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言一确定要去宜州就立刻要求亲自去时府告诉是时镜知和赵柠儿这个消息。
沈慕言乘坐着马车在大街上行走,侍女春华在外边伴行。街上依旧是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沈慕言耐不住寂寞掀开帘子瞧瞧外面,刚好此时经过那棵大树,让她忍不住回想那日的事情。
自己与沈明月这么多年一直不和,但是也未曾想害她性命,没想到这次她居然能下此毒手,沈慕言也心悸不已,要不是星然及时赶到,自己肯定没命了。
春华也看到了那棵大树,不愿意自家王妃想起那日惨痛经历。
“王叔,劳驾赶快点。”
“好嘞,王妃您坐稳了,驾。”随着王叔的一声驾,马儿速度一下子快了不少。那棵大树消失在沈慕言的眼睛里。
街上的景色不断后退,人们的叫喊声也逐渐远去。时府的牌子也慢慢出现在眼前。
马车刚一挺稳,沈慕言就迫不及待跳下了马车,也不等春华搀扶。
春华心想万一王妃有了身孕还这样跳脱,那可如何了得。当然这句话春华是万万不敢跟自家王妃说的。
“赵柠儿,赵柠儿。”沈慕言进了时府也向在自家王府那般自由,高声呼喊。
时府的下人们只知道她是七王妃,也从没和她打过交道,自是不敢上前告诉她,赵柠儿在厨房。
还是侍女梓薇听到叫喊声从厨房走出来一看究竟,果然是七王妃来了。
梓薇笑着告诉她们赵柠儿在厨房学做饭,沈慕言吃惊得嘴里都能塞一个鸡蛋了。
时镜知嫌弃时府没有好厨子,吵着要让苏扶楹把王府的厨子匀几个给他,苏扶楹自是不肯答应。
找的借口无非是这么多年吃这些厨子的饭菜习惯了,换了不和口味。
其实时镜知心里门儿清,还不是他家王妃爱吃,他们两个住在一起这么多年,他还不了解他吗,他什么时候对吃的这么挑剔。
沈慕言一身橙色衣裙,好不活泼,就这样光鲜艳丽的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厨房里时镜知和赵柠儿忙得不亦乐乎,现在应该是在学习做面食呢,面粉还粘在鼻头上。
赵柠儿看见沈慕言来了,脸上漾出了笑意,拍了拍手上的面粉,过来拉住沈慕言的手娇嗔道:“你怎么才来。”
沈慕言干笑两声,自己也早就想来看她了,奈何苏扶楹不准,还说不准打扰他们的新婚生活。
“我来是有好消息告诉你。”沈慕言赶紧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吐露出来,不吐不快啊。
“什么好消息。”时镜知停下了手中的活儿,他可知道沈慕言说的好事那还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王爷说我们要去宜州。”沈慕言迫不及待说出口。
果然,被时镜知猜准了,如今那里正在闹饥荒,哪里是什么好差事。
赵柠儿一听宜州也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试探:“听说那里干旱,颗粒无收,百姓们都没饭吃。”
“是啊,苏扶楹去那里就是解决饥荒的,怎么,你们不去吗?”沈慕言听出了赵柠儿言语中的犹豫。
“去,当然去!”时镜知语气坚定。他和苏扶楹认识多年,早已是生死之交,又怎会为了这小小的饥荒退缩。
沈慕言自是高兴不已,又告知了他们俩杨清荷要成亲的事。赵柠儿惊讶之余还为沈慕言高兴,这下可没有情敌了。
沈慕言本想通知完消息就回去的,奈何夫妻俩热情相邀一起吃饭,沈慕言也想尝尝时镜知的手艺,就痛快的答应了。
这顿饭吃的沈慕言以极快的速度告别他们,马不停蹄地奔上马车,然后就在马车里吐了,没错,吐了。
要不是她跑得快,赵柠儿还得往她的嘴里塞的更多。
回到王府后,她果断要求苏扶楹匀给他们一个厨子,毕竟人家人家时镜知也是陪他出生入死的,怎么能这么小气,连一个厨子都不给他们呢。
其实主要是他们说下次还要做给她吃,她,沈慕言怕了。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饭。
杨清荷的婚礼定在三日后,沈慕言主动要求操办她的婚礼。
原本杨清荷还担心沈慕言会在婚礼上给她捣乱,没想到沈慕言不仅将她的婚礼操办的大气华贵,还给足了嫁妆,让她嫁过去十分有底气。
杨清荷默默在心里记了她这一份情。
赵柠儿和沈慕言借口婚事是喜事在杨清荷的婚礼上喝得乱醉如泥,最后由苏扶楹和时镜知抱上的马车。
马车里,沈慕言靠在苏扶楹的肩膀上,嘴里的酒气掩藏不住,即使是这样,苏扶楹也正襟危坐,丝毫不会因为酒气远离沈慕言。
“喝,接着喝。”沈慕言突然坐直了身子,歪歪扭扭地还要和赵柠儿继续喝酒。被苏扶楹一把拽回来,搂在怀里。
苏扶楹头痛地摸摸太阳穴,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不行,要好好治治她。
夜深了,庭院里寂静十分,天天繁星点点。沈慕言醉倒趴在桌子上。
“春华,去准备一碗醒酒汤。”苏扶楹吩咐。
“是。”春华皱着眉头,很明显主子不开心了,她这个侍女也要小心伺候了。
苏扶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淡定地品着茶,也不管沈慕言在那里闹腾。
直到春华将醒酒汤端过来,清冷的声音让人打个冷颤:“灌下去。”
春华先是诧异了一下,看了一眼苏扶楹,见他并不是开玩笑,在心里默念:王妃,是王爷让我做的,你可别生我的气。
接着就毫不犹豫的将醒酒汤往下灌,沈慕言一向不爱喝药的,拼命地在那里抵抗,春华也是一个女子,半天也不能将汤灌下去。
“我来。”苏扶楹面无表情。
他接过汤碗,用手掰开沈慕言的嘴,由于苏扶楹手劲大,沈慕言再怎么抵抗也抵抗不了,只得张开嘴巴。
苏扶楹快速对准,灌了进去,但还是控制了流速,以免沈慕言被呛到。
春华也是第一次见到苏扶楹这般对待王妃,想着自己还是走为上策,以免怪罪自己没有阻拦王妃,任由她和赵柠儿两个人在那里喝酒,其实她哪里是没有阻拦啊,她明明说了很多次,可是她家王妃不听,她能怎么办啊。
春华的脚刚往门那里退了退,就听到苏扶楹说道:“去,准备洗澡水。”
得,走不成了。“是。”春华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回道。
烧水也是力气活呢,春华果断喊来天冬过来帮忙。天冬身为侍卫,职责便是保护王爷和王妃。
不过王爷身手比他好很多,想来今晚用不上他了,就乐呵呵地跟春华走了。
两人在厨房里一阵鼓捣,天冬倒水,春华烧火,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倒水可是个体力活,先要去外面挑水进来,再倒入锅中,一趟趟下来,即使是天冬,都有点累了。春华感叹还好自己机智,不然可是累死了。
看到天冬累的满头大汗,春华及时送去香吻一枚,把天冬这傻小子乐得合不拢嘴。瞬间感觉不到累了。即使是小人物,也有平凡而温馨的爱情。两个人在厨房里一会儿说说话,一会儿加点柴火,很快水就烧好了。
苏扶楹将醒酒汤灌下去之后不久,沈慕言就难受得猛地站起来,慌乱之中扶着椅子狂吐,似是要将胃里的东西吐的干干净净。
吐了半天,吐无可吐,沈慕言虚弱的瘫在了椅子上。
朦胧中看见苏扶楹那张俊脸在眼前晃悠,沈慕言在那里傻呵呵的笑。
接着,一双冰冷的手就捏住了她的脸:“还喝不喝那么多酒了。”
有点疼,沈慕言在那里张牙舞爪。“不喝了,不喝了!松开你的手!”
听见沈慕言说不喝之后,苏扶楹才松开她的脸。
“王爷,水烧好了。”春华命人将水倒入浴桶,却问到一股恶心的味道,让人直想吐,但是又不能在王爷面前失仪。
苏扶楹将沈慕言公主抱,抱进桶里,又转身出来命春华为她沐浴。春华还以为苏扶楹会亲自给王妃沐浴呢,不过好在她已经赶紧命人清理了那污秽,免得熏到了王爷和王妃。
待到苏扶楹出来时,房间已被清理干净,并且点上了檀香,让人安神又去除味道。
苏扶楹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内屋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炷香后,春华从内屋走了出来。
“王爷,王妃已经沐浴完毕,已经将她送到床上。”
“嗯。”苏扶楹并未睁眼,只是轻轻回应一声,“出去吧。”
春华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复了一个是就立马离开了房间,还贴心了为他们关好了房门。
苏扶楹原本该休息了,却端起一碗茶抿了一口,不紧不慢。
“苏扶楹。”内屋传来沈慕言低声呼唤。
苏扶楹终是放下了茶,缓步走向了床边。看到躺在床上均匀呼吸的沈慕言。
伸出手轻轻一捏,沈慕言有些吃痛,微微睁开双眼,语气带着娇嗔:“苏扶楹,你怎么又捏我的脸。”
“很好,还没有睡死过去。”苏扶楹松开了手。
沈慕言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是见他慢慢褪下了衣衫,沈慕言只当他是要睡觉了。
不料,苏扶楹脱的只剩内衣衫,便俯身下来。
“啊,好重。”沈慕言闭着眼睛喊道。
闻言,苏扶楹微微起身,轻轻吻了下去,绵长细碎的吻让沈慕言意乱情迷,双手不自觉环住了苏扶楹的要,轻轻地回应她。
今晚,或是他有意给她个教训,收拾了她许久也不肯停歇。最终还是她不停求饶,才了结了此事。
两人终是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
沈慕言伸着懒腰准备从床上爬起来,却发觉自己浑身酸软,连忙喊来春华。
“春华,我昨夜喝酒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浑身酸痛,是不是有人打了我啊。”沈慕言揉着自己的腰询问道。
春华看着自己主子脖子上的吻痕,联想到昨夜的种种举动,早已明白昨夜发生了什么,但她又不好明说。
只说道:“昨夜,王妃您喝醉了,王爷将您带了回来,我帮您沐浴了,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沈慕言没能理会春华的言外之意,还在疑惑,直到照镜子时看见自己脖子上的印记,脑子刷的一下回想起了昨夜的事。
脸色一下子通红,化妆的时候还让春华将草莓处多抹几层粉,好遮掩住,不然让下人们看见了可要羞死人了。
“来,把这个抬到马车上去。”
“把那个也抬到马车上去。”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外面怎么这么吵。”
“王妃,今天咱们就要启程去宜州了。”
“啊,怎么没有早点通知我。”沈慕言急急忙忙打扮自己跑出门外。
果然仆人们人来人往,将东西不停地往马车上搬。
“怎么要带这么多东西?”感觉要将整个王府掏空了。
“王爷说,宜州干旱,不比江南富饶,所以我们准备的东西要齐全一点。”春华走过来解释。
苏扶楹一袭白衣也出现在了沈慕言眼前,“休息好了吗。”这充满磁性的声音让沈慕言忍不住想起了昨夜的呢喃。
沈慕言害羞得低下头,点点头。
赵柠儿一身粉衣跑了进来,还像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冲着沈慕言大喊“你们还磨蹭什么呢,我和镜知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出发了。”
沈慕言担心耽误苏扶楹的进程,“准备好了,走啦走啦。”拉着苏扶楹就进了马车。
“诶,您还没吃饭呢,王妃。”春华跟在后面喊,看见她们已经进了马车,后面的话就吞进了肚子。
这次苏扶楹准备了两辆马车,侍卫们带得也比上次多,时镜知也备了两辆马车,沈星然也和他们一同前往,只不过他选择了骑马。
马车里没有别人,沈慕言终于不用那么害羞了。她靠在苏扶楹的肩膀上,好不温馨的画面,却传来一阵咕咕的叫声。
是沈慕言的肚子饿了,她早上还没吃饭呢。
苏扶楹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了两个肉包子递到她眼前。
“哇,好香,你吃不吃。”沈慕言歪着头看他。
苏扶楹摇摇头表示自己早上已经吃过了,沈慕言刚好乐得吃独食。
不一会儿,两个包子就进了沈慕言的肚子。
“苏云起呢,父皇不是命你辅佐他?”
“他昨天便已经启程了。”
“还真是积极。”
沈慕言问了两句,就又抱着苏扶楹的胳膊睡着了,反正她也不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积极?怕是有别的原因吧。”苏扶楹的笑意中透露出寒冷,冷得让沈慕言缩了缩脖子。
马车速度不算快,但是一摇一摇似是给沈慕言安眠,她睡得可沉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慕言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见苏扶楹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她发觉外面异常安静,沈慕言轻轻推开窗户,外面的景色令她很是吃惊。
外面一片荒芜,草木皆黄,马车过处,黄土飞扬。一切都是那么的荒凉。
沈慕言吐了吐舌头,没想到此行这么艰难。
前面有一处驿站,供人来人往的人休息饮茶。
“前面停车休息会。”苏扶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望着窗外吩咐道。
“是。”侍从应声,让马儿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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