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竹与孟克声的争吵太过于激烈,他当时的意识恢复了一点,听到大部分。
奴隶知道,自己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他不是那个“剑尊”。
只有这个女人坚持认定他是。
他虽然没有记忆,但他不傻。他如此窘迫的样子,身无旁物,怎么可能是万人敬仰的剑尊呢。
明溪竹介绍她前夫的身份。奴隶倔强摇头,不听她的话。
“你也不信我?”明溪竹掐着他的脸来回摇晃。
奴隶点头。他不是。
“我说你是你就是。”明溪竹啪一下,两手固定住奴隶的脸。
奴隶满脸写着,咱俩肯定有一个脑子有毛病。
明溪竹:“……”
真是棘手啊,复活七次了还这么死犟。不愧是他,变成哑巴了也要跟她呛两下。
自我否定就像一颗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永远无法彻底清除。这样的争论没有意义。
明溪竹优雅地斜靠在旁边的扶手椅上,玉足毫不客气搭在奴隶的大腿上,傲慢道:“好吧,既然你都明白,我就跟你说实话了。”
“我看中了你的脸。救你,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玩点刺激的。”
奴隶瞪她。
明溪竹陶醉道:“我前夫离世后,他的身影始终萦绕在我心间。和他相处的那三个月,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时光。今日见你姿色上佳,有几分我前夫的神韵。我救你,是为了延续他的存在,培养你做他的替身。”
“你不会恩将仇报的,对吗。”
奴隶眼神有一丝松懈。是她救了他,他知道。他愿意报答恩情,可他怎么能做他人的替身!
明溪竹:“只是,我前夫身份比较特殊,外面有很多人都认为他没死,没完没了的在找他。我要你不仅要做他的替身,还要做好,顶替他的身份。”
“你想要什么报酬,我都可以满足你。”明溪竹自信道。至于拿谁的东西给,当然是谁有钱拿谁的。
奴隶摇了摇头。
“不要报酬?”明溪竹喜笑颜开,“你真是个善良的好人。”
奴隶坚毅摇了摇头。
“怎么,你的意思是,拒绝我?”明溪竹笑容僵在脸上。她一手掐住奴隶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奴隶眼神坚定,毫无畏惧地直视着明溪竹的眼睛。
两人的意志在无声中激烈碰撞。
明溪竹嘴角上扬,释怀笑了两声。
她眉眼中流过一丝杀意,温柔握住了奴隶的脖颈,说:“殷无舍,这是你的新身份。”
“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
孟克声气冲冲踹开厂主的房门,讨要奴隶们的花名册。
“那个女人带走的奴隶,叫什么名字。”孟克声说。
“贰零零陆陆捌。”厂主早有准备,他拿出一份卖身契交给孟克声。
厂主:“那小奴已经送入女客人的房间,若不想负责,我们会在客人离开后退还一半费用。一经领认,不退不换。良心买卖,客人请在这签字。”
孟克声看着上面三千万的数额,眼神有些呆滞。这张卖身契刚刚写出来,上面的墨迹还能聚成墨珠。
“你这是敲诈!”孟克声怒道。
厂主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说:“客人的意思,是要提起裤子不认人了!”
“谁脱裤子了!”孟克声猛拍桌子。
他后颈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好像有高手在暗中观察,若是他敢动手,下一刻他的人头就会落地。
去他娘的,谁怕谁啊!
郭行愿及时赶到,他笑得谦和,说:“厂主,这笔赎身费我们当然会付。只不过我家账务都在主子手上,要先给主子过了眼才行。您不用担心,我家主子有两座大矿山,富裕的很。”
郁郁葱葱的山谷怎么不算是两座矿山。
厂主的脸色缓和过来,说:“这还差不多。”
危险感解除,孟克声看不惯厂主的敲诈嘴脸,但碍于自己的任务还是开口问道:“贰……那个奴隶的身世是什么。”
厂主不紧不慢又写了一份卖身契,说:“两天前他进城,什么都不记得,也不会说话。一身蛮力,赔了我不少人手。”
“这些都在账上。”
孟克声面色凝重,思绪飞出去。
他们三天前离开九泉谷,那时候明溪竹刚捅死剑尊没多久。剑尊重生后会遗忘一切,清空所有法力,需要时间慢慢恢复。
条件符合。难道那女人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剑尊?
不会的,一定是她故意骗他们,想让剑尊困在绛泪池。
她可是亲手杀了剑尊,怎么可能好心帮他们找剑尊!
厂主不愿多言,二人翘不出什么信息,就准备回去再会会明溪竹。
“大师兄二师兄!不好了!”一个弟子慌里慌张喊道。
“慢点慢点,别摔了。”郭行愿迎上去,问:“怎么了?”
“小高师弟不见了!”
——
污水渠在日头底下曝晒,散发着恶臭。任何东西掉下去,都会沾染味道。
明溪竹用力擦拭自己,那股味道就像毒蛇一样缠着她的鼻子,久久散不去。
奴隶更是腌入味了。
幸好这里设施齐全,明溪竹要了一间温泉洞室。
这是一个双人浴池,墙壁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和神态各异的神像。步入洞室,迎面传来一股温热的气息,带着微微的香气。
这里的“温”全靠地下埋藏的火炉供给。没有硫磺那种呛人的味道。明溪竹很喜欢。
为了讨好客人,池水中加入了舒缓疲劳的矿物。浸泡其中,让人肌肤变得柔软光滑,身心得到彻底的放松,舒展。
在温泉洞室的里面,有一张宽大的床榻,供沐浴后的双人休息。休息完事,浴池会换上新水,客人可以再沐浴一遍。考虑十分周到。
“殷无得,你真的臭了。”明溪竹趴在浴池边。
她前夫名叫殷无舍。
既然他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那也不要用原来的名字了。
“殷无得。”
明溪竹觉得这个名字不错,就算她在人前不小心说漏嘴了,大家都会以为是夫妻间的爱称。
况且,她早就想这么叫了。
明溪竹:“不论发生什么,你只需要咬死你是我前夫,剩下的交给我处理。你是我养的替身,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不用担心,我和你只有合作关系。我只欣赏你的皮囊,对你没有半点兴趣。”
“我前夫身居高位,你可以享受他身份带来的便利。若是你做得好,你可以做任何事,远走高飞,浪迹天涯,迎娶美娇娘,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明溪竹讲得口干舌燥,奴隶面上依旧不为所动。她只好放出她最后杀招。
明溪竹:“求求你,帮我……我的前夫已经死了。如果我不能帮他们找出一个‘剑尊’,他们会杀了我。”
“求求你了。”
这一招,一向百试百灵。
……
殷无得内心很挣扎。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不管是顶替谁的身份,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他很感激这个女人救了自己。可是,这段时日他已经遭受了太多的欺骗。他怕这个女人只是一时兴起,很快就会和这里的人一样,给他希望又无情抛弃他,将他推向深渊。
顶替剑尊,这种事情一听就不靠谱。
然而,当女人低下声来求他,他心中竟然生出一丝侥幸的窃喜。
可恶,这个女人的手段竟如此高明,诱惑他做出选择。他不能着了这个女人的道!
他只是……只是没有别的路可选,绝不是因为一时心软。
而此时此刻——殷无得伫在休息室的屏风后面,身体僵硬,目光凝固,不敢扫过去一眼。
说好的合作关系呢!哪有替身和前妻共浴一池的道理!他有选择做君子的权利!
这里的巡逻队只认客人,不认奴隶。一旦他走出这间洞室,立刻就会有人把他抓走。他只有待在明溪竹身边才安全。
“你的伤口已经生膜了,可以泡水。”明溪竹说。
殷无得说不出话,只能打手势,告诉明溪竹,他等她洗完。
“我看不懂。”明溪竹一脸笑嘻嘻,双手撑着脑袋看着屏风上的剪影。
殷无得不知该如何描述。每次面对明溪竹,他的嗓子都格外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撕扯他的喉咙,不让他说话。
“我洗好了。”明溪竹说。
殷无得从屏风后出来,猝不及防看到了眼前美景。
明溪竹穿着白色的浴袍。她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修长纤细的两条腿垂在浴池边,露出一截白皙圆润的脚踝。
她眼神低垂,细细擦拭着头发。明明是最清纯简单的出浴,配上她干净的脸庞,却偏生出了一股妩媚妖娆的感觉。
“好看吗。”明溪竹轻轻地回过头,露出了一个明媚的微笑。
殷无得站在原地许久未动一步,他眼神失焦,脸上皆是痛苦的神色。明溪竹皱眉,以为他哪里不舒服,问:“是伤口裂开了吗。”
明溪竹站起瞬间,殷无得屏住呼吸,不敢看她一眼。余光中的她一步步靠近,殷无得不自觉后撤一步。
洞室地面湿滑,他脚底一滑,直直向后仰去——!
明溪竹身子骨小,当然接不住他。她眼疾手快蹲下身,一把抓住殷无得的脚踝,顺着力道把他拽下池子!
殷无得看着清瘦,对于明溪竹来说还是太沉重了。明溪竹身形不稳,一同被拉进了池子!
天旋地转,殷无得耳边咕噜咕噜响,手边飘着轻盈的布料,他顺手一捞,轻盈的腰肢就落在自己怀里。
池水不深,站起来只到他的腹部。
殷无得低头看去,一只玉手搭在自己胸前。
浴袍轻薄,难掩曼妙身姿。水珠沿着发丝滴落,她脖颈露出的肌肤如白玉般细腻,若是咬一口,定会留下一串娇艳的红痕。
肌肤相贴,殷无得目光自觉地转向一旁,池水热气熏得他脸颊通红。他的手从某人的腰间滑落,稳稳站在池水中,充当一根无情的石柱,任由某人的攀附借力。
明溪竹脚滑使不上力气,她抱住殷无得的脖子,两腿挂在他的腰上,浮出水面。
她低头嗅了嗅,皱了下眉头,说:“你真的需要好好洗一下。”
殷无得:“……”
先兵后礼。
假如殷无得缺心眼:
谈判中——
明溪竹:求求你了。
殷无得:我就不。
明溪竹:死!(过肩摔)(咔拧断脖子)(布下傀儡丝)想做我死老公的人已经从这里排到南天门,不愿意就换人,浪费我口舌。
殷无得,卒。殷无舍,上号!
以上为殷无得个人想象,与明溪竹本人无关。——殷无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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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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