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路陆和云利是兄弟？
“从来没听说过啊！姓都不一样..”
“他们俩长得一点都不像……”
宋逸非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云利打断。“如果你再敢缠着他，我不介意让你在这所学校待不下去。”云利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宋逸非的脸色由青转白，最终咬了咬牙，转身快步离开，因为他不是没听过云利1vN还差点打赢的战绩。他的背影狼狈而仓促，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云利站在原地，看着宋逸非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活动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云利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眼神平静地看着他。“喝点水吧哥。”他将矿泉水递给路陆，语气自然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路陆接过水，手指微微颤抖。他抬头看了云利一眼，眼神复杂：“...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云利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深邃得让人看不透。过了几秒，他才开口，“因为你是我哥。”
路陆站在原地，看着云利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矿泉水瓶，突然觉得，这一世，或许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
云利站在高二物理竞赛班的教室门口，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讲台上的路陆身上。路陆正低头调试实验仪器，修长的手指在仪器间穿梭，动作娴熟而优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清冷的轮廓。云利的目光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走进教室，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今天高三的路陆学长来给我们做实验演示。”物理老师王盛威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带着几分自豪，“大家认真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问他。”
路陆抬起头，目光在教室里扫过，最后停在云利身上。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云利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路陆的目光却依旧平静，仿佛只是随意一瞥，随即低下头继续调试仪器。
实验室内镁光灯发出轻微的嗡鸣，玻璃器皿折射出的光斑在路陆锁骨间游移。云利斜倚在最后一排的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第二颗纽扣。这个位置能将讲台尽收眼底，路陆讲解时沾了粉笔灰的袖口随着板书动作翻起的褶皱。
记忆突然倒流，坠回刚升入高一的云利抱着英语赛题走错楼层，在高二实验室门前撞见正在调整麦克斯韦摆的路陆。少年屈膝校准配重块时，后腰处露出的皮肤比纳米银涂层还要冷白。
"赫姆霍兹线圈间距误差超过1mm。"。
记忆中的电磁铁仍在嗡鸣。
"路陆学长！"扎马尾的女生举起接线，"这个波形叠加可以演示吗？"
云利忽然起身，鞋在地面蹭出刺耳声响。他大步跨上讲台，带着薄荷糖的气息笼罩住路陆的后背："哥，示波器调幅旋钮该换了。"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覆上路陆的手背，体温透过薄茧传递，熟练地拧动旋钮。路陆的耳尖泛起薄红，台下响起窃窃私语，他却任由云利贴着脊背调整仪器。
示波器突然爆发的尖啸掩盖了云利紊乱的呼吸，两人分开。路陆皱眉切断电源的动作扯动衬衣下摆，露出一截缠着导线的精瘦腰身。云利垂眼盯着偏振片，去年此刻，这双手调试时摆幅计算的草稿，至今仍夹在他物理课本第137页。
实验楼的玻璃窗映着最后一抹晚霞。云利将书包甩上肩头，目光追着走廊尽头那道清瘦身影。路陆正低头整理手中的资料，白衬衫袖口随意挽起，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腕。
"哥。"云利快步追上，鞋底与地面摩擦出细微声响，"晚上一起回家？"
路陆脚步微顿，"好。"简短的回答，吹散了云利心底最后一丝忐忑。路陆一向回家比云利晚很久，除了做实验，他也会跟朋友出去吃饭。所以司机一直都是分开接他们俩回家的。黑色轿车缓缓驶来，云利抢先拉开后座车门。路陆迟疑片刻，弯腰钻进车内。
云利将书包搁在两人之间，余光瞥见路陆正用指节轻叩车窗。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频率稳定得像某种无声的节拍。路灯的光影掠过少年清隽的侧脸。
"哥，今天的实验挺有意思。"云利打破沉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带。路陆扬了扬嘴角，转过头跟云利对视。“你做得很好。”云利感觉心跳漏了一拍，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车窗外的路灯一盏接一盏掠过，在路陆的侧脸上投下流动的光影。云利借着调整空调的动作，悄悄打量这段时间忽然变得陌生的哥哥。哥哥对他更温柔了，好像也..更成熟了？他该怎么形容呢。
他第一次意识到路陆的优秀是在路陆初三毕业时，广播站念出的校优等生名单。这个总被亲戚摇头说"没正形"的哥哥，居然能那么锋利。
车内陷入短暂的安静，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的声响。云利偷偷调整坐姿，让两人的影子在车窗上看起来更近一些。路陆似乎并未察觉，目光落在窗外流动的街景上。
"明天下午，"路陆突然开口，"要不要来高三实验室？我教你用新的仪器。老师给了我钥匙，周六也可以进去做实验。"云利感觉像是被注入了过量的兴奋剂。他故作镇定地点头，却在路陆转头的瞬间，将脸贴在车窗上降温。轿车驶入别墅区时，路陆已经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似乎很缺觉？云利这样想着，月光勾勒出路陆精致的下颌线，呼吸声轻得几乎听不见。云利悄悄将书包挪开，让两人的距离缩短到只剩一个拳头的空隙。
这一刻，他忽然希望回家的路能再长一些。
凌晨两点三十分，云利听见路陆房间的开门声，他觉浅，很轻的声音都能吵醒他。他听见路陆去了客厅，听见了拿水杯的声音，云利坐起身，也走出去。
路陆的影子被抻得很长。云利踩过那些摇晃的阴影，看见对方仓皇藏起的药盒上印着"精神安定类制剂"。玻璃杯沿还沾着半溶解的药沫。
“你怎么还没睡？”路陆问。云利向前半步，阴影恰好笼住对方颤抖的指尖："哥最近...失眠吗？" 路陆揉揉眉心，回答有一点。
-
云利把马克杯轻轻搁在茶几上，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路陆紧蹙的眉峰。他故意把牛奶煮得烫些，好让哥哥多捧一会儿暖手。茶几底下藏着薰衣草香包，以前他失眠时随手买来的助眠草药，此刻正悄悄渗出安神的香气。
“喝完去睡吧。”云利用指甲刮着杯壁凝结的水珠，月光淌在两人拖鞋间距不足十厘米的地板上，像条发光的河。路陆吞咽时的颤动让云利指尖发麻。
他忽然起身打开电视，午夜剧场正在重播《猫和老鼠》，杰瑞偷奶酪的罐头笑声震碎了满室寂静。这是他们四五岁时看了八百遍的剧情，路陆会在汤姆掉进水池那刻笑倒在他肩头。明明小时候..也很好的。
“幼稚。”路陆嗤笑着向后仰进沙发靠垫，后脑勺却无意识蹭了蹭云利提前放好的薰衣草枕。云利盯着电视屏假装专注，余光数着那人逐渐放缓的眨眼频率。当路陆第三次打哈欠时，他偷偷把空调调高两度。动画片演到追逐**时，云利感觉肩头一沉。
路陆蜷成小时候的姿势，额头抵着他锁骨，呼吸间带着牛奶的甜暖。云利僵着脖子不敢动，这是长大了和路陆见面后最亲密的动作，他伸手摸到遥控器调低音量。
杰瑞正抱着偷来的杏仁饼酣睡，汤姆在屋顶蜷成毛茸茸的月亮。他屏息抽出被压住的左手，指尖悬在路陆凌乱的刘海上空画圈。
路陆的呼吸渐渐平稳，云利僵着身子，连吞咽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肩头这份沉甸甸的温暖。云利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惊人，仿佛要冲破胸腔。他缓缓低下头,路陆的额头近在咫尺，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他的嘴唇在距离那片肌肤还有一厘米时停住了。路陆忽然在梦中呢喃了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云利的颈侧，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云利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睫毛扫过路陆的额发，这个吻轻得几乎不存在，却让他的心脏快要炸裂开来。
路陆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肩膀，云利慌忙直起身子，耳根烧得通红。他盯着电视里无声播放的动画片，却感觉路陆的呼吸频率似乎变了，更轻，更缓，像是坠入了更深的梦境。云利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边缘。
晨光照进来时，云利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也睡着了。醒来肩上还披着他跟路陆披的毯子，混合着昨夜未散的薰衣草香。茶几上放着温热的牛奶杯，杯底压着一张字条。
-醒了吃早餐来实验室，教你用新的离心机。
云利摸着那张字条，仿佛还能感受到额头上那个若有似无的吻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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