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在医院里了,医生告诉我需要在医院待一段时间,在这期间,有警察过来找我询问。
“X先生,这就是你全部的回答了吗?”
我点点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我被抓的可能原因告诉他们,毕竟我的职业是稍微有一点擦边球的,
对方很贴心,没有咄咄逼人地命令我,而是暂时离开了。
我
思考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上次的手段全都是走正当程序的,我遭受的这一切全都拜谁所赐?
当然是裴玉元。
既然他把我的身份爆出去了,那么我没有什么必要讲所谓的职业道德了,一方违约的前提下,作为受害者的我已经没有必要保守秘密了。
更何况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
上一次我都敢绑架那个该死的alpha,我还有什么害怕的呢?
我不过是一个没有归途的浮萍而已。
于是乎在警察再次找上我的时候,我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对方有些惊讶,在说完所有之后,有一个年轻警察甚至感叹,“X先生真是很独特。”
独特到哪里我不清楚,不过直到我出院,也没收到什么法院传票之类的。
那段时间我其实过的浑浑噩噩,等到最后这件事情尘埃落定,罪犯被判刑关进监狱后我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感觉好像太不真实了。
事实证明我果然没感觉错。
裴玉元又来找我了。
就好像他知道我的行踪,感觉自己无论在哪里,都能偶遇他。
他总是笑眯眯的,和我说几句话,还没等我拒绝,他又突然若无其事地告辞了。
他还没放弃吗?
我受够了。
我搬离了这座城市,终于暂时没再见到他了。
但是我隐隐感到不安,因为我在网络上接单子时,老是会碰到奇怪的账号。
有一天夜里,作为夜猫子的我突然收到一条讯息,
[找到你了。]
[请你帮帮我,先生。]
[我支撑不下来去了。]
[你是谁?]我问。
[先生,你不记得我了吗?]
[先生,你开开门啊,我就在你门口。]
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我下意识合上电脑,抄起身边最近的东西,细细去听有没有什么声音。
先是敲门声,敲门没有反应之后,门外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真是见鬼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那时又惊又怒,被跟踪的记忆再次从我的脑中被想起,愤怒压制住了惊恐,我心想既然这样,那我让你们这些垃圾好好见识到什么叫做愤怒,大不了是一条命而已,我怕什么。
于是我燥气冲头地拉开门,看见门口的人影就用手里的棍子狠狠砸下去,听见对方惊恐地叫出声后,看见他倒在地上,我担心他还挣扎便用棍子又抽打了他的背部几次,避开要害确保不会让对方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而能够制服他。
我把他拖进屋内锁上门,用绳子紧紧绑住了他,确保他越挣扎绳子越紧。
然后我才顾得上看他的样子。
果然是裴玉元。
他的脸上还充斥着没有下去的血色,耳朵红的滴血,被绑着的手上伤痕累累,结着血痂,更离谱的是,他的裤子被顶起来了。
我脸色一黑,把他丢到暗室里,锁上门,困的要死去睡了。
我真的是太累了。
现在天王老子来了,就算梦里把我杀了我也要睡觉。
我是被吵醒的。
隔壁的敲门声实在太吵了,于是我睡意模糊地叫了一声,“吵死了!”
然后就没动静了,我满意地睡过去然后突然意识到隔壁是我的仓库,并不是邻居什么的,意识到这一点的我猛然惊醒,抄起昨天的棍子就打开了门。
映入我眼帘的是满头鲜血的男人,我的墙壁也被他蹭上血,整个场景看起来就像凶案现场。
他看向我,充满渴求,我心里发虚,“是你先闯到我这里来的,我只是正当防卫。”
我原本想要找理由把责任推卸到他身上,已经做好了被他警告要找律师的准备。
没想到的是在我讲完话之后,他浑身一震,身体往我这里挪,我因为站的比较靠里,所以他的头靠到了我的小腿上。
然后我就感觉到了小腿上传来一股热热的湿湿的触感。
我瞪大了眼睛,那条腿急忙往后撤,忍着鸡皮疙瘩使劲用桌上卫生纸擦。
这个人神经病啊!他干嘛要舔我的腿啊!
他的头也因为我的后撤而重重砸在地上,那声音听得我头皮发麻,已经能够想象那种疼痛感了。
为了防止他再靠过来,我将他绑到椅子上,我蹲到门口,问他,“那些骚扰信息,是你发的吗?”
“是我……”他眼神迷蒙,“我想念你……”
我就像是被老鼠蟑螂爬过一样恶心,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没有任何理由能够让他对我产生兴趣,除非他看上了我的技术。
但是讲实话我表现出来的技术并没有高超到全世界非我不可,像我这样的以他这种身份想要找一找一个准。
“为什么?”我又悄悄地后退一步。
“我想念您的味道,自从那天离开,我越发希望能闻着您的味道……”
靠,原来这个人是馋我身子!
我看了看玻璃门上邋遢的人,实在不能相信以他的身份背景能看得上我这样一种人,更何况……
以他们的身体构造,只能闻到AO的味道,什么时候我一个纯种人类也能被他闻到了味了?
我的体味儿真的那么重吗?我怀疑人生。
于是我问出来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什么味道。”
“我也形容不好,您就像云一样,抓不住的水汽,湿漉漉的,阴暗的看不见底,我很难受,一开始闻到您的味道,靠近您就让我呼吸困难,我……就像发霉的木头,我不想动了,我畏惧您,我想在您这里烂掉,废掉,无论怎么样都可以……呜……”
说着,他就像个呼吸困难又喝醉酒耍酒疯的不受控的吸毒|人员,扭着,喘着,挣扎着,“啊……求您……给我……让我问一闻您的味道……”
我头一次现场被直播omega发情期的样子,可以说完全颠覆了我的三观。
我有听说omega发情期时没有理智,一切都以身体快感为先,如果这段时期没有得到标记,那么对omega的身体会产生非常大的不良影响。
我很烦躁,你说你既然发情期快到了为什么要在外面乱跑,老老实实找个人或者带屋里,反正怎么样也好别来找他成吗?
我还抱有一丝希望,“你不是发情期到了吧?”
他显然是快忍耐不住了,不住的地用头够我的脚,“是……是的……您标记我……求您……”
有没有搞错!我以为是个恐怖片转眼就要变成三级片了吗?!况且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要怎么标记你啊!我可不想和乐于做罪犯的总裁有什么关系啊!
面对这个不知道监视我多久的人,我现在的心情既害怕又解气,行踪被时刻监视,安全时刻受到威胁,但是面前这个人又以如此卑微的姿态祈求我,这给了我一种错觉,仿佛自己能够完全控制眼前这个人。
标记,这是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原始词汇,是一种划分地盘,占有物品的方式。
现在这个人,用了标记一词,请求别人对他进行这样一种行为,这样一种带有物化的,深层含义其实十分让人难受的的一种行为,这与他所拥有的社会资源,所处的社会地位形成的强烈的反差,极其具有吸引力。
并且,更为糟糕的是,这一行为从生理角度上,对于被标记者是具有帮助的行为,如果在被标记者同意的情况下,反而是一种正常的,能被很多人接受的方式。
所以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这种邀请无疑是一个挂着黄金诱饵的鱼钩,更加具有吸引力。
无论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是自身**,我似乎都不应该拒绝。
很巧的是,我存的刚好有紧急抑制剂,专门针对发情期问题。
我清晰地记得这个东西的位置,于是顺利地找到,然后对着他的胳膊打了一针,并且配以口服药剂,给他用水让他服下药,然后准备拿着他的手机给他家里人打电话。
他惊恐地恳求我,“请您不要这么做,我……”他看起来十分失落,“待会儿我会自己离开的……”
一个小时之后,他的情绪恢复了正常,在我们两个人经过一番问答后,我便解开绳子让他离开,他酿跄地站起来,扶着墙,现在已经是早上六点半,等他离开小区基本上会是七点。
所以我很爽快地把他送到停车场,看着他打电话叫的司机在旁边恭敬地等他,后我就离开了。
我没看见的是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很可怕的情绪。
很快,我就准备搬走,我想好了,找最靠近警察局的地方住着。
等过几年再搬走。
但是在路上时,我发生了车祸。
我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栋别墅里,被关在除了床和桌子,椅子,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
我清楚地看到了房间里的摄像头。
后来有人进我的房间,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干的。
是那个总裁。
他想要我继续为他工作吗?
“您醒了。”他说,我被锁在床上,该死的链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完全拽不动!
他拖了椅子,坐到了我的旁边,如同一个普普通通看病人的家属,如果忽略他拿着的盘子,以及盘子里的注射针头和制剂。
“你要做什么?”我盯着那瓶写满外文的小玻璃瓶,他已经开始把针头插进去吸液了。
他叹气,“如果不是您一直拒绝我,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外面实在太不安全了,您不要担心,等我处理好一切,就会让您离开。”
“在此之前,您还是好好睡觉。”
我很愤怒,“你把我抓到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这种行为是绑架,是犯罪你知道吗?”
我的情绪并没有任何作用,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针头扎进我的胳膊。
“我知道,但是没有办法,您总是避开我,我想找您,只能这个样子。那些人,他们很危险。”
“危险?目前除了你带来的危险,没有其他的危险了?”我语气平静下来了。
他摇摇头,“您不知道,您已经被盯上了……”
“……”注射的药很快起效,我没有了力气,只能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他给我注射的是什么药,大部分时候我昏昏欲睡,小部分时候我精神亢奋,脑袋如同被几万根针一同扎进去,我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我无法吃进去任何东西,最后他给我挂了营养液,因为本来很饿的胃不饿了。
再然后就是循环。
不知道这个过了多久。
有一天,我被刺激地睁开了眼睛,他眼睛通红,充满血丝,在我待的这个房间里走来走去,不停地翻找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很不正常。
紧接着他就把一堆不可描述的东西堆到我面前,抓着我的胳膊,又一次注射了什么。
我很快就感觉头脑发胀,浑身撕裂般的疼痛,我感觉自己在挣扎,不停的抓着什么东西,我想做什么?
我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一个沉重的东西压在我的胸口上,黑红的视野看不清任何事物,我只能竭尽全力往前狠狠一推。
然后就听见响声。
我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过来来时,时间才过去不到一分钟。
???
原来。
我杀了他。
我第一次杀人。
在反抗不了之时,我推开他,却没想到正好把他推到桌角,他的后脑勺直直地撞了上去,直接砸出了血洞。
即使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和我产生纠缠。
我真的受够了。
我都快忘了我在这个世界最初的目标。
我本来是想让我的爸爸活的轻松一点,活的骄傲,但现在看来好像越走越歪。
我杀了人。
还是omega,还是集团的总裁。
尽管是过失杀人,但这些有钱人可是养着顶尖律师团的,再加上社会舆论都偏向omega,作为凶手的我不仅很惨,我的爸爸,和他的丈夫以及他们的孩子也一定会受到牵连的。
社会舆论会毁了他们。
不……不行……
绝对不可以。
我对不起我的爸爸,我不能再伤害他们了。
他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我,我好恨啊!
这里是很偏僻的别墅,周围甚至找不到任何其他的房子。
我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这里是他的私人领域,根本不会有人过来。
我纠结很久,还是决定报警。
我是过失杀人,我是受害者,无论怎么,我不能因此就放弃自己的原则。
我不能牵连到我的爸爸。
其实我早就活够了。
我打了急救电话,希望以这个比较发达的科技能救回来总裁。
我报警自首了。
并且我用电脑做了一些东西后,消去了我的踪迹。
很快,救护车来了,警车也来了。
总裁被拉走,我也被警察带走。
他们很愤怒。
愤怒于我杀了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还是珍惜物种omega?
我不知道。
我坐在审讯室里,老老实实地把前因后果说了。
当然,我没说我是个黑客。
事情因为牵扯到总裁,变得很麻烦。
而医院那边竟然奇迹地让总裁活下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什么原因,总裁那边的律师团竟然没有往死里打官司,尽管是总裁被我弄成重伤,但是因为他非法剥夺我人身自由在先,我以防卫过当过失伤人之类的罪名入狱。
没判几年,这是我最惊讶的。
欸理论上来说我遇到了顶级律师团,难道对方不想着让我牢底坐穿吗?
……
我出狱了。
我听说总裁一年前醒了过来。
这一次他总不会再来找我吧?
这是一个非常偏僻的路,我正在走着的时候,一辆货车突然冲过来,我来不及躲闪,径直被撞飞,剧痛袭来,我听到自己落在地上的声音,眼前一黑。
啊,原来在这里等我呢。
……
对不起爸爸,我永远也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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