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阆旋使团如期面圣,觐见西河国皇帝刘锦安。
大殿内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使团首领恩达拿出紫水晶,除了王茂起一行人后,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的合不拢嘴。
紫色本身就是魅惑妖艳的颜色,一点儿光就能使它更加闪耀,熠熠生辉,透过紫水晶仿佛能够看透一个人的前世今生。
大殿之上的人赞不绝口,皇后娘娘李斯鸢说:“臣妾曾有幸在国师处见过一次,却不如这颗耀眼,臣妾斗胆想要为国师求一个恩典,把这颗紫水晶赏给国师,也算是犒劳国师这些年为西河国占卜,推算国运,规避祸福的奖赏。”
说来这国师也是个妙人儿,无人知晓他来自于何处,更无人知晓其姓名,好像从有记忆以来,他便一直跟随在刘锦安身边,没有娶妻更没有子嗣。最重要的是每个人都莫名其妙的称呼他为国师。
李斯鸢的提议得到刘锦年的首肯和群臣的称赞,这颗紫水晶便被送往国师处。
使团首领恩达表明来意,希望和西河共同抵御南容,被刘锦安以国家大事稍后再讨论为由拒之脑后。
大殿内再次翩翩起舞,推杯换盏。
造成紫水晶事件的两人牟欢和秋娘此时正在街上闲逛,再次来到熙熙攘攘的街头,牟欢沐浴在太阳下尽情的呼吸,他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如此放松舒服是什么时候了。秋娘在一个接一个的摊贩跟前驻足停留,发簪、面具、头饰……在摊位前不停地比划着。
看着秋娘兴致勃勃的试戴着,他也忍不住开心起来,当她拿着一盏孔明灯看向他时,牟欢的死寂多年的心再次澎湃起来,看着秋娘微红的脸颊,他忍不住幻想起来,以后我俩会有一个家。
摊贩老板也在一旁开口道:“姑娘好眼光,今天晚上也是放灯的时节,再等一会儿,姑娘公子们就要出来了,许个愿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牟欢听着越发开心,买完孔明灯带着秋娘赶到成衣铺子,在秋娘试换衣服的空隙,他开口说:“我已经去求过王大人了,只要我愿意效力于大理寺,他愿意为我做担保,以后我就可以和你光明正大的过日子了。我等不及了,想要和你早日成婚,到时候请王大人做咱俩的证婚人你说好不好……”
他一字一句的述说着以后的美好生活,却不知陪着秋娘试衣服的两个丫鬟压低声音正在对她严刑逼问:“为了一个男人背叛主人值得吗?你觉得主人会放过你吗?”两人想要再劝说一番,结果看到秋娘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两人没吐出的话语哽在脖子里,秋娘比他们年长一些,这些事情她比她们更懂,她们为何还要浪费口水呢!
但是无论她们说什么秋娘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爱情大过天的样子。
两人受不了转身离去,半路上其中一人越想越不对劲,再联想到当时那个一闪而逝的古怪表情,心里越发不安。仔细想想那个转瞬即逝的表情里所表漏出的疑惑、玩味、还有不安。当时以为是她词穷不敢反驳,如今想来恐怕不仅如此吧!
思来想去两人决定再回去观察一番,回去之后没有找到秋娘和牟欢两人,却发现河边围了一群人,拨开人群挤进去,却发现牟欢抱着秋娘定定地坐在那里,怀里的秋娘双眼紧闭早已没了呼吸。
两人不敢相信,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们想要走上前去检查一番,可是牟欢死死的抱着不肯任何人靠近,两人只得放弃另想它法。
王茂起赶来时牟欢依旧死死的抱着秋娘不肯撒手,最后还是赵咏出手打晕了牟欢才把他和秋娘的尸体带回大理寺。
仵作查验一番后说秋娘是死于溺水,牟欢不信。赵咏也不信,他迄今为止都想不明白阆旋使团面圣前夕为何会发生那件事情,原因还没有弄明白,当事人却死于溺水。
赵咏不肯相信,想要找到些蛛丝马迹,问了一圈儿下来才寻到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结结巴巴的说:“不...不是...不是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是,只是觉得我隐隐约约,好...好像撞到了一个人,然...然后就有人喊‘有人落...落水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番话说完小姑娘就抽噎着晕了过去,众人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去而复返的两人摸到放置秋娘尸体的义庄,其中一人在秋娘的而后摸了一圈,并未发现人皮面具的痕迹,疑惑道:“我们都知道秋娘的水性十分好,怎么可能会死于溺水呢?”另一人答:“会不会是因为跳崖的缘故,伤及根本,反应不及自救”。
不知道,萦绕在两人心头的只有这三个字。仔细回想秋娘当时的表情和动作,总带有一些陌生和疏离感,仿佛那个人并不是秋娘,只是披着秋娘的躯壳而已。思虑再三两人决定回来求证,结果……两人找不到答案,只能回去向主人复命。
赵咏和大理寺的一些人,一遍遍的询问当日在河边的一群人,得到的答案和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说的并无二致。
牟欢自醒来后不愿意接受秋娘已死的事实,日日守着秋娘的尸体,不吃不喝,不人不鬼,甚至对于王茂起招他加入大理寺的请帖都置之不理。
左景然把这件事当成玩笑话讲给陆应川和盛月听。
陆应川叮嘱他不要乱说话,免得给自己惹出事端。
他就是心里不平衡,明明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蟊贼,偷盗贡品珍宝紫水晶不仅没有受到责罚,还因祸得福得到王茂起的另眼相待,不仅把他招入大理寺还准备命他担任要务。
我努力了那么久没有得到的东西他轻轻松松就得到了,还弃如敝屣。左景然心里不平衡,他忍不住问陆应川:“你说我到底比他差到哪里?以后我若是出门说不定还会有人问我堂堂大理寺为何要与贼为伍。”左景然愤愤不平。
你能比他差到哪里呢?什么也不差,仅仅是因为你是左相的儿子啊!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陆应川绝对不会如此直白的告诉他。
盛月问:“为什么?”
陆应川说:“这些事情只能他自己去经历,因为谁都不是他。”他不禁想起自己的往事。
盛月察觉到陆应川说起这话的时候情绪低沉,走上前紧紧抱着他说:“别再想了!明日我们去踏青吧!”
虽然方式笨拙,但他确实被安慰到了。温柔一笑说:“好”。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