的路人。

我很伤心,也对自己失望。如果我是天赋型玩家就好了,我可以洋洋洒洒写出上万字的故事,也可以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拥有天马行空的幻想,写得容易,成名也就容易。看着手机不断推送的各大网文作家和经典作家,我的心愈发的冰冷,这块写作蛋糕还会有我的份吗?

应该不会了吧,梦想的鱼缸又不只是我一条鱼,前赴后继的大有人在,我,无名。

就那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写作,日子慢慢过去,迷茫的目光合不上眼。我该怎么办?仅靠写作来赚取生活费的日子遥遥无期,如果放弃,那我是认命了,不放弃呢?是硬熬,是麻雀想变凤凰。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家里只有妈妈一个人赚钱,既要养活四口之家,又要承担两个人的巨额药费,紧巴巴地日子不好过。我自生下来就皮肤不好,上了高中突然变严重,三天两头去医院已是家常便饭,一把一把的吃药更是如喝水般简单,可是那么久了,到今天仍是不见好,到处打听个遍,什么药都吃了,我都已经疯了,可结果呢?还是重复吃药、看医生!

苍天啊,你想让我死大可以直说,可为什么偏偏要让我生病,折磨我?!放我一条活路很难吗?世界上那么多人,偏我就是那个大逆不道的苦命人!

我有许多话想要控诉不公的命运,可最后都成了“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

我无法,日子还得继续。

每天醒来,映入眼帘的就是双手的指甲里填满了血,红压压的一大片,身上的痛觉像饥饿的小鸟胡乱叫唤等吃的。脸上、耳朵、手上、大腿、后背、腰、头皮都是伤,遍体鳞伤的自己再也不想硬撑下去了!

不写了,继续浑浑噩噩过日子,不想母亲的心里是怎样的,反正我是放弃了,能活就活,不能就死,烂命一条!

日日夜夜我像个失去方向的转盘,胡乱指,心里非但没好过些,反而严重了。我失去了对生活的感知,忘记了幸福的感觉,周围人的笑容就像鬼魅,我不理解,漠然看待。

朋友问我怎么了,家人担心我,我给不了答案,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失去了一切,成了废人。

一直,我都责怪自己,但不主动思考现状。但思考对我来说,又有什么用?越想我越难受,还不如不想,逃避总归是好的。

于是我神游天外,经常发呆、幻想,以求心灵上的慰藉。整日如同行尸走肉。

夜里伤口还是痒,迷糊中意识到自己又在挠,停了动作,白天发现依旧是满手的血。无心工作时,盯着自己的手发呆,忽然看见中指伤口附近长了许多透明小水泡,密密麻麻成一圈,十分恶心。看不惯它,便使劲地挤,挤出许多透明且有些黏的液体,舒服了,再过两三天看,变大的伤口附近又长了许多水泡,恶心中的恶心。

水泡长得像眼睛,十几个散开长着,我看着它,它也看着我,真恶心。

身上的伤口一天比一天深,红的像辣椒酱,吓人。

我向妈妈说,妈妈说多吃些药;我向朋友说,她们说别多想,会好的;我向自己说,我说什么时候会好?

我不知道,直到现在病还是没好,我仍是与它同吃同住,习惯真可怕。

心里的忧愁和恐惧无处解压,转来转去,这么久,我又来到写作的门前,不甘心地拿起笔,继续写。

唉,命运捉弄我。

现在我在写作,但不勤快,大多时间都拿去看病吃药,就算闲着无聊,宁愿刷手机也不愿打一个字。

以前我天真的以为我会把写作当成自己的树洞,倾诉心事,但写了才发现,我根本没有处理好自己与写作的关系。我拿它当工作,一项不得不完成的工作,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随时随地的写,开心的写,没有负担的写。

唉,难搞。

强逼自己写作不是一件趣事,写出来的内容也不合心意,这条路又堵着了。

但翻来生病严重时写的随笔,竟发现出奇的好。

我无言以对。难道我以后只有痛苦时才能拿笔写作吗?

这和拿自己的血写字有什么区别?没区别。

找到这个令人作呕的关系,终于能维持最基本的写作,继续敲敲打打,写着没人看的小说。

在痛苦中写作。

在自己所创作的作品中,打扫干净,等待每个人物的到来,或早或晚,或丑或恶,一切都值得。

在写作中,我也并非经常是舒服的,就例如我的第一篇正式发表的短篇小说《小美》,在写她的期间,我是很焦躁很慌张的状态,急于写大结局而忽略整体框架,故而显得头重脚轻。

明知写的不好,但我还是留下了,然后又开了一部小说,努力修修改改,期待写得比上一部好些。

那么,继续写吧,没人看,自己看,为了温水而继续开垦痛苦的荒地,甘之如饴。

本来写这篇的时候,前半段心里很急,到后面自己却突然温柔了,脑海里好像有了自己所期待的模样,心中有了坚定的感觉。

完成于9.24

当时被病折磨得不轻,感觉要疯了,现在也一样,虽然减轻了一些,但也没完全好。伤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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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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