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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段小可借着腰间霁月的钢筋丝线,落身于城郊一处破庙。这是她近几日在这镇上瞎逛时寻到的,没想到此时竟成了她的藏身之所。

这破庙原是个民间野祠,早已断了香火,破败不堪,也不知供着的是哪路神仙,院内杂草丛生,但好在庙墙还在,可以隔开这附近的居民。

也好在此时还未开市,街上并没有什么人,她可以不着痕迹地躲进这庙中。

为了赶时间外加掩人耳目,她一路都用着霁月,但这也意味着,她的伤口一路上也在不断地被拉扯。黑色夜行衣已浸满了鲜血,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道,而她的身上也因为疼痛而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时间紧迫,段小可来不及再仔细勘察,迅速躲进了其中一间禅房内,关上门小心翼翼地扯开衣物给自己处理伤口。

她从锦袋中掏出一瓶金创药,精准地撒在自己胸口伤口之上,顿时疼得闷哼出声,但是一双手却毫不抖动,稳如磐石;

只停了一瞬,又继续有条不紊地给自己按压、包扎,仿佛这手不是她自己的一般。

做完这一切时,她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临行前,师兄曾告诫她,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因为越美丽的可能就越危险。她还不以为意,没成想,这次真给她遇上这“带刺的玫瑰”了,差点给她扎去世了。

看来这以后是得小心些行事了。

方才被泼了水又流了血,这初春的寒风一吹,冻得她有些失温。

她背倚在墙壁上,蜷着身子抱紧双臂,回想起自己被绑时,那模模糊糊见到的景象,竟又昏睡了过去……

范礼坐在一间朝南的客房正中,手里举着丽丰的账簿,面色不佳;李知行坐在他身侧,气定神闲地品着一盏茶;掌柜吴永强局促地站在两人面前。

这客房是临时腾出来办案问询用的,虽没有公廨物什齐全,但也还算宽敞。正中摆着一张书案,丽丰的入住记录及账簿,还有小吏们各自调查得来的线索,都在上面杂乱地铺陈着。

屋内一片安静,过等了许久,范礼才从账簿中抬起头来,他微眯着眼,看向吴永强:“吴掌柜,你这账簿,不简单呐。”

吴永强心中忐忑,仔细斟酌着话语。他猜范礼已看出了账簿有问题,却还不知是看出了哪个问题,索性下定了决心先装下傻,等着范礼提点他,省得自己胡乱交代,露出更多错处。

“大人这是何意啊?”

好在如他所愿,范礼语气立刻严厉:“别给我装傻!说!这入住记录,你为何要作假?”

吴永强闻言“扑通”一声就跪地上了:“冤枉啊大人,小人向来都是依客人所给信息记录,不曾作假。”

“还给我装!”范礼站起身来,将手中账簿重重摔在案上,眼中似有怒火要冒出,“我问你!知县每隔七日便会来此住上一天,为何没有任何记录?”

“这……”吴永强表情极为纠结,像是隐藏着什么不敢说的秘密。

范礼继续朝他厉声施压:“你可知隐瞒不报是何罪责?你可担当得起?快说!”

吴永强的表情终于松动,不得已地开始诉说起来:“唉……其实……刘大人与我们丽丰老板,是连襟……”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心中皆是了然。为了为官公正清廉,官员直系亲属皆不得经商,连襟关系虽未有明文规定,但对官员的仕途,怕仍是有影响的。

“二人同时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友,可谓是亲上加亲。刘大人为官一向清廉,我们老板正是担心这层关系外泄,被外人抓着话头胡乱污蔑,毁了刘大人仕途,因此每次只相约于丽丰客栈,关起门来小酌一杯。入住记录自然也不会留下的。”

这样一来,倒是解释得通之前的记录造假。

范礼重又坐下:“那昨日也是两人相约聚会? ”

吴永强摇头:“并非如此,昨日刘大人匆忙而来,小人也不知是何情况……”

范礼眉头再一次紧蹙。

李知行抬眼,别有意味地看了眼这掌柜。

这条线索似乎是中断了,案子暂时陷入了僵局。

范礼决定先回县衙,等寻到知县昨日所带侍从或许会有新的线索;李知行十分识趣地表示,在真相大白之前,自愿跟范礼回县衙住着,接受全方位的监督;于是二人便一同坐着马车回县衙。

此时天已大亮,街市上行人络绎。

路边小摊摊主同往常一样,正用笊篱在沸水中捞馎饦,水汽四处飘散。靠近灶的地方坐着一桌人,小声地讨论着今日关于丽丰的八卦,一辆马车缓缓驶过。

马车左侧的车帷被人掀开,露出里面一张俊美异常的脸庞——正是李知行。

他缓缓放下手中车帷,状似不经意地夸奖起丽丰客栈来。

“我先前在军中,总因忧思过度而睡不着觉,没想到昨夜在丽丰,竟沾枕即睡,还睡得格外地沉,连发生了如此命案都未曾察觉。”

范礼心中明白,他这是在解释自己昨夜什么声音都没听到,便也点点头接着他的话称赞:“幸得公子称赞,丽丰经营确是花了心思。”

范礼时刻记着这位皇太孙殿下想要低调,不愿透露身份的要求,此刻也是按着他的要求称公子。

李知行微笑附和:“是啊,这屋内薰香,味道更是特别,也不知是何配方,等见着了老板定要向他好好讨教一番……”

一刻后,马车停在了县衙大门,李知行掀开门帘便见几个吏人正脸色难看地候着。

范礼才刚下马车还未站定,其中一个吏人便匆匆跑了来,还差点把范礼给撞了。

李知行觉得这吏人有些眼熟,稍一回忆,便想起他正是方才带着店小二去寻人的那吏人。

吏人拱手行礼:“大人!”

范礼心中一紧,生怕他嘴里又吐出些什么噩耗:“何事如此慌张?”

“昨日县尉所带侍从。此刻皆被绑在县衙后院……”

范礼心中一定,又转而变为恨铁不成钢,此时这二人正是案件的关键线索,没想到这吏人做事竟这般鲁莽。“谁让你们绑起来的!”

吏人尴尬地站在原地,眼神闪动:“不是我们绑的,您还是先去看看吧……”

李知行此时也下了车,在范礼身旁站定:“范大人请便。”

范礼向他略一点头,便跟着吏人的指引,快步迈进了县衙,李知行在后头不紧不慢地跟着。

县衙后院,两名侍从正被紧紧绑在大槐树树干上,嘴中塞着布团,脸上是有些脱力的苍白,脚边躺着两只粗布麻袋;旁边一个身着粉色襦裙的妙龄女子,双眼红肿,满脸泪痕,她似是哭累了,正失神地跪坐在地上,不远处有一条锦被。

范礼远远瞧见了这场景,顿时觉着一个头两个大,他忙站定问带路小吏这少女又是怎么回事。

小吏无奈地解释:

“卯正左右接到丽丰小二报案后,有吏人便去知县宅院想要确认情况,在路经后院时发现了这三人。当时树上二人正被那麻袋套着头,看不清模样,女子则睡在锦被之中。吏人叫醒了女子,询问是何情况,她却只一个劲地哭,声称定要见到县尉大人您以后才能说。当时知县一案情况紧急,那吏人便让她先在后院候着,等您回来。”

范礼袖袍一甩,道了声糊涂,越过小吏又继续向着后院走去。

范礼他们一走近,女子双眼登时聚起焦来,两行热泪又顺着泪痕滚落,她朝着范礼重重地叩首。

“请县尉大人,为民女做主!”

也不知她到底跪了多久,此时露出的双手已冻得发紫,范礼面露不忍,伸手搀扶:“先起来再说。”

女子却只将头深深地埋着,不肯起来。

“民女顾小月,要告知县刘德荣,强抢民女,逼良为娼!”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色变。

刘德荣在这小县当知县已有数年,虽未有所建树,但也没出过什么大的过错。小县民风淳朴,百姓们并不奢求能够大富大贵,只要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即可;在刘德荣刚赴任时,曾有流言说他这官是买来的,后来见他也未有何过分之举,百姓们就也没什么意见,这么多年过去,口碑还算尚可。

可这一夜之间,知县刘德荣不仅命丧黄泉,竟连声誉也要毁于一旦。

范礼收回了手,神情严肃:“你可知,若是诬告朝廷命官,会有何种结果?”

顾小月缓缓抬起头来,眼神哀婉又坚毅:“不知,但民女可以对天发誓。” 她伸出自己冻得发麻的指头,艰难屈下拇指与小指,“若民女诬告刘德荣,民女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一字一句,如刀子扎入范礼心间。

他家中大女儿刚好也是她这般年纪,前两日还缠着他要去东市买心仪的簪子,他甚至不敢想,若此时跪在此处的是他女儿,该当如何。

他瞧了眼身边的李知行,又看向顾小月,内心做了决断。

“好!今日我范礼必定为你做主!你只需如实道来,这刘德荣,究竟是如何逼良为娼的!”

顾小月面上终于露出些许松懈的笑。她原先就怕知县之罪,无人敢查,无人愿查,一直在府衙跪着,不愿起身。

现在得了县尉承诺,她终于松了口气。她擦了擦泪,将冤屈道出。

“昨天晚上,民女正在家中吃饭,此二人突然造访,说知县大人有请,让民女跟他们走。可谁知那禽兽刘德荣,竟是要让民女去给某位大人做陪侍!民女年方十六,双亲去得早,从小民女和幼妹相依为命,一直清白谋生,日子虽过得拮据,但也绝不愿沦为娼妓!可那禽兽……”

“那禽兽!竟以民女幼妹做要挟,若民女不从,他就要将幼妹卖去青楼……”

“民女那可怜的幼妹,她才十二岁啊!大人,您可知她才十二岁……她还什么都不懂啊!刘德荣!他真是畜生不如!”

“此生能做姐妹,是天赐的缘分。民女那时便想,若我们二人之中,定要有一人去遭那非人罪,也该是我。谁让我是姐姐呢……”

“幸得老天爷垂怜……昨夜他们二人本应将我送去丽丰,却在半道被一黑衣蒙面人袭击了;他们为防止民女趁乱逃跑,将民女打晕了过去,而等民女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此处。”

一番话完,四下寂静无声。

小吏们皆呆立在原地,谁也不敢信此等逼良为娼之事,竟是他们的知县所为。

范礼袖袍中的两只手皆攥紧了拳头,脖颈间青筋凸起。

“放心!本官今日便以头上这顶乌纱帽做保,此事我定会查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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