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娶谁，谁娶？

一个小孩拿着棍子，眼睛看着地上，脚步放的很轻，这小孩穿的还算整齐，只有袖子和裤腿脏一点，小孩大抵都这样。

前面的就是一条蛇。井文刚接回了头，要给左海白展示怎么抓小孩，不过就是用鲜艳的外表吸引小孩的注意，带着他走到隐蔽的地方，然后就可以吃掉了。

一个年纪大点的女人很快地就把小孩往回扯，井文还在往前走，似乎觉得势在必得。

扯到一边，女人往小孩肩上掐了几下。

“你怎么这么木，干嘛跟着蛇走，要死啊。”

“我有棍子，没事的。”

“屁，跟你奶奶说去，以后不准你出门耍。”

“算唠，莫讲，我错了。”两人走了，这小孩的背影小小的，大概才十岁吧，走路有点内八，还挺可爱的。

太阳向西沉，月亮也能看见形状了，太阳和月亮两相对视，这大概是亿万年的默契，井文抓了几只肥鸟，肥到感觉都要飞不动的样子。炊烟从一间间房子里升起，风一吹就斜。

“他们在玩什么？”井文看着路上几个抛石子玩的小孩，顺口一问。

“抛石子，你没玩过吗？”

“没有，我玩抛大船。”

烤上那几只肥鸟，左海白和井文把酒拿出来，左海白一喝，砸吧砸吧，辣嘴的很。

“你还能喝蒸馏酒的啊。”

鸟烤的差不多熟的时候撒盐，再撒上辣椒粉，香得很。一起吃了，又喝上头了。也不是没喝过这种酒，只是还有风，吹到脑袋昏昏的。

左海白一时兴起，说：“我给你下个雪吧，可好玩了。”

“你还是留着自己玩吧，我怕冷的很。”

“对了，你是不是马上要冬眠的啊？”

“是啊，我要等明年暖和的时候再出来了，你自己玩去吧。”井文喝的少一点，吃的多。从前没有脑袋的时候还得防着鸟来啄他，现在终于能吃好喝好了。

“这里冬天冷吗？”

“冷啊，不过我住在朋友那里，烧炭火就很暖和。”

“挺好，”左海白脑子乱七八糟的，“你朋友给你用炭火烤玉米吗？你朋友怎么不教你玩捡石子？”

好无厘头，不过井文也是醉的，“他可忙了，什么都会，做木工、打猎、画画，”用墨水沾满蛇身，用一张纸印上去，几笔几画，草木深深。

“小左，你再吃点，我去把洞口挡一下，这风有点冷。”

“井叔，我也想去你朋友那烧炭火。”

“那可不行，没多余的床。”井文嘿嘿一笑，把手揣进衣袖里，衣服也是破破烂烂，头发刚被风吹乱，有一种乞丐的气质。

“没床睡，没朋友，冬天还冷，”不禁想起陈柯谷来了，“我还是回去吧。”

“回哪去？”

“陈屋村，江水印捡到我的地方。”长叹一口气，左海白手心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擦身上；眼泪下来两滴，擦身上。

“破小孩，我这衣服虽然破旧，你也不能当它是抹布啊。”

“抱歉。”

“对了，你怎么想的来这儿啊？”井文疑惑。

“江水印去世了，我想来她长大的地方看看，她也说我该出来走走。”

“不可能，前段时间我还去帮她把水灵送到琼斤山上让人养护着。要不然就是她想重新来过，重新修炼，反正她是水妖，只要她的水灵不死，问题不大。”

“别人都说她去世了。”

“喔，那他们有点蠢。”所以其实最蠢的还得是左海白吧。左海白眼神清明了一会儿又迷离起来了，毕竟喝的太高。

左海白：“江水印真是太疯癫了！”这下真哭了，江老太太不仅爱演老人家，还搞金蝉脱壳这招，就是不带他。

陈柯谷还能记得他吧，要不还是回去把小屋的结界打开，让他们想起来那里有一户老小，然后和陈柯谷成亲，多好。

“柯谷，你来娶我。”醉言醉语，断断续续地胡说八道。

井文听见了，眉头一皱，好家伙，听到什么炸裂的话了。本来以为自己喜欢男的就够炸裂了，没想到左海白是想当别人媳妇。

井文好久没有去找程翊了，上次去琼斤上送水灵，也没有去铳物院找他，可是他也不出来找找啊，天天就是忙着修东西做东西。把脑袋赌掉了这件事太丢人，而且山上还有好几条蛇，他最多就是找重乙乙这只老东西。

都是一个山上出来的，就他不务正业，还爱捣乱闹事，程翊是老好人，总是在他受伤的时候给他上药，饿的时候给吃的，还让他抱着过冬、烧炭火，甚至还让他亲让他摸。总之，自己一条大坏蛇被程翊拿捏的死死的。

都喝醉了，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